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劍陣,果然,劍陣裡已經能看清兩把劍身,在陣中旋轉的速度越來越慢。
謝郎此時心裡是絕望,劍陣中心的那位真氣非但沒有半絲減少,反而越來越強,而他自己的劍氣長河已露潰敗之勢,已經沒有力量闖過紀凡的護體罡氣罩了。
很快劍氣長河消散,露出其中的一道身影,他白衣飄飄,頭發披散卻沒有一絲狼狽的樣子,反而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白光,那是合體期的元氣罡光。
其實每個境界都有一種外顯特征,否則為什麼人們都會一眼就知道彆的修行者是什麼境界呢?比如化虛期元嬰外顯。身體上會有淡淡元嬰形狀靈氣外散,合體期的元氣罡光,化神期腦後神陽,大乘期的氣海鼓蕩等等。
“他晉升合體期了,這怎麼可能?”
“他可能原來就是化虛巔峰,經過這一戰的刺激下,就進境了。”
“瞎說!化虛晉升合體期要進行拋屍換體,哪可能在戰鬥中進境?”
謝郎看著天上的那個男人,腿開始不知覺的抖動起來。
紀凡此時可沒心情理會謝郎,此時他正細細品味自己身體上的變化,任督二脈徹底打通沒有一絲滯澀,身體和境界完美融合到了一起,他也正式邁入合體初期之境。
妖體進境真的比人類進境要順利得多,沒有天地人和,氣境相合的感悟階段,妖獸天階十級相對應的就是人類的合體期,也就是說紀凡現在是十級天階妖獸。
當然,妖獸的境界也比不上人類的境界,同境之中妖獸的肉體和力量比人類要強大,但人類卻在法術和天地之力的運用上要比妖類強大,所以各有優劣,沒有什麼高下之分。
“紀凡!快乾掉那個王八蛋!”鄭潛的大叫聲將紀凡驚醒。
紀凡慢慢抬頭看向謝郎。
謝郎渾身一震,轉頭就向戰台外飛去。
但他忘記了對戰必須分出勝負,否則誰也彆想走下戰台。
果不其然,謝郎被一道無形的陣法屏障阻擋住,根本跑不掉。
謝郎也已經被求生欲激的喪失了正常思維,已經忘記了投降出場的規定,他還在四處亂飛,躲避著紀凡。
紀凡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身形一閃到了謝郎身後,地心星火拳帶著炙熱四濺的火星轟向謝郎。
“不!”謝郎發出一聲不甘的大吼,他知道嘯天閣不會放過他,所以此時他已經徹底絕望了。
他的身體在地心星火拳的轟擊下轟然爆開,化成無數燃燒的灰燼四處飄散。
“嘯天閣!我們飛劍宗與你們不共戴天,謝師兄你死的好慘啊!”飛劍宗的弟子大聲嚎哭起來。
紀凡沒有理會這些,他回到鄭潛身邊抱拳道:“少主!紀凡交令。”
“好!很好!本少主重重有獎,這是妖源果,我也隻剩這一顆了,據說妖界的妖源果樹已經被那什麼楓林聖神給收了,以後都不會有了。”鄭潛有些沮喪地說道。
接過妖源果,紀凡抬頭看天疑道:“進境合體為什麼沒有天劫?”
鄭潛笑道:“天劫?在天宮怎麼會有天劫?這裡是個小世界,等你出去了才會有天劫。”
“這裡是小世界?不可能吧?”紀凡一時間有點暈,他們明明看到這裡是天上的大陸怎麼可能是小世界?
“這裡就是小世界,隻是進來時我們感覺不到從一個世界進到另外的一個世界,這是神帝的手段,我們搞不明白。”鄭潛笑道。
紀凡點頭,也沒多想,也想不明白。
“仙兒!哪去了?”紀凡看向四周。
“不知道!她剛才飛走了,可能又去找公鸚鵡了吧。”鄭潛笑道。
紀凡一臉黑線“算了!她愛去哪去哪吧!”
