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唱曲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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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之今日心情不錯,與父親母親和祖母一道用飯,沒人再提林繡一事。

母親從宮裡回來,聽祖母說是被太後她老人家責罵了,指責她不懂事,將恩人放在府裡不管不問。

也不曾賞下些恩寵,哪有天家的寬容大度。

沈淮之看母親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是失笑,雖不鬆口讓林繡進府,但好歹承諾,不會輕易趕人。

是個好開端,沈淮之便和父親多飲了幾杯。

回到明竹軒,進屋看到多出來的丫鬟時,也沒有好奇多問。

看都沒看跪在地上的琳琅和綠薇一眼,沈淮之便大步撩開簾子進了內室。

林繡轉頭,燭火映照下,小臉白嫩精致,巴掌大,俏生生地眨著大眼睛看過來,美得不似凡人。

沈淮之下腹蹭的,竄出一股火。

他目光幽深發暗,緩步過去揉了下林繡的小臉,手指在她的唇上撚來撚去,口脂化開,徒增一抹荼蘼。

林繡伸手欲擋,腕間玉鐲撞上他手骨,溫潤的觸感,沈淮之笑了笑鬆手:“外祖母她老人家倒是舍得,這鐲子我母親想要都沒能要來。”

質地倒是一碼事,難得的是上麵花紋,能雕出這般精致的師傅可不多,這鐲子世間就一個。

林繡一驚,趕忙就要摘下來。

沈淮之攔了,打橫抱著人往榻上走:“拿著便是,長輩賞賜,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不曾見過林繡這般打扮,很是新鮮,原來他的嫣兒盛裝也不輸京中貴女,若不是出身,在這京城,想求娶的還不踏破門檻。

沈淮之頗有些急,剝了她衣服,重重吻上去。

林繡都沒顧上和他說幾句話,果然如琳琅所說,她的意義,就是取悅世子,在床榻上哄了沈淮之開心,榮華富貴自然源源不斷。

良久春意方歇,林繡累得沒力氣,沈淮之抱著她進了淨室洗漱。

出來時,琳琅和綠薇已經收拾好屋子,拿著乾淨衣物在外候著。

沈淮之見林繡實在綿軟無力,便沒讓她服侍穿衣,隻著裡衣張開手臂,琳琅低垂眉眼,恭恭敬敬給沈淮之套上外袍。

林繡心裡不是滋味,看沈淮之這模樣,從前應該也是習慣了被丫鬟伺候。

雖知他從沒有過彆的女人,但心裡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這般出塵俊逸的男子,身份貴重,人品斐然,將來會甘心隻守著她一個嗎?

林繡正想著,聽到沈淮之的笑聲。

“原是你,我倒沒想到,外祖母她老人家舍得把你賞下來。”

林繡抬眼看去,發現綠薇正含著笑給沈淮之端茶,沈淮之和她有幾分熟悉的模樣,接了茶在一旁坐下。

“太後娘娘心疼世子爺,哪還能舍不得奴婢,知道世子愛聽奴婢唱曲兒,特派了奴婢來逗您和姑娘開心呢!”

沈淮之失笑,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年少常住宮裡,拜見太後時,聽到綠薇在唱江南那邊的小調,多聽了會兒,就被太後記在心裡。

還常拿出來打趣。

綠薇比他還要大三歲,都該放出宮了,竟然又被派來伺候林繡,沈淮之不能駁了太後麵子,閒著也無事,隨意道:“那便唱來聽聽吧。”

