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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褐耳需要時間考慮未來,喬伊則困擾於過去的記憶,帕爾蘇爾悄悄走到門外,把那朵風暴玫瑰拉回火爐邊。不管怎麼說,好歹她看起來很鎮定。“我還擔心找不到你呢,斯蒂安娜。”
她勉強微笑:“我怎麼會走遠?”
“這可說不準。如果我會飛,現在應該散心到河對麵去了。”帕爾蘇爾沒有重新坐到火爐旁。她把門窗都關得嚴嚴實實,水汽在玻璃上迅速結霜。“讓他們男人自個抑鬱去,我們可以先說說話。”
“說什麼?”女孩呆呆地問。
她真的差點殺了喬伊?帕爾蘇爾看不出她的危險。我對戰鬥的把握僅限於遠距離射靶子。無論如何,提起在莫爾圖斯的衝突沒好處。初源輸掉了戰鬥,損失了成員,而喬伊居功至偉。
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情況大不相同。“比如你的來意。”帕爾蘇爾溫和地說。用不著故作姿態,蒼之聖女的做派早已滲入到她的骨子裡。倘若斯蒂安娜賽恩斯伯裡擁有符合實力的心態,她的把戲沒什麼用,但現實中,博取這女孩的好感實在容易。“我想了解後再決定。”
“你指的是黃昏之幕?”
“關於初源的一切。聖瓦羅蘭幾乎沒有你們的蹤影。想加入你們,我總得了解你們。我和褐耳不一樣。”
“我會回答我能回答的任何問題,帕爾蘇爾。”斯蒂安娜保證。
她早有準備。“為什麼來找我?初源有自己的結社,但你們不像帝國的神秘組織。難道你是他們的傳教士?”
“沒這回事啦。”斯蒂安娜失笑,“幫你們是為了報恩。”
難以置信。“報恩?”
“是阿內絲。她活著離開莊園,全靠你們的仁慈。阿內絲是我的朋友。”
“你倒不如感謝尤利爾,他才是你們的恩人。”也是我的。那傳教士甚至敢偷偷幫助“刺殺皇帝”的自然精靈,後來他從巫師手中救走水妖精,帕爾蘇爾一點也不意外。說老實話,她覺得尤利爾比自己更像希瑟的使者。“阿內絲肯定對你說起過他。”
“確實。可我們找不到他。首領又告訴我們,如果那銀歌騎士不樂意,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銀歌騎士沒有抓走我的同伴,是嗎?”女孩臉上浮現出一點不安,“我誤會你們了。不過我不敢向他道歉……”
是嗎?你分明乾得漂亮,帕爾蘇爾心想。“他也有責任要負,也有命令不能違背。你們誰也沒錯。不用道歉,我說的。”但她察覺到問題。“找不到尤利爾?阿內絲是水妖精啊。”
“高層次的神秘能屏蔽窺視,但我們也能找到神秘隔絕的位置。尤利爾先生好像憑空消失了。姬麗在整個奧雷尼亞帝國尋找線索,結果連他完整的人生軌跡都無法窺見,更彆提找人了。”
帕爾蘇爾眉毛一揚。“這嘴上沒毛的小子確實有特彆之處。”
“我沒見過他。”斯蒂安娜說,“這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
“讓我們坦誠一點。黃昏之幕要麼是想接觸聖瓦羅蘭的秘密,要麼是對喬伊感興趣。噢,可能我的砝碼比較重,畢竟我有機會被你說服。”
“我們是同一種人呀,帕爾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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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褐耳放棄留下等死的主意,他才和我是一種人。“聖瓦羅蘭一直沒有過初源。”我們在森林不受歡迎。“還是解答問題吧,斯蒂安娜。我保證認真考慮。”
“……是他的原因。”
“告訴我。”
也許她抱著通過我說服喬伊的希望,帕爾蘇爾不敢確定。“莫爾圖斯的邪惡巫師拿初源的屍體做實驗,首領想要了解內情。”
“那你問錯人了。喬伊對魔文一竅不通,他甚至瞧不出巫師在做什麼。”
“怎麼可能?他是銀歌騎士……”
“毫無疑問,銀歌騎士也是各有所長的。喬伊雖然不擅長神秘學,但他在職業魔法上獨具天賦。”大多數人就算靠血咒術拔升了神秘度,也不可能直接施展出更高等級的魔法,更彆提立刻拿來對敵了。應該說,對魔文一竅不通的家夥學會血咒術本身就很離譜。“他也並非自願協助巫師。銀歌騎士必須遵從皇帝的命令。”
“皇帝沒讓他和你來阿蘭沃,是這樣吧?”
