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阿花彆打!
眼看著自己被一個個超越,那巴爾心中也開始著急。
“快,咱們快上去,阿爸他們幾十年沒見過外來人,很可能會和這些人發生衝突!”
“對對,快走,萬一婆婆他們出什麼事就完了!”
“我先上去,你們快點跟上來!”
那巴爾撂下一句話,隨後全力往上爬。
他要儘快到達山頂,他擔心窿山頂上的老人們和薑尤他們起衝突。
這些人都是異能者,而窿山上都是老弱病殘,一旦打起來,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
另一邊,伴隨著黑傘上升,在穿透了半山腰的雲層之後,視野反而開闊起來。
“難怪之前我們一直找不到窿山,就連烏鴉在山裡盤旋了那麼久也沒發現村落,原來窿山藏在雲裡。”
薑尤低頭看向半山腰白茫茫的濃霧,什麼都看不真切。
隻能隱約看見腐屍隊長背上鮮紅的披風在風裡飄揚。
繼續上升,已經能看見窿山山巔了。
窿山山壁陡峭,薑尤邊以為山巔也是懸崖峭壁。
可事實卻也出乎意料。
龍山山頂很平,就像是被突然攔腰截斷了一般,和地麵彆無二致。
她們三人剛剛一落地不到幾分鐘,樹林中窸窸窣窣一陣輕響。
不多時,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手上抓著弓箭或者砍刀從林子裡出來,一臉防備的盯著眾人。
“你們是誰?你們來窿山做什麼?”
“是那巴爾帶我們上來的。”薑尤回道。
“那巴爾?”為首的女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還挺著大肚子,看樣子估計有六七個月了。
她有些不信薑尤的說辭。
“怎麼可能?那巴爾知道窿山的規矩,從來不帶人上山,那巴爾是不是出事了?
你們把他怎麼了?”
正在說話間,林子裡又衝出來幾個老人。
這幾人大概五六十歲,其中一個人戴著藤編的頭套,另外兩個缺了半截胳膊,還有個人左腳自膝蓋以下就沒了,用布條固定了一根木頭代替小腿。
雖然年紀大,但是氣勢十分凶悍,看那眼神,是見過血的。
這些人一出現就直接抽出背後的柴刀,大有一言不合就直接開乾的架勢。
他們前麵的都沒聽見,就聽見最後一句那巴爾出事了。
所以一個個都激動地質問。
“你們把那巴爾他們弄到哪裡去了?快把他交回來,不然你們也彆想走!”
一個老太太凶神惡煞的揮舞著手腕上綁著的鐮刀。
“我們村子有傳染病,得了病就會和我們一樣,手腳五官都爛掉,你快把那巴爾交出來,不然我把血滋你身上,傳染你!”
另一個老頭子把柴刀比劃在脖子上,叫囂著要用血滋對麵的人。
幾十年來,老人憑著這一招嚇走了不少人,因此十分熟練。
當初鎮上來了好幾波勸他們下山安家的工作人員,也是這麼被嚇唬走的。
臉上戴著藤編頭套的老人看起來稍微冷靜一些。
不過也可能不是冷靜,隻是沒那麼那麼能蹦躂。
因為這個藤編頭套的老人雖然看不見臉,但感覺是所有人當中年紀最大的,站在那裡就顫顫巍巍。
薑尤好脾氣的和他們解釋那巴爾他們就在後麵。
可是對方顯然聽不進去。
眼見她們好言好語聽不進去。
厭遲抬手間一條火龍衝天而起,盤旋在幾人上空咆哮。
他開口道,“的確是那巴爾帶我們上來的,隻不過我們先到了,他們過一會兒估計就能上來,你們可以等十分鐘左右,看見他們再說。
我這人不想薑薑那麼平和,一激動就控製不住火氣,如果你們不想窿山被燒成廢墟,最好先冷靜一下。
那個誰,你可以先把柴刀從脖子上放下來,從科學上來說,你們體內已經沒有那種瘟疫病毒了,血滋我身上除了要洗衣服,沒彆的副作用。”
老頭子乾巴巴的哼了一聲,柴刀仍舊執著地架在脖子上。
他似乎對滋血有種什麼執念。
不過到底還是冷靜了許多。
他們隻是民風彪悍,又不是沒腦子。
眼見著幾人飛上來已經有所警覺,更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會玩火的。
還是大火。
“那我就給你們十分鐘,十分鐘以後要是看不見那巴爾他們,我們不會放過你們的!大不了同歸於儘!”
