“張太忠竟敢如此肆意妄為!”
雅兒和小白走出慈寧宮宮門。
這座浩大的宮殿當中,回蕩著盧淑惠的怒斥之聲。
張瓷此刻是一臉的意味深長。
“單單要是張太忠,那倒也好辦。”
“張太忠縱然是當朝首輔,但我猜想他估計不會因為一時興起,而把玉澤置於死地。”
“保不齊,是你大兒子的旨意。”
盧淑惠又不傻。
前段時間,宮中出了一件喜事,沈玉卿的寵妃郭貴妃懷有身孕,這將會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立太子的事情不遠了。
沈玉澤在這個時間段,將他的潛力完全展現在眾人眼前。
以前,沈玉卿不止要麵對盧淑惠的催生,還要麵對大臣的催促,都在勸說他把延嗣的事情放在心上。
當時沈玉卿有心而無力。
為了堵住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便說正當壯年,沒有心思去碰女人,應當把精力放在政務上。
在這種情況下,為了穩定人心。
沈玉卿乾脆明言告訴大臣。
就算自己哪一日駕崩了,還有先帝的另一個嫡子沈玉澤在。
以前或許他真是這麼想。
現在情況就變得截然不同。
沈玉卿要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盧淑惠立馬洞悉了這一切。
張瓷的判斷,多半和實際情況沒有太大出入。
想到這裡,盧淑惠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張瓷再次表態。
“小妖女,說起來這本應該是你的家務事,我不應該過多摻和。”
“但是,危及到玉澤的性命,我就不會坐視不管。”
“彆真逼我在鎬京城殺人!”
盧淑惠沉默無言。
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她最清楚不過。
沈玉卿的疑慮性子很難扭轉的過來。
現在還未見得。
等以後他的兒子落地,沈玉澤到時隻會比現在更加令人忌憚。
早前,沈玉澤在自己這裡說過。
難保會不會變成第二個沈玉塵。
這是兄弟鬩牆的端倪。
盧淑惠真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幫誰心裡都難受的緊。
要是普通世家還好說。
大不了將家產一分為二。
可這是皇家,哪有將天下一分為二的道理。
兩個兒子,終究會委屈一個。
麻煩的點在於張瓷,她是一心向著沈玉澤,還在文海議事上戳破了此事,讓張太忠在諸子百家和各路宗門前顏麵掃地。
如果到了矛盾不可調和的地步。
正如張瓷所說。
她會出手,為沈玉澤掃平一切內部的障礙。
此次關外蕩魔,亦是為了沈玉澤而去。
反之,如果不去關外,那些魔頭勢必會和妖族合流,沈玉澤的狀況隻會變得更加凶險。
張瓷也順便觀察了一下那座“鬼蜮福地”。
沈玉塵待在其中,一步不出。
這家夥的武道修為,幾乎是突飛猛進,等到走出鬼蜮福地之時,最保守也是個武聖。
就是苦了沈玉澤了。
冒著性命危險去掠取氣運。
要是不幫他,大皇兄在背後算計,二皇兄也在背後算計,他無論如何都走不出這場劫難。
盧淑惠也明白這一切,感激道:“張天師,此次多謝了。”
“不必,玉澤也是我師弟。”張瓷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對他這麼上心,到底是抱著什麼意圖,想把他培養成天師的繼承人?”
“看他自己,他要想當,我自然會退位讓賢,他要是不願意,那我也不會強求。”
當初代師收徒,純粹是看著沈玉澤神似先帝,外加他的體質與命格,太適合修煉天師府的術法。
也想過拐去當天師,好好惡心一次盧淑惠。
隻是現在看來,打心底為沈玉澤感到不公平。
實際上,與沈玉塵之間的矛盾,最初是沈玉卿的猜忌心而起,雖說有著唇亡齒寒的因素,但也不應該把一切壓力,都壓在沈玉澤身上。
盧淑惠略作思慮,問道:“此事先這樣吧,玉澤現在情況如何?”
“應該是沒什麼大事,該回大雲了。”張瓷說。
“他怎麼回來的?”
“天機不可泄露。”
……
斬妖城城頭。
節製大軍的趙弼,像往常一樣看著妖域那邊的動靜。
這時,一名副將快步跑來。
“趙將軍,譽王回來了!”
“這麼快?”
仔細算算,沈玉澤出發還不到十天的時間。
趙弼急忙找了過去。
身邊的副將解釋道:“趙將軍,一刻鐘前,末將帶人在城池東側巡視,發現譽王殿下正在地上躺著,好像是暈厥了,末將已經讓醫官過去診治了。”
此時此刻,沈玉澤正在一個營帳中躺著。
趙弼趕來時,他已經蘇醒過來。
沈玉澤披頭散發,艱難撐起身體。
“趙將軍?我回來了?”
沈玉澤回想了一下。
在失去意識暈厥時,自己還在大乾皇朝的上京城。
睜開眼睛就到了斬妖城?
這期間,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夢見了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反複用力回想,才想起來他的麵孔。
那麵孔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沈玉澤徹底想起來了。
“那老道士是師尊?!”
沈玉澤大為震撼。
記憶裡的模樣沒有錯!
每一代天師的畫像,都會在皇城當中保留。
當初被代師收徒過後。
沈玉澤抱著好奇心,翻看過師尊張靈霄的畫像。
即便是畫像,那張國字臉上透著一股正氣與威嚴。
沈玉澤感覺是奇幻,喃喃自語道:“師尊不是羽化飛升了嗎?他怎麼會出現在我身邊?”
“殿下,你說什麼呢?”
趙弼好奇地問了一句。
沈玉澤搖了搖頭。
這時,軍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五個人直接走了進來。
其中四個人趙弼也認識。
蘇家姐弟,還有酒鬼劍仙李洞觀,以及之前自己為沈玉澤請來的護衛紅鸞。
但那個白發高挑女人,從未見過。
趙弼看清她的麵龐過後,不免有些失神。
毫不誇張的說,是這一生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蘇靜嫻快步走上前。
看見沈玉澤還活著,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
沈玉澤疑惑道:“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一路殺回來的,差點沒累個半死,好在有那老道士做指引。”李洞觀說。
“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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