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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往鳴船號的方向走,是反方向。
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期待再出現新東西。
本身蘇明沒打算一次性解決所有霧裡的東西,和它們接觸多次,很明白‘遊擊’的重要性。比自愈程度又不輸它們,為啥非得一口氣群挑?
但當時諾艾莉亞出手很闊綽,上來就是群體冰封,這不趁著僵直補刀純純廢物。
“……”
也因此。
現在後脖頸涼涼的,躺在船艙中無法動彈。
船是特地選的單人就能操控的體量,諾艾莉亞自己掌舵也完全夠。
“師父,有風。諾艾莉亞是不是該把帆布朝這邊?”
“……”
她不懂問出口,蘇明也沒道理不說。
這,並非生死大仇,也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區域是固定還是說隨機呢?這次沒去一探究竟,下去又是什麼時候?
2月21日。
又和之前一樣。
從霧中出來後,僅僅一天便能到伊奇亞港口。完全無法用科學解釋。
要麼,這世界就這麼小,繞過霧就已經轉一圈。
“咦?老板這狀態是……”
“師父一個人單刷幾百頭怪物,累了。”
“幾、幾百頭?!”
“……”
諾艾莉亞,再怎麼說這吹的也有點過頭。
2月21日。
晚。
算是這兩天稍正式的談話。
“諾艾莉亞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
躺在熟悉的雙人床,蘇明四肢仍然有些許僵硬。任由諾艾莉亞幫忙擦拭手腕。
所以,不確定有沒有聽見是什麼意思?
“師父說有‘嘟’的聲音,諾艾莉亞什麼都沒聽見。”
“但在師父形容聲音是怎樣的之後,諾艾莉亞好像又能聽見。”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諾艾莉亞分不清。”
“……”
平時,諾艾莉亞神情總是安靜、溫馴的。
很少見現在這種掙紮的樣子。
“諾艾莉亞應該相信師父才對,師父怎麼可能騙諾艾莉亞?”
“就算真的聽不到,也該相信師父。”
“但是……能不能讓諾艾莉亞再想想?”
“對不起……用手背擊暈師父。”
還好。
雖然後脖頸有點麻,但光速暈過去不正好證明作為老師教的很成功?
“師父,總是不會對諾艾莉亞生氣呢。”
“……”
多少有點丟臉吧?
被徒弟偷襲成功。
“師父,也是信守承諾的人。至少對諾艾莉亞來說,一直都很守信。”
似乎也沒什麼需要自己糾結要違約的內容。
“對不起,說不定因為諾艾莉亞失去這次機會……下次,再也沒有下次。”
要回去的原因本身就是打算帶她回去,不至於有多可惜。
“就是這樣才諾艾莉亞搞不懂啊!”
“師父明明想的是要帶諾艾莉亞回去!那又為什麼……會多出來,再過幾年諾艾莉亞可能會一個人留在這的想法?!”
“嗚……搞不懂是真的,還是聽錯。”
“……”
要說蘇明一點預料都沒,那不可能。
短時間相處可以事事注意,一旦產生不太想讓她知道的想法都可以用瑟瑟念頭掩蓋。隻要滿腦子都是腦子絕對沒問題。
但時間久了之後呢?
不可能每次洗澡每次睡覺都能掩蓋。總有眼神清澈的時機,總有稍不注意思考的片刻。
“諾艾莉亞不想聽。”
“是師父說的吧?聽到的不一定是對,自己觀察到體會到才是最真的。”
“師父……喜歡諾艾莉亞,對嗎?”
“……”
沒什麼好否認。
早就習慣諾艾莉亞呆在身邊了。
“是啊,不僅僅是言語回應……諾艾莉亞各方麵都能感覺到。”
“那因為諾艾莉亞說想看看空調之類的,才想帶諾艾莉亞回故鄉,也是真的?”
“……”
“師父就算回去也看不到已經逝去的妻子。但不是因為這個才想回去,就是單純的想帶諾艾莉亞看看那些新奇的東西吧?”