林繡呆愣愣看過去,沈淮之撥弄著茶碗,不曾注意她的情緒。

綠薇聲音清脆婉轉,江南小曲唱出來並不顯俗氣,詞也大方文雅,讓人聽了真是心中愉悅。

林繡想,她也會唱曲兒。

可這輩子,都不想再唱,取悅人的手段,不值一提。

林繡心中酸澀,待不下去,主動起身繞過屏風,沈淮之抬眼看到她背影,長眉一挑,想起在溫陵那會兒。

傷好後,便不滿足於牽手親吻,沈淮之素來霸道,想了便做。

林繡起初是不肯的,但經不住他的纏磨,還是半推半就。

突破那一層障礙,自然濃情蜜意,恩恩愛愛。

沈淮之與她在海邊跪拜天地,結為夫妻,立下誓言,此生不負。

年少夫妻夜裡能做什麼呢?自然是變著花樣的取悅彼此。

林繡就曾唱過一支曲兒,聲線是極美的,鉤子似的往他心裡鑽,隻詞太粗鄙,甚至有些不堪入耳。

那時沈淮之還沒恢複記憶,但骨子裡是不喜的,不過夫妻恩愛時,哪能責罵,隻說了句從今往後莫再唱這些,便在林繡怔愣傷心的視線裡吻上去,堵住她所有的委屈。

沈淮之後知後覺,林繡興許是不高興了。

小醋壇子。

他揮揮手,綠薇立即停下,和琳琅退了出去。

沈淮之輕手輕腳繞進去,看到床帳已經放下,隱約還能聽到林繡壓抑的哭聲。

他心裡一軟,輕咳一聲,死皮賴臉從後麵把人抱住,林繡掙了掙,身後紋絲不動,反而纏得更緊。

“溫陵的醋,比京城的可酸多了,”沈淮之在她頸間悶聲笑,“不過是個丫鬟,你和她爭哪門子風,吃哪門子醋?”

林繡淚水更止不住,她的身份,尚不如一個丫鬟。

心裡酸得快要把她的心腐蝕掉,抽噎著問:“難不成從前你在這府裡,過的就是這般日子?成日裡有漂亮的丫鬟伺候你,哄著你開心?”

沈淮之打趣:“哪有咱們嫣兒姑娘漂亮,我倒沒覺出來。”

林繡氣得擰他,被沈淮之攥住小手親了親。

“你不喜歡她們近身,今後便學著伺候我穿衣,這總成了吧?”

林繡不滿地蹙眉:“又不是沒長手沒長腳,自己還穿不了衣服?”

沈淮之未跟她計較這些,湊過去犯渾,三下五除二又脫了她身上的裡衣:“自然長了,不然如何伺候我的嫣兒?”

林繡沒好氣地推他,咬了咬唇問道:“玉郎,太後今日賞你奴婢,明日賞你妾室,你可都會收下?”

沈淮之歎口氣:“既是賞賜,便沒有不收的道理,拒絕豈不成了抗旨?嫣兒隻管放心,收了不用便是,無非就是公主府多供養幾個人,我自當隻守著你一個。”

林繡不知該不該信。

這府裡連個小貓小狗興許都瞧不上她,日後就算排除萬難進了門,身邊恐怕也要被公主塞滿女人。

再生不出孩子,那更有理由讓沈淮之納妾。

沈淮之見她不信,好脾氣溫聲去哄,總算哄得林繡信了幾分。

林繡咬了咬唇,摸了下小腹:“玉郎,我什麼時候能不喝避子湯?”

沈淮之回來時,從問月那聽說了,母親和祖母先斬後奏,他實在無奈。

但也的確是為了規矩臉麵,沈淮之緊了緊胳膊:“等日後名正言順,嫣兒,再等等。”

林繡聞言便知這避子湯,不喝是不行的。

沒有辦法,隻能聽他的,又不甘心,林繡一遍遍問:“你會娶我的,對不對?”

沈淮之極有耐心,親著哄她:“會的,我的嫣兒,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林繡想,沈淮之夾在中間不易,她該信任的,不可這樣任性。

“夫君,我信你。”

林繡主動吻上去,沈淮之掐著她下巴回應,低低求她:“今日聽了這曲兒,倒覺得誰都不如我的嫣兒唱得好,嫣兒,再給為夫哼幾句?”

林繡心尖一顫,搖頭不肯。

沈淮之有手段,也不強求,隻纏磨她。

不多時,帳子裡就傳出隱隱約約的唱曲聲。

壓得極低,傳不出去,隻在二人的唇齒間溢出。

琳琅和綠薇守在外間,什麼都沒聽到,不過片刻的工夫,裡麵又傳來些響動。

她們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低下頭去。

太後娘娘吩咐過,等世子爺倦了,才有她們的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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