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三位道友飛升靈界,在下玄空子,不知三位在人界是何師承?”
玄空子出身的宗門便有人界飛升修士的後代,此時若能以師承拉近關係,對他後續的交易可是大為有利的。
“這裡就是靈界?好濃鬱的靈氣,難道靈界處處都是如此?!”
向之禮神色激動地道,雖然洛虹已經向他再三說明過,但實際體驗後,他仍是覺得此番飛升順利得缺乏真實感。
“嗬嗬,倒也並非如此,天淵城坐落在靈界少有靈地之上,靈氣濃度自是比其他地方高上許多的。
正因如此,才能供應得了飛靈台的消耗。”
玄空子也不是第一次在飛靈台值守,更不是第一次迎接飛升修士,對於向之禮的反應他早就見怪不怪,當下微笑著道。
果然是天淵城,一切都在洛道友的計劃之中!
白雲洲與向之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閃過同一個念頭。
“嗯哼三位道友遠道而來,想必心中有許多問題,還請到閣中稍坐,讓我和玄空子道友能一儘地主之誼。”
黑衣美婦眼眸流轉一番後,便將目光停在修為最高的向之禮身上,朝小老頭嬌哼一聲道。
洛虹三人初來乍到,對方又是飛靈台的接引之人,當下自是不會拒絕邀請,一同行禮應道:
“那便有勞二位道友了。”
隨即,五人便遁向方才玄空子他們所待的閣樓。
沿途,各種沒見過的禁製與法器,簡直看花了三人的眼,久違的讓他們對修仙界產生了陌生感,更令他們心中興奮。
一進入閣樓,洛虹便見先前玄空子製符失敗所留的痕跡,眼神不禁閃動了一下。
待眾人落座之後,玄空子又問起了之前的問題。
關於師承,正是洛虹帶白雲洲一同飛升的緣由,自然也不會回避,索性便趁機各自介紹了一番。
“在下洛虹,人界黃楓穀修士。”
“小老兒向之禮,所屬後起宗門,不提也罷!”
“貧道白雲洲,乃太一門修士,不知玄空子道友可有聽聞過?”
洛虹和向之禮自我介紹之時,玄空子和黑衣美婦都隻是微笑聆聽可一到白雲洲這裡二人的臉色卻是同時一變。
隨即玄空子麵露驚容地道:
“白道友的宗門可是傳承已久,在本屆亦有道統?”
“據本門典籍所記,靈界理應存在本門道統隻是人界與靈界隔絕多年,貧道卻是不敢確定。”
白雲洲一見玄空子二人的反應心中便已大定但仍做鎮定地道。
“那就沒錯了白道友的師門在本屆也是赫赫有名,門中當代的合體祖師忘情真人可是我們人族之中隻在三皇之下的人物!”
玄空子的話語中不禁多了幾分親切地道。
同屬道門,他出身的真玄門與太一門的關係可是不錯。
或許是看出了白雲洲眼中的疑惑,黑衣美婦接著便主動道:
“三位初來靈界應當不知三皇是何等人物。
所謂三皇乃是你們人族合體存在中神通最強的三位所以隻在他們之下已經相當厲害了太一門的勢力可是不小。
按照飛靈台的規矩,我們稍後會代白道友與太一門聯係一二的。”
“此亦貧道所願多謝道友。”
白雲洲聞言朝黑衣美婦二人拱手道。
“嗬嗬,此為我二人司職,道友不必言謝。”
玄空子揮手輕笑一聲緊接著手掌一翻,取出一隻玉瓶道:
“其他情況三位道友可以慢慢了解但這滅塵丹一事,貧道卻是得立刻告知三位的。
飛升修士由於身上的異界氣息濃重在靈界渡劫之時會被天道所針對,引來可怕的兩色雷劫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必須服用一顆滅塵丹,用以壓製和洗去異界氣息。
否則雷劫一到,三位多半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這瓶中便有三枚滅塵丹,可供三位一年所用,日後若想獲得,便要在天淵城中擔任司職,切記切記!”
