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方知寒將手中長劍當作柴刀,好似劈山開路一般,在黑蛇的身上胡亂砍了起來。
這種貨色,甚至還不值得自己使用竅穴內的三縷劍氣。
一時間,黑蛇的身軀血肉模糊。
黑蛇吃痛,胡亂翻滾起來。
方知寒倒退十數米,躲開了那黑蛇的無差彆攻擊。
“嘶!”
黑蛇朝著白蟒嘶吼一聲,白蟒露出畏懼神色,再次硬著頭皮迎戰方知寒和朱鹿兩人。
這一次,方知寒沒有繼續留手。
他雖然剛剛摸到了二境武夫的門檻,實力尚不足以與白蟒正麵抗衡,但手中那柄青色長劍卻給了他極大的助力!
長劍鋒銳無匹,勉強能與白蟒周旋一二!
但是由於境界不足,他體內的氣力也在迅速消耗!
白蟒見方知寒實力有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它不再急於進攻,而是遊走於方知寒周圍,伺機尋找破綻。
可方知寒哪裡會給白蟒周旋的機會,他的身形如電,再次朝著白蟒衝去。
白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急忙扭動身軀,試圖躲避方知寒的攻擊,但依舊被劍氣所傷,身上多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鮮血從傷口中湧出,染紅了它雪白的鱗片。
白蟒的眼中滿是絕望之色,身軀蜷縮在地,口中發出微弱的嘶鳴聲,仿佛已經無力再戰。
“廢物!”魏檗怒罵一聲。
他揮起竹杖,將馬瞻甩飛數米遠。
馬瞻本就受傷,掙紮站起都極為困難,隻能看著魏檗步步走向方知寒兩人。
“小子,你很能打嘛。”魏檗冷笑道。
方知寒見狀,依舊絲毫不慌。
他早就知道事態會如此發展。
自己是攔不住的。
少年忽然朝著那個鬥笠漢子喊了一聲。
“阿良!還不出手嗎?”
鬥笠漢子阿良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還是得我阿良動手啊。”
話音未落,他的手已按在了腰間那柄看似普通的竹刀上。
下一瞬,阿良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空氣中隻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那柄竹刀已如閃電般飛出,精準無比地插在了白蟒的腰間。
竹刀硬生生將白蟒那龐大的身軀釘在了地麵上!
白蟒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瘋狂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但那竹刀卻紋絲不動!
原本正要與黑蛇、白蟒聯手的魏檗頓時傻眼了。
他原本根本沒把這個吊兒郎當的鬥笠漢子放在眼裡,隻覺得對方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江湖浪子。
可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家夥,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魏檗的額頭滲出了冷汗,即便是他全盛時期,也未必能接下這一刀。
阿良站在原地,依舊是一副懶散的模樣,仿佛剛才那一刀不過是隨手而為。
他拍了拍手,笑眯眯地看向魏檗,語氣輕鬆地說道:“你這棋墩山的蛇,脾氣可不太好啊。”
“要不要我幫你再教訓教訓?”
“前輩,這是個誤會啊”魏檗口舌乾澀道。
“是嗎?”
阿良越是表現得輕鬆隨意,魏檗心中的恐懼便越是濃烈。
魏檗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黑蛇白蟒也感受到了阿良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不敢有絲毫反抗。
它們渾身微微顫抖,根本不敢多看男人一樣,那種恐懼發乎本心。
眼下魏檗不得不麵對一個棘手的問題。
是選擇認命,老老實實地站直了挨打。
還是拚儘全力,硬氣地搏上一搏?
“前輩饒命!”魏檗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與其硬撐,不如低頭認輸,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這個來曆不明的漢子,絕非等閒之輩。
或許,就算等到他真正成為棋墩山的正神,也沒資格與阿良一較高下。
可忽然,魏檗背後一陣冰涼。
他低頭看去,一柄長劍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帶著金色的土黃色鮮血顯得格外刺眼。
方知寒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魏檗的身後
魏檗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被一個一境武夫輕易近身!
這少年也不是等閒之輩!
魏檗作為一方土地公,雖然隻是不入流的神祇,但他的金身畢竟經曆了無數香火的熏陶,早已非同凡俗。
即便被捅穿後背心口,對他來說也並非致命傷。
但是那俊美風流的年輕土地似乎察覺到了不妙,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大概以為眼前這位鬥笠漢子是那種翻臉無情、殺伐果斷的性格,生怕阿良會對自己痛下殺手。
情急之下,魏檗毫不猶豫地施展出了身為一方山水神祇的神通。
與此同時,他立身之處的地麵也開始泥漿翻湧,仿佛一口沸騰的泥潭。
幾乎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魏檗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縮地成寸,本是道門和兵家都有的高深術法。
魏檗身為土地神祇,施展起來更是得心應手,幾乎毫無痕跡可尋。
方知寒的目光掃過那兩條俯首帖耳的黑蛇白蟒,緩緩收回了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抖,刀身上的血跡便消失無蹤,仿佛從未沾染過鮮血一般。
阿良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你小子,早就知道我阿良的真正實力了?”
“怎麼樣?我剛剛那一刀,是不是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