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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雪國,冬市。
公司的季度效益呈下降趨勢。這證明安詩瑤獨裁提出的一係列過於理想化的決策是有問題的。
“早就說了。”
“和博安特合作的事不能黃,這下好了,就因為一個員工有委屈直接終止合作。”
“當時是爽了,現在呢?”
“……”
會議室裡死氣沉沉。
就隻有少數幾個大股東敢陰陽怪氣。
他們最初是給空降至此的安詩瑤麵子,但隨著時間流逝利益一點點被饞食,他們也沒那麼慣著。
也當然,安詩瑤背後的家族始終限製著他們不敢直接掀桌子。
否則利益被削減成那樣,早就翻臉了。
“安總,咱們也是就事論事。”
“你說吧。整個冬市運費低,質量又不錯的隻有他家。”
“那叫員工陪酒的又不是博安特老總,是個人行為。你私下告訴我們,像劉總和博安特老總那邊關係還不錯,到時候私下握手言和就是嘛,沒必要撕破臉的。”
“李總剛才也是為了公司利益著想語氣有些不對,安總彆介意。”
“……”
安詩瑤臉色很冷,“照你們的話說,我們公司能到現在,全靠女員工去陪酒?不陪酒就得倒閉?”
“我叫伱們來是一起解決問題。”
“不是說之前的過錯。是,誠然我們是有損失,但假如叫去陪酒的是你的家人,女兒,妻子,你作何感想?”
“……”
這話一出來,桌邊的股東臉色頓時都不好看了。
“要我看,隻能看安總能不能搬救兵了。”
“要麼我們就隻能暫時放棄這一塊的優質貨源。”
“說到底類目太多,也不一定利好公司發展。”
“……”
會議最終不歡而散。
關注這件事的不僅僅是公司裡的股東,安家也有不少人在關注。那邊的人都把這當做是家族未來繼承人不成文的試煉。
但現在呈現的結果毫無疑問是不夠令人滿意的。
回到辦公室。
安詩瑤拉開抽屜,裡麵仍然放著藥。
藥就像潘多拉魔盒,隻要吃了一回,就會有無數回。說謊也是,隻要說了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擰開藥瓶。
裡邊是空的。那是她為了防止出現這樣的情況,早就把藥片扔掉。去醫院開新藥需要花至少半小時時間。
如果吃藥的成本隻是擰開瓶蓋那麼簡單,安詩瑤沒把握能控製。但增加半小時路程,不說百分百把握,大幅度減少概率是真的。
“咚咚。”
門被敲響,恰好緩解她此刻的焦慮。她需要有彆的事轉移注意力。
“安總。”
進來的人,是李仁傑。蘇明的徒弟。
“我聽說您因為我女朋友的事,和管理層鬨得有些不快。”
“誰說的?”
安詩瑤豎起眉毛。
“也不用誰說吧,大家都看得出最近氣氛不太對。”
“……”
“我真的很謝謝您,我女朋友就普通采購員,您直接就寧願得罪那邊的人,也要幫她。”
李仁傑是發自內心感謝,當天他接到女友時,聽完女友哭著說對方領導暗示要她陪酒+服務,自己這邊公司的領導裝作沒聽見,委屈到極點勉強喝了一口酒直接嗆到,害怕到直接跑出來。一遍又一遍問是不是做錯了,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影響他之類的。
肺都氣炸了。
到公司要說法,其他領導都隻是模棱兩可帶過,甚至說他女友再怎麼樣也不該直接掃合作方麵子更氣。當時都想直接給采購部主管一拳。
但沒想到安詩瑤會這麼上心。
不僅僅開了當天帶他女友去洽談的主管,還直接明確表態、回複,除非博安特公司當麵道歉,不然不可能再合作。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
“本來都打算大不了鬨一通就辭職走人。”
“反正,您要是有什麼能要我幫得上的,隨便您知會。”
“做好本職工作就行。”
安詩瑤有些疲倦。
她也糾結過。
社會當然不會和課本上寫的一樣漂亮,人的經曆也不可能一直都是在溫室時那樣全是光鮮亮麗的東西。
總感覺。
道德底線,當初是很高的。可是,隨著蘇明出現,自己就變了吧?
那時候就覺得彆人怎樣都好,隻要他能活著,能在自己身邊就行。
有些的確變了。
有些又沒變。
靠出賣員工陪酒,導致員工抑鬱來的合作,要來乾什麼?
