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向死而生的窿山怪物
受到腐屍隊長的邀請,土豆眼睛一亮。
連忙帶著精神四人組衝過去擋在樹下。
“大膽刁民,還不快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寡人是誰?!y以下犯上,寡人誅你十族!”
老頭兒砍得正帶勁,眼前突然竄出來一個長得跟歪土豆似的光頭,心裡鬼火冒。
一鐮刀對著土豆砍過去,“放你媽的屁!滾開!”
另外一個老太太悶頭撞向旁邊的方塊臉,還剩下一個抓著紡錘往鳥窩公主臉上砸。
毛雞公則是一把將土豆護在身後,和拿鐮刀的老頭兒對打起來。
鐵爪對上鐮刀,一時間火星四射。
土豆倒是一下子空了手,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大家。
想去抓這個,不合適。
拉那個,也不合適。
三個老頭兒不夠分。
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一群老頭老太太抓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已經衝過來了。
土豆黯然的眼睛再次亮起了光。
幾分鐘後,隨著外麵越發嘈雜。
張淑慧從廚房的窗戶裡探出頭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已經爬到樹梢上,正用麻繩將老拐婆掛起來的腐屍。
腐屍隊長實在是太重了,即便這棵樹不算小,可是也被它壓彎了腰。
她懷疑等下腐屍隊長要是直接從樹梢上跳下來,那樹的回彈力會直接把老拐婆像高射炮一樣發射出去。
乾癟的老拐婆像是一隻被吊在半空中的小龍蝦,手腳拐杖都在不停地揮舞著。
一激動,地方土話蹭蹭蹭往外冒。
“膿爛噶嘞叏@#¥%……#¥%&……!!!!”
雖然聽不懂,但是看那樣子就知道她在罵人。
而且罵得很臟。
畢竟一百零二歲高齡還被掛在樹上,誰能不罵人呢?
而大樹底下精神四人組還有大壯已經和一群老人乾起來了,到處都是喊打喊殺的聲音。
還有人嚷嚷著什麼“保護窿山,保護家園之類的口號。”
而薑尤翹著二郎腿坐在藤椅上,悠閒地看著籬笆外的畫麵,笑得老反派了。
張淑慧有些尷尬的覺得他們現在好像電影裡搞暴力拆遷的壞人哦。
跑到人家的地盤上搶地盤就算了,一點都不尊老愛幼還逮著老頭老太太使勁兒揍。
這要是和平年代,肯定會被網曝的!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寨子裡的老人都集合在樹屋門口。
張淑慧又看了一會兒,這才發現打了這麼久,不管是精神四人組還是大壯都沒有直接動殺招。
按照常理來說,毛雞公的爪子要麼掏心掏肺,要麼抓心撓肝,一出手必定帶點內臟出來才符合他的風格,然而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分鐘了。
毛雞公的爪子不停和鐮刀,砍刀切磋,火星四濺,但就是沒有人命傷亡。
看得出來,他收斂了很多。
薑尤肯定是提前交代過了。
想到這裡,她放心的關上窗戶。
隨後溫柔的對白銀說道,“剝皮娃子,你跟著教主大人以後要走正道知道嗎?要當一個好人,你彆看她看起來像個反派,但其實內心很柔軟的……她都不舍得對這些可憐的老家夥下殺手。
這要換了彆人,早就嘎了!”
白銀麻木的將木柴塞進灶孔裡麵,在聽,但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她也不知道張淑慧說的對不對,雖然自己有腦子,但是白銀基本不用,對於她來說,思考是一件很陌生的事情。
遠不如聽從指令來的簡單。
灶孔裡劈裡啪啦的燃燒著火焰,廚房的溫度就像是張淑慧此刻火熱的心。
與此同時,樹屋外麵。
血紅的夕陽給樹屋鍍上一層金邊,薑尤慵懶地半躺在藤椅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看著外麵打得不可開交的一群人。
這些這些老家夥最年輕的看起來都至少有六十多歲,還缺胳膊少腿,可是打起架來凶殘的不像話。
難怪老拐婆之前說她們體質好,這體質,真不是一般的好。
灰老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上它的新盔甲加入戰局,特製長矛一紮一個嗷嗷叫。
可是它沒有得意多久。
一個沒有腿的老太太手裡拿著兩把菜刀,正在瘋狂追殺灰老鼠。
那老太太身形黑胖黑胖的,頭發被一塊黑布包裹在頭上,目光卻凶得很。
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模樣,雙腿膝蓋以下就沒了,兩條短短的腿樁子底端套著兩塊黑色的橡膠皮當鞋子在地上飛快移動。
手裡兩把鋥亮的彎刀快得要出現殘影了。
灰老鼠陪著薑尤走南闖北日子也不短了,什麼凶殘的對手沒見過。
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下半身從膝蓋以下截肢的老太太追著砍,尾巴尖兒都被砍掉了一小截。
嚇得它哇哇亂叫。
“吱吱吱吱!!!”
