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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伊奇亞城的繁華今非昔比。
以往主要交通工具是馬車，現在多了很多人力車夫。都源自於師父發明的自行車。隻要有三個人在前麵就能拉起上千斤的糧食。
修繕過後的大街小巷道路平整，建築也越來越新。
人們也越來越接受師父推行的新衣服。畢竟夏天的裙子有些人不能接受，但冬天比起原本那些衣服更好看更保暖更便宜，且不會有裙子太短的問題，會買也正常。
“不過，真沒想到老板推行的黑絲居然能被這麼多人接受。按這態勢下去，到明年天氣熱的時間估計也會有人願意買裙子了。”
“……”
雜貨店早就不需要我刻意去看，帕米或者其他看店的異種都足夠努力。
莫妮小姐關店更早，因此我選擇到這裡來偷懶。
“話說，小緹婭為什麼會想我留在老板身邊？”
“沒有。”
我搖搖頭，有些出神的望著外邊。明明雜貨店都要關門了，客人卻一點不少。這也得益於師父推行的‘夜市’文化吧。
“不是我想要莫妮小姐留在師父身邊，嗯……師父以前說，該走的總會走，該留下就會留下。”
“那要是老板想走小緹婭能笑著說該走的總會走？我可不會把你家老板說的任何話都當做真理。”
“……”
有時候會覺得，莫妮小姐還真是厲害。沒讀心的能力，但又好像有。
“但是小緹婭應該誤會了。我的喜歡和你不同。我是因為嗅到他那種氣味……對吧？因為覺得會很舒服才喜歡。”
“啊。”
“很簡單的區彆。假如真的要做什麼，我絕對不可能和你一樣發情狀態中還能滿腦子想著老板怎樣會更舒服，我隻會在意自己。”
“……”
其實，這不重要。
12月18日。
晚。
我也許根本沒法懷孕，這麼久的時間，每次都這麼多。
按狼族或者貓族之類的早就有七八個崽了吧？
“總算有像樣的航海圖了。”
“再等一段時間蒸汽機也差不多該完成，雖然和我想的不太一樣……但能用就行。”
“諾艾莉亞，這次絕對不可能和之前一樣暈。舒適度也改善過。”
“……”
隨著時間推行，除去完全追隨師父的異種，那裡麵有聰明人能幫師父出謀劃策。也有讚賞師父才能的人類自願過來。
所以，師父可以將更多精力花在出海的事上。
更何況師父現在有正當的理由。海裡也有豐富的物資，多吃海裡的魚能改善視力、節約成本、改善經濟什麼的。沒人反對。倒不如說已經有人類在嘗試離港口更遠一點點打漁。
“諾艾莉亞？”
“……”
我隻是，稍微有點討厭這話題。可我已經習慣聽師父的話。
“師父打算什麼時候再出發？”
“估計還得半個月。叫他們做的救生衣和應急設備還不夠完善。”
“……”
胸和師父的胳膊擠壓著。呆在房間裡不會晃，不會和海上一樣。視線前麵就是牆壁，抬頭就是真實的天花板。
身下是安靜的床。沾滿氣味。
【指南針做的更好，航海圖也有……】
【這次怎麼也不可能再浪費多餘的時間】
【一直繞都行，總會看到點什麼有用的吧？】
【……】
有什麼變了呢？
莫妮小姐說很正常，一旦相處到習慣後，沒那麼容易心跳加速。
自然也就不會再那麼容易聽到各種各樣關於我的瑟瑟念頭。隻有在做的時候才有。
沒多在意這件事，至少做的時候師父還是和最初一樣，會浮現很多僅僅對我才會有的想法。
而且往好的方麵想，這證明師父確實把我當最親近的人。
我更在意的是……船到底要開到哪呢？我可能，討厭沒把握的事。
12月20日。
下午。
我早就不用再跑到小樹林練習，師父專門劃出一片區域作為我的訓練場。
今天是久違的對練。
“唰——”
其實，現在的我麵對拿著武器的師父也能遊刃有餘的對待。
“鏗鏘——”
“你看，又急。要看準再出手……否則一點點後搖就會導致沒命。”
“不過已經很不錯了，現在絕對是名副其實的榮耀探索者。”
單論身體素質，我想如果回到當初失控的時間，再麵對那女人。我視線中應該不會再是殘影，能看清。
現在也是，假如拚命、絞儘腦汁和師父對練，也許能贏。
“哦……群體傷害確實有點難頂。”
“……”
如果我使用魔法，很容易摸到師父的衣角。不過換而言之，師父也能使用獨特的‘魔法’，破開冰晶過來。
