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船很快帶著大家來到珠鈿舫邊上，然後眾人登上這艘在璃月有不小名氣的大船。
船上張燈結彩的，看上去非常喜慶。
王缺等人不是第一批客人，這裡已經有不少人在遊玩聊天了。
派蒙不用排隊上船，直接飛了上去，然後嘴裡是不斷的驚呼。
“哇偶，這裡好漂亮。”
她左看看右瞧瞧，時不時的鑽入不同人群。
然後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一張桌子上，擺放了不少的吃食，都是精致的糕點。
“嘿嘿，找到了！”
她湊過去，拿起糕點就往嘴裡炫。
惹得邊上幾個士紳打扮的中年人微微搖頭。
來珠鈿舫上專門吃東西，他們也是第一次見。
王缺和熒沒有管派蒙，跟著鐘離來到一處桌前。
此刻已經有幾個人在這裡聊天了。
剛剛走過來，就聽見其中一人說道：“【曆史上第一枚摩拉】必然是被帝君用在了非常重要的地方，比如說用來強化了武器。”
“在煉金學中，摩拉一直是非常重要的觸媒，根據我的研究，世上第一枚摩拉，一定蘊含著最強的力量。所以我的下一本曆史著作就是要大膽論證我十年來潛心研究的最新成果！”
“那就是——岩王爺用這枚摩拉作為觸媒，強化了一刀一劍。”
王缺聽見這段話，腳步一頓，名場麵記憶浮現心頭。
他頓住腳步，目光看向對方：“一刀一劍。”
見有人被自己的言論吸引，說話的人不僅沒有被插話的惱意，反而更得意了些。
他自信滿滿的說道：“哼哼哼，到時就請購買著作閱讀全文了。現在我隻揭秘一小部分:得到刀就可以成為璃月至尊，拔出劍就可以加冕璃月之王。”
王缺：我就不該接這個話茬。
什麼倚天劍屠龍刀啊。
邊上，鐘離微微搖頭：“不敢苟同。”
說話的考古學家頓時不滿：“嗯？”
鐘離一手抱胸，一手托著下巴，緩緩道：“且不提這刀劍考據的真實性…所謂摩拉，所謂金錢，誕生的初衷，隻是一種方便「契約」簽立的籌碼而已。”
他微微停頓，繼續道：“引導人類利用摩拉進行交易，才是帝君的本意。”
“想必「世上第一枚摩拉」，也隻是被帝君當作普通的錢幣，簡簡單單地花掉了吧…”
鐘離這個話一出來，頓時讓邊上另一個考古學家有些不滿。
作為璃月人，大部分人對帝君的敬意都是最高的。
他們認為帝君的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帝君的每一個創造都有極其深刻的意義。
像是摩拉這種代表財富的東西，怎麼可能被帝君隨隨便便用掉呢？
於是，這位考古學家直接道：“唔…我覺得翰學先生的假說很有道理，倒是這位鐘離先生，無憑無據的就這麼看輕岩王爺的深遠謀劃？”
鐘離並不因為質疑而惱火，微微搖頭：“不…我的說法不含褒貶，隻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結果，對方的直接冷哼一聲，道：“得了吧，是你懂岩王爺，還是我懂岩王爺。”
一瞬間，王缺和熒的表情都快蚌埠住了。
熒是真的有些難繃。
王缺是因為終於見到了名場麵。
鐘離無奈搖頭：“曆史之事，我隻略通一二，豈敢自詡。但如果觀念沒有分歧，研討也就失去了意義。”
說著，鐘離忽然看向了王缺：“王老板，聽說你之前也有過考古的經曆，不知道你是怎麼看的？”
王缺一愣，我有考古經曆？旋即反應過來，老臉一黑，好一個考古經曆，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不過，邊上幾個考古學家也都看見了他。
有一人認出了王缺，有些驚喜的道：“哎呀，這位是【天衡玄造】的王老板吧，久仰久仰了啊。”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考古學家的眼神都熱烈了些。
考古學，也是需要資金的。
像王缺這樣的大老板，一般就是他們幕後的支持者。
王缺微微點頭：“諸位都是璃月考古界的名家，今日得見，也是我的幸事。”
“哈哈，王老板，聽這位先生說，您也有過考古經曆，那您是怎麼看世間第一枚摩拉之事的？”考古學家‘你我懂’開口問道。
王缺微笑著，開口道：“那我就說說我自己的理解吧，若是說的不好，諸位不要見笑。”
他的客氣倒是讓周圍幾人友好的笑了笑。
王缺這才開口：“我是一個商人，從我的角度出發，摩拉是衡量一切事物價值的存在，我想這也是帝君對摩拉的期望。”
