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闖入大佬房間之後14
陸曲寧急急忙忙追到二樓,聽到斜前方一個房間裡傳來一聲悶哼。
他臉色大變,撲過去握住門把手:“勻哥!勻哥你還好吧?!”
後一步抵達的除了柏家姐姐他們,還有陸明陽。
陸明陽見狀差點原地跪下,一個猛撲過去:“你在乾什麼,你快鬆手!”
“爸?!他們都在裡麵打起來了,你怎麼還攔著?!哥哥他怎麼能又對勻哥動手?!”
陸曲寧痛心疾首,義憤填膺。
陸明陽:“…………”
突然覺得自己小兒子腦子有點問題怎麼破??!
房間裡。
柏勻的喉嚨裡溢出一聲悶哼。
陸酒這一招下手不可謂不狠,看到這個男人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痛苦,他連日來的鬱氣總算開始消散。
他覺得自己也是有病,心裡不舒坦何必憋著?
誠然身體裡多出一個子宮的人是他,可一發就中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小蝌蚪異常活躍異常強壯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把套都給丁頁破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哈!
這氣就該撒出來!
陸酒還惡狠狠地說:“讓這麼多人來騷擾我,想過後果嗎?”
微信上一個一個的,突然間全都關心起了柏勻的人生大事,好像這關乎到柏勻人生大事的場合他陸酒非來不可似的。
他再次下手,柏勻的身體更為繃緊。
腹部肌肉鼓起,青筋浮現。
方才閉上的雙眼微微睜開,男人晦暗地看向他,視線如流光。
“還‘貞操岌岌可危’,你還有貞操嗎,勻哥哥?”
最後三個字落地,柏勻的眸色迅速暗下來。
陸酒:“?”
還有力氣發忄青?
他磨磨牙,更加用力,可以清楚感覺到柏勻的身體已經繃緊到極致。
然而這一回,男人卻隻挑起唇,嗓音低啞地問:“撒夠氣了嗎?”
陸酒的笑很冷:“要是我說沒夠呢?”
“那就繼續,”柏勻抬起手,溫柔撫上他的側臉,“但希望你發泄完後,能告訴我這幾天你到底怎麼了。”
陸酒一滯。
臉頰上傳來的觸感溫熱而安撫,他觸電般撇開臉,避開這隻手掌,同時咻一下收回了自己的手。
……鬱悶好像又回來了。
“酒酒,”柏勻就這麼躺著,靜靜望著他,“逃避交流解決不了問題。”
房間裡靜默著,時間滴答滴答走過。
陸酒回正臉,居高臨下看向他。
“喂,柏勻,你跟我那次不是第一次吧?”
終於正麵回應了。
柏勻挑起眉梢:“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看起來不像。”
“‘看起來’的就是事實嗎?”柏勻劃開唇角。
陸酒擰起眉頭,滿臉狐疑。
“什麼意思?你是想說我是你的第一次?”
柏勻依舊戲謔笑著,就這麼望著他。
陸酒臉上的表情逐漸轉變為愕然,他猛抓起自己的頭發。
所以他是柏勻的第一次?柏勻初夜就讓他懷上了?!
啊啊啊啊啊什麼鬼!!
不合理,這家夥這麼強的嗎?!這不合理!!
他抓狂:“為什麼?你以前沒對象的嗎?!”
柏勻似乎挺有意思地瞧著他:“沒有感興趣的人自然就沒有,你自己不也是第一次?”
“你怎麼知道我是第一次?啊?我經驗是差了點,但你怎麼知道我就是第一次?”
柏勻眯起眼。
“所以你不是第一次?”
“我是問你憑什麼這麼篤定!憑什麼!”
“所以你是第一次。”
柏勻又微笑了。
陸酒這會兒心裡亂得很,偏就不想順著這個男人的話說,劈裡啪啦地胡言亂語。
“我們兩個月前才算正式認識,這兩個月來也沒說過多少次話,你就覺得你足夠了解我了?還是你調查過我跟蹤過我?”
他甚至砸起了床。
手卻被突然握住。
“酒酒,冷靜。”
陸酒氣喘籲籲。
柏勻探究地問:“和你同學去醫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酒的態度就是從那天起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陸酒胸膛劇烈起伏。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大聲喊:“我懷孕了你個混蛋!!”
然而——
說出來又如何?