說著玄空子便神念一動,將玉瓶拋向白雲洲。
顯然相比修為,他更看中白雲洲的跟腳,將其視作了三人中的為首之人。
“還真是與洛道友說的一般無二看來得快些聯係上太一門,不然有此把柄握於人手,著實讓人心緒難安。”
聽聞此言,白雲洲頓時對洛虹此前所言再無懷疑。
正常飛升修士可沒有什麼背景,加上滅塵丹的關係,被人強逼著去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都是毫不稀奇的。
而且,在天淵城可從不缺乏這種任務!
“敢問道友,這城中的司職可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向之禮雖知他們要去做那護衛的活計,但見玄空子二人這值守飛靈台的清閒司職,不禁動了念頭,想要爭取一二。
所以,他當即就朝那一直盯著他的黑衣美婦拱手請教道。
“三位都是初代的飛升修士,能從下界來到靈界,天資定然個個不凡,神通手段也比本土修士強大不少,所以一般而言都是擔任城中護衛一職。
不過若是在陣法、煉丹等雜學上頗有造詣,也可去天嶽閣和寶丹堂之類的地方去試試。
但恕我直言,三位能留在那裡的機會不大,便是玄空子道友鑽研符道千年有餘,都沒能靠此留在天淵城。”
黑衣美婦嫣然一笑道,白雲洲深厚的背景對她一個妖修而已並不重要,所以三人之中她最為關注的,還是修為最高的向之禮。
此刻,她心中已經暗暗盤算著,如何讓對方與她一同去蠻荒冒險。
向之禮聞言卻沒有因此死心,他在人界滯留這麼多年,可不全是在與低階修士過家家,對於符道和丹道都是涉獵極多。
所以,在未試過之前,他並不覺得自己不行。
白雲洲同樣也是心中一動,他的陣法造詣可是不弱,未必就一定要去當護衛。
隻有洛虹還在麵色無常地喝茶,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
而三人的神情都被玄空子看在眼裡,雖說黑衣美婦的話聽著刺耳,但當下對他而言卻是一個好機會。
“看來,白道友和向道友都不太相信苗道友所言,貧道手頭正好有幾張新煉的高階靈符,三位不如拿去一觀。”
說著,玄空子便伸手在腰間一拂,取出三張金底銀紋的符籙。
剛見這與上古靈符極為相似的符籙,向之禮和白雲洲都還暗暗有些不滿,自認被人小瞧了,可當靈符到手之後,二人便不禁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手中的靈符,卻隱隱感應到它正牽動著周圍的天地元氣,靈覺中傳來淡淡的威脅之感。
下一刻,二人不禁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些許的挫敗之色。
玄空子見狀臉上不由浮現些許自得之色,可當他看向洛虹之時,卻並沒看到他想要的神色。
“這個人界道友莫不是對符道一竅不通,這才看不出我這靈符中的妙處?”
一邊猜測著,玄空子一邊在心中暗暗點頭。
熟不知,洛虹不但一眼看穿了手中靈符,而且還發現了幾處可以改進的地方。
“與我所料的不錯,靈界的符道全都是來源於我和韓老魔手中的那片金闕玉書,這種靈符對我來說根本沒有秘密可言。
向師兄他們覺得玄奧,隻不過是這些靈符的符文之中,加入了可以引動天地元氣的銀符文,以至於讓他們大感陌生。
可我有銀符大典在手,不出三日,我便可複刻並改進此符!”
想到這裡,洛虹手腕一抖,便將此靈符送還了回去。
玄空子接住後不由一愣,他可從未見過拿到他靈符,就這麼輕易放手的飛升修士。
便是那些不通符道的道友,也會趁機參悟一二,然而這位洛道友竟有些不屑一顧的意思。
眉頭一皺,玄空子沒有多說什麼,畢竟他以製符見長,哪怕他有化神中期的修為,也多半不是洛虹的對手。
“這三張靈符貧道本就想送去拍賣會,二位道友若是有興趣,貧道也可直接交易給二位。”
見醞釀得差不多了,玄空子當即提出交易道。
說實話,向之禮和白雲洲聞言還真有些心動。
畢竟看到這靈符後,他們便已清醒地意識到,靈界雜學之玄妙遠超他們想象,以他們的本事,必定隻有去做護衛這一條路可走。
如此一來,這高階靈符可就極為有用了。
然而,洛虹方才毫不留戀送回靈符的那一幕,他二人也看在眼裡。
這不禁就讓他們遲疑起來,紛紛看向洛虹。
而這一幕同樣令玄空子和黑衣美婦感到意外,在他們看來,洛虹是三人中最沒存在感的那個。
修為不是最強,也毫無背景,長得又平平無奇,但這時怎麼突然成了三人的主心骨?