“情況不同了。說到幫助,你在莫爾圖斯就已幫了我大忙。”帕爾蘇爾歎息,“我也會儘力幫你們,斯蒂安娜。如果你想問他什麼,我會替他作答。難道你願意和喬伊交流?這最後會演變成鬥毆,我毫不懷疑。”
“你的建議有道理。”她妥協了。看來就算實力相當,斯蒂安娜也不想跟騎士交手。做他的敵人,感覺總是相當糟糕。上次她一定也傷得很重。
“當然。不然我乾嘛單獨找你?”
“多虧有你,帕爾蘇爾,否則我真不知道要怎麼辦……好吧,首領是想弄清楚,巫師的實驗與初源的火種究竟有何關聯。”
“有點關係。但不要緊,斯特林的目標應該放在我身上。他覬覦著聖瓦羅蘭的魔藥。”
初源女孩頓住了。“魔藥?”
“湖之詩。它記載在聖瓦羅蘭之碑上,是希瑟的神遺物之一。巫師斯特林從一個自然精靈口中得知了它的存在,隨後向我尋求詳細的配方。”
“不用說,你拒絕了他。”
“罪人沒資格泄露秘密。”帕爾蘇爾說,“不完整的湖之詩魔藥導致他的實驗陷入停滯。斯特林開始對半成品進行分析。”
“半成品?”
“事實上,它還沒投入實驗。因為能夠忍受火種負載的素體並不多,連喬伊這樣的銀歌騎士也不行。他便把主意打到了杜伊琳的俘虜身上。”
“克洛伊塔的信使。”斯蒂安娜沉下臉。
“我猜她也自告奮勇,參與了實驗。受困於半成品的條件,斯特林的實驗停留在挑選實驗目標的階段。這是個有利無害的過程,足以吸引神秘者主動報名。但對斯特林來說,這個過程帶來的神秘度的提升才是副作用,他隻需要強大的火種。”帕爾蘇爾想起“黑夜”,巫師用它來篩選合格的目標。銀歌騎士不會拒絕獲取力量,沒人會拒絕。她自己幾乎也要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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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安娜把手指伸進嘴裡。“杜伊琳。我記得她。你知道我的童年是在高塔度過的嗎?我當時沒什麼朋友,隻有杜伊琳願意來找我。”
沒想到她們還有淵源。帕爾蘇爾挑起眉。“噢。”
“但我想她現在不認得我了。”這姑娘開始咬指甲。“杜伊琳總來問我問題,要麼是占星學,要麼是防身術的技巧。後來她選擇了信使,不是占星師。我想和她做朋友,討論領子和帽子的搭配,但她總說我在浪費時間,直到我聽見她和彆人說那些。她有自己的朋友,我隻是個谘詢知識的站點。”她聳聳肩,“杜伊琳追求更高的神秘度,喜歡聽人稱讚,我猜到現在也沒變。”
“你猜得很準。”帕爾蘇爾不由得想起隊伍裡的信使小姐。此人恰如童年玩伴的形容,舉止像孔雀一樣驕傲。這類人很容易控製,她並不太反感。但喬伊和尤利爾都很厭惡杜伊琳。他們是永遠想不到一起去的。“巫師斯特林允許她使用了黑夜,於是這女人睡得昏天黑地。”實在可惜。我還挺想看她醒來時的神情有多精彩。
“但她不會變得比我更厲害。”斯蒂安娜表示,“國師大人證明她的潛力隻到高環為止。”
“潛力?”
“是預言結果。我們能看到自己人生的神秘度頂峰。”
帕爾蘇爾對此聞所未聞。森林種族沒這麼多古怪的手段,也從不靠預言推斷神秘生物的未來成就。要是他們有就好了,她心想,讓我這個出賣祖國的蒼之聖女在叛國前消失。“杜伊琳不是專門為巫師捕獵初源而來的,她似乎另有所圖。”
“自然。她是來找我的。我背叛了克洛伊塔,因為國師大人預言我會闖大禍。這太沒道理!”她的牙齒間閃過電光。“預言改變了很多東西……所以我逃到了阿蘭沃,結社收留了我。”
“你逃了出來,但占星師仍派杜伊琳追殺你?”
“這次不是。杜伊琳來找我是因為另一件事。”
帕爾蘇爾有過猜測。“聖經?”
“你怎麼知道?”
“最近這玩意兒好像到處都是。”但讓她有如此直接的聯想,還是在喬伊提及施蒂克斯的聖經之後。“難道你們找到了使用神遺物的方式?”
“不是我們。消息是從卡瑪瑞婭傳出來的。水妖精說,隻要與聖經契約,凡人就能成為諸神在世間的代言人。”
“隻有施蒂克斯雷歐弗列克偷來的那張紙可以。聖瓦羅蘭之碑沒有契約之說,諸神尋求代言人也有自己的方式,和神秘物品沒關係。”
“確實如此。還有誰比初源更得諸神寵愛呢?”斯蒂安娜露出微笑,將原因和盤托出。“結社不需要這種東西,我們是受人委托。卡瑪瑞婭的大人物們正在追尋神代的曆史。諸神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散落在大地上的七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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