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阿宏,哪來這麼好的物業公司,收費又便宜,又幫了我們那麼多的忙。
自從有了阿宏,港島老百姓的日子都好過多了啊。”
五個差人不得不承認,陳宏確實做的很棒,起了很多積極的作用。
但他是古惑仔啊!
他們的任務,就是當臥底,找出陳宏的犯罪證據,扳倒陳宏。
這讓他們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走走走,我們去養老院裡看望孤寡老人,在孤兒院看望孤兒。”
阿華帶著五虎上將去做好事了。
然後他們就被養老院和孤兒院震驚了。
親眼見到了,他們才知道陳宏的慈善根本不像那些富豪權貴的作秀。
做慈善,陳宏是認真的。
這裡實在是太好了!
這條件,都比他們自己還好了。
衣食住行,簡直完美,挑不出毛病。
遠離城市喧囂,住在這種清幽的好地方,人都能長壽十幾歲。
“走走走,我們繼續做好事,去調解一下街坊鄰居的矛盾。”
阿華又帶著他們去走街串巷,見識人間百態。
調解矛盾糾紛,為和諧社會作貢獻。
聽了街坊們對陳宏的高度評價。
簡直把他們驚呆了。
他們沒想到,陳宏居然做了那麼多事,對街坊鄉親們的影響那麼大。
一條條街,一個個村,乃是一個個區。
無論是各家各戶,還是各地鄉賢,都對陳宏評價非常高。
大家夥談到陳宏,一個個都豎起了大拇指,誇他為鄉親們乾了很多實事,給了無數家庭一口飯碗。
比隻知道要保護費的該死的不列顛官方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讓五虎上將非常吃驚。
既佩服陳宏的為人,為鄉親們做了很多實實在在的貢獻。
又恐懼陳宏的巨大聲望。
他們已經意識到,陳宏的根基已經深入到港島最小、最基本的單位中。
鄉賢、街道鄉村、家庭。
這是什麼?
這踏馬的是統治基礎啊!
古惑仔為什麼那麼盛行,為什麼殺之不絕、滅之不儘。
這背後,還不是一個個被搜刮乾淨、貧窮破碎、沒有工作、沒有出路的家庭?
50萬古惑仔的背後,那是百萬人口的支離破碎。
港島最大的毒瘤不是古惑仔。
而是刮得家家皆淨的不列顛官方。
他們隻不過是把這塊土地當做肥肉和聚寶盆。
根本沒把這塊土地上的人,當做自己的百姓,努力經營。
漢人差人,也隻不過他們維持統治的工具人罷了。
某種程度上,反而是幫凶。
正義性真沒多大。
這也是為什麼差人和古惑仔之間的關係那麼錯綜複雜的原因之一。
見識到東西越多,五個差人心情就越複雜。
下班之後。
陳永仁來到一棟大廈的天台。
依著欄杆,眺望著高樓大廈、車水馬龍,90年代港島的現代化風景收入眼簾。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阿仁。”
熟悉的聲音,陳永仁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來了啊。”
“嗯,來了。”
黃誌誠走上前來,也學著陳永仁倚著欄杆,眺望遠方。
“怎麼樣?陳宏最近的動作很頻繁,勢力發展得很快啊。
你有沒有收集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你想知道什麼?”
陳永仁轉頭看了黃誌誠一眼。
“他搞的那些個物業公司,收攏了大量的古惑仔。
有沒有搞什麼黑色交易?
收保護費?洗錢?還是走粉?”
陳永仁都被逗樂了,嗤笑一聲,“據我所知,沒有。”
“真沒有?”黃誌誠挑了挑眉,“是他們防著你,還是你沒發現?”
“雖然我還沒做到高層,但據我所知,這家公司很特彆。
他們是真的在認真做事,業務範圍涵蓋了老百姓居住生活的點點滴滴。
也從沒欺壓過老百姓,更沒收什麼保護費。
他們收的是服務費,是用自己的勞動換來的,合理又合法。
至於什麼洗錢或者走粉,我並沒有發現絲毫蛛絲馬跡。
物業公司看似不起眼,但這麼多物業公司加起來,日常的流水進賬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陳宏開發了許多新小區,光賣房租房就能賺很多錢。
況且他還開了許多工廠,還有個很賺錢的醫藥公司。
錢多到都能建那麼多福利院和養老院,供給老人孩子優越的生活條件。
甚至多到經常去給貧窮家庭、孤寡老人送溫暖。
我懷疑他壓根不需要玩什麼洗黑錢和走粉這種上不得台麵的黑活。”
黃誌誠越聽,眉頭越皺。
“你可不要掉以輕心了,阿仁。”
“哪有古惑仔忍受得住來錢快的黑錢的誘惑?”
“他越是這樣正經做生意,毫無破綻,就越說明他很狡猾,很危險。”
“我詳細調查過他的商業活動,初步估計,他的支出就已經龐大至極。
根據我們專家的估算,他現在正處於蓬勃發展的擴張期,他的支出甚至大於他的收入。
那麼敢問,他是怎麼支撐下去的?有沒有額外的流水再支撐他的擴張?”
陳永仁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悅,悶著不說話。
黃誌誠生怕陳永仁被陳宏迷惑,屁股坐歪了,趕緊教育:
“就像你哥,倪永孝。”
“外表看,就是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人,還跟港島政府、各個議員高官有來往。
他甚至都參選了這屆議員選舉,眼看就要從政了。”
“可你知道,倪家,是港島最大的走粉家族,犯下罪行累累,殺過多少人,又破滅了多少家庭?”
