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陸斯言哭起來也會哭得很凶。
沒有開燈,黑漆漆的房間裡看不清人臉,濕熱的淚水連珠一般從臉頰滾落,陸斯言親她親的更凶了。
像是要把她吃掉一般。
薑梔枝手腳發軟,幾乎要掛在他身上。
而抱著她的青年哭得像隻落水小狗,一邊嗚嗚咽咽的叫她大小姐,一邊細碎的吻著她說會一輩子聽話,求她不要再丟掉他……
薑梔枝抬著手臂抱住他,拍著對方的脊背輕聲安撫。
夜色很深,陸斯言抱著她哭了很久。
再次被鬆開的時候,薑梔枝捧著他的臉親了親,隻覺得頸側都濕漉漉一片,不知道是被他親的還是混合著眼淚,感覺像是下雨了。
她要開燈,陸斯言捉住了她的手。
窗簾拉上了,這麼黑的房間,什麼都看不清楚,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正好抓住了她。
哭過的嗓音比平時更啞,低著頭蹭她的臉頰,
“不要開燈,好醜……”
“你怎麼會醜啊小陸,你那麼漂亮!”
少女的指尖摸著他的臉,哄他:
“你已經夠漂亮了小陸,都漂亮到有偶像包袱了。”
對方又湊過來親她,叼著她的手指,聲音含糊,
“反正就是不要……”
“好吧,不要就不要。”
薑梔枝捏了捏他的肩膀,“但是我們還沒偽造文件。”
陸斯言:“太晚了,大小姐先睡覺,明天醒來我肯定能做好。”
空氣中傳來一點笑,像是在故意逗他,
“可是這麼黑,我什麼都看不見,你又不讓開燈,我怎麼去睡覺?”
咬著他手指的青年動作頓了一下。
下一秒,失重感傳來,陸斯言將她橫打抱起,修長的手臂格外有力,托著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沒有半點遲疑,走路的動作穩穩當當,就跟他能看見一樣。
薑梔枝忍不住揪了揪他的衣領:“你能看見?”
陸斯言聲音很輕:“我記得住。”
“關於大小姐的一切我都記得住。”
薑梔枝小小的“喔”了一聲,環住了他的脖頸。
她的房間一直是陸斯言在收拾,大到桌椅,小到隨手放的一支口紅,她找不到的東西陸斯言全都找得到,永遠能在她需要的第一時間定位到對方在哪裡。
被穩穩放到床邊,薑梔枝揪著對方的領子,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
陸斯言很聽話的俯下身來。
少女柔軟的唇瓣落在他臉上,像是春日枝頭掉落的花瓣,在璀璨的日光中拂過眉眼。
陸斯言顫了顫睫羽,忽然跟她拉開距離。
下一瞬,少女的聲音傳來,有些不明所以:
“陸斯言,你不讓我親?”
青年偏啞的聲線低低的“嗯”了一聲,帶著某種恃寵而驕的意味,
“現在還不可以。”
薑梔枝“哈”了一下,學著網上的普信男,
“我可是大小姐,你不願意?”
空氣中傳來一點低笑,蕩進耳朵裡有些意味不明。
下一瞬,她的手指被對方捉住,輕輕拉著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沒有任何阻擋,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的襯衫,年輕漂亮的肌肉線條,在她掌心下隨著呼吸起伏蔓延。
青年偏啞的聲線再度響起,帶著很順從的乖巧:
“我願意。”
“大小姐喜歡的話,親哪裡都可以。”
手指蹭過溫軟皮膚,一點細微的凸起,薑梔枝眉心忽然跳了一下,耳朵都開始熱了。
她本來是想晚安吻一下,然後直接睡覺。
不過聽陸斯言這會兒的意思,他的睡覺跟她的睡覺恐怕不是一個意思。
薑梔枝想了想,她在陸斯言眼底的形象大概趨近於色狼。
為了給自己挽尊,她猶豫了一下:
“大晚上的,這樣不好吧……”
陸斯言很善解人意:“沒關係,白天也可以。”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
“不過白天的大小姐總是很忙,又總是有嫉妒心強的男人在打擾大小姐的興趣。”
“而且大小姐最近在學業上也很努力,像大小姐這樣未來要做總裁的人,對自己的要求很嚴格,最近更是自律到連作業都不讓我幫著做,我也不好在白天打擾大小姐。”
薑梔枝被他的馬屁拍的有些飄飄然,獎勵性的摸了摸對方的腹肌,
“你也看出來我未來要做總裁了?”
陸斯言“嗯”了一聲,“大家都看出來了。”
他這樣說,薑梔枝更高興了。
從年前提到轉專業開始,她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未來父母離婚,財產進行分割,按照薑伯耀的性子,恐怕更願意分給她們幾個不賺錢的分公司。
而她也知道媽媽一直沒有乾脆離婚的顧慮——
除了財產上的分割之外,她更擔心的是自己。
畢竟按照薑家的家底,錢並非花不完,沒有了公司那邊穩定的收入,降低生活質量在所難免。
失去了薑家大小姐的身份,媽媽擔心她無法適應,又擔心她受委屈。
可媽媽似乎忘了,在人脈和資源這條賽道上,她已經站在了彆人望塵莫及的終點。
隻要她不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站在這麼多位大佬托舉的風口上,好風憑借力送她入青雲簡直易如反掌。
薑伯耀可以做薑總,她當然也可以。
隻是沒想到有這樣想法的人不隻自己。
薑梔枝有種找到了知己的欣慰,她撫摸著陸斯言的腹肌,慨歎:
“小陸,還是你了解我。”
陸斯言身體的線條繃得很緊,被她摸的身體都在輕顫,一個勁兒的吸氣。
“等我以後做了薑總,肯定好好疼你。”
陸斯言的呼吸重了幾分,滾熱的掌心覆在少女手背,挪了一點距離,低啞的聲音帶著某種引誘:
“大小姐現在就可以疼我。”
薑梔枝被他燙的手都抖了一下,“現在?”
陸斯言的聲線很低,“嗯”了一聲:
“畢竟我早就是大小姐的人了,大小姐當然可以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
她的手指又被抓著挪動了幾分。
陸斯言偏低的聲線蕩入空氣,刻意壓低的語調緩緩,卻格外清晰。
像是今晚急著趕回薑家時,車燈破開的濃稠夜色,格外分明的傳入她耳朵裡:
“大小姐不想試試嗎?我最近學了好多新東西。”
“像剛才那個讓大小姐站不住的吻一樣,更有趣,更新鮮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