“師父還是……先好好休息。”
“……”
房間裡隻剩下蘇明。窗戶半開著,月影被雲層遮蓋。
這還是頭一回,與諾艾莉亞都在同一間屋子,但又沒同床共枕。
嗯。
在生氣之前選擇先照顧完自己再走……這種鬨彆扭的方式反而讓人心情沉悶。
2月22日。
深夜。
有道身影從窗戶跨進。
“嘖,老板也有惹小緹婭生氣的時候啊?”
“我之前一直都以為小緹婭是就算老板找來七八十個異種少女開趴都不會生氣的類型。”
是隔壁的貓族,莫妮。
說的太過分。
怎麼可能找七八十個?頂多七八個。
不,一個也不會找。
“小緹婭好像去練習場了。劈裡啪啦的……看起來在發泄什麼煩心事。”
“我的意思是,老板要是有什麼話想說,我可以幫忙轉達。”
“……轉達嗎?”
蘇明歎了口氣,勉強伸手在床頭櫃摸出一顆糖。這是代替煙的東西。
咀嚼。
咯嚓,完全沒耐心一點點去融化糖分。
“轉達不了。這件事隻能親口說。”
“是嗎?”
“……”
自己到底算不算體貼的人呢?
一般而言的關心都會注意去做,但當時聽到船號的一瞬間,完全忽略掉諾艾莉亞到底在想什麼,又是怎樣的表情。
“誒嘿~”
“老板現在真的動不了?”
“?”
“我有一計。人類和異種是相同的,解決發情之後就會眼神清澈,思緒敏捷。”
“莫妮小姐,請收起你的小計計,從窗口出去。”
“開玩笑的,再怎麼說也不會在這時候做什麼……總之,老板快點和小緹婭和好吧。沒有女子夜談,人家會很寂寞。”
“……”
所以,早就想說了。
平時到底都教了諾艾莉亞什麼亂七八糟的?本來穿旗袍都會害羞好端端的女孩子,變成現在這樣送正經衣服也會剪短。
2月22日。
早。
諾艾莉亞回來做飯。也會順便幫蘇明洗臉,幫忙拿杯子過來漱口。
“師父,還打算繼續造船嗎?”
“……”
其實現在的技術雖說還是不夠格,但僅僅到那片區域已經夠了。不需要再投入多少經曆去製造。
蘇明嘗試刻意去思考關於入夢遊戲的事。
但諾艾莉亞一點反應也沒。
也是必然的。
早就用添加‘入夢遊戲相關詞’的做飯來規避被聽到某些沒打算給她知道的事。
“諾艾莉亞思考過了。”
“還會和師父一起去,還會努力練習。練到能一口氣解決更多的怪物。”
“但……要再有過去的機會。”
“要是還能遇到……”
“能不能在過去之前,幫忙……教會諾艾莉亞。”
她握著杯子,嫩白的指關節莫名顫抖。
雙瞳很明顯在動搖。
這就想清楚了?
害怕,但是老實說出來,尋求自己的幫助。
“昨天諾艾莉亞沒有在這住,師父……肯定也沒睡著。”
誰說的?
頂多有點不習慣失眠一小會。
“可是師父現在弱弱的。萬一諾艾莉亞克製不住,變成師父暈過去……師父會覺得很丟臉吧?”
不可能。
四肢是軟的,五肢不是。
“隻要師父保證一定能帶諾艾莉亞過去,嗯……”
她兀自說著,又搖搖頭。
“對不起,根本不用師父保證。諾艾莉亞也不是不相信師父,就是單純的害怕。”
“就像師父說故鄉有很大的壓路機,一下子能把石頭壓扁。故意說要是諾艾莉亞站在壓路機麵前胸也會扁……就是這種害怕。”
“……”
見到諾艾莉亞展露笑顏。
“師父,等一下。”
“諾艾莉亞去換身衣服。”
“……”
“啪嗒啪嗒。”
沒幾分鐘,聽到她小跑上樓梯的聲音。百分百是高跟鞋吧?