身體素質和魔法單論，也許都不是師父的對手。那兩個一起呢？我平常練習的都是兩者相加。
“來，拿出全力。”
“按實戰的標準來，不用擔心為師會不會受傷。”
“要真能讓我受傷，為師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隨便什麼都可以。”
“有動力了吧？”
“贏了就能騎在上邊。”
“……”
如果我打贏師父，真的能提任何要求？會讓師父生氣的也可以？
“已經到逼的為師必須蓄力20的程度了嗎？天賦簡直恐怖……”
“……”
我輸了。
但我沒拿出全力。我沒動力。
贏了說不出口想要的，還不如輸掉……這樣的話。
“回去洗澡吧。”
“……嗯。”
至少師父還會摸摸我的頭。
“雖然你輸了，但看得出很努力。說吧，想要什麼？”
然後，一樣會給我獎勵。
12月21日。
中午。
師父出去辦事，我則是跑到隔壁和莫妮小姐一起吃午飯。
“小緹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
“你知道為什麼異種進入成年期之後實力會猛地暴漲然後又逐漸趨於穩定嗎？”
“……”
“成年期=發情期。這時候之所以會偶爾陷入難受的發情期就是因為體內魔力在瘋漲，急需要宣泄。殺戮、捕獵、暴飲暴食、交配……等等，究其根本都是發泄。”
“我記得小緹婭說過，那時候失控之前是第一次和老板瑟瑟？而且還是內*？”
“……”
這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那我就理解為什麼小緹婭會提前進入成年期。絕對是受老板的**影響，我就說嘛，哪有什麼‘愛’就能改變異種幾百年來的變化規律。”
“小緹婭一直沒有經曆過發情期，也是因為這。老板的**肯定有問題。”
“就沒一點自覺嗎？不僅僅是實力，頭發啥的明顯越來越有光澤，身體曲線也越來越漂亮。”
“……”
是嗎？
也許真有這種可能。但不重要。
我看向牆角藏著的道具，莫妮小姐似乎發現我在看，有點不好意思挪動皮鼓，擋住。
“咳……這個，沒辦法吧？貓是這樣的。”
“小緹婭，原諒我！”
為什麼要向我道歉？
我倒是反過來覺得困惑，如果真有和我一樣的感情……應該忍不了。究其根本，都和我不同。
仔細想想，就算師父不對我做什麼，光是呆在一起吃東西，忙著大事小事甚至什麼都不做好像也很開心。
12月22日。
深夜。
“我、我才不是一定要交配！”
“就……覺得你有點像哥哥。不過你要是想那個……我也可以。”
“……”
不小心撞見帕米單獨找師父說話。
大概是特地抓著我外出的機會來的吧？她們還挺怕我的。
“就算你這麼說，一邊說像哥哥一邊又攏著大腿，很難不想歪。”
“那是因為我就沒對區區人類這麼低聲下氣過！”
“……”
“再有就是，聽了那麼多……本來挺害怕交配的。就感覺和你的話說不定會很舒服……”
“啊？這不可能是哥哥。”
“我都說了！沒有特彆想和你那個，我和滿腦子都是交配的蘿蜜娜不一樣！”
“……”
師父是對上次差點讓帕米出事有愧疚吧？所以沒直接拒絕。
說要摸摸頭，就伸手摸了。
帕米什麼想法也讀不到，腦袋一片空白。
而師父想的是……
【這不算出軌】
【當做妹妹】
【尾巴搖成這樣？啥東西滴下來了？！】
“好了！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才不是蘿蜜娜那種！”
“你就瞧好了，我肯定能做出讓你滿意的成就！”
“……”
帕米滿臉通紅的跑出去。我刻意避開，沒和她碰上。
等她消失，再進房間。
“都看見了？”
師父知道我在外邊。
“帕米吧……她這個算是畸形的崇拜。”
“嗯。諾艾莉亞本來打算等房間裡的故事結束再進來。”
“哪門子的故事？”
“之前覺得有，現在又覺得不會有。”
“？”
“要是真的很想做到那種地步，帕米肯定會受影響參考我換衣服的。”
這點是我後知後覺意識到的。
隻有真的喜歡才會去思考臀與胯之間的縫隙露出來會不會更吸引師父的視線。真的喜歡……就會在師父伸手摸摸頭的瞬間，抓住機會，再要更多。
