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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柏拉圖精疲力儘了。
當然,我知道他之所以會疲累成這樣,是因為放棄了小刀。
我和祖母聊起過這件事。
祖母說,她也沒見過誰拿著武器和不拿武器就完全是兩種人。但參考柏拉圖拿著平平無奇的小刀能把夜魔當沙拉一樣切掉,她最後也隻是感慨一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沒那麼在意。
反正,柏拉圖這樣說,那我就信。
他不敢騙我。
或者說,他敢騙我?
我也不是嬰兒。
不需要他留的那些‘肺腑之言’教導我如何刷牙,洗臉,如何儲存血。那完全是以下克上,我才是吸血鬼,他表現的好像比吸血鬼還專業是什麼意思?
血庫,健康的血什麼的……
不需要他講,我假以時日肯定也會明白。
疼。
也不算是很痛。
就單純在浴缸裡做了太久,皮鼓被壓的不舒服。
寶寶小床漲的厲害。
以前很多同類還在時。她們確切無疑的與我說過,就算男人對女人身體再感興趣,正常情況也不會超過三次。再多就會傷身了。
柏拉圖裝配了那小刀,肯定不能以正常人來計算。
但小刀是在我眼前扔的。他又沒穿衣服,不可能藏有暗器。
也就是,他以正常的身體把我弄到現在的程度。
“我……我又沒要你這麼努力。”
要問是否高興?
是有一點點吧。
又覺得他是白癡。
我要真想報複他,早就送去斷頭台了!
誰會特地囉嗦那麼多?
我就是不舒服。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到不快。
委屈。
錯愕的眼神。似乎我不該出現一樣,似乎我打擾了他固有、預想中的生活一樣。
猶記得祖母的後裔與我交談。
‘如果他不想見到您怎麼辦?’
我確確實實從來沒去思考這問題。
因為我知道,在沒見到柏拉圖之前,我去思考,隻會消磨我的意誌。
所以。
見到他緘默不語,認真聽我說話時……我更加不快。
他根本不是這樣的。
就從來沒聽過話。
練習……明明就不受魅惑影響,卻騙了我那麼久。
很多新奇的事物我都不懂。
手機。
仆人說是2023年普遍使用的通訊手段。
我沒什麼心思去學習。
隻在看到手機有回信時,托仆人幫我打開。我看了不少東西。
也問了女仆。
‘以字麵意思來看。’
‘無疑是與他關係親密的女性。’
‘……’
我看到聊天記錄裡有很瑟氣的照片。嬌小的女性。
我承認。她的美貌僅僅比我遜色一點點,**一點點。算是漂亮。
但我越看越不爽。
柏拉圖是我的東西。為什麼這所謂的聊天記錄看起來,柏拉圖已經和對方認識很久,感情很深,就像是背叛我到習以為常。
還有一個女人。
我也承認。她身體比我瑟氣,也漂亮。但她不過是商人而已。錢,權力,我比她多太多。
為什麼連區區一個商人都好像已經和柏拉圖認識很久,感情也很深。
我等了柏拉圖七百多年。
結果,我反而是後來的?
我生氣。很生氣。
掉眼淚,是因為……等了太久,終於能再見到柏拉圖。
沒被騙。不用麵對最害怕的結局。
可除此之外,我還害怕,柏拉圖與我認識的柏拉圖不一樣。
我才不管他真名是什麼。
我隻要我的柏拉圖。
好在……
他還是不聽話,用那種臟東西……
我也確實餓了。
七百多年,我的食物僅僅是從血庫裡拿的血,以及服下的藥。我太久沒正常的進食過。
以前。
貴族是可以同時擁有多位女性的。
妻子,女仆,侍寢女,藝伎……等等。
同類也和我說過,如柏拉圖那樣強大的人,有多的也不奇怪。
我也沒認為,柏拉圖不可以有女仆。
我隻是,不希望與我做的事,我給的獎勵。彆人也可以完成。
我應該是唯一的。
“……”
現在。
說洗澡也沒洗成。都累了。
又一同蜷縮在水晶棺中。
我也不太能動彈。我果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魅魔吧?
“敢當著我的麵……回信。”
能促使他明知道我會不快,還是去回複。
就證明並不是玩玩而已。
不是娼婦。
也不是藝伎。
我合上眼。身體、肌膚各處都黏糊糊的。
抱枕已經扔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邊真實存在的柏拉圖。
他的‘妻子’會來倫登嗎?
我不知道。
如果我想查,應該可以查到。
但我不想去做。
我沒有那種經驗,與其他女人對話。向來都是,屬於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念頭能這樣通達?
因為這不是我的問題,該是柏拉圖去思考的問題。所以不管。
我就隻需要思考……怎樣才能原諒柏拉圖?
