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星也知道江楚臣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為了替她遮掩她剛剛的失態。
她剛剛確實是被江浩宇的話給惡心到了,才會一時沒有控製住情緒,放下茶盞的時候太過用力,直接將茶盞給摔裂了。
江浩宇那廝是真的太惡心了。
範晨曦還活著的時候,他就在範晨曦的麵前和她你儂我儂,情意綿綿,騙取她的感情,讓她誤以為江浩宇真的對她情深似海。
可他在扮演深情的時候,也沒耽誤他和夏苗苗在床上翻雲覆雨,更是連孩子都滾出來了。
關鍵範晨曦如今在大眾的麵前已經死了,他還不願意放過她,還要利用她為自己謀取福利,實在惡心!
連孩子都跟彆人睡出來的臟男人,有什麼資格說他的心裡隻有範晨曦,隻愛她,隻想娶她為妻?
江浩宇這狗東西,真是臟了愛這個字!
柳含星惡心到不行。
偏偏以她如今的人設和形象,又不是那種能當著人的麵懟人的,一時間不由得憋悶得不行。
她正氣得眼前發暈的時候,不想卻聽到了江楚臣開口說話。
“江浩宇,你剛剛說你愛範晨曦,你心裡隻有她,隻想娶她,隻想和她在一起?”
江浩宇聽到他說話,下意識的抬眸看他。
江楚臣的視線也在這時落在江浩宇的身上,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是。”江浩宇心中有些發寒,卻隻能硬著頭皮應了。
誰讓他的話已經說出口了,眾人都聽到了,他這個時候就算想反口,也不行了。
而且他本意,就是想要借著對範晨曦情深這個借口,拒絕娶夏苗苗為妻的,所以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反口。
不知為何,江浩宇應了之後,心裡一陣不安。
江楚臣一挑眉,麵上的諷刺和不屑毫不掩飾。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衝著夏苗苗的方向點了點,淡淡道:“你要不要看看你身邊大著肚子的女人再開口說話?”
不等江浩宇反應,他又輕嗤道:“所以你所謂的愛就是當麵哄著她,背著她睡女人,還把彆的女人肚子搞大了,再口口聲聲的說愛她?”
“那她是不是還要感謝你這惡心的愛人方式?”
“雖然你是我侄子,但我還是要說:被你愛的人真是有夠倒黴的。”
江楚臣的話不留絲毫情麵,可偏偏說出來的話就事論事,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江浩宇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蒼白無力的辯駁:“我那是不小心走錯了路,都是夏苗苗勾搭的我,我不是有意的,我……”
“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說自己管不住,有什麼借口好找的?”江楚臣不屑的開口。
“你要是不想,夏苗苗還能扒了你的褲子強了你?”
“四叔你……你說話為何如此難聽?”江浩宇不由得惱怒的開口。
“我就是一個臭當兵的,是個武將,又不是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文臣,你指望我用什麼文雅的詞來形容你的劣跡?”江楚臣好笑的問。
雖說江楚臣是個武將,但他畢竟是江家出身的,他的文學才識不見得就差,要他拐彎抹角的罵人他也不是做不到,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而已。
江浩宇臉色難看至極的抿唇不語。
江楚臣又道:“你知道真正的心裡隻有一人是怎麼樣的嗎?”
他抬了抬下巴,衝著上首江康平,道:“抬頭看看你父親,他就是。”
“你父親對你母親,便是真情深。”
“當初你母親懷你的時候,曾動過給你父親納妾的念頭,你父親他親口告訴你母親,他這輩子隻要她一個,不需要納妾,也用不著通房。”
“不過是她懷胎十月不能碰她而已,沒什麼了不得的,他不是什麼精蟲上頭,管不住自己的人,他親口對你母親說,他願和你母親一生一世一雙人。”
“那時候我雖年幼,但也已經記事,對此印象特彆深,你父親對待感情的態度,一直影響著我。”
“咳,老四,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雖說這事兒江家的人都知道,但忽然被江楚臣當著晚輩的麵說出來,江康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一聲,說。
江楚臣像是給他麵子,淡淡道:“當然,你父親能夠如此,也是受你祖父的影響,因為你祖父對你祖母,也是如此的。”
“所以我讓我有些費解的是,你祖父和你父親,給你帶了那麼好的頭,你為何就會把路給走歪,還連承擔責任都做不到?”
江浩宇的臉色已經找不到絲毫的血色。
他死死的抿唇,牙齒不自覺的咬到了兩邊的軟肉,嘴巴裡全是血腥味兒!
他沒想到,素來冷淡,不喜言語的江楚臣竟會在此時此刻,針對他的事兒說這麼多的話。
偏偏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理的,讓他無法反駁的。
“你說你事兒都做出來了,索性跟那些喜歡三妻四妾的男人一樣,爽快的承認自己重欲不重情便是,還扯什麼情深似海的遮羞布呢?”
“得虧範晨曦已經死了,不然知道你在跟她有婚約的時候,把彆的女人肚子都搞大了,還非說自己喜歡她,隻愛她,以她那性子,怕是真要被氣死。”
江楚臣字字句句都戳在江浩宇的肺管子上,讓他憋悶得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浩宇……”封芸寧見狀嚇了一跳,趕忙衝上前抱住他。
江浩宇順勢虛弱的‘暈倒’在封芸寧的懷裡。
江楚臣嘖了一聲,看向上首江康平:“大哥,我好像說得有點狠,把你兒子活活給氣暈了,你不會怪我吧?”
江康平抬眸看他,神色間並沒有什麼怒氣。
他歎了口氣,道:“四弟你說得沒錯,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你也就比浩宇大幾歲而已,可論心智成熟,浩宇遠不及你,此番之事是浩宇做錯了,他……哎,我也不知為何他就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本來小時候他還好好的……”
江康平說著,一臉的失望。
“可能是我忙於政務,沒有好好教導他,才讓他走歪了吧。”江康平將問題歸咎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