“在一片混亂的世道中，百業凋零，民生困頓，這種環境中，帝君創造了摩拉。”
“那祂是為什麼呢？我想應該就是為了讓社會上的商品流通起來。”
“俗話說的好，無農不穩，無商不富嘛。”
“因為有了摩拉，所以咱們璃月才成為了貿易之國，才有了繁華的璃月，才有了現在的財富。”
“所以，我覺得，這世界上第一枚摩拉，必然是被帝君用來做了一次祂認為合理的交易。”
說著，王缺又笑著看向剛才說強化了一刀一劍的考古學家。
“不過，這位先生說的也有道理，摩拉作為衡量事物價值的存在，它本身具有良好超凡屬性的特征，也是它價值的體現。”
“所以，用來強化了武器，也是一種價值的體現。”
“不過，關於是否真的強化了一刀一劍，這我還是要等這位先生的大作出來後，再好好拜讀了。”
王缺說完，周圍幾人都露出滿意的神色。
沒錯，第一枚摩拉肯定是被帝君用在了祂認為合理的地方。
隻有熒有些奇怪的看著王缺。
她感覺…王缺說了很多，但好像什麼都沒說。
倒是鐘離微微點頭：“有道理。”
熒有些難繃：“你剛才還說是隨手用掉的！”
鐘離目光平靜：“因為餓了，用一枚摩拉，在路邊隨手購買一個麵餅，即是隨手，也是在了合適的地方。”
熒：所以，你用第一枚摩拉買了一個麵餅？
“哼，帝君乃是神明，怎麼會餓了吃麵餅！”
沒想到，鐘離的話又激起了幾個考古學家的不滿。
“要我說，肯定是用在了更重要的地方，好比說千年前，璃月大興土木，帝君傳授璃月子民建築技藝，用摩拉鑄造了示範模型。”
“如果不是看重摩拉的特質，祂又何必如此奢侈？”
鐘離語氣平淡：“或許是因為對帝君來說，摩拉是最容易獲得的，成本最低的材料。”
這話直接讓考古學家一愣。
鐘離的回答，一下子就拉高了帝君的格調，他都不好反駁了。
他說帝君用摩拉鑄造模範是奢侈的。
結果鐘離說摩拉對帝君來說是隨手可見的材料。
顯然是鐘離說的更有格局一些嘛。
一時間，幾個考古學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鐘離。
熒則是低聲道：“好像在說彆人的故事一樣。”
鐘離看向她，同樣低聲：“這本來就是岩王帝君的故事嘛。”
正說著，
王缺忽然看見婉煙快步走了過來。
她似乎已經平複了心情，沒有被王缺的‘冷嘲熱諷’刺激了。
走到王缺身邊，低聲道：“您是不是已經去過我神的遺跡了？”
關於赫烏莉亞遺跡，鹽之遺民們是一直知道的。
也有過不少研究。
隻可惜，因為有封印的存在，他們一直沒有進去過。
不過，之前他們收到信息，說封印出現了變化。
現在看來，應該是這位王老板進去過了。
“嗯，我去過了。”王缺直接點點頭。
婉煙拉住王缺，將他拉到一邊：“您在裡麵究竟看見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王缺笑了笑：“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我信！”
婉煙出乎意料的認真。
她眼眸中帶著真誠的光，語氣非常誠懇的對王缺道：“既然祂的力量選擇了您，那就代表祂認可您，所以，我信。”
對於一個狂信徒來說，她是會自己腦補的。
王缺自己不承認又如何？
在婉煙看來，依舊是鹽之力承認了王缺。
那就代表偉大的赫烏莉亞承認了王缺。
之前的冷嘲熱諷？嗬，考驗罷了。
王缺：狂信徒真可怕。
不過，看著認真的婉煙，王缺還是將赫烏莉亞遺跡中的情況說了出來。
當然，隱去了辟邪夜叉子辰的事情。
說起來，王缺也很久沒有見到這位夜叉了。
或許之後可以去找他玩玩。
而聽完王缺的講述後，婉煙直接沉默了。
她想過很多情況。
赫烏莉亞是被摩拉克斯謀殺的。
赫烏莉亞是在魔神戰爭中戰死的。
甚至想過赫烏莉亞是遭受意外死亡的。
但唯獨沒有想過，赫烏莉亞居然是被鹽之民殺死的。
“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遺跡中看看，另外，那柄殺死赫烏莉亞的劍，雖然鹽化了，但我還保留著。”
王缺幽幽道。
赫烏莉亞的神骸他是已經用掉了。
不過，那柄鹽劍，他依舊留著。
本來以為可以做什麼高級裝備的。
結果他後來發現，這玩意確實是鹽化了，保持原型的都困難，並沒有因為弑神而發生什麼良性的異變。
當然，作為收藏品，王缺將它保存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