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渡船上。
婉煙手裡握著鹽白色的神之眼,神色崇敬,如同祈禱一般的開口。
“慈鹽之主,赫烏莉亞啊——
您是流徙者的庇護,是退讓者的溫柔,
您的名曾如鹽粒般消融於戰火,
卻仍在我們的血脈中低語。
垂聽這微末之民的呼求吧,
我們是被遺忘的遺民,
亦是您最後的鹽漬。”
隨著她的祈禱,王缺驚訝的發現,他體內的鹽之權柄似乎有了一絲感應。
好像設定好的程序被激活一般,權柄在回應婉煙的禱告。
而外在在表現中。
婉煙手裡的鹽白神之眼開始綻放光輝。
在王缺的元素視角中,鹽元素已經回應了婉煙。
這下,王缺是真的有些吃驚了。
在遊戲劇情中,這個被鐘離所說真相破防的女人,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驅動了鹽神之眼。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不是對赫烏莉亞保留強烈的願望,她又怎麼會因為真相而破防。
現在她還沒有得到真相,在強烈願望和信仰的驅動下,加上對方鹽之遺民的身份,能夠驅動鹽神之眼…確實是合理的事情。
驅動鹽之力的婉煙沒有用它做任何事情,隻是靜靜的禱告了一會。
然後鹽白之光便逐漸消失。
片刻後,婉煙鬆開合十的雙手,露出裡麵的鹽白神之眼。
臉上帶著喜色,目光看向王缺,有些熱切。
“我感受到了,我真的感受到了,赫烏莉亞的力量,鹽的力量。”
“我們的魔神,祂那強大的力量!”
一個狂信徒感受到了自己神明的力量,這讓婉煙幸福的快要暈過去了。
“王老板,不,王缺大人,請問您是得到了祂的注視嗎?”婉煙期盼的看向王缺。
麵對她帶著希望的眼神,王缺卻殘忍的搖搖頭:“雖然很不想這樣說,但赫烏莉亞已經死了,祂沒有辦法注視我。”
婉煙俏臉一白:“可,可,這…”
她看向手裡的鹽白神之眼。
“喔…不過我確實繼承了幾分祂的力量,按照祂的說法,我勉強可以算是…祂的眷屬?當然,我肯定不會承認。”王缺思考了一下,還是承認了自己繼承了赫烏莉亞的力量。
當然,對於眷屬這個身份,他是不認的。
眷屬是魔神賜予他們力量。
而王缺,他是自己攫取的力量。
兩者表現形式雖然相似,但本質完全不同。
婉煙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所以您是祂在世間的行走!”
她好像沒有聽見王缺後麵的半句,隻聽見了眷屬兩個字。
王缺微微搖頭:“我就是我,實在不行,我倒是可以讓你和祂…”
他想說,讓婉煙和赫烏莉亞見一麵。
如果銀原廳的人願意給足夠的摩拉,他倒是不介意再獻祭一具分身,召喚一次赫烏莉亞。
不過,話說一半,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注視的目光。
眼眸一瞥,嘿,是鐘離。
“你在楓丹做的事情,不能在璃月複刻,那般逆行,對地脈的傷害太大了。”
鐘離嘴皮微動,聲音就出現在王缺耳中。
嘖,傳音入密了屬於是。
邊上,婉煙見王缺話說一半,也是怔了一下:“王缺大人,您說什麼?”
王缺連忙收回看向鐘離的眼睛,搖搖頭:“沒什麼,總之,我不是赫烏莉亞的眷屬,也不是信徒,不過,如果你們想,我或許可以讓你們嘗試掌握鹽的力量。”
說著,王缺伸手一勾,婉煙緊握的鹽白神之眼掙脫她的手掌,飛回王缺身邊。
婉煙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鹽白神之眼,但卻沒有什麼過激反應。
她更多的還是被王缺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讓他們重新掌握鹽的力量?
這句話直接戳中了婉煙的內心。
“您需要我們做什麼?”婉煙直接道。
聲音有些大,甚至吸引了不遠處其他客人的注意力。
但看見婉煙是銀原廳的人後,又紛紛收回了視線。
作為璃月八門之一,銀原廳基本被鹽之遺民掌控,相對排外。
一般人也不會去得罪這些掌握璃月鹽業的人。
有錢,有權,有人,還抱團,確實不是什麼好惹的。
王缺也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
實際上,他目前的實力以及在璃月的產業地位,一般的權貴是不可能來招惹他的。
彆的不說,誰要打擊王缺的產業,七星就要打擊誰了。
無論是【天衡玄造】還是【元素種植園】,都是七星現在手裡的底牌之一。
另外【冒險優選】是和冒險家協會合作的。
【符籙聯合工廠】是和天衡方士合作的。
看似王缺讓出去很多利潤,實際上,他在璃月穩的一匹。
“倒也不需要你們做什麼,不過,我的商會正在擴張,需要不少的人手,如果你們有信心的話,倒是可以來我商會應聘。”
說著,王缺舉起手裡的鹽白神之眼,笑著道:“這東西,本來就是為了我商會的高級護衛力量準備的。”
聽完王缺的話。
婉煙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生氣。
“您的意思是,不論誰去您的商會,都可能得到這份神聖的力量?”