再親眼看到。
果然,廣袖流仙裙真成廣袖白絲吊帶蕾絲低領短裙了。
“裁縫鋪店主很困擾呢。上次還在和諾艾莉亞抱怨黑色和肉色都好賣,就是白色的襪子不好賣。”
“容易臟,而且……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說是瑟瑟暗示。”
“我一口氣買了好多不同的款式。師父的故鄉對這種襪子研究的好多,有很多洞洞的……布料可以毛茸茸的,也可以很薄。”
“還有,高跟鞋也一樣。”
“店主最開始還說可能是拿來防止下雨天沾到泥水,後來又很激動的和諾艾莉亞說,肯定是為了修繕女人的腿型和臀部。一穿上墊起腳皮鼓就會更翹什麼的……因為這種事誇師父是天才,感覺要傳出去說不定師父的威嚴都會毀掉。”
她坐在床邊,稍稍抬起腳,踢掉高跟鞋。
露出裡邊被純白襪子包裹的嫩足。現在的款式已經不僅僅局限於腿環,t型,襠和大腿都有。
所以……
當諾艾莉亞大腿那的裙擺稍稍卷曲,很容易瞥到彆的顏色。絲襪夠薄,很明顯。
真空。
“莫妮小姐也試著穿過黑絲,但師父都沒什麼念頭。隻有看到諾艾莉亞才有。”
“可以這樣認為嗎?”
“諾艾莉亞最好。最澀。”
“……”
上身又是什麼啊?
明明有肩帶,但能見到小米粒的跡象?
“這、這個……早就想試試。但又覺得說不定會被師父罵笨蛋。”
她拉低領口。
明白了。
那僅僅是個托,僅僅是有個打了結的環托起。沒任何遮攔。
“師父,那個……真的對不起。”
“作為補償……也不對,作為和好的證明。諾艾莉亞現在就……”
她俯下身,很熟練的岔開腿跪在蘇明左腿那。裹著大腿的絲襪時不時於蘇明肋部接觸。
“……”
這是一種奉獻型的自我合理嗎?
把自己說過的話全都當作事實,如果發生問題就推倒她不夠努力這層。
蘇明沒殘疾,隻是說提不起全力戰鬥。
就伸手放在她耳邊,碰碰隻有見到自己才會解開辮子露出的尖耳。臉頰鼓起……畢竟在做這種事。
“師父,要諾艾莉亞動……還是躺著?”
她的臉已經紅了。
半趴在蘇明胸口,光滑的白絲偶爾蹭著。也隨著那份變化而吐出甘甜的氣息。
那雙眼瞳雖說泛出些許害羞的淚花,但好像又打心底為某些事鬆了口氣。
比如,大逆不道之後發現自己還願意接受她的侍奉。
“我講個故事吧。”
蘇明爬起來,伸手想在床頭櫃摸顆糖出來。但沒了,昨晚全吃光了。
“……”
諾艾莉亞從早就褪下的衣服兜裡摸出糖。
“猜的,諾艾莉亞跑出去沒回來,師父說不定就會一直吃糖。”
她眉眼一彎,仿佛等著被誇獎。
但接下來要說的……
“……”
是這樣吧?
沒說出口之前,僅僅隻是想到,她的表情就已經變了。
“事情就是這樣。差不多兩年前,我因為某種原因到你在的村子。”
“什麼都不做,那至多會在……幾年後再因為某種原因回去。”
“至於原因,你可以理解成魔法。但是我不能隨心所欲控製的魔法。”
“現在明白我為什麼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帶你回去了嗎?”
“……”
諾艾莉亞明顯僵住,半響才從喉嚨擠出聲音。
“師父……騙人?”
“沒騙,真的。我也不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不對……諾艾莉亞知道,有時候師父就是想把諾艾莉亞欺負到哭才肯說是騙人的。已經哭了……嗚。”
“……”
“就是騙人的!”
