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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身影自然是通過傳送陣回到南疆的王扶。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回靈村取元靈碑,而是想著先行祭拜父母,途中他早已用神識掃過王家堡,可入眼卻是破財的廢墟,雜草叢生不說,除了蛇蟲鼠蟻之外,便再無人煙。
直到抵達梧桐鎮,這才正好瞧見那老漢在這後山祭奠。
“聽這老漢所說,我走後王家應是有人身懷靈根,並踏入修仙界,隻可惜得罪了仇家,被滅了滿門,如今人丁凋零。”王扶望著下山的那對老夫妻,麵上並無太多喜怒,早在兩百多年前,他離開之時,便已交代好一切,基本上算是與王風這些後人斷了塵緣。
何況以這老漢所言,滅殺王家的仇敵,也已經死去,王扶如今也不想再過多沾染這世俗的因果。
“既為凡人,便安度平生即可。”
王扶喃喃了一聲,隨後屈指一彈,兩道無形的流光從指尖脫離,飛射而出,悄無聲息地沒入那對老夫妻體內。
雖不至於讓他們大富大貴,但卻足以不受病災之苦。
隨手為之後,王扶便不再理會那老夫妻,他這半個老祖宗能做到如此,已算可以了,隨後王扶找到自家父母以及王搖的墓碑,燃香祭拜。
“爹,娘,小搖,我回來了,雖然仇人還未殺絕,但這一天不會太遠。”
興許是時間太過久遠,王扶心中並未有太多傷感,反而因為塵封在記憶深處,曾經的一幕幕畫麵重新湧現出來,讓王扶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笑意。
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直到夕陽天邊那輪巨大的紅陽徹底落下山去,王扶才隨著一陣風消失不見。
離開梧桐鎮後,王扶又到了落羽宗舊址。
曾經數日的路程,以他現在的修為,卻是用不了太久。
無數山嶽形如綠影,天空飛鳥恍若靜止。
似有一道閃電出現在高空,王扶的身影也隨之顯露出來。
不過眼前的一幕,卻讓他有些驚訝。
無他,原本已經徹底荒廢的落羽宗舊址,如今竟是燈火通明,那一座座主峰之上天地靈氣盤旋,雖然比不得頂級大派,卻也還算小有規模。
在那雲霧之間,一座座亭台樓閣聳立,或古樸滄桑,曆經歲月,或嶄新稚嫩,鑿痕卓卓。
有人禦劍臨空,有鶴仙氣飄飄,往來流竄,於那護山大陣內,好不自在。
一方碩大的方形石門,立在原本屬於落羽宗的門楣之處,其上赫然篆刻著幾個鎏金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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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溪宗。
“沒想到不過兩百多年時間,此處竟然有新生修仙宗門誕生,雖說曾經落羽宗內的諸多靈脈被毀,但天地自有修複,如今雖不及曾經十之一二,卻也養得起這樣的小宗門了。”王扶神識一掃,毫無阻礙地穿過那護山大陣,隻是一眼便將身下整個宗門的情況儘收於心。
隨後他微微沉吟一下,身形一動,便飄然落於此劍溪宗的大門前。
門內護山陣法中,一左一右兩個煉氣十重的修士於夜色中盤膝而坐,吞吐靈氣,對於王扶的到來,沒有半分察覺。
對此,王扶也沒有驚擾這兩個小輩。
而是緩緩張口,嘴唇微動,輕吐幾個旁人聽不見的字眼。
下一刻,劍溪宗內,那主峰之上,立馬有三道流光衝天而起。
轉瞬之間便於空中彙聚。
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年長的道袍老者眉頭緊皺,當即向旁邊兩個同門開口:
“許長老,何長老,你們可聽見那神識傳音之聲?”
