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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跟著複述一道,不知心裡在想什麼,耽擱了幾秒才回答自己父親。
「定了,他前不久在一次會上說的,9月26日。」
「哦,那隻有一周了。」麥克亞當點了點頭,弗朗西絲又接話道,「挺好,羅伊,到時候你去迎他一下吧,他應該還沒到過聖珀爾托,你這一年多倒是在這音樂之都住成熟客了」
「為什麼呢?」
羅伊卻是一句反問把這位家族的女議長給問懵了。
「他自己來就是了,到了再說唄。」
「」辦公桌前的兩人神色古怪地對視一眼。
怎麼說範寧現在也算是這位自家大小姐的上司吧。
有這麼對自己上司的麼
「羅伊,為什麼啊?」弗朗西絲問道。
「他又沒告訴我。」
你剛剛不是才說他在會上說的嗎?
這下兩人更摸不著頭腦了,弗朗西絲選擇進入下一個話題
「好吧,隨便你,不過,既然範寧大師啟程的日子定了,我們是不是還是動議把《國會改革法案》的最終討論日期定下來,好讓他在此之前,能夠在提歐萊恩那邊以"議會觀察員"的身份受邀出席上下議會。」
「喔,可以啊。」羅伊隨手從書櫥裡抽出一本古樸的書籍,漫不經心地翻閱,又漫不經心地答應。
「羅伊。」麥克亞當侯爵此時正色開口道「三天後的夜裡,你來"歎息回廊"的404號門廊找我,我帶你轉轉、聊聊。」
404號門廊?羅伊回憶著自己所了解的這處移湧秘境的結構,眉頭微微蹙起。
她記得那好像看起來是處「死胡同」。
不同於有些地方灑著明媚陽光,有些地方光線昏暗或布滿灰塵,那是一處銜接著虛無霧氣的岔路,當時隱隱望去,走廊儘頭好像是突兀斷裂的。
不過看到父親嚴肅的神色,她知道應該是有什麼隱秘的學派見聞需要帶自己領略,終於認真點了點頭。
範寧待在提歐萊恩的日子的確是進入倒計時了。
匆匆不告而彆後,短暫地旅行到過一些地方,回歸,又要匆匆離開。
明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隻算是新曆912年的11月22日,三四年的時間竟然活出了這麼漂泊的經曆。
好在當時離開的自己,給這個世界留下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現在,應該也算同樣如此吧。
「審計問題較突出院線的約談排期,嗯你們不要按院線的層級大小給我排期,要按評級的結論來」
「運營潛力和健康程度"優秀"、"良好"、"合格(低風險)"、"合格(中風險)"、"不合格(高風險)"這些"高風險"的由我來談,其他的盧可以自己去拿主意我並不是隻談郡級或者小城院線,事實上,小鎮和街區的藝術小站的狀況是我非常關心的。」
「哦,那幾家經營層有廉潔問題的?證據核實清楚,材料準備完備,按程序辭退就行了。結果通知所在組織,從事的行業有行業協會的通知協會,是議員的通知對應國會或地方議會。有問題的要他們來找我,能攀上關係的,讓他攀上關係的人來找我。」
「秋季學期9月份的考級,還有四個抽取的考點需要巡查對吧,我會去的,保密工作提前做好還有各地樂理試題和視奏測試的曲譜保密工作也
要做好」
「明天上午安排個會議,關於這次賦分標準的評定細則,我們還需要參照7月份的經驗調整一下。我個人希望低等級的通過率能再高一點,高等級的通過率能再低一點」
「嗯,如何科學地設置一個"跳級"規則,的確需要拿出個係統思考的方案,總有好高騖遠的群體,造成了低質量的評選工作,浪費了大家的公共資源替我轉告羅伊小姐。」
「納入考級曲目的建議?暫不接見。」
「曆代和當代的主流音樂作品我們委員會都已經通盤考慮過了,現代風格方麵,隻要是具備一定趣味性、代表性,技巧符合梯度要求的,我們也留了相當一部分的比例明年初教材修編的時候再說吧,豐收藝術節結束後,自會有一批傑出的新作品湧現出來」
最後的一周時間,範寧先是按照此前的思路,完成了自己《升小調第五交響曲》的第三樂章。
同時仍保持著此前規律的作息,將一些重要的意見轉達給同僚,或讓希蘭代為轉達。
此時,午間用餐後不久,簽批了一些文件後,他又從書山卷海中抬起頭,揉了揉自己的臉。
「卡洛恩,這兒有一封你的邀請函,是國會寄來的。」
希蘭敲了敲門,然後將端莊簡約又富設計感的信封遞到了他的手上。
「"議會觀察員"邀請?」這裡沒有外人,範寧拆開信封直接念了出來,「9月24日上午,上議院會議,9月25日上午,下議院會議」
自己這邊是9月26日帶隊大家動身前往聖珀爾托。
這幫家夥卡點這麼準時,難道是衝著自己接下來的行程安排來的麼?
他靠在椅子上邊讀邊舉起茶杯「議題,討論《國會改革法案(審議稿)》?嗯,這種玩意我最記不住了,比記住一部歌劇還難不過好像有點印象?上次被特巡廳叫去喝茶時,他們好像提到過這玩意兒,我雖然不太感興趣,但在那個場合還是通讀了一遍」
「你去嗎?」希蘭在他對麵落座,托起臉頰,「去的話我要幫你調整行程誒,變化騰挪還挺大的。」
「不是很想去的樣子。」
上次在帝都「薊花勳章」授勳儀式上,被莫名其妙地問出那兩個問題又沒個下文。
特彆是這個問題,範寧因為沒頭沒尾而感到納悶,又因不感興趣而懶得追問。
尤其最後這幾周,自己的工作排期挺緊張的。
一旦到了聖珀爾托,北大陸這邊的事情就隻能「遠程遙控」了。
「其實挺重要的,卡洛恩,建議你還是去一趟。在提歐萊恩的議會發展曆史上,能夠同時和上下議院搭橋的,這還是第一種身份。」
「是嗎,不過第二天還是你生日呢。」
「那你不知道帶我一起過去嗎?」
範寧聞言訕訕一笑,不過隨即還是對著天花板思索了起來。
「叮鈴鈴鈴——」
空氣中沉默了五分鐘,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是範寧這側的私人電話。
「喂?」範寧揭起聽筒,那頭熟悉的聲音讓他改變了稱呼,「哦,老師?中午好。」
希蘭聚精會神地站在旁邊偷聽。
能被他還稱為老師的,在自己父親去世後,就隻有鋼琴大師李·維亞德林爵士了。
「嗯對,對您在帝都吧對」
「指引學派邀請我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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