“吱吱吱%¥#@!!!”
“該死的耗子,砍死你!!”
正在灰老鼠逃竄的時候,另一個老頭兒一個橫棍甩尾,反手砸在灰老鼠跟前,灰老鼠急忙刹車,差一點就腦袋開花。
就耽擱這一秒鐘的時間,後麵追殺灰老鼠的老太太已經衝了上來,鋒利的刀直直朝著灰老鼠砍去。
這一刀若是砍中了,這隻肥碩的老鼠肯定能從中間被砍成兩截。
老太太:“殺了這個肥耗子!!”
灰老鼠:“吱吱吱吱!!!!”
眼看避讓不開,灰老鼠一雙紅色的豆豆眼都在劇烈顫抖。
發出尖銳的叫聲。
就在此時,一隻黑色的烏鴉從天邊俯衝而下,狠狠撞在老太太後腦勺上。
老太太手一歪,灰老鼠抓緊機會逃出生天。
而腐屍隊長一直執著於把人掛在樹上,他隨機抓住一個重傷的老頭兒,再次爬樹,捆綁,隨後下來繼續抓人…,如此循環…
山裡的野獸,就算是老了,也有著鋒利的爪牙。
就像這些老人,初來窿山的時候,薑尤隻覺得這些人氣色還不錯,卻不想這戰鬥力如此強悍。
而大壯更是同時被八個老頭兒圍攻,彆說這八個人加起來湊不齊一副牙齒,但是出手招招都是見血封喉的狠招。
就連精神四人組都有些吃不消。
土豆臉上被撓了好幾個花印子,嚷嚷著天子之怒要血洗窿山。
鳥窩公主更是和一個老太太相互絞著在地上翻滾。
“父皇,父皇救命啊!她叉我眼珠子!!!”
看著這一些個黃土豆埋到脖子卻還凶猛無比的老家夥們。
薑尤滿意的點頭,不錯不錯,這窿山真是人傑地靈,這些老家夥初看老了點。
現在再看,越看越喜歡。
比那巴爾那些年輕人有凶勁兒多了,她就喜歡這樣的。
薑尤在寨子裡的這幾天一直注意觀察。
整個窿山寨子裡所有的老人都沒有異能,年輕人當中也隻有那巴爾有速度係異能。
雖然說異能覺醒的概率很低,但是也不至於一個近五百人的寨子裡,隻有一個異能者覺醒。
薑尤聽那巴爾說過,他是阿花從寨子外麵撿回來的。
除了那巴爾,寨子裡要麼就是曾經患上過那種瘟疫的病患,要麼就是病患活下來之後生下來的孩子。
也就是說,整個寨子唯一一個覺醒異能的人,不是原住民。
那麼換一種角度思考,這些人沒有覺醒異能,是不是因為他們曾經都感染過那種類似喪屍病毒的瘟疫?!
末日後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變成喪屍,同樣,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覺醒異能。
但是他們的身體卻表現出遠超於正常人類的強壯和速度。
在某種意義上,薑尤覺得他們更像是一種新人類。
他們在瘟疫中腐爛沉淪,然後脫胎換骨,向死而生。
薑尤餘光一瞥,正好看見一個老頭兒單腿跳起,一口咬在大壯的屁股上。
“喵嗷!!!!!”
這樣的彈跳力,比一般的身體強化型異能者半點不差。
看見這些老妖怪一樣的家夥,她愈發肯定,上輩子自己在窿山建立禁忌島二號絕對不是偶然。
窿山,沒來錯。
她果然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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