事實上,洛虹當下倒也沒有那麼重要,隻不過他之前的表現,給向之禮和白雲洲留下了對靈界所知頗多的印象,這才有事就想看他的意見。
好家夥,我光喝茶就能弄出些動靜的嗎?
初到靈界,洛虹可不想出什麼風頭,這才故意降低存在感。
可現在,卻出乎意料地引來了眾人的目光,讓他不禁暗暗腹誹。
這種情況,洛虹顯然是不能再裝聾作啞了,放下茶杯便道:
“我等來自下界,不知靈界的符道有何種境界,還請玄空子道友指教一二。”
聽聞此言,向之禮和白雲洲皆是眼睛一亮,隻要弄清符道的境界,那判斷符籙的價值也就不難了。
“好說,符道境界共分三層,其一便為靈符境,所有調動天地靈氣的符籙皆屬此境其二便為寶符境,此境界之下的符籙皆可調動天地元氣,威能莫測,堪比靈寶,故此得名。
至於其三,便是傳說中的玄符境,據說那已觸及到真仙的層次,貧道也所知不多。”
簡要述說一番後,玄空子挺直了腰板,麵朝三人微笑自得道:
“貧道不才,符籙境界正好卡在寶符境之前,所以雖還隻能煉製出高級靈符,可其威力卻比同階靈符強出一些的。
三位與貧道交易,絲毫不必擔心會虧。”
飛升修士進階煉虛的概率可比他們這些本土化神高得多,玄空子自是不會得罪,他隻想趁機換些稀有靈材,並不是在以次充好。
“將靈符、寶符、玄符翻譯過來的話,應該就是沒有法則,有點法則,完整法則這三種不同的層次,倒是與銀仙子所說的陣法三境殊途同歸。”
就在洛虹暗自點頭之時,向之禮卻是開口道:
“道友如此境界都無法以符道在天淵城立足,那豈不是天淵城設置的製符師門檻,便是寶符境?!”
“向道友可彆覺得寶符境隻是門檻就小瞧了它,多數比貧道修為還高的製符師都卡在此境界。
而且三境越到後麵,每一階的差距就越大,一萬個低階寶符境的製符師中,都不一定能有一個突破到中階。
據貧道所知,天淵城中甚至沒有一個高階寶符境的製符師,他日若是出現這樣的存在,不管他修為如何,想必都能獲得與那些合體長老同等的地位!”
玄空子一臉向往地道。
隨即,似乎是覺得在洛虹這損了麵子,他想了片刻,又從儲物鐲中取出一張不同的靈符道:
“洛道友,方才那三張高階靈符雖也不錯,但這張卻是貧道壓箱底的靈符,還請品鑒一二。”
這老道!難道今天非要賣我一張符籙才肯罷休?!
洛虹心中一陣無語,當下隻能耐著性子接過那張靈符。
然而,這一瞧卻不禁令他驚咦一聲。
“玄空子道友,這怎麼隻是一張殘符,你將此符拿出來交易,難不成還要洛某自己補全它?”
洛虹心想好家夥,剛要低調行事,這就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竟用一張殘符來糊弄他!
“路道友慎言,你若能補全此符,貧道便是直接將它送給你,都無不可!”
玄空子聞言也是麵色一沉,聲音冷了數分道。
“這”
白雲洲和向之禮頓時麵露為難之色。
倒是那黑衣美婦眉頭一挑,雙手抱在胸前,露出一副感興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