“紀閣主!接下來你已經沒資格參加對戰了?”東嶽浩啟帝國長公主,項詩琪說道。
“哦?為什麼?”紀凡一臉疑惑。
“是這樣的,對戰僅限於未到合體期的年輕人之間進行,你現在已經是合體期了,所以不能再參加對戰了,這也是東道主保護年輕人的一種限製。”東嶽宮闈山,張天師門下大弟子喬翔解釋道。
“原來如此!”紀凡點頭。
“紀閣主你就觀戰吧,下場是我和畢應浩的,有你這合體期壓陣,我這心裡還踏實點。”東嶽昆山宗真傳大弟子,楚堅笑道。
“也好!”紀凡微笑道。
楚堅搖著膀子一步三搖地走上戰台。
“他的傷勢全好了嗎?”紀凡疑惑問道。
“我們的傷好差不多了,再說我們也不想得什麼名次,此次前來重在參與,不行就認輸唄!”喬翔笑道。
“也是!”紀凡點頭。
這幫東域的家夥倒是想得開,也是他們在來的路上遭遇截殺,損失慘重,基本人人帶傷,現在也隻有重在參與了。
楚堅從左側走上戰台。
帝子畢應浩從右側上台。
畢應浩上台後撇了一眼楚堅,不屑道:“你!投降!還是戰?”
楚堅一甩衣擺道:“既然上來了,怎麼也得比劃兩下呀,您說是不是!”
畢應浩目露寒芒,獰笑道:“很好!”
音落,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不好!”楚堅大驚,急忙後退。
還沒等楚堅身形站穩,一記刀掌就已經砍在楚堅的脖子上。
哢嚓!
頸骨斷裂的聲音傳出。
台下一片安靜,不出所料和畢應浩前幾場一樣,乾淨利落,一招殘敵。
台下眾人看到畢應浩瀟灑地站立在離楚堅四丈遠的地方,連身體都沒轉過去,用後背對著楚堅。
此時,楚堅得到右臂已經彎折了一個奇怪的角度,很明顯他在關鍵時刻,用右臂抵擋了一下,否則他應該已經死了。
楚堅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那道背影,太快了!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我還以為至少能接三招,現在看來是我自不量力了。’楚堅苦澀地想道。
東嶽金帝宗真傳弟子,許褚見狀大急喊道:“快舉手,認輸!”
楚堅隻好舉起左手不甘道:“我認輸!”
“根本不是對手,帝子太厲害了。”
“可不是嘛!都是化虛期差距也太大了吧。”
“宮闈山的大弟子這麼弱嗎?”
“他們的境界差距太大,帝子是化巔峰,那個楚堅是化虛中期,好像還有傷在身。”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
許褚急忙跑上台去,將楚堅扶了下來。
楚堅一臉無奈看向紀凡道:“讓紀閣主笑話了。”
紀凡回道:“敗了不可怕,隻要人活著,你就有戰勝他的一天,好好養傷吧。”
“哎!帝子好像在指誰?”
“他是要挑戰,剛才那個晉升合體期的那個人嗎?”
“帝子要戰合體期?太厲害了!”
“帝子,好帥呀!”
台下眾人又喧囂起來。
“紀閣主!他好像指的人,是你!”項詩琪喊道。
紀凡和鄭潛正要說話,聽到項詩琪這麼說,抬頭望去
果然,就看到畢應浩站在台上,手指正指向他的方向。
紀凡一腦袋問號“什麼意思?”
此時,就聽到畢應浩說道:“嘯天閣,紀凡,來戰!”
聲音不大,但全場都能聽得清楚。
紀凡左右看了看“他是在叫我的名字?”
喬翔等人點頭。
“好像是!”
“這個符合規矩嗎?”紀凡看向喬翔。
“符合,低境界的可以向高境界的挑戰。”喬翔道。
“那我要是戰勝他,有什麼好處嗎?”紀凡又問。
“不知道?”喬翔確實不知道被挑戰者勝利後有什麼好處,隻好如實回道。
“那我閒的啊!去和他比鬥,一不小心打死他,還會有不少麻煩,這家夥身份太他娘的嚇人了,不戰!”
紀凡腦袋搖的和撥楞鼓一樣,向台上的畢應浩喊道:“這個不符合規矩,輸贏都沒有好處,不戰!”
眾人無語了
“他也太直接了吧!”
“他是不敢比!”
“就像他說的,輸贏都沒好處,那個可是仙都帝子,有個三長兩短,誰擔得起?”
畢應浩被紀凡搞得愣在台上,至少五個呼吸後他才說道:“紀凡你如果出戰,我可以和你簽生死狀,生死誰也不會找後賬,如何?”
紀凡搖頭道:“不戰!找不找後賬,你說了不算,如果仙帝能在生死狀上簽字,才行。”
畢應浩無語了。
眾人都像看聖人一樣,對紀凡投來崇拜的目光。
“這拒絕的太妙了!我怎麼就沒想到!”
