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尤揮揮手,示意鄭強下去,然後徐日照呈上那隻乾枯的虎爪。
“聽說,這是和您在九號城握手的那隻老虎爪子,是什麼信物。”
薑尤沉默片刻,“……他死了?”
牛頭人上前,“老虎死了,臨死前他砍下自已的爪子,說讓我帶著這隻虎爪來聽風城……”
薑尤看了看這一群已經無法稱之為人的人,沉默片刻。
“你們是想要做一個了此殘生,混吃等死的幸存者,還是想真正進入聽風城核心,成為怪物之城的一員?
聽風城有很多寨子,如果你們隻是想活著,那麼活法有很多,可以到
如果想成為真正的怪物,那麼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今天會是你們人生中最後的輕鬆時刻。
因為聽風城隻要怪物,不要廢物。”
薑尤,“彆著急回答,想清楚,再做出選擇。
你們先跟著徐日照到地下城休息。
隻有通過嚴格訓練和篩選的人,才有資格成為聽風城的怪物。
而篩選過程篩掉的不隻是不合格的成果,還有你們的性命。
所以,想清楚。
明天早上是最後的決策時間。
想找死的,去找徐日照報道。
想輕鬆的,去找地下城管理員,她會幫你們安排住處。”
一刻鐘後,所有人都安排好住處。
徐日照問薑尤,“城主,您覺得他們會選擇哪一個?”
“當然是上窿山。”
薑尤十分鎮定的回道,“這些人都是好苗子,放著不用太可惜了。”
“可若是他們不願意辛苦訓練,想要去寨子裡呢?”徐日照問道。
“不會。”
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裡閃爍著他看不懂的光芒。
“徐日照,你不懂。怪物如果隻想活命,就該老老實實的呆在黑暗中,而不會冒險出現在陽光之下。
這些人能夠活著走到窿山,就證明有存活的能力,他們如果隻是想活下去,就該隨便找個林子躲起來,像野獸一樣遠離人群。
而不是跋涉千裡,來到聽風城。
他們要找的是出路,而不是活路。
徐日照,怪物和人的思維是不一樣的,你永遠不會懂。”
說完,薑尤轉身離開。
留下徐日照一人長籲短歎,一時之間,隻覺得頭皮又開始發癢了。
馬小磊湊上來,“姐夫,你咋啦?是不是頭皮癢,看來這次的假發質量也不行啊,下次還是不用猩猩毛了。
姐夫,你為啥看起來不開心,是天生不愛笑嗎?
還是我姐最近打麻將又輸了?”
徐日照瞅了一眼自家傻乎乎,毫無上進心的小舅子,“小磊,你就沒點危機感嗎?”
“啥危機?經濟危機?”
“你看見薑城主的態度了嗎?她很看好這一次來的人。”
“看好這些人乾啥,她要建馬戲團嗎?”
徐日照,”……“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聲爆喝響徹廣場。
“滾!!!給老子滾!!!!”
……
不出薑尤所料,第二天一早。
昨天來的人除了鄭老爹,全都整整齊齊的出現在自已眼前,表示要加入訓練,進入聽風城。
他們是怪物,不是懦夫!
徐日照拿著厚厚一遝報名表,想到自已那兩個混吃等死的小舅子,一時之間,隻覺得悲從中來。
看來過不了多久,這兩個廢物就會被擠下來了。
不過也沒有辦法,這兩人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他歎了口氣,叫來阿朵,開始安排訓練。
阿朵看見這一隊報名表,原本冷漠的眼中燃起火焰。
“聽說昨天聽風城來了一群特殊的人,隻不過我回來晚了,沒看見這些人。
這些報名表,是他們的?”
徐日照點頭,“沒錯,這些人潛力不錯,城主很看好他們。”
阿朵一笑,“既然城主看中,那我更要好好訓練了。”
徐日照:閻王一笑,生死難料。
眼見著這個平日裡冷冰冰的女閻王笑得如此和善,他忍不住為這群新來的默哀。
第一天,獸人們壯誌淩雲,囂張的吼叫聲響徹山穀,發誓要打破訓練場的記錄,成為傳奇!
三天後,大家隻剩下喘氣。
一個星期後,無數人想打退堂鼓,他們發現,其實當一個廢物也不是那麼可恥的。可
是報名就不允許退縮,中途離場的人,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橫著出去。
半個月後,當初信誓旦旦的獸人們渾身沒有一塊好皮,每天死裡逃生,精力被壓榨到極限。
每天晚上都是爬著回到宿舍,有時候還沒爬到床上,半路就睡著了。
鄭強也在訓練之列,他雖然沒有雙腿,但是機械做的腳掌彈跳力極佳,勉強也能跟上步驟,隻不過訓練成績每次都是最後一名。
嚴重拉低了平均水平,大家對他怨念頗深。
一個月後,獸人們終於完成了第一場訓練任務,他們以為自已能夠進入聽風城了。
結果悲催地發現,這隻是第一關。
三個月後,聽風城加入了一批新鮮血液。
窿山部圓樓的隔壁圓樓有人住了。
一群人長得奇形怪狀,目光卻銳利如鷹,那種熟悉的目光他們曾見過。
每個從訓練場出來的人,都是這樣,宛如一把千錘萬擊,蓄勢待發的劍。
“嘿,你們是新來的鄰居?”窿山部的年輕人淳樸的打招呼。
那群人看了眼他們一眼,目光像是看傻狗一樣,沒搭理他們。
“我們是隔壁窿山部的,都是鄰居,有時間來找我們玩兒啊!”
豹子頭從鼻孔裡呼出一口氣,心裡瘋狂想打架,但是很好地被壓下去了。
這三個月,很好的治愈了他情緒不穩定的毛病。
現在他十分穩定的維持著暴躁的情緒!
不是在乾架,就是在乾架的路上。
當初山下那老頭兒說的不錯,聽風城的確能治好他的毛病。
這群一直有些自悲哀的半獸人。
以前若是有人說他們是怪物,他們會說,臥槽,老子弄死你!
現在要是有人說他們是怪物,他們會說,臥槽,兄弟你真有眼光!
老牛看了一眼豹子頭,“彆惹窿山那群人,我看過訓練場的記錄,都是窿山部創造的,我們遠不如他們。
紅榜上頂部,全都是窿山部成員。”
蛇女呲著牙,毒液都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收回去。
她的牙齒在訓練過程中被硬生生折斷,到現在還沒長出來,一隻沒有毒牙的毒蛇,說出去簡直是恥辱!
鄭強將自已的機械雙腿夾在腋下,用膝蓋走路。
他還算運氣好,機械雙腿在訓練完成後才徹底報廢,他也掛著車尾,好歹算是合格了。
現在,他覺得自已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