就這樣做,不僅僅是因為那是他徒弟的女友。更是自己現在的道德標準。
【當然沒有問題!】
【姐夫也不可能因為這就責怪姐姐的。要是姐夫知道,做的可能還更過火呢。】
小熙完全讚同。
【瑤姐姐不用在乎那麼多啦。】
【人活著,要是連自己的道德底線都守不住,會睡不著覺的。你看,北方的圓東來不也是標新立異不受資本家待見的企業?但人家名聲就是好,願意買單的就是多。不一定是烏托邦。】
【我必修的不是經濟,但經常看經濟類的書。要是瑤姐姐有困惑,也可以和我這樣局外的人聊聊,說不定就有新啟發呢?】
他的妹妹。
蘇悠,時至今日關係已經很熟絡的。當然,安詩瑤更覺得是蘇明妹妹對她過於熱情,沒由來的關係融洽。
而且安詩瑤打心底覺得,蘇悠很聰明。人情世故,頭腦,言行舉止,都不像是同齡人。
這些都是自己人。
換成家族裡的人又會怎樣說呢?
就這樣的情況要讓他和自己一起回家,有多少人會打心底接受一個外人來安家呢?
假使自己不要一分錢,淨身出戶或許可以。
不想輸。
至少,不要輸得那麼難看。
她願意待在家裡相夫教子,但不願意是一事無成做不到彆的才呆在家裡。
她更不希望將來遇見非要回家的情形,沒法堂堂正正把蘇明帶回去,告訴彆人那就是她喜歡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撐不住就說。】
【本來讓你去那家公司也不是為了曆練你。】
父親倒是很寬容。
但他真的打心底接受自己找到的女婿嗎?
帶著藏了很久的疑問。
安詩瑤問了不合時宜的問題。
【您相信,他就是曾經死掉的他嗎?】
【……】
果然,會猶豫片刻。
再給出回複。
【重要的不是我相信與否,是你相信與否。】
【我虧欠你們母女倆已經很多了。這些事我不會過問的,隻要你自己覺得是對的,不會後悔,我都讚成。】
【或許你可以早點把他帶來,趁我還有幾口氣,可以教你們一些。】
是這樣啊。
父親壓根不在意蘇明先生是不是蘇明先生。隻要作為女兒的自己不後悔,滿意就行。
不會後悔的。
蘇明先生沒必要為這些事煩惱,這是自己該做的。讓他能昂首挺胸的去京都,無論何時都得到尊重。
無憂無慮的跟著蘇明先生當然好。
可,現在的自己更想多做些什麼。
萬一將來有需要用到物質的地方呢?不能淪落到想乞求誰幫助自己時,連捐款都拿不出的地步。那也是底線。
“安總,您又是這麼晚才回去啊。”
“嗯。放心,我們公司沒有領導沒下班員工不能下班的習慣。不提倡加班。”
“安總,抱歉啊……之前38女神節活動,您做了那麼多企劃,我們還是沒弄出來爆款。”
“不是你們的問題。”
“……”
全部都搞砸了嗎?
倒也不是。
至少,之前覺得安詩瑤有點壓榨傾向的員工,現在都一致認為安詩瑤是乾實事的高層。不畫餅,說給就給。不提倡加班,非必要加班想卷的反而會被罰款。完全是與其他公司背道而馳。
但理論上是沒錯的。如果規劃好一小時就能完成的工作,給了靈活的時間空隙還硬生生拖一天,該罰。隻是說,這種有點烏托邦的公司實踐起來很難。
回到家。
“呼。”
安詩瑤長長的籲了口氣。
浴缸裡的水已經提前用智能遙控準備好了。
高跟鞋穿一天會疼,換成跟矮些的鞋子還是不舒服。褪下肉色絲襪的間隙,她在想……如果蘇明在的話,是不是可以挑逗一下他,讓他幫忙揉一揉呢?
作為回報,自己也可以幫他揉。
什麼都不想思考。
浴缸邊放著蘇明的牙刷是有緣由的。
戒掉了藥物依賴,或許她又多了彆的依賴。
“是你說想用就用的……”
“要是回來知道這件事,說我臟什麼的……唔。”
安詩瑤寶寶小床有雜質。
她看過雜誌,說沒有雜毛的會更誘人。但又覺得沒太多,沒必要。要是刮了,之後被發現肯定會被調侃。
手埋在豐盈的大腿根。
嬌軀輕顫。
“蘇明先生。”
“老公……”
“就,澀在裡邊不行嗎?”