她有些無法接受。
目前還認為赫烏莉亞是被摩拉克斯謀殺的她,如果看著鹽之力被摩拉克斯的子民掌控。
我的天,這無疑是當麵ntr了。
而且,在婉煙的認知中,這份力量是神聖的,怎麼可以和商會這樣的金錢機構掛上等號呢?
這簡直就是褻瀆。
王缺卻滿不在意,撇撇嘴:“不然呢?”
“難道我要弄一個試煉,然後隻能你們這些遺民來參加,最後選出一個最強最聰明的來繼承這份力量?”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嗤笑。
婉煙卻非常認真的點點頭:“就應該這樣,如此神聖而強大的力量,當然要慎重選擇祂的使用者。”
“嗬。”王缺冷笑一聲,“不好意思,現在這份力量是我的,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而且,它既不神聖也不強大。”
彆看王缺拿著鹽之力打敗了很多對手。
可實際上,鹽之力確實不強。
王缺用起來強大,是因為他手裡有鹽之權柄。
如果是一般的人來使用,不一定可以打得過同等級的其他神之眼持有者。
比起水,火,雷…這樣的元素概念。
鹽的概念本來就狹隘了太多。
戰鬥起來,也就鹽化詭異了一點,但凡人家熟悉了這個特點,就沒有什麼優勢了。
所以,彆看王缺現在手裡最強的力量確實是鹽,但他真沒有覺得這份力量神聖強大。
“這,這…”婉煙被王缺說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
如果是其他人,她肯定直接就破口大罵,或者嚴厲反駁了。
但,看著王缺手裡把玩的鹽白神之眼。
婉煙怎麼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她夢寐以求的東西就被握在對方手裡,她想反駁,也做不到。
因為對方真的有。
“如果不是摩拉克斯謀殺了我們的神明,又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婉煙低聲恨恨的說道。
聲音很小,倒是沒有讓周圍的人聽見。
不過,近在咫尺的王缺肯定是聽見了的。
他嗤笑一聲:“你們的曆史斷代有些過於嚴重了,摩拉克斯謀殺赫烏莉亞?簡直就是最不好笑的玩笑。”
王缺目光微凝,注視對方:“如果摩拉克斯要殺死赫烏莉亞,根本不需要謀殺這種手段,以祂的力量,你們那些生活在赫烏莉亞身邊的先輩,大概一個也活不下來。”
說到這裡,王缺忽然一笑:“哦,確實沒有活下來,你們這些鹽之遺民,大概也隻是當年最外圍的成員,真正的鹽民貴族,估計已經死絕了。”
婉煙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意思?”
之前還叫王缺大人呢,現在直接就是你了。
王缺雙手一攤:“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說你們的傳承壓根就是假的,偽造的,沒有根據的。”
說著,王缺目光凝起,注視對方:“你口中的謀殺,有證據嗎?有史料記載嗎?”
“如果真的是謀殺,你覺得帝君會讓你們執掌銀原廳這麼久?”
“一個使用謀殺手段的人,會讓敵人的遺民掌握如此重要的部門嗎?”
“彆說是因為你們掌握了製鹽的手段,無論是井鹽法,還是曬鹽法,都不是什麼高超的技術,你們的手段…並不足以讓你們維持千年的富貴。”
“甚至…你們那些匆忙逃離故都的先祖,估計都不知道赫烏莉亞給你們留下了什麼吧?”
王缺語氣愈發嘲諷。
婉煙臉色慘白,但依舊梗著脖子,死死的看著王缺。
之前因為鹽之力帶來的喜悅和歡欣早已消失不見。
“承認吧,赫烏莉亞就是一個弱小的魔神,雖然祂慈愛,溫柔,但改變不了弱小的事實。”
說著,王缺忽然話頭一轉,
“當然,你不承認也沒事,我也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婉煙一怔,感覺好像遇見了坑。
王缺繼續笑盈盈的說道:“來我的商會,為我工作,贏取得到鹽神之眼的機會,然後用鹽之力去擊敗其他神之眼持有者,證明鹽的力量不弱。”
實際上,赫烏莉亞的神骸都被王缺消耗了。
證明赫烏莉亞的死已經有些困難。
而且,王缺也懶得去證明這些。
與其破滅鹽之遺民的希望,不如吊著他們,讓他們為商會的發展出力。
至於他們能不能用鹽之力戰勝其他的神之眼持有者。
王缺壓根不在意。
贏了又怎麼樣,輸了又如何?
反正隻要他們一直使用下去,王缺永遠是受益的。
至於這會不會引起鹽之遺民內部出現什麼情況,那王缺可不管。
而且,王缺也不覺得鹽之遺民中所有人都覺得是摩拉克斯謀殺了赫烏莉亞。
持有這種觀點的肯定是少數人。
不然的話,這樣一群反骨仔隱藏在璃月之中,摩拉克斯肯定早就處理了。
七星也不可能沒有察覺的。
隻有少數人,才能帶著異常的觀點存在於一個完整的體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