她的眼角滲出淚水。起身披上外套奪門而出。連鞋子也沒穿。
就這樣踩著地板跑。隻留下傷心欲絕的空氣,飄蕩在房間裡。
說的很少,但想了很多,她應該都聽到了。
這樣是最好的吧?
不論能不能帶她過去,都能讓她提前有心理準備。
最好的……?
“……”
抱著調戲她得來的眼淚,和現在得來的完全不同。
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船號?
說分不清是因為自己說有‘嘟’的聲音才有,還是本來就有。
再去一次就能知道吧?帶著平常心,安心的心情。
2月25日。
兩天沒和諾艾莉亞睡一起。
相處狀態大概是雖同居一個屋簷,但看不到人。早飯午飯之類的都是留好的。
“我們商議過後的提案是這樣。”
“……”
看樣子南盟終於察覺到‘經濟製裁’帶來的後果比打輸還可怕。開始想辦法抵製了。
異種和參謀們商量的結果是想等天氣好些,雪山的路好走一點,打一架?
“為什麼要急?”
“急的不該是我們,狼王。好好學學……順便沒事也教教帕米她們。親自去上上課,”
“以後需要人的地方多的是。就這種程度蘇緹婭共和國存續不了多久。彆因為一直贏就覺得什麼都事拿拳頭砸出來更好。兵不血刃不好嗎?”
“……”
其實也對。
諾艾莉亞雖然很相信自己,但自己做的事情……怎麼看都是兩手準備。
教出足夠諾艾莉亞差遣的人才。
留下足夠的後路。
連自己都不是百分百相信,又何談諾艾莉亞相信?她是很單純,但不代表相處兩年愣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真要這樣,就不是單純而是傻了。
2月26日。
早。
諾艾莉亞留在一樓,沒走。
煮的燒麥嗎?
正好吃麵有點膩,偶爾來點這個也不錯。就是不如雪國糧食口感好。
“師父,您說過,隻要諾艾莉亞贏就能提一個什麼都可以的要求。”
“……”
“師父,諾艾莉亞想和您對練。”
聽說她最近一直在練習場。沒日沒夜的練,現在眼圈都是黑的。
到底廢寢忘食到什麼程度了?
2月26日。
練習場。
“哈……”
“……”
早就說過,如果諾艾莉亞用拖延戰術,蘇明不一定能堅持到最後。
但非要硬碰硬絕對會輸。
不過,蘇明拿出全力迎戰,她想拖延也挺困難。
“諾艾莉亞……會再練!”
她爬起來,又拖著受了些輕傷的身體溜走。
是不是忘記誰贏誰就能提要求的事,對師父也有效?
“……”
聽到想法了嗎?
所以才頓住腳步。
“練習可以,彆這麼廢寢忘食。”
“這幾天我有點事要去城主府和他們商議,你回房間睡吧。”
“……”
她沒回應,就這樣走了。
3月2日。
諾艾莉亞再次挑戰。
還是輸。
說到底,她這種招招不取要害的方式哪可能會贏?
又不肯用魔法。僅僅身體素質對抗,蘇明完全有自信每次都贏。
3月5日。
她還在繼續挑戰。
還是輸。
晚上。
算是莫妮過來求情吧。
“老板,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小緹婭對你那麼好,偶爾服軟一次,我也肯定隻會佩服老板疼小緹婭,而不會覺得老板弱。”
“真心話。”
“……”
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這根本不是誰強誰弱的問題。
3月8日。
輸了。
“師父……沒用全力?”
“是全力。輸就是輸,不用給我找借口。我應該教過你輸說什麼都是借口。”
“……”
蘇明從地上爬起來,麵對頭發亂糟糟的諾艾莉亞。她真的完全沒聽話,依然廢寢忘食的練。
“現在可以說了吧?”
“想提什麼要求?”
3月8日。
晚。
“從現在開始,師父就隻能呆在這。”
“想出去隻能等諾艾莉亞回來,然後……諾艾莉亞想對師父做什麼都可以。”
這已經是兩個要求了吧?
這又算啥要求?