牙刷柄已經被汙染了。
拿到眼前,見著牙刷柄混合水有些粘稠的液滴落。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
會想自己嗎?
要是知道現在自己這麼不順利,是會安慰自己還是責怪自己呢?
應該是前者吧。
不知不覺的,有種被溺愛的感觸。
不討厭,但又覺得長期如此必定會被慣壞。
“好。繼續努力。”
出浴,把身體擦乾。頭發也用毛巾包住。
對著電視節目一邊練瑜伽保持身材,一邊思考白天收集的一係列問題。
道德底線在那。
但淚目不一定非得要是正經的。公司不能再走單一路線,口碑在小眾離整體還是有90%以上的好評。
從未接觸過的領域。
成人用品也不是不行。
家族要的是能賺錢的公司,而不是叫好不叫座的公司。有這樣的想法才是合格的管理,也許。
又莫名想到一種畫麵。
‘瑤,沒想到你能做到這種程度。’
‘在我看來,確確實實是值得愛護,不可多得的好女人。’
那樣。
自己會很高興吧?
雖然說了不用想起自己,但真要一點都不想……會很寂寞的。
自己是,很粘人的類型吧?
每天都是合上雙眼,幻想身邊的人還在,一些親密的舉止……一些過於瑟氣的畫麵,一些小小細節卻能體會到確實被愛著的回憶。那其實比藥物更好用,也更健康。副作用無非是容易導致自己又自我安慰一次。
3月10日。
晚。
“真不敢相信,會送我一把槍。”
過了兩天,艾薇兒還是忍不住提起。
tat雄貓。
隻有手掌大小,意大利工藝與實用的自衛功能融為一體,威力強悍的超小型半自動手槍。蘇明還特意塗鴉成粉色。
“但是這種本來很隱蔽便攜的手槍,塗成這種顏色真的還能藏在身上?”
“我隻是覺得你會喜歡粉色。”
“偏見!誰說女孩子就一定要喜歡粉色!我就喜歡骷髏頭。”
“……”
“所以,老爸打算怎麼解釋電話裡說的,三個媽媽的事?”
艾薇兒收起槍,放在裙子口袋裡壓根看不出有槍。
“你媽媽嬌小可愛。二媽媽單純善良,三媽媽口是心非,但心思其實也很單純,很可愛。”
“……我不是要聽爸爸去總結她們的優點。”
“都很漂亮。”
“也不是想知道外貌。”
“艾薇兒。”
蘇明坐在院子裡,惆悵的望向天空,“雖然事已至此,但我還是想解釋一句。這並非我本意。”
“老爸,我想罵你。”
“洗耳恭聽。”
“罵不出來。”
“……”
“老爸,你為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說就是要有三個媽媽?”
“因為事已至此,所以事已至此。”
“好煩啊。媽媽表現的不以為意,我是不是也該不以為意更好?還有沒有彆的事?比如我多了幾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
“暫時沒有。”
“那我要去練槍了。”
“……”
砰砰砰。消音過的手槍聲音不算大。
但作為靶子的立柱,上麵千瘡百孔的照片讓蘇明捏了把冷汗。那就是他。
“最後給兩槍,就換人了。”
“換誰?”
“天天纏著我的體育生。”
“誰?在哪?家裡有幾口人?”
“爸,你好煩啊。”
“……”
女大不中留嗎?
