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嫣兒,想我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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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陵一年時光,不僅是林繡與沈淮之朝夕相處,春茗自然也在。

甚至這兩人平日也是熟稔的。

春茗性情耿直,常被沈淮之戲稱呆頭呆腦,若還在十裡村,他們也能算得上朋友。

可如今身份驟然轉變,沈淮之不再是平易近人的玉郎公子,而是貴不可言的世子爺。

春茗險些脫口而出的頂撞,硬生生壓了回去,學著規矩跪下:“請世子恕罪。”

林繡臉色煞白,從床邊站起,去扶春茗時眼裡已經含了淚,春茗不肯起,林繡又急又覺難堪。

“春茗你彆跪,咱們回溫陵去,跪天跪地不必看這勞什子貴人的臉色!”

說出口的話已然是賭氣之語,沈淮之本就心底煩躁,這下更是苦悶,捏了下眉心,還是揮揮手讓春茗起來。

“在我跟前也就罷了,出了這院子,你們主仆二人莫要任性,我總有顧之不及的時候。”

惹了母親不開心,當場打殺,悔也來不及。

沈淮之側目看向身後束手靜立的問月:“帶春茗下去,若再讓我聽到院子裡有任何挑唆之言,我隻拿你問罪。”

問月心裡一緊,這幾日世子不回,底下人鬆散了些,在林姑娘麵前說過幾句閒言碎語,到底是被世子猜到了。

她趕緊應下,領著春茗退出去。

沈淮之近前去,高大的身影罩著林繡,低聲無奈哄她:“也是為了春茗好,這樣莽撞的性子,早晚惹了禍事,是臉麵重要,還是命重要?”

林繡自是知曉這裡不比溫陵自在,她扭頭不語,纖細的脖頸彎出倔強的弧度,一不高興,就是這樣梗著。

沈淮之抵著她在床架上,捉住林繡的腕子彆在身後,霸道地吻下來。

林繡不肯,但從來拗不過沈淮之,無論是失憶還是現在,這人都強勢的不得了。

若在從前,這會兒早就壓著林繡在床榻上胡來,管他白日還是夜裡,隻有沈淮之想的份兒,沒有彆人管的道理。

但現在是晚膳時間,沈淮之隻吻了吻林繡,又拭乾她眼角的淚。

“莫哭了,嫣兒要適應這種生活,從今往後你是主子,不再是十裡村那個捕魚為生的漁女,明白麼?”

“回溫陵的話,記得彆再提。”

林繡吸了吸鼻子,心裡裝的都是未知惶恐,從溫陵到京城兩個多月的水路,她一遍遍問過沈淮之,今後該怎麼辦。

沈淮之隻有一句話,讓她安心等著。

林繡將臉埋進沈淮之胸口,掩住那一絲倦:“吃飯吧,我餓了。”

沈淮之淡笑,攬著她去外間坐好,問月已經提點好了院子裡負責各項事宜的管事嬤嬤和丫鬟,這會兒看到主子落座,立即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兩個人吃飯,就擺了滿滿一桌,林繡看這菜色,比沈淮之不在的時候,好了豈止一點半點兒。

她從今往後在這長公主府,也許都要靠著沈淮之的恩寵過活。

沈淮之夾了菜給林繡:“京城的口味你可還適應?若吃不慣,就讓下人尋個福建那邊的廚子給你。”

林繡不挑食,吃不慣適應幾天就好,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挑什麼挑。

不過想到剛認識沈淮之那會兒,他就吃不慣福建這邊的口味,一吃東西就皺眉頭,吃相又極其文雅,吐東西都不顯得粗俗。

林繡是極愛看沈淮之吃飯的。

這會兒卻沒心思,小口吃著菜,心思卻飄遠。

不知道家中如何了,二牛哥有沒有替她看看院子裡的菜畦,缸裡那尾魚都忘了放回大海。

走得太匆忙了,她的劍傷剛養好,沈淮之就迫不及待要回京,還不讓她收拾,說是京城什麼都有。

林繡兀自胡思亂想著,都沒聽到沈淮之喚她的聲音。

沈淮之聲音大了些:“嫣兒,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林繡才像回神了似的,脫口而出:“在想二牛哥”

說完便意識到不對,林繡趕緊改口:“還有隔壁的於嬸子他們,也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

沈淮之眯了眯眼,這幾個名字提起,讓他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像蒙了層紗罩,恍恍惚惚的不真實。

沈淮之攥住林繡的手,摸到上麵細細的繭子,並不光滑柔嫩,他語氣冷淡:“日後也見不到了,想他們作甚,難不成嫣兒還惦記著二牛?”

這是個覬覦林繡美色的呆頭鵝,傻兮兮隻知道衝著林繡笑。

林繡知道沈淮之這人骨子裡霸道至極,一次二牛哥來送些小吃食,沈淮之還生了好長時間的氣。

成日裡繃著臉不說話,說話便是陰陽怪氣諷刺她和二牛哥。

林繡想起這些,心情好了不少,嗔了沈淮之一眼:“原來京城的菜也這般酸啊。”

這一眼,脈脈含情,眼波流轉,端的是嫵媚風流。

沈淮之捏著她手,眼底暗色翻湧,笑意掛在嘴角,直勾勾盯著她,林繡不陌生這種眼神,臉微熱,甩開他默默用飯。

用罷了飯,沈淮之便去前院處理些政事,林繡尋了春茗,問她是否願意回溫陵去。

春茗搖頭:“姑娘,你在哪,我就在哪,入京以來,我心裡總是不踏實,就算回去,也夜夜睡不著覺擔心你,還不如陪著呢。”

林繡心中一暖,握緊春茗的手:“那咱們就在一處,走一步看一步,姑娘我肯定不會丟下你的!”

春茗傻笑,重重點了下頭。

林繡跟她說了好一會兒話,就回了正屋,問月迎上來:“姑娘,奴婢著人伺候您梳洗,世子留了話,今晚留宿您的院子。”

明竹軒並不是沈淮之自己的院子,林繡的好心情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又消了個七七八八。

她點了點頭,進淨室梳洗,外麵天寒地凍,屋裡燒了地龍,溫暖如春。

林繡泡在浴桶,花露味道很淡,她也不知曉是哪種花,總之很好聞便是了。

她腦子有些發沉,暈暈乎乎犯困,伺候的兩個小丫鬟何時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唇上落下一個堪稱是啃噬的深吻,她才猛地驚醒。

一睜眼就被沈淮之從水裡撈起。

“嫣兒,想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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