就呆在自家,被迫放個假?
“現在……師父就必須對諾艾莉亞立馬又很多想法。想那個……”
“……”
再怎麼也不可能立馬就有念頭吧?
“……”
和她四目相對。視線再移動胸口。
好的。
太簡單了。整整一星期啊!這一周到底咋過的?
3月9日。
“師父就呆在這,不許去船廠,也不許去城主府。”
“隻能呆在家裡。”
“……”
雖說算是被‘命令’,但作為,命令者的諾艾莉亞腿抖的厲害。
這也沒辦法。
看得出她忍很久了。一直決鬥……但得不到任何表揚和安慰。確實會很寂寞吧?
3月16日。
又有幾天沒見諾艾莉亞。
“啊啦,老板被禁足啦?”
“小緹婭可了不起啦,老板還不知道吧?小緹婭親自帶人去了邊境一趟,一共才幾十個人,麵對南邊幾千人的部隊。”
“噗的一下,全凍成冰塊。南盟邊境好幾個小國家直接投降。”
“……”
諾艾莉亞去前線?主動打仗?
“所以,老板和小緹婭還在鬨彆扭?也該結束了吧?”
3月9日。
晚。
都沒再提起出海的事。
“你去邊境了?”
“嗯……反正師父遲早都要吃掉他們,諾艾莉亞也可以幫忙。”
“那幾個牆頭草投降不投降其實沒意義,真要吃掉,必須得是他們心服口服,沒一點反抗念頭。這也是我選擇經濟製裁的原因。”
“……”
諾艾莉亞頓了下,彆過視線,“我不要師父幫忙留後路。我現在……自己就可以。”
“……”
“好,師父今天想看諾艾莉亞換什麼?裁縫鋪店主又出新款了,師父要看嗎?”
“……要。”
很奇妙的相處。
說是束縛吧,對蘇明而言又不算。畢竟每天都有人從窗口過來聊天,諾艾莉亞心知肚明也不會說什麼。
每天的飯菜不會重樣,想吃啥提前點啥。諾艾莉亞隻要在,每晚的活動也不會少。
“師父……唔。”
她能很投入、忘我。大口喘著氣,雙眼毫不掩飾情感的凝視。
也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人物緹婭諾艾莉亞】
【好感度163】
【描述對你有強烈的愛意。因為你的原因情緒極易大起大落,請注意引導】
但其實真的沒什麼。
至少,諾艾莉亞沒選擇自殘。她似乎更傾向於……尋找有價值的事以此麻木。
比如,瘋狂的練習。
比如,選擇去打仗。
再比如……現在,瑟瑟的投入。
3月13日。
晚。
諾艾莉亞回來的時候拿著一根破破爛爛的繩子。
“村民說……這個曾經套過最強的探索者。套住就沒法跑。”
“……”
哪兒來的騙小孩傳說?
就這種看起來都不用用力扯就會斷的繩子。再說,就算真能套住哪怕榮耀探索者,那也沒用吧?
“諾艾莉亞累了。不想去打仗,也不想聽他們說聽不懂的政策。”
“也不想去練習。”
“……”
“我知道,師父之所以會輸是放水。可……那是因為師父足夠喜歡諾艾莉亞,才會那樣做。對吧?”
“嗯。”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贏,但結果就是諾艾莉亞贏,就是可以提任何要求,師父都會接受對吧?”
“……是這樣。”
“那師父把這個拿著,捆住。”
“……”
“捆住的話,就肯定不會因為魔法突然消失。對吧?”
“……”
“師父……為什麼不說話?”