“你不覺得,陳宏和你哥,有點太像了嗎?
一樣的戴眼鏡,一樣的斯文人,一樣的心思縝密、滴水不漏,一樣的勢力通天、黑白通吃。”
“夠了!”
陳永仁有點蚌埠住了,“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的立場嗎?”
“你知不知,我係差人!”
“你知不知,我現在每天在乾什麼?”
“我踏馬每天都在乾慈善!”
“幫阿婆拎菜籃子過馬路、給孤寡老人和孤兒送溫暖、調解街坊鄰居矛盾、給業主通馬桶……”
“喏,看到沒?”
陳永仁掏出了500塊。
“這是我今日做善事得的500蚊獎勵啊!”
“在這家公司,做慈善,踏馬的都能領獎金的,你敢信?”
“你知不知公司那幫古惑仔保安,整天嗷嗷叫著到處找機會做善事啊?”
“為了及時記錄他們的善事業績,他們的帽子上都有攝像頭記錄儀實時記錄的,想造假都造不了啊,你知不知啊?”
“什麼?那得多少成本?”黃誌誠驚了。
他沒想到小小古惑仔,也玩上高科技了。
“現在你知道,他們不是鬨著玩的了吧?”
“那他就更危險了。”黃誌誠表情嚴肅,“下這麼大血本作秀收買人心,那背後得多大的黑生意,才能扛得住他這麼造?”
“你!……”陳永仁氣急。
“算了,跟你這種人,說不清楚。”
陳永仁氣得轉身離去。
回家之後。
當得知女友ay居然把孩子打掉了,陳永仁頓時氣得摔東西。
傻強聽到動靜,進來探望。
“沒事吧?”
“冷靜點,慢慢說嘛。”
“她把孩子打掉了!”
陳永仁大發脾氣。
“那有什麼?生孩子嘛。
打掉了再生一個嘛,就是這樣的,有什麼的?”
傻強用一種奇葩的方式安慰著自己的好兄弟。
ay哭訴:“我和你一起四年了,去警局保你也有十幾次。
跟我家人吃頓飯,都可以突然跑去砍人。
我不想孩子將來也是這樣,你明不明白?”
場麵頓時沉默了。
陳永仁和傻強都無言以對。
古惑仔的世界,表麵的風光下,是無儘的悲酸。
ay終究還是和陳永仁分手了。
她再也不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收拾了一下衣服,就走人了。
傻強安慰地拍了拍陳永仁的肩膀。
陳永仁低著頭,雙手靠在架子上。
“傻強,你是和我一起蹲過監獄的好兄弟。”
“你也看到了。”
“我不想你將來和我一樣。”
“我現在跟的宏哥,是個有本事的好人,工資也很高,對待手下也很好。”
“你離開琛哥,和我一起跟宏哥吧,將來也能有個好日子、好結局。”
“不行!”傻強有些激動,“出來混的,我怎麼能背叛琛哥?”
“這不是背叛,這麼多年了,你忠心耿耿,為琛哥做的事夠多了,你沒有對不起他。”
“但琛哥骨子裡太瘋、太狠,你要繼續跟他,沒有好下場的。”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現在隻是換家公司而已,不算什麼的。”
“胡說!古惑仔怎麼能和打工仔一樣?”傻強瞪了一眼,“我不許你說琛哥壞話。”
陳永仁歎了口氣,傻強什麼都好,就是太愚忠了一點。
“這樣,我讓宏哥跟琛哥開口,相信琛哥會給這個麵子,把你放出來的。
到時候你再跟宏哥,就不算背叛了。
這樣總行了吧?”
“這……”傻強頓時懵了,“還能這樣玩?”
“可以。”陳永仁點點頭,“就這麼說定了。”
“到時候咱兄弟也能不分開了。”
傻強貿貿然地點點頭。
很快,陳永仁被人叫走了。
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倪永孝找他。
陳永仁是尖沙咀黑幫龍頭倪坤的私生子。
倪永孝則是倪坤正妻所生的兒子,繼承了家業。
因為倪坤突然被殺死,導致幫派動蕩,四大頭目均欲伺機奪取老大的位置。
倪永孝城府極深且心狠手辣,竟憑他一己之力,不費一兵一卒便牽製住四大頭目,成為新任龍頭。
除了四大頭目之外,還有第五大頭目,那就是韓琛。
倪永孝在一切穩固之後,決定將這些背叛過倪家的頭目一舉殲滅,使自己的龍頭地位名副其實。
陳永仁來到倪家,見到了倪永孝。
“見到我這麼拘謹?”
倪永孝戴著眼鏡,一副斯文的樣子,三四十歲模樣,長得像吳鎮域。
“沒有。”陳永仁低下了頭。
“聽三叔說,你乾的不錯。”
“有沒有想回倪家,幫我的忙。”
陳永仁沉默。
“我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你跟倪家的關係。”
“但我們是親兄弟,這是事實,沒得改變,對吧?”
倪永孝打起了感情牌,他確實需要可靠的人來穩住黑幫的權利和穩定。
而在倪永孝心中,家人永遠是最可靠的。
儘管陳永仁和他終究不是最親的一家人,但血緣關係,在他看來,還是比那些野心勃勃的外人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