打胎又打不來,那讓這個男人知道他可能需要生下來,意義又何在?
讓這個男人錯愕,震驚?
讓他驚訝於這個世界上原來有男人能生孩子,他陸酒竟然有一個子宮?
還是讓他立刻抱住他說“我們結婚,我會對你負責”?
陸酒又有一種想要發瘋的感覺了。
“111,你出來。”
滴一聲,小係統開機,鬼鬼祟祟地問:“宿主怎麼啦?”
聲音很小,仿佛兩隻爪爪也正擋在眼睛前麵,不敢瞧眼下這個房間裡的畫麵。
“111,你問我為什麼沒打算和他在一起,那我也問你——撇開我的想法,一個跟我真正認識才兩個月的男人,就算和我情投意合,我突然上去說雖然我隻跟你上過一次床但我確實懷上了你的孩子,你指望這個男人能有什麼反應?”
111愣住。
床上,柏勻依舊定定地望著他。
依舊在等待他的答案,也依舊是足夠溫柔足夠讓人鎮定下來的目光。
陸酒的心裡卻在反問。
“你覺得這個男人會欣喜若狂,會心疼我嗎?”
“……”
“你覺得柏勻是這樣一個人嗎?你覺得我們是在什麼不講邏輯的母憑子貴小說裡嗎?”
陸酒深呼吸著。
“111,我和他都不是順應那種感人邏輯的人。”
甚至可以說,在他懷上的那一刻,他和柏勻之間的關係就注定會變得非常複雜。
那種複雜的關係,甚至可能會變得非常難堪。
陸酒閉上眼,這一閉就是良久。
再睜開眼時,那顆被擾得動蕩的心重新落回到原處。
柏勻敏銳察覺到,陸酒身上的氣息又變了。
剛剛還沸騰著的情緒,轉眼間不知為何似乎又死寂下來。
陸酒緩緩直起身體,抬起眼,那雙眼睛裡一片漆黑。
他說:
“我不會再跟你這樣了。”
柏勻一頓,眯眼撐起身體。
“什麼意思?”
陸酒沒再回答,從他的身上跨下來,理了理自己淩亂的衣襟,下床出門了。
外頭。
門砰一聲合上。
陸酒麵無表情地來,又麵無表情地在眾人眼中離開。
陸曲寧愕然地望著他的背影,回過身後想去開門。
“不準進來。”
裡頭傳來男人冷漠的嗓音。
片刻後,門再次被打開,柏勻衣冠整齊出現在門後,隻有頭發較之前淩亂了一些。
陸曲寧走上前,愧疚道:“對不起勻哥,我替我哥給你道歉,他實在是太——”
“你在道什麼歉?”
陸曲寧茫然抬起頭。
男人溫文爾雅地對他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兜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和你有關係嗎?”
陸曲寧張了張嘴,臉漲得通紅,一旁陸明陽倍感丟臉,把他拽了回來。
樓下再次傳來喧嘩,隱約夾雜著沈可不知所措的一聲“酒哥”。
柏勻轉過頭,向樓下望去,青年決絕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他沉思一秒,拿出手機,打出一通電話。
“柏董?”悠閒的女聲在那頭響起。
“那天陸酒在你那兒發生了什麼事?”柏勻開門見山。
那頭聲音頓了頓。
“抱歉,柏董,患者的情況我必須保密。”
柏勻靠到走廊欄杆上,依舊望著陸酒消失的方向,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
“需要我提醒你,陸酒不是患者嗎?”
“當然是他遇到的事和患者有關,我才不能說。”
“……”柏勻語氣平靜,“你知道我能開掉你。”
“那就開吧。”
“……”
柏勻人生中第一次有種被噎到的感覺。
然而電話那頭停頓一下,又問:“陸酒……是對您生氣了嗎?”
“……是,”柏勻耐心地說,“高醫生,這通電話早在幾天前就該打給你的,我已經努力試過其他溝通方法,但結果非常遺憾。”
“……我也非常遺憾,您再怎麼說我也不能向您透露患者情況,不過,”高醫生委婉地說,“如果您真的關心陸酒,我隻能給您一個建議。”
“有空的話過來檢查一下身體吧。”
這是什麼奇怪的建議?
柏勻突然往下看了眼自己剛剛被野蠻照顧過的部位,不由微哂。
怎麼突然都對他的身體感起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