“……”
蘇明接過繩子,看向她,“人沒法自己捆自己,你來打結吧。”
雙手合在一起,就放在諾艾莉亞麵前。
她沒動。
“好吧,我先證明另一件事。”
蘇明伸手一扯,那腐朽破舊的繩子斷了。
“就這種東西不可能捆住我,真要捆,建議去找更牢固的東西。”
“……”
她完全動作,隻是呆呆的注視斷成兩節的繩子。先是泛起一點點淚花,緊接著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豆大的淚珠止不住的掉,嵌入地毯。
“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嗚。”
那眼神和小狗尋求主人幫助沒差。
“師父、咕……求您……”
“到底要怎樣才能……嗚……”
“……”
蘇明歎了口氣,手放在她頭發上來回輕撫。
“師父這段時間也考慮了不少。”
“本來就沒什麼好遮掩的。是,我的確沒那麼大把握一定就能帶你回去。”
“我也的確在給你留後路。”
“但我沒說過假如沒能帶回去,就不會想辦法再來吧?”
“我能來一次,為什麼不能第二次?”
“師父確實有些事沒說,不過,諾艾莉亞……你應該很清楚。”
“至今為止有聽到過為師要把你丟下的理由嗎?”
“……?”
諾艾莉亞抬起布滿淚痕的臉,雙瞳微微收縮。
“沒有吧?找不到理由的事,沒必要因此動搖。”
“師父可以保證,就算再出海,真的失敗了……也會再回來。難不成你聽到過我想把愛徒讓給彆人的想法?”
“還沒說過關於妻子的事。”
“那時候也一樣,花了好幾年才再遇見。甚至十年。”
“你這不算什麼,那時候的她……看到這把匕首沒?能因為害怕用這種東西自殘。”
怎樣的算謊言呢?
說一半事實,一半選擇不說算不算謊言呢?
但也沒有。
為什麼不這樣想?不這樣相信?
就算諾艾莉亞沒聽到,就算真的帶不回去。能單獨從那片提前獨自回去,為什麼就不能研究如何再回來帶人回去呢?
回去之後可不是隻有自己。有很多人。
“所以說,諾艾莉亞。”
“會害怕沒什麼,我也不會在你害怕的時候非要帶你再去。時間還很長。”
“一周不行那就一個月,一個月不行就十個月,總之……等到心情平靜,覺得可以再試試再去就行。”
“對了。”
“之後我又仔細想了想。你應該也能記起吧?”
“師父在聽到聲音之後,應該抓著你胳膊了吧?要是想偷跑,為什麼要抓住你呢?”
“……”
她還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但又沒發出聲音。
“……”
直接先唇齒接觸。
“一個人放假在家屬實有點寂寞,不如愛徒也同為師一起放個小長假?”
“……對不起,師父。”
“?”
天底下有這樣一邊道歉,一邊把人推倒的?
“都是諾艾莉亞不好……明明知道師父不可能想丟下諾艾莉亞一個人。”
“做了這些事……囚禁師父。”
“知道師父會容許諾艾莉亞任性,明知道是放水還……唔。”
為師不太喜歡煽情。所以,住嘴。
她愣了一會,雙手反過來扒著蘇明肩膀,開始回應。
“哈……”
再鬆開之後,她眼角又滲出晶瑩。
“師父……”
“嗯?”
“真的……可以等到諾艾莉亞做好準備再去?”
“真的。”
“如果要好幾年……”
“那就隻能等為師想辦法再回來了。可能會等不少時間,吃不少苦。抱歉。不過最好還是在幾年內再有所嘗試吧,萬一能一步到位全都解決呢?為師奉行誰愛吃苦多吃,反正我喜歡享福的信條。”
“其實……諾艾莉亞之前覺得,隻要多加點人,帕米、蘿蜜娜、莫妮小姐……說不定師父就會不想回去。”
“啊?”
這樣想過?
“現在,好像明白了。她們加起來……也沒諾艾莉亞好。”
“有夠臭屁。”
“師父……不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下手?”
“差不多吧。”
“那個……之前師父總是在贏了之後說,因為是愛徒因為足夠努力,所以即便輸了也可以提要求。現在可以換成諾艾莉亞來說嗎?”
“……”
“因為是師父,所以即便師父輸了也可以提要求。”
“?”
倒反天罡?
