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靈異文裡的炮灰
“發現什麼?”
“鬼……有鬼!”楊博學發著抖,“我們寢室有鬼,就在謝遙臣身邊!”
“你、你彆亂說啊……你是不是被郭斌他們跳樓的事嚇到了,還沒恢複?”
要說之前陳小樂也是有些怕的,但自從知道那幾個都搶救回來了,雖然癱瘓的癱瘓,殘廢的殘廢,但都沒有死,他就不怕了。
“我怎麼是在亂說!每次謝遙臣一回來,寢室裡就很冷,你難道沒發現嗎?!”
“還有之前在教室,我真的見到鬼了!那時候謝遙臣恰好也在!”
楊博學情緒十分激動。
陳小樂被他說得渾身發冷,雖然嘴上還在說不信,但心裡已經開始害怕了。
沒一會兒,他飛快裹上一件外套,“我今晚去和朋友一起睡!”
楊博學哪裡敢一個人在寢室裡待,急忙也收拾東西,逃離了寢室。
……
這會兒時間已經很晚,學校裡人影寥寥,謝遙臣見謝凜鬨得厲害,就在一塊沒人的草坪停下了。
他將謝凜放出來,謝凜立即纏上了那個骨灰壇子。
“爸爸,這個是你的?”
謝凜:“我的,我的。”
明野飄過來,抱住小一些的那個,“這個我的。”
兩個鬼一見麵,立即火花四濺。
謝凜還記得明野之前啃了他好幾嘴,還偷吃他的手的事,立即撲上去就要打。
謝遙臣本來還在為明有德的所作所為生氣,見狀立即阻止:“不要打架!”
在謝遙臣身邊待了一路,謝凜對他已經有些熟悉了,不需要聞他的血,就能認出他來。
“寶寶,寶寶……”
原主小的時候,謝凜一直這麼叫他。
因為妻子對孩子不耐煩,所以他總想給自己的兒子雙倍的關愛。
原主上初中的時候還為這個稱呼感到不好意思,說他已經長大了,爸爸不該這麼叫了。
謝凜就笑著摸摸他腦袋,“哪裡就長大了?”
但和他約定,等他上高中,成為一個大孩子,就不叫這個幼稚的稱呼了。
但後來他死的時候,他的兒子也才上初二。
謝凜飄到謝遙臣身邊,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僵硬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但能看出來,隻是望著謝遙臣,他就會開心。
明野暗戳戳的也想蹭過來。
謝遙臣抬頭一個眼神,就將他定在原地。
明野不開心,“為什麼他就可以待在老婆身邊?”
“……因為這是爸爸。”
“可我是你老公。”
謝遙臣:“……”
“寶寶,寶寶……”謝凜突然著急起來,“去找媽媽,找媽媽。”
謝遙臣回頭,“找媽媽做什麼?”
謝凜說:“找不到我們,她會著急的。”
謝遙臣唇角壓了下來。
著急?宋晚雲會嗎?
看見謝凜她才會著急吧。
“好,我們去找她。”
謝遙臣:“00,人現在在哪兒?”
00:“都在家,他們還把才搶救回來的明翰也接回去了。”
明翰傷得很重,隻剩一口氣了,但即使這種情況,明有德還是強行帶他出院了。
因為根本不放心把他一個人放在醫院。
現在他們“一家三口”,都在家裡,待在張淩雲給他們布的陣法中。
……
明家。
明翰才醒來沒多久,手上還打著點滴。
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湖底的陣法給人破了,明野出來了,郊外彆墅的厲鬼也被人帶走了。
他不關心最後一件事,隻為湖底陣法被破的事激動不已。
“所以沒了……?我換不了明野的命格了?”
他口鼻還插著管子,激動得胸口劇烈起伏,眼睛睜大,“我要當明元愷的繼承人……咳!這、這不是說好的嗎?”
“都沒了、沒了,那我付出的這一切算什麼!”
他尖聲質問著,雙手費力亂揮,針頭都扯掉,暴露出那隻缺失的小拇指。
他在外總是裝冷裝酷,這隻手總是放在口袋裡,不敢暴露在人前,怕看到彆人異樣的目光。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是值得的,隻需要付出一根手指而已,就能得到那潑天富貴。
但現在卻告訴他,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了!他怎麼接受得了!
“阿翰!”
明有德和宋晚雲急忙起身去按住他。
“彆亂動,你身上的傷——”
易柯站在不遠處,看著擔架上神態癲狂、醜態畢露的明翰,表情中流露出厭惡。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能聽懂“繼承人”、“換命格”。
當初第一眼,他還對這個人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沒想到那都是騙人的假象而已,皮囊底下竟然這樣醜陋不堪。
再看看眼前複雜的大陣,還有還在繼續布陣的張淩雲,易柯一顆心已經徹底地沉了下去。
“師父,你到底幫明家做了什麼?!”
之前張淩雲每次下山來明家,都不帶他。
這次跟來,也對他遮遮掩掩,和明有德談話都要先把他支開。
他之前以為師父幫明家做的事普通且尋常,就像彆的天師幫那些富商驅邪捉鬼一樣,但現在,他意識到了不對。
張淩雲停下來,看他一眼,眼神滄桑又渾濁。
“師父做錯了事,現在在努力挽回……隻求能多保幾條人命。”
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明有德和宋晚雲害死了謝凜,求到他麵前來,說謝凜怨氣太重,新死就已是厲鬼,如果他不管,他們兩人隻有死路一條。
明有德又拿死去的父親說事,說父親是為張淩雲擋災而死,張淩雲欠了他家一條命。
軟硬兼施,最後張淩雲不得不出手,幫忙收服了謝凜,為他們所用。
明有德保證說隻會利用謝凜保佑明家財源廣進,不會害人命。
後來他發現明有德陽奉陰違的時候,已經遲了。
再後來這兩人害死明野,又求到他頭上……
但說再多迫不得已,張淩雲心裡也清楚,不過是開脫罷了。
他早在第一次答應的時候,就不配做一個天師了。
如今厲鬼要找上門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全力將其捉拿或殺掉,免得他們逃竄出去,傷害其他無辜性命。
“今晚……他會來嗎?”宋晚雲坐在陣法中間,兩手攥在一起,手心滿是冷汗。
明有德陰沉著臉,“今天不來,他明天也得來,我就不信他不想報仇!”
他冷笑,“有張天師在,隻要來了,他就是死路一條!”
話音剛落,外麵就陰風陣陣,窗外的樹被吹得彎了腰,葉子劈裡啪啦甩在窗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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