已經不是當初的小棉襖了。
“好了好了,我早就把他腿打折過一次了。打橄欖球的時候沒事就找我搭話,煩死了。”
“打的好。”
“爸爸。”
艾薇兒放下槍,到蘇明身邊,語氣頗有些嚴肅。
“我就說一件事。媽媽這些年真的很辛苦,我怎樣都沒關係。”
“我知道。”
“然後,不管有幾個媽媽。反正絕對不能再有買個醬油就消失十年的事發生。家裡現在還囤著十幾箱醬油。都過期了。”
“……”
“還有啊,媽媽一直不準我真正踏足需要用槍的地方。我現在槍法、實力什麼都都不錯吧?我知道這世界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我不想當溫室裡的花朵。媽媽隻會聽你的。”
“……”
“過了這麼久,老爸也還是和媽媽一樣,隻希望我在你們庇護下成長?好吧,那我就隻能隨便找個男人結婚生子過完一生了。溫室裡結束一生可能也沒那麼無聊吧。”
“我考慮考慮。”
“考慮麼……大人都是這樣,說考慮過幾天就完全忘記了。”
“……”
蘇明還不至於不知道艾薇兒在套路自己。
但他也確確實實想到很多問題。
比如之前在弗洛裡達州第一次沒有讀檔保底去完成任務。天底下有哪是絕對安全的地方嗎?沒有。
換句話說,艾薇兒已經到了可以駕車的年紀,哪天在高速路出意外也不奇怪。被庇護始終不如自己有自保能力。而自己想要的,能真正庇護夏夜,其實也是想有自保能力的衍生。
“我會去說的。”
“爸爸最好啦~吧唧。”
與夏夜,艾薇兒組成的家庭。在知曉如白箱那樣的勢力2023年也仍在暗處活躍。已經不可能是普通家庭,不可能覺得僅僅守望著艾薇兒畢業好好生活就完事。
“說起來,其他兩個媽媽有照片嗎?”
“真的很漂亮?有多漂亮啊?”
“……”
“身材超好,這已經可以上雜誌了吧?!”
“這又是誰,白頭發天生的還是染的?咦?鷹國伊麗莎王族?”
“爸爸,您真的不怕被暗殺嗎?!”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隻是不願意訴苦而已。”
“將來我是不是也可以去溫莎古堡玩?”
“可以。”
“搞不好這位媽媽能給厲害的任務?”
“她可能會給你一巴掌,讓你彆想太多。”
“……”
要讓艾薇兒在安詩瑤或者伊麗莎麵前出現,那似乎又是稍微還需要點時間的問題。
現在嘛。
“該睡覺了,你也趕緊去洗澡睡覺吧。”
“看樣子我不能一起睡。”
“廢話,你幾歲了?”
“切。”
艾薇兒聳聳肩,“是我幾歲的原因嗎?老爸,你摸著良心再說一遍。”
3月11日。
深夜。
“要弟弟妹妹又不急於這一會。”
“我就是想一起睡。”
“這是爸爸欠我的。”
沒轍。
艾薇兒還真來了。而且是以一種攆不走的姿態。
“沒關係喔。”
“其實,艾薇兒很想念大哥哥。所以小夜的願望推遲一天也沒關係。”
倒不是願望怎麼樣。
真完不成小夜又不會吃了自己。
隻是見到艾薇兒抱著枕頭倒在身邊睡覺,有種說不清的感觸。
“小學畢業的時候,有被嘲笑嗎?”
“……有段時間,有。”
“初中呢?”
“打折七八個人的腿。”
“……”
左邊摟著女兒,右邊摟著老婆。
也許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人生巔峰了。
對老婆的承諾已經做過了。
對女兒呢?
怎樣的承諾?
“艾薇兒,我保證。”
“以後每次需要我出席的活動,我都會在場。”
“……”
她緘默好一會才開口,“如果是二媽媽新添的弟弟妹妹生日和我生日,同時在一天在兩個不可能同一天出現的地方爸爸要去哪?”
“一碗水端平,我選擇呆在你媽媽這哪都不去。兩邊都放鴿子但給了禮物等於公平公正。”
“就是這麼騙媽媽的?”
“……”
“不用保證在場。不會突然又變成沒爸爸的小孩……就好了。我討厭那樣。”
3月11日。
淩晨2點。
“爸爸?”
“……媽媽?”
艾薇兒迷迷糊糊的醒了。
發現正被兩道熟悉的身影連人帶被子裹著抬走。
“艾薇兒,你現在正在夢遊。”
和藹可親的母親微笑著說。
“是的,我作證。你媽沒騙你。”
和藹客氣的父親嚴肅附議。
“……”
“我要鬨了,我要哭了。就這麼一天都不行嗎?這是補償啊!”
“再次聲明,你在夢遊。”
“你媽說的對。”
“啊啊啊!煩死了!爸爸媽媽都是笨蛋!”
夢遊,還是要有的。
女兒在,早上的活動也不好開展。都回到這個家了,不重溫之前的所有怎麼行?