鄭潛也看向紀凡,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陵商會的蕭肖,用詫異的眼光看向紀凡“這家夥,並不像外表那樣粗獷啊,這波回懟,足以證明他的心思很是細密,真是個人才!”
畢應浩被紀凡懟的沒話說了,隻好悻悻地走下戰台,但他的心裡很是不舒服,紀凡這話明顯是說他還是仙帝畢燕昭羽翼保護下的幼子,什麼事情都無法自己做主一樣。
但又不知如何說服紀凡和他比試,心裡十分鬱悶,看向紀凡的眼神有些惡毒。
紀凡卻沒有再去看他,轉頭和鄭潛說道:“你們繼續,我回去修煉了,境界還是有些不穩。”
鄭潛笑道:“也好,彆忘了把妖源果吃了,有助於境界穩定。”
“好!”紀凡轉身而去。
“紀閣主不看下麵的比賽了嗎?”項詩琪問道。
“他剛晉境,想要好好適應一下,不用管他,咱們去那邊看帝子大人的比賽。”鄭潛笑著招呼眾人。
紀凡回到小舟上,發現鳳仙兒已經回來了,正靜靜地坐在舟頭發呆。
“仙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紀凡溫聲問道。
“凡哥,我想去遊靜水湖。”
“好!”紀凡袖袍一抖,小舟緩慢地飄向靜水湖深處。
望著兩側青山,紀凡感慨道:“真想不到,這裡居然是一個小世界,不過總感覺這裡的景色似乎在哪裡見過。”
兩眼無神的鳳仙兒此時應道:“這裡的景色是參照我們鳳巢的地貌煉製的。”
“哦?原來如此,我說怎麼好像很熟悉呢!”
鳳仙兒轉頭看向紀凡道:“凡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紀凡這時才看到鳳仙兒滿臉淚痕,急忙問道:“仙兒!怎麼了?誰欺負你呢?告訴我是那個混蛋,哥滅了他。”
鳳仙兒小嘴一列,眼淚又流了下來。
紀凡哪裡受得了這個,擠滿說道:“彆哭!到底怎麼了?”
鳳仙兒轉頭看向湖麵,哽咽道:“這兩天我從姐妹們哪裡知道,她們在這裡被當成寵物飼養,每三個月就會被取一次精血,供仙宮的煉丹師煉製一種叫做‘鳳血丹’的丹藥,她們好可憐,凡哥我想救她們出來,讓她們回到鳳巢去,隻要回到鳳巢,就沒人能傷害她們了。”
說完,她站起來眼淚汪汪地看向紀凡,那個叫我見猶憐,這就叫了。
紀凡大心肝一顫,急忙道:“這幫混蛋真不把鳥當鳳凰啊,豈有此理,這事兒,哥應了!”
鳳仙兒鳳目圓瞪道:“你說誰是鳥?”
“啊!我沒說鳥啊,我說的是鸚鵡。”紀凡狡辯道。
“那不還是鳥嗎?我們是鸞鳳,鸞鳳知道嗎?”鳳仙兒跺著小腳吼道,我見猶憐的模樣早已不見,活脫脫一個悍婦。
紀凡被她這變臉速度驚到了,愣了半天才說道:“好好好!你是鸞鳳行了吧,不過話說回來鸞鳳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個樣子吧。”
紀凡腦海裡呈現出一隻凶狠搞得巨大的鳥惡狠狠衝向他的畫麵。
搖頭嘀咕道:“那不還是鳥嗎?就是大了點。”
“你還說!”
“啊!說真的,你要怎麼救她們?不會硬打出去吧,這裡我感覺到有極其可怕的人物,迎來我們隻有死路一條。”紀凡急忙岔開話題。
果然!鳳仙兒不再考慮鳥和鸞的問題,小手托著尖尖的下巴道:“你不是有個洞府嗎?我想在他們去探索秘境的時候,你在裡邊搞出點大動靜,這樣天宮的人就會放鬆警惕,到時候我就埋伏在七彩華池的鸚鵡島上,將她們全收到裡邊,然後我再躲回到船上等你回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紀凡一臉質疑道:“這麼簡單?”
“啊!就這麼簡單!”鳳仙兒一臉驕傲,也不知誰剛才哭的和鼻涕蟲一樣。
紀凡想了想道:“先不說,我那個洞府,除了我誰也控製不了,就是鸚鵡島所有如此重要的鸚鵡全部突然失蹤,咱們這幫人就誰也彆想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