“大長老,你也聽見了?此聲恢宏玄妙,一入我耳中,便感覺遍體生寒,就連渾身靈力都硬生生一滯,實在可怕至極。”旁邊那留著絡腮胡須的許姓中年人一襲黃色衣袍,可此刻他卻一改平日的沉穩,顯得有些驚慌。
一旁那何姓女子,雖未出聲,卻亦是眉頭緊皺,其眼眸微轉,顯然在分析考究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嗯,看來老夫並未出現幻覺,如此,恐怕是有元嬰前輩造訪,也不知是福是禍啊。”道袍老者見二人神色,心中已是了然,不覺歎了口氣。
“自大長老在此創立劍溪宗,不過百年光陰,我與何長老也剛結丹不久,難道……”許姓中年男子拳頭緊握,露出不甘之色,不過他話還未說完,卻被一旁的何姓女子打斷。
“許長老,萬事莫要太過悲觀,即便真如大長老所言,傳音之人乃是元嬰境的前輩高人,但咱們劍溪宗自創立以來,深居簡出,約束弟子,也並未招惹什麼仇家。與其在這商量,不如按照那位前輩的要求,前去迎接,若是讓那位前輩久等,惹怒對方,才是要命之事。”何姓女子眉頭緊鎖,趕緊提醒道。
許姓中年人聽聞此話,麵色不禁一滯。
“何長老所言不錯,既然這位前輩並未強闖我劍溪宗的護山大陣,應該也沒有惡意,我等還是去迎接吧,見機行事即可。”道袍老者則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隨後三人相視一眼,便達成了共識,立馬駕起遁光,朝著山門而去。
另一邊,王扶傳音之後,便靜靜站在山門外,雖說他背對著劍溪宗山門負手而立,但神識卻早已將此宗內的所有情況儘收於心。
那三個低階金丹修士的談話自然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很快,三道流光落下,露出以那道袍老者為首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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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動靜自然讓守門的兩個煉氣境修士驚醒,驀然見著宗門三位長老降臨,紛紛大吃一驚,連忙恭敬施禮。
不過三個金丹修士卻並未理會,而是目光往山門外一掃後,同時臉色大變起來,尤其是那道袍老者,更是直接衝出山門,朝著那月下負手而立的背影,深深施禮,異常恭敬道:
“晚輩劍溪宗李真,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望前輩恕罪。”
此人以金丹中期修為,雖然看不出王扶的準確修為,但他好歹也是開宗立派之人,見識自然不是同行兩個後來結丹的修士可比,再加上他也曾見過元嬰修士,但那些元嬰前輩,比起麵前這道背影的主人,卻又有著雲泥之彆,心中不由惶恐起來。
如此強大的高人造訪,彆說他劍溪宗僅僅他們三個金丹低階修士,就是有元嬰坐鎮,恐怕也絕不是麵前這道背影主人的對手。
元嬰境也是有強弱的。
隻是這等高人降臨,對他們劍溪宗來說,實在有些禍福難料啊!
方才那傳音之聲,他還以為是哪個初入元嬰不久之人,如今看來,便是南疆頂級門派中的元嬰修士,也不一定是麵前之人的對手。
另外那個許姓中年人跟何姓女子,見著大長老如此恭敬,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連忙跨出山門,恭恭敬敬地施禮。
“劍溪宗許輝,拜見前輩。”
“劍溪宗何雁,拜見前輩。”
至於駐守山門那兩個煉氣境弟子,此刻已經被麵前這一幕嚇破了膽,直接跪伏在地,渾身輕顫,甚至不敢抬頭,就連額頭都出現了一滴一滴的汗珠。
這時,王扶緩緩轉身。
瞧見這三人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不由輕笑一聲:
“三位道友,不必驚慌,我到這來也僅是為了祭拜一下昔日好友,隻是見此地新立宗門,故而驚擾,並沒有什麼惡意。”
“祭拜好友?難道前輩是此地舊宗故人?”道袍老者聽王扶言辭並無戾氣,心中不由一寬,隨後緩緩起身,朝著麵前這位已經轉身的前輩高人看去。
一張極為年輕的麵龐也露了出來,可隻是一眼,道袍老者便瞳孔一縮,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你……前輩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