嗯。
我逐漸趨於冷靜,睜開眼睛。
注視柏拉圖的臉。
沒變,一點也沒變。
我也沒變,我不過是睡了一會。
一切都沒變的話。我才是第一個,我才是柏拉圖的主人。
我踉蹌著爬起來。
啊。
這個白癡……
雖說就是因為他不聽話才生氣,但反過來又把我變成這樣,站不穩。要扶著水晶棺才行。
正常身體也能讓我站不穩。
“**。”
“一次就澀這麼多,明天你要交不出食物……哼。”
還是打算節製點。
暫時不再懲罰他。我大概知道,那不是他能控製的。要是主觀扔下我,早就把他拉去斬首了。
還是拉去斷頭台算了。
羞恥。
柏拉圖可能是逞強。
可我也是在逞強。我哪能一次性滿足全力想要的柏拉圖?
我居然要爬著到桌邊?
堂堂王族,要因為瑟瑟沒力,撅著皮鼓爬過去。
“呼。”
我忍著不爽,坐到椅子上。
按了桌下的按鈕。
沒多時,女仆來了。
“給我準備新的禮服。”
“好。”
“給他也準備一套得體的禮服。”
“……”
女仆有些錯愕的窺視棺材裡的人,又立馬收回視線。
“好。”
“請您稍等片刻。”
“等等。”
眼見她準備走,我又補充說,“有沒有……補充體力的東西?藥之類的。”
“給他恢複一下。”
“……有的。”
目視女仆出去。
我腳趾稍稍攥緊。
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因為想補償我,累倒什麼的。就算他表現勉強合格。因為是我的東西,所以說……我才不要壞掉的柏拉圖。
——
2月18日。
下午。
蘇明醒了。
又餓又累,又困。
手腕發酸。右手手背非常酸。
抽筋?
乾了什麼來著?
哦。
對,扶著繆雪兒腿好長時間。估計是被壓到了,還有紅印。
什麼味道?
香得很。
等會……
衣服?
“請您彆動。”
陌生的女人聲音。自己正坐著?
繆雪兒就在對麵。她不再是光著身子,已經換了非常嶄新的禮服。
依然是純白的。
沒有肩帶,說是抹胸也不算。看不到一點寶寶食堂。隻是說脖頸與肩膀啥的都能看見。
下邊則是一體式的蓬蓬裙。有點像婚紗,但又沒那麼正式。
就裙角很長。
身邊的女人……女仆裝?
不是情趣衣服。是正兒八經的女仆打扮,兩邊都是女仆。正一絲不苟的給自己穿衣服。
蘇明低頭一看。
褲子早就換成裁剪得體的西褲。
她們正在拿尺子量胸圍,現場裁剪衣服。
“雪兒,這是給我定做衣服?”
“世界上沒有光著皮鼓的親衛騎士,會丟我的臉。”
“你剛才不也是……”
“閉嘴!給我配合她們把衣服做完。”
“不是,定這身衣服是要去哪?”
“……”
繆雪兒站起來,露出笑容,“現在伱還不用知道。衣服穿好,跟著女仆來。”
確實很漂亮。
饒是認識繆雪兒也有很長時間了。
但以前隻能想象她穿上現代的禮服是怎樣,遠不及真正看到適合她的禮服,又能襯托她氣質的衣服真正穿在身上是怎樣。
見著繆雪兒自顧自出去。
蘇明也沒再問多的。
事已至此還能怎樣?
啪也啪了。
親也親了。
摸也摸了。
往好了想,至少繆雪兒在明知道自己還有兩位妻子的情況下也沒暴跳如雷。
現在她就好比一隻貓。
順毛捋直,沒事。
聽話與不聽話?
能把她當成抖?
總感覺,試試就會逝世。不好說。
“能給我一杯水嗎?”
“……”
高挑的女仆沒說話,但去桌上倒了杯水過來。
“我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
“老感覺嘴巴裡有怪味。胡豆?”
“不清楚,請您彆動。”
“……”
能不能彆用量衣尺在胸口劃來劃去。被兩個女的左右夾著,這樣總覺得怪。
這不是自己該過的奢侈日子。
可能有二十來分鐘。
衣服完全做好了。
女仆搬來等身鏡,讓蘇明確認有沒有地方不舒適。
沒。
完全沒有。與蘇明自己隨便買的早就皺巴巴的通勤西服相比,還真有點衣服襯人的感覺。
草。
才發現連發型都換過,沒加持小刀太多次真會累到啥也不知道啊!
“您覺得可以嗎?”
“可以。”
“……”
女仆點點頭,又拿來皮鞋。看著就覺得質地不太一般。
“我能問問這衣服和鞋子要多少錢嗎?”
“不在市麵出售,我們家世代隻給王族裁剪、製作衣物。”
“……”
“那我接下來要去哪兒?”
“遵從女王的指示,我們會帶你去前廳。”
“前廳是乾嘛的?”
“今天要舉行盛大的晚會。我想,您是受女王直接邀請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
“好了。請容許我們送您到前廳。”
走起路來才發現步子有些軟。
“等會……我去浴室一趟。”
小刀呢?
找了半天也沒見到。
被她扔了?
