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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形針傭兵團的偉大之處很多。”多爾頓說,“但布列斯人可不願意在每個故事裡襯托敵人的功績。你們究竟能不能小聲些?”
“對不起,你說得太小聲了,我沒聽見?”
暗夜精靈不愉快地瞪了他一眼。
“我隻想避開麻煩。”尤利爾辯解。他承認是自己引起話題,招致了當地人的白眼。既然需要向布列斯人尋求矩梯魔法的方便,那他們最好暫時彆與回形針傭兵團扯上關係。最近被迫前往不歡迎自己的地方的人還真不少。“假如冒險者酒吧沒有好消息,就隻能放棄矩梯了。”
『返回高塔會是好選擇』
“放心吧,索倫。即便不找教會的麻煩,我也不會回到布魯姆諾特。”尤利爾說,“夏妮亞·拉文納斯還帶著巫師停留在騎士海灣,她也許知道海灣伯爵的下落。”
『乾嘛不用你那百試百靈的占星術呢』
“我給出線索,你卻沒找到答案。莫爾圖斯。它在哪兒?”學徒早就對指環的工作效率有大致了解了,它完全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你最近的行為太出格了!假如神聖光輝議會得知真相……』
“……又會怎樣?”尤利爾反問。“我給了他們想要的結果,不是麼?人們隻願意聽見自己想聽的東西。”比起他在聖堂地牢裡做的手腳,對代行者說謊簡直是眨眼般的皮毛小事。“況且我也沒說錯,難道先知大人判斷我的測試不合格?”
指環索倫閉上嘴。尤利爾當然通過了測試,先知的預言通過他的“艾恩眷顧”的天賦得到印證。早在他離開聖堂時,高塔就向他們發放了通知。隻要等白之使抽出時間完成儀式,尤利爾就能正式從學徒畢業,成為外交部的一員。
但喬伊目前毫無消息。
瑪朗代諾的冒險者酒吧稍微在門麵上下了點工夫,彩漆鮮豔,玻璃光亮,招牌用三種不同語言書寫。整體設計帶有濃濃的精靈風格,連迎賓的石像都經精雕細琢。燈柱旁掛著隻不起眼的夜鶯木牌,鳥喙和半邊翅膀在一麵旗幟下若隱若現。
“圓點和煙霧,怎麼有點眼熟?”約克看著旗幟的圖案撓頭。
『寶石公會』指環告訴他們,『布列斯塔蒂克存在大大小小的商人公會,還有私人銀行和行業組織。寶石公會是商人公會,經常與冒險者合作。這間酒吧有他們的投資』
尤利爾費力地理解這些東西:“銀行和商人公會。投資酒吧。寶石公會是賣寶石的?”
『起碼主業是。想要撐起公會,他們不大可能隻有這麼一門買賣』
“那銀行呢?”約克好奇地問。多爾頓沒出聲,但神情同樣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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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太多了。商人在做買賣時不可能總賺錢,他們要麼是手頭不寬裕,要麼是貨物流通出問題,再或者物價突然發生變動……銀行就放貸給他們,好教產業度過難關』
尤利爾知道貸款的含義。“然後再收取利息?”
『就是這樣』
“聽起來和保險差不多。”約克也很快找到了對照物,“考爾德老大堅持要我們在接困難的任務前和人簽契約,他說這樣可以在突發意外時讓家人得到補償金。帕因特還覺得多此一舉呢。”
『這對你來說確實多餘』
約克的親友可不在賓尼亞艾歐,就算保險人想要履行承諾,也不可能把遺物送到閃爍之池去。元素疆域與諾克斯之間當然存在道路,但那並非是為凡人建立的。
“那諾克斯傭兵團肯定最受銀行的歡迎。”諾克斯傭兵與回形針傭兵團不同,他們似乎隻在伊士曼活躍,既不四處遊蕩,也不參與領主戰爭。團長考爾德·雷勒是高環的神秘生物,在伊士曼的南國根本沒有能威脅到他們的組織,就算是進入神秘之地,他也有把握帶領隊伍避開危險。銀行說到底也屬於商人的分支,而商人是不會放過穩賺不賠的生意的。
“不管怎麼說,寶石公會很有錢。”暗夜精靈下了結論。
當他們進入酒吧時,尤利爾發現情況與他們想象的稍微有些出入。回形針傭兵團的冒險者擠在桌邊,手握刀劍,彼此仍高聲說笑,氣氛一片火熱。侍者和女仆有條不紊地挪開桌椅,全不把異鄉人的身份放在眼裡。
“我以為布列斯人都很排外呢。”尤利爾吃驚地感歎。他想到旗幟上抽象的霧氣。
索倫不知怎麼沉默了片刻。『稍等一下,我找到了更詳細的資料』它在地麵上寫字。『在這兒。噢。我就知道是這樣』
“怎麼啦?”