3月11日。
早。
雪國,冬市。
安詩瑤習以為常的做了夢。
但這次的夢比之前麵的又要真實或者說瑟氣很多。
為什麼會把手機調到震動模式塞到腿根呀?
但是蘇明先生的話,再變態……似乎也不足為奇。
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到時候手機屏幕全是水肯定會被取笑。
就像是在夢中尿急,在忍不住的一瞬間醒來已經晚了。
安詩瑤的睡姿很不妙。如果是和蘇明一起,精疲力竭之後又能倚著睡,倒還好。但沒有固定的東西在,經常早上起來是頭的地方變成了腳。
“昨晚我把手機放那兒了?”
“……”
安詩瑤試圖回憶。
好像真有這回事。
回想著瑟氣的、美好的,或者說幻想能讓自己有感覺與蘇明的畫麵,不自覺就在相冊翻到蘇明照片,放腿根了。
“這不是我。”
她臉頰有些燒紅,但很平靜的自語。
不是自己。
是身體有自己的意識,身體在自我操控。就像那什麼,章魚每個肢體都有自己的大腦,不受主腦控製,對,一定是這樣。
所以,剛才振動是……
“嗡嗡。”
電話又來了。
一直響。鈴聲是由弱到強的,難怪剛才在夢裡是那樣。
來點歸屬地,倫登?
就因為這種騷擾電話,床單濕漉漉一片。
但換種思考方式,要是這時候是蘇明先生打來的……要是被知道夢+手機振動,自己會變成這樣。會羞恥到想死。
掛斷。
“嗡嗡。”
又來了。
來電地區還是倫登。
大清早的就有人想挨罵?安詩瑤這些日子也不是沒積攢情緒,如果正好有個不開眼的罵了也沒任何責任的騙子。
網上經常說要適當泄憤。
手機屏幕黏糊成這樣,都是這該死的騙子。騷擾電話,都是電話的問題。
“……”
這回安詩瑤接了。
“狗東西,你去死!”
直接罵了她認為很臟的話,掛斷電話。第一次主動罵人,還有點緊張。
“有用……”
她頗有些神清氣爽,感受拿著手機的滑膩,又有些羞恥。
手機都這樣了,小褲更不用多說。
“我是不是……真的變成小色女了?”
“以前我明明不是這樣的。”
“都是蘇明先生的錯。”
“一會要用腳,一會又寶寶食堂什麼的……”
牙刷沒法用。
手機也隻能在有夢加持的情況才有點用。
可是,他用那碰櫻桃雖然覺得是很澀,但是……見到他那麼沉迷其中,也稍微有點……幸福?
啊。
工作,工作,工作!
快醒醒!
今天也要認真工作才行!
“嗡嗡。”
擦乾淨手機,換小褲的同時,電話又來了。
還來?
“狗東西,你、你……”
什麼能罵的更臟?
“你全家都不孕不育!”
“……”
安詩瑤羞恥的心情又放鬆很多。適當無責任的罵人,真的能放鬆心情。
還要打來嗎?
等了一會沒來,安詩瑤有些惋惜,按住鼻孔一側,深吸一口氣。
“好,今天也得拿出乾勁。”
這是她學來的能快速讓大腦清醒的方法。
3月11日。
倫登,23點。
雪國是早上,這邊是深夜。
“狗東西,你、你……你全家都不孕不育!”
“……”
“嘟。”
電話再度被掛斷。
“你聽到了吧?!”
“她罵我是狗東西!還罵了我兩次!!!”
“還敢罵我全家都不孕不育?!”
繆雪兒起的規模不大的乳鴿劇烈起伏,她是帶著好心好意洞悉一些關於安詩瑤的情況才去聯係的。
結果呢?
狗東西?
不孕不育?
“……”
女仆在一旁瑟瑟發抖不吭聲。
“我必須要罵回去!區區一個商人,反了她!”
“她才是狗東西!”
“她才全家都不孕不育!”
繆雪兒咬著牙,完全惱羞成怒了。
她兩次都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掛了,奇恥大辱。
“……”
女仆很想說。
女王,一般而言,就算自己國家的人接到陌生號碼也有大概率直接掛斷。何況是跨了國家。還有,這樣好幼稚。這應該不是能傳出去的王室秘密,隻能記錄在女王死後一百年才能揭秘的起居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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