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柳行凱憤怒的盯著柳婉茵,咬牙罵道:“當初我不顧臉麵,好不容易才將婚事從柳含星的手上搶過來給你,是你自己見江楚臣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怕沒了前途,尋死覓活不肯嫁的。”
“如今柳含星已經替你嫁過去江家了,你又想將婚事給搶回來,你真當自己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彆人都得順著你,你想怎樣就怎樣是吧?”
柳行凱想到自己被江家人趕出來的樣子,越想越氣,連帶著對這害他丟了臉麵的女兒也不待見極了。
他再無半點慈父的模樣,冷冷道:“反正你想將柳含星弄回來,你自己重新嫁過去江家之事,是不可能的了,這段時間你就彆出門了,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避避風頭。”
柳行凱說著,憤怒的拂袖離開。
今天鬨這麼一遭,靖安侯府儼然成了一個笑話。
“母親,我就要嫁給江楚臣,就要嫁他。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是我的!”柳婉茵拉著常蔓雯的手,一臉焦急的說著。
常蔓雯聞言不由得皺眉,也很是不解:“茵兒,之前確實是你尋死覓活不肯嫁,你醒來後說要嫁,你父親也隨你的願,去江家走了一趟。”
“但眼下江家既然不願,回絕了此事,你便不要再鬨了,彆給家裡惹麻煩。”
“母親,不可以,我就要嫁給江楚臣,我必須嫁給江楚臣,我……”
“柳婉茵!”常蔓雯嗬斥了一聲。
柳婉茵因為她的嗬斥而停下了哀求,目光淒淒的看向常蔓雯。
看到自家閨女兒如此,常蔓雯既心疼,又不解。
自從女兒這次為了退婚懸梁自儘被救下,昏迷數日蘇醒之後,就變得很是奇怪。
但她麵上卻是半分緩和也沒有,冷漠道:“你父親已經因為此事在江家丟了顏麵,你就不要再拿這事兒煩他了,你若再因此事鬨出亂子來,被你父親責罰,可彆怪為母不護著你。”
“你且先好好歇著吧,我去看看你父親。”
常蔓雯說著,直接帶人離開。
屋內獨留下柳婉茵一人。
她低垂著頭,咬著牙思索著破局之法。
還是她醒來得太遲了。
上一世她也是在柳含星嫁了之後才蘇醒,隻是那時她認定了江楚臣沒有以後,注定是個廢物,嫁過去也隻是守活寡,獨守一輩子那虛假的繁華,所以對柳含星替嫁之事隻有歡喜,並無不怨。
誰知那江楚臣竟在柳含星嫁過去之後不久便醒了。
又因為範家滿門將軍皆戰死沙場,他成了軍界唯一的頂梁柱,傷好之後他撐起了整個軍界,手握重權,成了黎國武將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而她卻在江楚臣昏迷蘇醒還在養傷之際嫁了個權貴世家。
本以為定會過得比柳含星好,哪知她嫁的那戶人家跟靖安侯府一樣,空有名聲,內裡早已**不堪,她那夫君更是個賭徒。
她嫁過去之後不久,他便將家業敗了個乾淨,後來更是將她當成出氣筒,每天都打她罵她折磨她,還將她折辱而亡。
反觀柳含星,卻因為嫁了江楚臣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柳婉茵想到上一世的事情,便不由得渾身發顫,麵色發白。
若是她能夠在柳含星替嫁之前蘇醒,那她就可以直接自己嫁過去江家,改變上一世悲慘的結局,而不用像如今這般想這樣那樣的辦法將婚事搶回來。
眼下柳含星已經成為了國公夫人,再想要她讓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除非……她死!
柳婉茵想著,眼底一片陰霾。
……
此時的柳含星不知道,她已經被人惦記上了。
她在江楚臣的病床前耐心的守了許久,還給江楚臣喂了藥。
江老夫人來到小兒子的房裡,見柳含星還在江楚臣的床邊守著,心裡越發的滿意。
她眉眼溫和的開口喚道:“星兒。”
“母親,您怎麼過來了?”柳含星聞言趕忙站起身來,上前攙扶江老夫人。
她嘴裡道:“您今天應付賓客定然已是累極,怎麼還往這兒跑呢?這兒有我照顧著,不會慢怠了楚臣哥的。”
柳含星的臉生的極美,身姿纖細窈窕,嗓音也是纖細柔婉的,整個兒的看著溫溫柔柔的,宛如水做的美人一般,處處都透著柔軟。
這和範晨曦生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範晨曦雖然是個姑娘家,但性格豪爽火爆,行事也很果斷,偏男兒性格,江浩宇說她一點女人味兒都沒有,並非冤枉她,她確實是除了女兒身,一點都不女人。
直到如今,她都不能理解,為何她一個性子爽朗火爆的家夥,竟會重生在柳含星這個,在她眼裡看起來就是菟絲花的嬌嬌女身上。
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軟樣兒,她生前就是多看一眼都嫌棄,偏僻那她重生成了這模樣……
便是她無奈之下接受了這個事實,每每聽到自己如今溫聲細語的說話聲兒,都還覺得不習慣呢。
江老夫人順著柳含星的攙扶落坐,麵上帶上幾分笑意:“怎麼喚我母親,卻不喚楚臣夫君?”
柳含星聞言一愣,旋即有些不好意思似的低頭,小聲道:“楚臣哥還沒醒,我也不知他是否願意接納我這麼個妻子,我……我不敢。”
此時的柳含星在心裡麵無表情的唾棄自己。
得虧原主善於演戲,這副身子對各種矯揉造作的表情也是能夠信手拈來,否則依她原本的性子,她還真是要分分鐘露餡。
“由不得他願不願意!”江老夫人當即道:“你和他可是自小就定下來的婚約,又是我親自做主迎娶進門的,若是他敢有異議,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母親……”柳含星像是被嚇了一跳,一臉驚惶的看她。
江老夫人見狀不由得一臉憐惜,她拉著柳含星的手,痛惜的開口:“你這孩子在柳家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怎麼這樣膽小?不過說了一句重話罷了,竟就將你給嚇成了這般模樣。”
“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不論你此前在柳家受過什麼樣的委屈,往後在江家,隻要有我老婆子在,誰都不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