“所以說又是啥時候偷聽到啥想法，跑去訂做心形美瞳？”
“本子，心形和雙手比耶代表完全淪陷。”
“不僅僅局限於衣服，開始入手神態了？諾艾莉亞，你才是真正的先天瑟瑟聖體啊。”
12月30日。
原定今天出港。
“暴雨嗎？沒辦法，隻能等等了。”
“嗯……還得再弄點預防措施。”
“……”
結果因為天氣原因，沒去。
明明師父在困擾，但我卻鬆了口氣。
1月5日。
又出發了。
“諾艾莉亞，還是害怕？”
“……嗯，有一點。”
“沒事，雖說沒能教會你遊泳，但這回準備了救生艇之類的，就算落水也不用擔心。”
“……”
與會不會浮水沒關係。我隻是單純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而緊繃著。
“？”
我拉著師父的胳膊，雙頰泛紅……師父會幫我緩解的。
1月15日。
中午。
我們周圍又籠罩著霧。白天成了黑夜。
但這次不同，霧裡有東西活躍，漾起一陣陣波浪。船劇烈晃動。
其他隨行的異種有不少都露出些許膽怯。
隻有師父站在甲板上，目不斜視……直勾勾望著白茫茫的霧。
【真和之前一樣。】
【哪都有這些東西？直接穿過霧還是……】
【……】
【也不一定。哪能就樂觀的想著裡麵就是傳送魔法。】
【……】
我也站在師父身邊。就默默聽著零星的思緒。
是嗎？
師父並不確定通過這就能回去。如果這次失敗的話……會放棄？
1月15日。
晚。
那些東西選擇先過來。也許是因為我們得船比帕米第一次來多了很多倍，它們的數量也比帕米描述的更多，體型更大。
霧過於濃烈。我拚儘全力也僅僅能窺視到黏糊糊的觸手扒著甲板。
有兩艘船不幸被分屍。帶來的異種也並非個個都能聽聲辨位。
“贏了……”
“諾艾莉亞，結果你壓根不需要學遊泳啊。”
“……”
我會遊。師父第一次手把手教我，就會了。
但是，如果我那麼快就會，師父就不會分出時間摟著我在水裡學。搭手救那些落水的異種，用損耗體力極大的結冰也可以。
1月17日。
我們失敗了。
又回到伊奇亞最近的港口。師父心情不太好。
“師父已經很努力了，幾乎是一個人對抗那些我們都沒法看清的怪物。”
“那些東西……我倒是挺熟悉的。”
“……”
師父心情不好的時候，處理方式很簡單。我隻要悄悄出去，從衣櫃裡拿出黑絲漁網和高跟鞋換上，啪嗒啪嗒的再走進去。
“師父，已經回家了。不打算好好休息嗎？”
這樣的話，就會把那股不好的情緒藉由我的身體轉變為好心情。
我挺滿足的。
“動不了吧？剛才就說過，激起為師的念頭後果很嚴重。”
有什麼嚴重呢？
事後會體驗到師父幫忙洗澡。雖然師父總會在儘情把玩又把我變得怪怪的才肯稍稍認真洗，但誰說我不喜歡呢？
1月30日。
天氣很冷。伊奇亞城飄起小雪。
“這次就我們倆單獨去吧。它們真麵對那些家夥沒還手之力。”
“……”
師父還沒放棄。
2月14日。
第三次情人節。
以往的每一次師父都會準備禮物給我。雖然還在小船上，但這次也不例外。
“很抱歉，旗袍……咳，確實是帶著瑟瑟念頭送的。”
“這回絕對是正經且漂亮的衣服。集為師想象中最漂亮的設計為一身，在我的故鄉被稱為廣袖流仙裙。”
“……”
是嗎？
真的很正經嗎？
寬大鬆散的絲綢衣袖，淺藍色。看得出很用心。
但胸部……還是有點勒。下擺遮的嚴嚴實實，連鞋子都看不著。
“……”
我把領口拉低一點。顯現出內的花邊，還有事業線。
“再申明一次，這是正經衣服。”
“……”
我再拉低更多。這回連著內都拉掉一些。
“諾艾莉亞……過分了啊，拿這考驗為師？”
我再抓著師父的手往胸口按。
“哪個乾部經得起這種考驗？”
“……”
嗯。
我不要正經的衣服。船上就隻有我和師父，要那麼正經的禮物做什麼呢？
今年，我也有禮物要回送。
“戒指？”
是喔。
雖說師父已經送了我純金打造的戒指，但是……我想，和師父心目中的妻子戴那種純銀的，也許師父會更高興。
“還真是，頭一回反過來收到戒指。”
“……”
前兩次過情人節我都是淪落到隻能躺在師父身邊的地步，今年也是躺在身邊，但並非動不了。
沒瑟瑟。
僅僅是聽師父再次談起故鄉。
