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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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宴昇把鞋帶係好,抬頭就見她楚楚可憐的流淚,慌了神,就要給她試淚才想起剛碰過鞋不能觸她臉,匆忙用濕巾擦了手,單膝跪著仰麵貼近,用手背拭去她淌在臉頰的淚珠,柔聲哄慰,“怎麼哭了呢,我做錯了麼,告訴我好不好?”

她無言擺首扶他起身坐到長椅上,這本就是一件尋常事,因自身的經曆附帶了某些扭曲的價值觀,解釋無意,不過是一時的思憶浮現心酸難耐,過了勁淚也就止住了,自顧自的揩去淚水,瞧他著急得無處安放的雙手破涕為笑,“我沒事,你也沒做錯什麼”

她擋住他幫自己擦淚的手,含笑戲言,“不要,你剛用濕巾擦手了,上麵殘留的酒精刺眼”

“抱歉”,收回手望向遠處輕歎,他當然能感覺到錯不在他,也能察覺她瞞著好多事從不與他閒談,到底是她了解他,而他對她知曉甚少。

“你叫我等你什麼事呢?”,他還沒說讓她等他來有什麼事說呢。

他就是想演出結束後見見她和她聊聊天,並沒有什麼特定要處理的事,“就想問你,這場音樂會好不好看,問問後天行程裡你有沒有要加減的”

這場音樂會是他提出的,也是主要的策劃員之一,負責整體音樂內容,演出效果有目共睹,她不暇思索道:“簡直精彩絕倫,全場演出似行雲流水,特彆是壓軸出場的合奏,如同身臨其境般,這籌辦的也太妙了”

明月高掛更深風冷,倆人互相閒話,他陪她漫步回寢。

陳韻回北川除了經濟交易還給她安排了些任務,薑絕一心隻念她的好,照她的指令辦事,鴿了姚宴昇,直到假期最後一天過了中午才給他發信息說有空了,他也很無奈誰讓自己喜歡一個以學業為重的女孩子呢。

去景點遊玩時間肯定是不夠了,北川大學後麵原本有一座土坡,後因周圍不斷有學校建立及擴建挖出的土方就往那壘堆久而久之成了山,上麵種滿了桂花樹如今正是桂花飄香時節,他提議去爬山。

山不高,半小時就能登頂,一連粘在椅子上多日肩酸背痛,正好能適當鍛煉一下,她欣然答應。

來這邊看風景的遊人不擁擠也不冷清,還有些帶著草帽采桂花的阿姨和阿叔。

山有度,缺少鍛煉的她腳力也沒以前好了,爬了十來分鐘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姚宴昇就著她的腳步陪她慢悠悠的走,她停下來,就給她遞水解渴,三十分鐘的路程他們花了四十分鐘於五點登頂。

過度運動身體容易疲乏,薑絕瞅見一平整巨石表麵尚乾淨,吹兩下,脫了外套墊住,壓低帽簷,就把身體往上擱,伸展筋骨,頓時舒適得打了個哈欠。

石頭隻夠一個人躺著,姚宴昇坐在她腰部旁邊唯一多出來的空處。

周圍行人歡聲笑語,半山腰采花人吟唱頻頻,芳香四溢,暖陽撫臉,她熬了幾天大夜,驀然心靜,到了這個地方昏昏欲睡的,她揪住他的衣袖半眯著眼,“阿宴,我好困哦”

“石涼小心感冒”,嘴裡這樣說,還是主動脫了外套疊好給她墊厚些,“那隻能睡一小會兒”

“嗯嗯”,她手裡依舊攥著他的衫袖。

山雖小,立頂部,亦覽北川城,日落西,山腳密布的樓宇紛紛扮上霓裳,行人歸,語聲絕,晚來風,馥流散。

她睡得無知無覺,細瞧臉頰紅撲撲的,再睡要出毛病了,他輕拍她臂膀,把她從夢裡喚醒,睡眼朦朧的伸了個懶腰問,“幾點了?”

