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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花園中街向西走過一個路口,就是花園西街,與商鋪眾多的北街和租住的南街不同。
花園西街大部分都是南洛斯本地人或者是購買了房產的人。
因此,這裡要更為靜怡。
高大的榆樹之下,孩童們時不時跑過,清脆的喊聲中,家長在身後追逐著、叮囑著。
站在花園西街99號露台上的塔裡特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羨慕。
駐足片刻後,他才揉了揉眼角,轉過身開始完成自己最後未完的事情。
整理鴿籠。
按照那位大人所說,鴿子要全部殺死。
可是……
兩年的陪伴,早已讓他這個孤獨的家夥,將這些鴿子視為了人生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所以,他第一次違逆了那位大人的意誌。
他準備把這些鴿子送回鄉下,托付給可靠的人。
然後?
報恩!
更多的追求?
沒有了。
隨著孩子的意外,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他所做的一切,他的人生,都在那一刻完全進入了停止,隻剩下了……
複仇!
所以,他無比感激那位大人——沒有那位大人的幫助,他根本不可能完成複仇。
咕、咕咕!
鴿子突然響起的叫聲,塔裡特一怔,隨後,速度開始加快,但是依舊有條不紊地整理著鴿子籠,他將一個個的鴿子籠打開,放出了裡麵的鴿子們。
看著鴿子們飛起後,塔裡特這才轉過身看向了露台門的方向——花園西街99號是一個一層半的建築,一樓是客廳、廚房,二樓是臥室,還放著一些雜物,整個露台則是被改造成兩麵鴿子籠左右對立,一麵能夠看到街道的特殊格局。
一位身著黑色雙排扣外套,懷中揣著一個恐怖人偶,拎著一隻貓籠的年輕人站在露台門前。
“你的貓,嚇到我的鴿子了。”
塔裡特坐到了露台內唯一的凳子上,行動間,腿腳似乎不靈便。
養鴿人抬手拿起一旁的長杆煙囪式煙鬥,向裡麵添加煙絲——和經典的撞球式不同,長杆煙囪式煙鬥,煙杆就有20公分左右,煙鬥更是變為了狹長的長方形,看起來像是煙囪一般,能夠填裝更多的煙絲,在南洛斯很受一些老煙槍們的喜愛。
“我還以為是‘安娜’嚇到了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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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瑟笑著回答道。
“‘安娜’?”
塔裡特愣了愣,隨後就猜到了眼前年輕人的身份。
可以輕易完成讀寫的養鴿人,依舊保持著相當良好的閱讀習慣,不過與之前娛樂、消遣不同的是,養鴿人這兩年的閱讀,隻是為了更好的掌握仇人的動態。
所以,對於最近在南洛斯聲名鵲起的‘靈媒’,養鴿人是知道的。
養鴿人看向亞瑟和‘安娜’的眼中浮現著了然。
“‘安娜’並不嚇人,相較於某些家夥來說……這位女士保持著自己的禮儀。”
塔裡特輕聲說道。
“我會向‘安娜’如實轉達您的評價,那麼,您是否也可以告訴我更多的事情——雖然我已經知道了一些,但是並不完整。”
亞瑟這樣說道。
“好奇?”
塔裡特笑了起來。
“當然,我本身就是一個好奇心極重的人,而在覺醒了家族血脈之後,這樣的好奇心變得不可抑製的高漲起來。”
亞瑟點了點頭,神情在【唬騙】的加持下,變得惟妙惟肖。
這話,半真半假。
生而為人,亞瑟自然是有著好奇心的。
不過,亞瑟卻能夠很好的控製好奇心。
因為,好奇心真的會害死貓的。
尤其是當多出了‘當代黑貓’這一身份後,亞瑟更加的小心了。
但是,他不介意配合一下麵前的塔裡特。
“沒什麼好說的,更沒有令你期待的故事——三年前我帶著我的女兒回家時,遇到了四個在城內縱馬而行的混蛋,我的女兒沒有躲開,被馬撞死了,為了救女兒的我,也被撞斷了腿,留下了殘疾。”
塔裡特輕聲說著,那麵無表情的模樣,仿佛講述了著不是自己的故事。
“原來是這樣,那您能夠告訴我錫林街17號的事情嗎?”
亞瑟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
“當然。
為了能夠順利的乾掉那四個家夥,我不得不乾掉一個傻子——雖然有些對不起他,但是我願意償命。”
塔裡特保持著坦然。
可是在【目光如炬】和【察言觀色】的配合下,亞瑟輕鬆地發現了端倪。
塔裡特是一個不擅長說謊的人。
“嗯,我也知道一個故事,同樣沒什麼好值得期待的,但是您告訴了我一個故事,我認為應該也給您講一個做為回報——三年前,一個父親帶著女兒回家時,有四個年輕人因為爭強好勝突然的在城區內縱馬,突如其來的變故,小女孩被嚇得呆愣在原地,一旁趕來的父親立刻衝過來,就要將小女孩抱在懷中,但是馬匹的速度太快了,父親根本沒有趕得及,小女孩就被撞飛了,父親本人也被撞傷,留下了腿部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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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警察來了之後,卻認定是父親、女孩自己衝出來,才導致了這種悲慘局麵的結果。
父親不甘心,四處奔走,想要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
但是那四個年輕人家中,勢力太大了,父親的奔走沒有絲毫作用。
這位父親絕望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了,詢問這位父親是否真的想要報仇。
這位父親答應了,然後,這位父親改頭換麵的成為了養鴿人。
開始替一個隱秘的小團體用信鴿傳遞消息,逐漸的,那四個人也加入了進來。
時機,變得成熟。
在那人的暗中布置之下,那四個看不慣傻子出風頭的人,開始以‘隱秘結社’為餌,將那個傻子勾引了出來。
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殺死傻子,但是意外發生了,傻子真的死了。
他們慌亂間,結成了盟約。
但是,這樣的盟約是無比脆弱的,因為,他們忽視了暗中的那人窺視著一切——隻需要在信鴿的腿上綁上‘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之類的話語,就可以輕意將他們約到家中隻有他們自己知道的隱秘地點,再割斷他們的喉嚨。”
亞瑟說到這,頓了一下,似乎是聆聽什麼。
隨後,補充了一句——
“不,似乎應該是當時那位父親已經想要報仇,但是擔心殺了其中一個,被其它三人警覺,才遲遲不肯動手。”
說著,亞瑟看向了塔裡特。
“那個父親很無能。”
養鴿人嘴裡評價著,拿起一旁的火柴,準備點燃煙絲。
亞瑟卻搶先一步將養鴿人手中的煙鬥搶了過來。
他低下頭聞了聞,熟悉的苦杏仁味還夾雜著一絲絲刺鼻感。
“您不抽煙,卻選擇這種老煙槍才會挑選的煙鬥——我有個我朋友,那家夥就是老煙槍,所以我知道一些老煙槍的模樣。
因此,我認為剛剛開始抽煙的話,卷煙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然了,這是您的選擇。
不過,我的故事還沒有講完,您能繼續聽聽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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