算了。
也就是不能走快而已。步子大,扯著像抽筋。
嘶。
世風日下。
向來都是以瑟瑟服人的自己,居然會淪落到走路都不太利索的地步。
不是。
自己沒用小刀加持,就那麼拉?
繆雪兒看起來可是屁事沒有啊!七百多年,魅魔血脈進化了?
……
另一邊。
繆雪兒已經在前廳了。
“女王。”
“伊麗莎女王……”
“您選擇在如此盛世降臨,對我們來說是無上的榮光!”
“日不落帝國,永垂不朽!”
“……”
來的都是伊麗莎家族的核心人物。
一些年事已大,早已‘退休’的老人也顫顫巍巍的叫年輕一代推著輪椅來。
為什麼伊麗莎家族直到現在永垂不朽?
麵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女就是核心。
傳說已經持續很久了。
可以不信。
但親眼見證原本桀驁不馴的對立派,一夜之間領頭人物直接倒戈伊麗莎家族。不信的人被掃地出門、消失就是了。
“祖母。”
“……”
與繆雪兒血緣關係最近的直係,已經在用冊子上記錄的‘異端’組織裡最高級的尊稱叫她。
她們也是對繆雪兒最忠心的。
“嗯。”
繆雪兒就沒想那麼多。
在她看來,在場的人不管誰是誰,誰多有用,誰又沒什麼用。都一樣。
唯一停留在腦袋裡思考的是另一件事。
七百多年了!
又來平地摔!
這次還是在女仆麵前突然沒站穩!
可恨的柏拉圖!坐在最上位的位置,皮鼓還有些疼。
“女王。”
又有一名年紀約莫在40歲的女性來請安。
繆雪兒認識。
畢竟她之前突然登基,要下位的就是她。
她也是伊麗莎家族直係之一。
“現存的公爵僅有兩位。伯爵有一百七十四位。”
“為什麼隻有兩位公爵?”
“一般而言都需要卓越的戰功,為國家的奉獻才能被冊封為公爵。”
“現在的世界局勢相對平穩,至少我們國家沒有明麵上大的戰爭,所以在不予繼承的情況下少了很多。”
“如果我要冊封第三位公爵呢?”
“會引起很多人關注。”
“……”
繆雪兒很煩這些條條框框。
她就隻是想履行當初的承諾。說了要給蘇明爵位,現在她也有這權利。
但綜合考慮下來,也確實沒法給蘇明公爵的頭銜。她現在依然討厭政治。也不希望蘇明又與當初一樣接觸政治。
“女王。”
“我能冒昧的問您,您是想給誰冊封爵位呢?”
“一個不聽話的騎士。”
“?”
“他沒必要有公爵稱號。犯了大錯,哼哼。最低級的男爵就可以了。”
“男爵……嗎?”
前女王若有所思。想說點什麼,又沒說出口。
畢竟不是對外公開的慶典。這位老祖宗想做什麼,也不是她們能乾涉的。頂多是建議。
繆雪兒繼續等。
趁沒人注意,偷偷揉了揉皮鼓。
還沒來嗎?
“讓他們先跳舞。”
這樣吩咐之後,繆雪兒喝了口紅酒。
拄著下巴,注視門口。
進來一個人,不是她想要的人。
有些發愣。
從蘇醒到現在,已經完全換了時代。什麼都不懂,但是又對很多東西都好奇。
快點來啊!
勉強給你一個最低級的爵位,就趕緊帶我出去看看。飛機,一個人坐還挺害怕。那麼高,就算是祖母那麼強柏拉圖那麼強掉下去也會死掉吧?
“女王。”
又有一個侍從到繆雪兒身邊。
拿著手機。
“有內部電話找您。是查爾特公爵。”
“公爵?”
繆雪兒不認識。但想著既然自己都暫時坐在王位上了,隨便應付一下得了。無非就是些慶賀恭維之詞。學學父親那時候被當麵恭維後的反應,應該沒問題。
“……”
沒人說話。
正當繆雪兒豎起眉毛打算問侍從手機是不是壞掉。
“你,彆冊封。”
有聲音了。
但是,公爵的聲音有這麼年輕?
女性的公爵?
“已經給大哥哥製造了麻煩,彆再繼續製造麻煩。”
大哥哥?
繆雪兒一下就回想起看過的聊條記錄。
臉色瞬間僵硬。
“你以為……你是誰?”
“……”
“你又以為我是誰?麻煩?”
“敢不敢當麵來找我?”
“我倒要看看柏拉圖敢不敢說我是麻煩!”
“你會,後悔的。”
後悔?
“彆再這種古怪的東西裡給我說,你來我麵前。”
“我後悔?”
“伊麗莎王族從來不會後悔!”
“你知道我和柏拉圖是什麼時候……”
“女王,她已經掛斷電話了。”
“……”
繆雪兒認字。
被提醒,看了眼手機上的文字。對方已結束通話。
愉快的心情全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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