“不,是因為諾艾莉亞愛著師父,所以……什麼都願意做。”
“師父會原諒諾艾莉亞是應該的。嗯……師父這樣說過,諾艾莉亞也被愛著之類的。現在也是。”
“早就該這樣做,有不懂的就找師父。明明每次師父都能讓諾艾莉亞變開心……”
“……”
她還是在掉小珍珠。
但如果小珍珠有顏色,現在該是幸福的色彩吧?
是啊。
如果自己能從那提前回去,那肯定就該去搞懂為什麼能聯通,出去的地方又有什麼元素。最開始最壞的結果是根本沒門路提前回去,現在所謂最壞結果其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更搞不好就隻是諾艾莉亞想的太多一樣聽到了,但單純因為思緒混亂分不清。
“諾艾莉亞,知道為什麼結婚的時候圍觀的人都在笑罵?”
“?”
“因為那是在宣告,我待會就會和諾艾莉亞瑟瑟。結婚=大搞特搞宣告。”
“咦?有、有這種說法?!”
“對。”
“那……反正誰都知道我就是跟著師父的,會瑟瑟不是很正常嗎?”
“……”
再說起來。
這種事自己該有經曆。瑤那會也大差不多,隻是這回加了個時間限製。
真的。
直到最後幾天為止什麼都不做都可以,實在害怕最後可以是師父強行帶著徒弟去試。出了任何差錯也理所應當該是師父負起責任。畢竟除去師父的身份,還是丈夫。
“……不會的。”
“諾艾莉亞是師父唯一的徒弟,妻子……不會那麼久都害怕。隻要師父會認真教。”
嗯?
聽到了?
“還有,諾艾莉亞……還沒學會遊泳。怕水。”
還想騙呢?
“就是不會,師父說過,徒弟學不會肯定是師父教的有問題。所以還要教。”
“……”
這小心思都不用讀心,一眼就能猜到。
“就是喜歡師父一遍遍教教不會,又耐心的抱著諾艾莉亞重新教……然後終於忍不住……”
“停,睡覺。”
所以說這個囚禁也差得遠。和2067年的小夜相比。
如果這就是諾艾莉亞鬨彆扭的極限,帶回去之後感覺會很平安啊。
“師父以前的妻子……很可怕嗎?又是囚禁師父,還會自殘……”
“挺溫柔的。”
這也是真的。
真的都很體貼。
3月3日。
早。
“這個在我的故鄉叫連心繩。”
“寓意,戴上就不會分開。但隻是寓意,具體得看戴上的人怎麼做。”
“……”
我昨天想拿繩子把師父捆起來,今天師父也送我繩子。
但好像是示愛的手繩。
我凝視戴好的手繩,確確實實……從沒聽過師父要丟下我的理由。厭煩、玩膩、不再需要……等等,從沒聽過。
師父坦白說了,他也沒百分百把握帶我回去。
可是,假如失敗也會回來找我。
我真的……很想用儘一切辦法回應這份關愛。可我做不到,至少暫時真的怕水。
“……”
我能做的,就是把不好的想法藏一藏。不去玷汙感受到的愛。
然後,等到勉強能邁動腳步時,一定要親口說出來……堂堂正正的站在師父身邊,我也可以。假如失敗,我也會去找。
現在的話。
“諾艾莉亞?”
“……不可以嗎?”
“現在是白天,而且我在漱口。”
“諾艾莉亞……唔,也在漱口。”
不需要製造彆的留戀。我有自信,我就是最好的。師父如果真能自由選擇是否留下,那也一定是因為我,而不是帕米她們。
“你再這樣,隻能把你抱到鏡子麵前了。”
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這樣,我也能看清鏡子裡……我到底是有多喜歡這份愛意。
嗯。
我和莫妮小姐她們有決定性的不同。就算和師父分開一段時間,我也不會陷入異種那樣的發情階段。我不喜歡道具。
“趕緊正兒八經的去漱口,等會有事要去城主府。你也一起。”
“……”
我更在意每時每刻都能體會到的回應。不需要身體接觸也能體會到的。
當然,如果有接觸能更真切的感受到,那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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