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鬨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加上翰林院國子監的生員們也參與進來,讓這件事想要被壓下去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壓不住,那就隻能儘量大事化小。
刑部尚書傅炯、都察院右都禦史端廷赦以及大理寺卿方鈍親自去往應天巡撫衙門坐堂。
這案子由三法司帶著應天巡撫衙門一起辦。
“涉案的人抓了好幾千,巡撫衙門和五城兵馬司的牢房現在全都關滿了人,要是按照那海瑞的意思,這些人都要按大明律打八十杖,這不是胡鬨嗎。”
“不說,你也是滿門抄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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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也都聽說過海瑞第一次見到陸遠時的小趣聞,加上也想著海瑞能留點麵子,因此都拱手還了禮。
“行。”
“一定要查出來,不然一個小小的七品文書,哪裡來的那麼大膽子。”
有心睜眼說瞎話吧,對上海瑞那雙仿佛可以洞悉一切虛偽的眼神,傅炯竟然發現自己實在是張不開嘴。
端廷赦言道:“隨便抖落出幾個人,將這件事背下來,勉強算是個交代。”
鄢懋卿、朱紈。
“這事讓刑部去查。”
若是非要往死了鬨,就讓陸伯興把帶頭鬨事的進士功名、監生身份給除掉!”
能進賭城的都是江南士紳甚至是豪紳,哪一個沒點關係,八十杖就算收著力打也能把人打成殘廢,那就真是胡鬨了。
“查什麼案子?”
“是的。”
“羅龍文。”
“海文書,這案子是你報的官吧。”
一來氣海瑞如此無禮,二來因為這話問的太露骨,自己不好接茬。
裴錦超冷臉說道:“通倭賣國,你全家腦袋有多少顆就砍多少顆。”
“查查賭場背後都站著哪些人,讓小人把這案子鬨大,鬨大之後內閣就會出麵來徹查此案,繼而一查到底。”
“巡撫衙門抓了幾千人,這案子”
三人皺起眉頭來。
訊問之前,裴錦超直接命人上刑,連問話都懶得問,也讓羅龍文一臉懵。
“海瑞!”
“小人真的不知道了。”
“!”
“什麼叫退一步?”
“國法人心,你還打算將這幾千人全部審問一遍嗎?”
“行與不行的還不是咱們說了算,這個結論由不得他海瑞質疑。”端廷赦冷哼一聲:“監院的生員們跟著起哄,無非就是想靠著這件事謀些官缺罷了,扔出幾個抗事的,然後在監院那挑幾個懂事的生員安排好,其他的便也不會再鬨下去了。
“陸部堂識拔下官下官自然感激,但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因為陸部堂識拔下官,下官就可以不分青紅,這案子背後定有許多貓膩,不查清楚大白天下,如何正國法、安人心。”
“哪裡人?”
在巡撫衙門的二堂,三法司的主官帶著朱紈開了一個碰頭會,交流了意見。
“小人,小人是奉了左副都禦史鄢懋卿的命令來的南京,是巡撫朱紈幫小人進的五城兵馬司,巡檢的身份也是朱大人安排的。”
“滾!”
是夜,刑部大隊官兵舉著火把衝進了羅龍文的家,將睡夢中的後者直接鎖拿歸案。
“下官海瑞,謁見四位上官。”
裴錦超點頭離開。
眼見海瑞如此直白,幾人準備的一肚子套話也沒了用武之地,端廷赦咳嗽一聲,言道。
端廷赦看了一眼朱紈:“把那個海瑞叫來吧。”
“徽州府人。”
“多謝。”
“什麼時候來的南京,做什麼營生的。”
“羅龍文?什麼人?”
“法不責眾,尤其是涉案人數如此之多,不能全部處置,不然整個江南都能亂套。”
“幾個人能行嗎?”
不是,你倒是先問問啊,直接上刑是什麼操作。
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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