『寶石公會是霧精靈的友好商會,經常為貴族提供法夫坦納風格的各類家具和服飾,當然,還有寶石』
“法夫坦納禁止與外界貿易。”
指環專注於搜索資料。『交易一般是雙向的嘛。你還真來對地方了,尤利爾,他們就是靠走私發家的,肯定藏著私人穿梭站』
“那寶石公會給霧精靈提供什麼,武器?”尤利爾抽出佩在腰間的鐵劍。在他對麵,霧精靈“風語者”早已搭好了箭矢,尖頭瞄準他的心臟。
『怎麼回事』指環回過神來,一頭霧水。
酒館中的氣氛當然沒有聽起來那麼和平。冒險者們形成了一個狹窄的包圍圈,手執武器保持警戒。酒吧侍者也配合他們,早早挪開桌椅讓出了場地。約克的偶像拉開弓弦,維持著隨時可以放開的緊繃姿態。吟遊詩人沙特·艾珀站在所有人後麵,但好歹他沒打算拿七弦琴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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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劍,年輕人。”沙特說,“不然我們沒得談。”
活見鬼。尤利爾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警惕。“沒得談?說實話,先生,我冒犯過你們嗎?”
對方沒被他拖入交流環節。“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風語者”開口,“放下武器!”
“我敢肯定我們不是先拿武器的,而且你看上去還沒老到足夠說教我們的地步。”尤利爾當然不肯照做。他不是來找人打架的,但不管這間該死的酒館和裡麵的埋伏是怎麼回事,白癡才會聽憑處置。同伴們也這麼想。他瞥見多爾頓無聲地融入陰影,接著神秘在吧台的酒架前飛速降臨。
霧精靈毫不猶豫地鬆開弓弦。
從吧台到正門的過道不足五步,被箭矢刹那飛越,門板炸起一道火光。尤利爾朝側麵躲閃,劍卻揮了個空。西塔藏到門後,又被點燃的木頭逼得退後。
“發生了什麼?”約克叫道。
尤利爾架住一柄砍過來的劍。“我不知道!”沒人知道。
傭兵們衝上前,地板砰砰作響。酒館的空間狹小,很難避開魔法的範圍。多爾頓在他們腳下牽起陰影繩索,把幾個倒黴鬼絆倒。一個轉職的神秘生物跳起來撞倒桌子,影子頓時亂成一團。暗夜精靈忽然在他身後的牆壁中伸出手,但在他揮劍的一瞬間,“風語者”的箭矢釘上裝飾的油畫,石料木材轟然綻裂,牆中央開了個大洞。
滿天塵土飛揚,巨響把架子上的酒瓶震落在地,戰鬥序幕突然被那支放鬆的箭矢拉開。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局麵,可尤利爾沒得選。最先進攻的傭兵試圖依靠體重搶占上風,學徒深吸口氣,一巴掌拍上傭兵的手腕,他的武器直接飛了出去,劈裡啪啦打碎更多玻璃器皿。男人吃驚地後退。
酒精味溢滿胸膛,教人血液沸騰。尤利爾緊跟一劍重敲在冒險者的頭盔邊緣,直接把他打倒在地。有一瞬間學徒以為對方的腦袋會炸開。風壓掠過他的脊背,某人在背後偷襲,可沒料到學徒會跟著眼前的敵人前進,於是劍刃毫無威脅地落在了空處。尤利爾轉身抬腿掃中他的臉,鮮血狂飆,傭兵捂住自己折斷的鼻梁,歪斜著躺進一張椅子裡。他的同伴被他絆倒。戰場堆疊著淩亂的雜物,好歹我不需要與所有人交手。
可事情遠未結束。約克從大門的缺口鑽進來,抄起板凳丟向沙特·艾珀。吟遊詩人立刻躲進吧台後,蹲在一堆碎玻璃上高聲咒罵。不過聽上去他不是在詛咒約克,而是針對自己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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