懷孕的女人氣勢洶洶對旁邊交代,“去把寨子裡的人都叫上來,讓他們拿上家夥事兒!”
說完,她扶著腰大馬金刀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身邊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在兩邊。
兩方對峙,山上隻剩下呼呼的風聲和呼嘯的火焰。
那巴爾還沒有爬上山頂就看到一條火龍從平頂邊緣衝出來,瞬間臉色煞白,以為已經乾起來了。
嚇得腳下差點踩空。
“該死的!”
他暗罵一聲,加快速度手腳並用往上爬。
一邊爬一邊大喊,“阿花,阿花不要打!”
“阿花!!!”
等他心急火燎的爬到山頂上的時候,看清眼前的一幕,終於鬆了一口氣。
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還好還好,都比較冷靜,沒打起來。
他生怕自己上來慢一點,窿山上的人就團滅了。
離開瀾灣基地之前,徐日照那個糟老頭子特地把他叫到小黑屋裡,說了很多。
主要核心就是讓他彆和薑尤硬碰硬。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糟老頭子嚇唬自己,他居然說整個瀾灣基地加起來可能都打不贏這幾個人。
他走到那個叫做阿花的女人身邊,嘀嘀咕咕了一陣。
一邊說一邊朝薑尤的方向看,還比劃著什麼。
等所有人都上山之後,薑尤跟著那巴爾來到了傳說中的窿山鎮。
徐日照說的沒錯,窿山鎮的鎮,不是鎮子的鎮。
因為整個窿山上麵所有人加起來估計也有三四百人,連一個村子都算不上,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老人。
年輕人隻有不到四十人。
那巴爾帶上大部分年輕人出去打獵,交換生活必需品。
剩下少數年輕人在寨子裡以防萬一。
張淑慧是在城裡長大的孩子,小時候雖然偶爾會去鄉下的奶奶家過周末。
但是奶奶的鄉下是平坦的,到處都是農田和清澈的小河,還有溫暖的陽光和會搖尾巴的大黃狗。
後來到了這邊,她一直跟在薑尤身邊,去了不少荒廢的城市但是看到無數被遺棄的文明。
但是她從未見過這麼偏僻的寨子。
這裡的一切就像是停留在紀錄片裡一樣貧瘠。
寨子集中在一片樹林中間,裡到處都是簡易的樹皮屋子,還有一些黃泥做的老房子,道路中間是凹凸不平的泥地,沒有下雨,還算是好走。
他們出現在寨子門口的時候,寨子裡的老人們有的坐在屋簷下磨刀,有的從窗戶裡探出頭來陰鬱的盯著這些外來人,還有的在草棚下編織著什麼東西。
整個寨子在正常中透露著一種不正常。
張淑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有點像是誤入電影中的金山角惡人村的感覺。
那些人的眼神,怪怪的。
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可憐,下意識緊緊貼在薑尤身邊,一步也不敢挪開。
薑尤也在觀察著這寨子裡的老人,這些老人幾乎都是當初那場瘟疫的病患。
徐日照說,被感染的人身體末肢會逐漸麻木,腐爛,最後隻能截肢保命。
所以她眼下看見的這些老人,有的隻缺少幾根手指,有的手腕處被截斷,還有的整個胳膊或者小腿,大腿都沒了。
難怪這些人被送上窿山之後就下不去,那樣的懸崖峭壁,年輕人都不一定能自由出入,更何況是這些缺胳膊少腿的病人。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