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外,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才總算是驅散了阮凝剛剛身上的冷意。
安銳太可怕了。
那強大的威壓簡直要將她整個人撕碎,難道這個就是他與眾不同的屬性嗎?
正想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她在扭頭的那一瞬間抬起了手。
可惜巴掌還沒有落下來,手腕就被阮芙緊緊的抓住。
阮芙的臉上還掛著那副無辜單純的模樣,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半點減弱。
她就知道,以往的一切都是她裝的。
阮凝用力的掙紮著,平日溫柔如神祗一般的麵孔如今卻隻有猙獰。
“放手!你個賤人快放手,聽到沒?”
就在她最奮力掙紮的那一刹,阮芙鬆開了手。
失去力量的阮凝踉蹌了一下,扶住身後的大樹才讓自己堪堪沒有摔倒
再度抬起頭,阮凝的的眼裡滿是不忿和敵視,那目光簡直恨不得將她撕碎。
阮芙並不在乎,她是不是又恨了自己,畢竟在這本書中這就是不可避免的。
她神色平靜,垂眸,“姐姐有話好好說,彆這麼著急動手。”
阮凝冷哼一聲,揉著剛剛被她的捏過泛紅的手,“我問你,讓父親把去狐族交易人員從我換成你是不是你做的?”
聞言,阮芙抬頭,眼睫輕顫。
阮凝的消息可真快,隻是她猜錯了。
她搖搖頭,咬唇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去狐族交易是父親下的命令,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可能!如果不是你去找父親,父親怎麼可能把我換成你!你隻是一個沒有生育力的廢雌,你怎麼配怎麼配”
“姐姐,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去找父親。”阮芙出聲打斷了她,“我那還有客人,我先回去了。”
阮芙轉身就想走,卻被阮凝一把抓住。
“不許走,我要你去找父親把本來屬於的東西還給我。”
“我都說了,這件事跟我無關。”
阮芙掙紮著,可偏偏阮凝就是抓著她的胳膊緊緊不放。
倆人越拉扯動作越大,到後麵竟然像極了在打架。
就在這不可開交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不怒自威的男聲。
“住手!”
阮芙和阮凝同時停了動作,可抓著彼此的頭發和胳膊的手卻沒有鬆,不約而同的看向身後出現的魯爾,以及跟在他身邊的酋廿。
魯爾視線在倆人身上掃了一眼,皺著眉頭,難掩怒意。
“我讓你們倆住手,你們都聽不見嗎?”
阮凝、阮芙這才鬆了手,並肩而站。
“誰來告訴我,因為什麼你們倆能打成這個樣子?”
“我”
“是阮芙。”阮凝瞬間搶話,“是我想讓她去找您說清楚去狐族交易的事情,她不願意,還還動手打了我。”
阮凝上前兩步,將自己還帶著紅痕的手腕舉到魯爾的麵前,委屈的繼續說,“我知道妹妹對我一直心生不滿,可我我也隻是想讓我們兔族更好,讓父親您放心”
魯爾看著往日最心疼的女兒這幅樣子,心還是一瞬間軟了,側頭看向旁邊站著一言不發的阮芙,冷聲道,“太不像話了,你怎麼能對你姐姐動手呢?”
阮芙隻想冷笑,幸好她對魯爾也沒有什麼父女之情,自然不會委屈。
於是抬著頭,目光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複述了出來。
“所以我隻想請父親大人作證,去狐族交易這件事不是我提的。”
“不可能。”阮凝焦急的再次打斷了她,“不是你還能有誰?”
“是我。”
魯爾沉聲道。
一瞬間阮凝鬆開了挽著魯爾手臂的手,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小聲的低喃著,“怎麼可能是父親,這這不可能”
魯爾垂眸長歎一口氣,再度抬眸眼神中已是平日的淡漠,他望著阮凝,視線掃過她手上的腳。
“你傷還沒好,這次就讓你妹妹代你去吧。”
阮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聽到的內容,眼眶中的淚珠在不停打轉,她提高音量,“為什麼?我的腿已經好了,為什麼還要讓她代替我!”
她伸手指向阮芙,那尖利的指尖已經快要戳到阮芙的臉上。
阮芙睫毛輕顫,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動,就好像麵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魯爾煩躁的捏了捏眉心,那張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他抿了抿唇。
“我知道玄淩給了你龍髓凝霜,你的腿已經恢複。但可惜太遲了,我已經告知狐族這次會由阮芙去交易,所以這次你就先不要去了,讓她去。”
“我不要!憑什麼我要讓給她!她算什麼東西她明明隻是一個沒有生育力的廢雌,她”
眼見阮凝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魯爾臉色難看的冷嗬一聲,“閉嘴。”
“大吼大叫的像什麼樣子?我看是我太慣著你了。”魯爾說著餘光撇了一眼阮芙洞穴的方向,隨後看向酋廿,“你把她給我帶回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
酋廿點了點頭,一個眼神便讓在一旁等候的守衛上來,兩下抓住了阮凝。
阮凝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這樣對她,原本還在眼眶打轉的淚水一下掉了下來。
聲音嘶啞,充滿恨意的朝著魯爾吼道,“父親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我可是聖雌!父親你”
魯爾聽著那些話隻覺的頭疼,抬手就讓守衛捂住了阮凝的嘴巴,隨後轉身背對著他們發號施令。
“帶走吧。”
酋廿意味深長的看了阮芙一眼,隨後跟著守衛帶著阮凝離開。
等他們都走了以後,魯爾才輕咳了兩聲,扭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阮芙。
“我聽說蛇族的安銳送你回來了?”見阮芙點頭,他頓了頓繼續道,“那你還站在這乾嘛,不去招待客人?”
見阮芙轉身就要走,他又再次把她叫住。
“阮芙。”
阮芙回頭,不解的看著他。
“你能和蛇族相處這麼融洽很好,但彆忘了若是有其他的機會,也要”
“我知道的,父親。”
阮芙搶先回答,隨後毫不留情的轉身回到自己的洞穴。
她怕再聽下去,遲早會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