“我原本的職業啊……”
“白天發揮奉獻精神，為守護家人不分晝夜辛勤加班、不，不是加班，是無私奉獻。守護家人。”
“晚上我又會進入暗世界守護阿拉德大陸，不過阿拉德大陸的勇士太多，後麵變成守護瓦羅蘭大陸。”
“……”
“師父，社畜是什麼？”
“諾艾莉亞，能不能彆每次都拆台這麼快？”
“電子遊戲是什麼？還有3d區……蒂法？”
“愛徒，你越界了。”
師父的故鄉一定很有趣吧？如果能去的話，我想去。
2月15日。
又見到霧。
但和之前不同，這回是睡醒之後已經置身在霧中。
“嘩啦啦——”
四周全是某種龐然大物起伏的動靜。小船幾乎要翻過去。我依然無法看清它們，隻能靠聽覺。
2月16日。
淩晨。
船翻了。我不知道師父在哪兒，隻能隱約見到模糊藍光閃爍。那是師父的武器。
“媽的，越打越多？”
“……”
等看清時，師父肩膀滲出些許鮮紅色。血腥味刺鼻。
師父有個致命的弱點。一旦全力戰鬥，頂多一小時戰鬥力便會飛速下降。這是我早就體驗過後來也重新洞悉到的情報。
“咯嚓。”
“諾艾莉亞？”
“……”
我不想讓師父知道，現在的我也許能贏過他。可我更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有雜念。
2月16日。
早。
久違的見到師父完全動不了，隻能被我照顧。
“這麼說，根本就沒拿出全力和我打？”
“諾艾莉亞拿出全力也不一定打得過師父。師父也沒有用全力。”
“但你很清楚我的弱點。就因為害怕贏了少掉手把手教你的時間……可愛也要有個限度吧？”
“……”
我老老實實說出來之後，非但沒被罵還被師父誇了。
“車輪戰為師的確不行，但單挑為師應該能贏。”
“嗯，師父本來就很強。在諾艾莉亞心目中是天下第一。”
我摟著師父的腦袋，貼在我胸口。
“咋莫名有種被安慰的錯覺？下次真的來全力單挑試試。就算贏了也一樣會繼續手把手教你。畢竟為師會的不僅僅是拳頭。”
“……”
我望著逐漸散去的霧。這次也失敗了吧？
【看樣子真是一地雞毛】
【啥也沒有，光是知道有霧有怪物，也沒卵用】
【回去好好休息得了。再想想辦法……】
【……】
師父的念頭似乎也打消掉很多。費力打贏看不見的怪物，結果是這樣……就相當於師父說的努力和收獲不成正比會有挫敗感。
廣袖流仙裙嗎？
改造成廣袖白絲吊帶流仙超短裙師父會喜歡嗎？
2月18日。
下午。
飄了兩天，仍然沒見到伊奇亞港口。反倒是周圍又升起一片朦朧的霧氣。
“諾艾莉亞，聽見沒？”
“……”
我順著師父的視線往前看。霧氣沒之前那麼濃，能看清海平麵輪廓。什麼也沒有。
“船號啊。這種聲音……絕對不可能是這世界的科技能弄出來的水平。”
“……”
我真什麼也沒聽見，哪怕靜下心仔仔細細去聽，縈繞在耳邊的也隻有風和海浪聲。
師父想爬起來，我連忙扶著。
“絕對是船號！搞不好是真的……上次也是說在海島市那片海域有問題，如果真能鏈接另一片大陸，這裡又能遇到和當初在海島市一樣的怪物……”
“諾艾莉亞，去掌舵。往……應該是112方向，往那邊開看看。”
“……”
我立起身。站在原地沒動。
依然無法聽到師父口中所說的，很明顯的船號。
“師父，船號是怎樣的？”
“嗯？就嘟……這種，你沒聽到？現在也在響。先過去看看，見到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諾艾莉亞沒聽到。”
“……”
師父教過，用手以特定的角度成爪狀，拍後脖頸的筋會很容易叫人昏迷。
我蹲下去，望著師父困惑的視線。將手做成爪狀。
“師父，您輸了。”
“說好的，贏就會答應諾艾莉亞任何請求。”
我真的聽不到。前麵明明什麼也沒有，我不明白師父高興的原因，也無法感同身受。
感受到的，唯有恐懼。
說不定前麵還有更恐怖連我和師父加起來都應付不來的怪物呢？
說不定，我會被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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