“六點了,起來啦,回去吃晚飯,要餓出毛病就不好了”

她一骨碌爬將起來坐在石上,輕柔眼角,確信天已昏暗,在山腳時還說爬上山來就陪他聊天拍照的,自己卻睡了過去,“不好意思,睡過頭了,你怎麼沒叫我呢?”

她眼底微青臉色厭倦一看就是睡眠不足,他哪舍得讓她陪聊天,哄騙道:“我喊你了,你沒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著急,差點就喊救護車了呢”

他眼裡的笑意嘴角的弧度都沒收,一眼假,她不信,握拳佯裝捶他,“你就騙我吧,哼,看我信不信”,瞟了一圈瞅見的人寥寥無幾,“不鬨了,先下山吧”

說著要跳下山石,被他截住道,“你還有力氣走山路?天黑了路不好走,我背你吧?”

上山還是下山的路上總能看到不少男生背著女孩子的身影,她睡著的時候,千隨就背著江安上來了,看到她在睡覺就沒打招呼,倆人看了會落日,江安拉著他當電燈泡合了張照,發群裡嘲笑他,離開時千隨照樣的背著江安下去。

“你,行嗎?”,她回想上來的路確實不太順暢,雖睡了一覺,腿腳還是感覺有點軟,她早就對他沒防備甚至覺得這個提議很合適,可他長得高穿的也寬鬆,看起來長長的一條,她也是有些體重的,不確定能不能背得動她。

對於她的質疑,他沒反駁,在她坐著的石頭前,蹲下彎腰,“上來吧,再耽擱天就徹底黑看不清路了”

石頭的高度,正好能輔助她爬上他的背,還真彆說,他的腰細得剛剛好,她的雙腿恰巧能輕鬆掛住,肩部寬度正好雙手摟放住還能把下巴搭在上麵,他的小臂鉤住她的大腿,很舒服,原來被人背著是這種感覺啊。

她很舒服,他有點不太好,他開始是一心一意的想把她舒舒服服帶回學校的半點邪念都沒有,可她渾身柔若無骨的,瘦而不柴,趴上來後胸前更明顯。

他沒動她不安道:“很重嗎?要不我下來走吧”

深呼吸甩了甩頭站了起來穩穩的背著,清嗓了音色還是有些不自然,“不重,出發了哦”

“嗯嗯,出發”,她笑逐顏開,抱住他的肩膀點頭回應。

下山的路確實不好走,背著人更小心翼翼了,步伐徐緩,還沒走到一半天就徹底黑了,遠處的燈光照不亮腳下的路,薑絕打開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把亮度調到最高給他照著,這個姿勢不太好往下照,她貼近他頸部摟緊些。

秋風吹不散她溫熱的氣息,暖呼呼的氣體往他脖子纏繞,耳根連著頸部染上一層紅暈,這主意太糟糕了,他停住提道:“我右手是空著的,你把手機放到我右手邊,我拿著把地麵照得更亮些”

聽言把手機遞了過去,她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也費力,現在輕鬆了不少,離開了他的頸部,把頭換了一個方向,下巴搭到他的左肩,即使是下山,他走得也四平八穩的,沒什麼顛簸感,她打了個無聲的哈欠,沒來由的歎道:“阿宴,天邊的弦月好像一條小船在海裡獨自飄蕩,星星也隱藏起來不跟它玩了”

他快速的抬頭瞟了眼夜空,繼續低頭看路,她的語氣懶懶的,他軟聲撫慰:“星星就在夜幕後麵跟它玩抓迷藏呢,它搖著小船再找它們呢,困了麼?路還遠,唱首歌醒神?”

“可我會唱的就一首青花,你確定要聽?”,又一個無聲的哈欠,她往他肩膀上蹭了下眼睛,歪頭瞧他側臉。

“嗯,唱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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