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們,也認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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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杳回頭看了一眼,見陸懷瑾已經背對著自己。

她抿了抿唇,終是不再多言,邁著細碎的步子,靜靜地跟著長亭離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蘇杳的雙手浸在銅盆裡,水麵浮著梔子花瓣隨著她反複搓洗的動作打著旋兒。

直到洗到指節發白,心裡也才覺得舒服一些。

常嬤嬤邁著小碎步匆匆走進來,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這麼久才回來。”

蘇杳指尖一顫,水珠濺在案幾的竹簡上,慌忙接過帕子細細擦拭。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實在沒法子回答,隻能轉移話題道:“是太後娘娘找我了嗎?”

“那倒沒有。”

常嬤嬤擺了擺手,接著說道:“剛才聽海公公說太後娘娘要辦賞花宴,這下可有的忙咯。你才從太後那邊回來,可知道是為什麼要辦這場花宴呀?以往都是春日才辦的,這次倒是新鮮。”

蘇杳自然是知道的,這賞花宴估摸著就是給陸懷瑾相看親事所設。

她睫毛微微顫動,猶豫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

很快就到了太後娘娘的賞花宴的日子。

以蘇杳這種身份理應是與她無關的,可太後指名要她跟在自己的身邊,也正因如此,她今日倒不怎麼忙碌。

今日前來赴宴的賓客被分成了兩撥,男子在前廳,女眷們則在花園的水榭之處。

太後娘娘一到水榭,在場的貴女們紛紛行禮。

“都起來吧,今日就彆多禮了。”

這位年輕的太後,此刻臉上帶著端莊溫和的笑意,抬抬手讓大家免禮。

太後娘娘的目光在人群中緩緩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站在角落的女子身上。

她不著痕跡地給蘇杳使了個眼色,蘇杳心領神會,穩步向那人走去。

待走近後,蘇杳猛地一怔。

眼前之人竟是趙芷柔。

趙芷柔看到蘇杳,同樣滿臉驚愕,下意識脫口而出:“阿杳?你怎麼在這裡?”

“趙姑娘,太後娘娘有請。”蘇杳很快恢複鎮定,神色平靜地說道。

“你現在在太後娘娘身邊當差?”趙芷柔上前一步,拉住蘇杳的手,“你如今過得如何?”

蘇杳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問得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應答。

蘇趙兩家向來往來密切,二人自幼相識,趙芷柔長她四歲,如今二十有二。

按理說女子到了這個年紀,早就該嫁人了。

若不是當年尚書府出事,這位趙大姑娘已經是成為自己的嫂子了。

真是造化弄人,也是自己的大哥哥耽誤了人家。

蘇杳輕輕抽出衣袖,清了清嗓子,神色疏離地說道:“趙姑娘,這邊請。”

蘇杳之所以與她這般生分,隻是因為此時人多眼雜,自己身份尷尬,生怕連累了趙芷柔的名聲。

趙芷柔明白此刻不是敘舊的時候,便默默跟著蘇杳來到太後跟前。

“臣女趙芷柔參見太後娘娘。”

“原來是趙將軍的千金。”太後微笑著,拉過趙芷柔的手,先和她聊起了家常。

常嬤嬤湊近蘇杳,小聲嘀咕道:“這位趙姑娘可真不愧是世家貴女,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讓人喜歡的勁兒。可惜年紀大了些。”

蘇杳順著常嬤嬤的目光看過去趙芷柔溫婉的模樣,微微點了點頭。

趙芷柔有多好,她再清楚不過,否則當初哥哥也不會因怕連累她而執意退婚。

可蘇杳突然想到那禮部侍郎家的下場,心中憂慮萬分。

萬一太後娘娘真的看上了趙芷柔,這可如何是好?

太後拉著人去賞花,在回廊處,恰好迎麵遇上了陸懷瑾和陸初堯。

陸懷瑾著實沒想到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能見到蘇杳,而陸初堯則顯得更為激動。

蘇杳垂首站在太後身側,聽見環佩叮當聲中響起一聲驚雷。

“阿杳妹妹!”

那人遠遠地便喊了出來,聲音在回廊中回蕩。

這一聲稱呼,頓時讓太後娘娘來了興致。

她微微挑眉,目光掃向蘇杳,問道:“你們,也認識?”

陸初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神色頗為為難地看向陸懷瑾。

陸懷瑾則依舊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說道:“臣參見太後娘娘。”

陸初堯見狀,也趕緊跟著行禮。

“初堯?你回來了?”太後擺了擺手,說道:“今日本就是來玩樂的,你們免禮吧。”

陸懷瑾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太後身邊的趙芷柔,趙芷柔瞬間臉頰緋紅,低下頭去,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陸初堯的目光自蘇杳出現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能從她身上移開。

他好不容易才尋到與她見麵的機會,心中諸多疑惑亟待解開,迫不及待地開口:“太後娘娘,她是你的婢女嗎?”

太後嘴角掛著笑意,不緊不慢地開口。

“非也。蘇姑娘的茶藝精湛,深得哀家的心意。哀家這才留她在宮裡小住幾日。今日人多,倒不妨讓她給大夥點一盞茶,也讓眾人領略領略蘇姑娘的好手藝。”

蘇杳低著頭,正要伸手去拿茶盞。

就聽到太後又吩咐道:“你去哀家寢宮,把哀家珍藏的雲南府上貢的普洱取來。”

蘇杳領命而去。

一路上,她滿心都是愁緒。

再次見到陸初堯,她的心更是慌亂不已,思索著該如何向他解釋如今的處境。

不知不覺間,便已經走到了慈寧宮。

她回想太後交代茶葉的位置,徑直朝著太後的寢宮走去。

屋裡還熏了香,這味道與往日聞到的截然不同。

香氣濃鬱,又有些膩人。

蘇杳隻往前走了幾步,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倒。

“嘩啦”一聲,帶動著桌上的茶盞一同摔落在地。

門口,一個黑影靜靜地潛伏著,等了許久。

那人想著再怎麼著,這時間也是夠了,就屋裡這迷香的量,彆說是個女人了,就算是一頭牛來了,也得乖乖倒地。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將耳朵緊緊貼在門上,屏氣斂息,仔細聆聽屋內的動靜。

屋裡安靜地沒有一絲聲響。

看來事情已然成了。

門被緩緩推開,老太監用帕子緊緊堵住堵住鼻子,躡手躡腳地悄然走進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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