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驚蟄他們依舊在大殿之中等候著的時候。
外邊的天色卻已然是暗淡了下來。
夜幕再次爬上了天穹。
而此時,經過了數個時辰的發酵,澹台遺跡之中的氣氛也到了最熱烈的時候。
之前雲夢城體係的那幾個頂尖勢力占據著的藏丹閣,以及被其他各勢力占據的藏器閣藏經閣之類的寶庫。
即便是靈秀坊等勢力努力破解了良久。
也都沒有能夠將其門口的那些禁製給破解開來。
他們這些勢力的聯盟,的確是阻止了其他人對這幾個寶庫的靠近。
卻也無濟於事。
守著寶山,卻無法得其門而入。
這著實是一種痛苦。
由於有太多的勢力守在藏丹閣之類的寶庫之外。
洞玄書院這種一來就沒有將目光放在藏丹閣等寶庫的勢力,遊走於邊緣,反倒是尋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算是賺的盆滿缽滿,徹底的不虛此行。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靈秀坊,靈音穀等勢力,也不得不放棄他們占據的藏丹閣。
他們深知,這一次要光靠自己打開這裡,應該是不可能的。
為了及時止損,他們亦是向著澹台氏的前方而去。
而這時,大多數修士卻也跟之前鄒澤禹和二長老一般。
沿途遇到的所有建築,全部拆除。
不過他們拆除這些建築倒不是也要學鄒澤禹一般走直線,向著中央區域而去。
而是那些建築本身就有著不少的好材料。
那些材料或許金丹乃至元嬰的修士都看不上。
但對大多數築基修士來說,卻是一筆不錯的財富了。
於是乎,在這般拆遷隊走過之處,幾乎是寸草不生。
大部分修士也終於是來到了最中央的這一座白玉廣場之上。
之前拓跋君臨和鄒澤禹他們,還可以仗著二長老和秦老的修為,對過來的人殺無赦。
在前半段,他們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有不少勢力誤打誤撞,先行到了白玉廣場之上。
全部是被二長老和秦老他們聯手斬殺。
這其中甚至包含了二十多個元嬰期。
但到了後邊,特彆是天逐漸的黑了下來,一次性到達這廣場之上的人實在太多了。
即便邪月宗龍岩分宗和聖城聚寶閣有心全滅,也沒有這個能力。
而且一旦人多的情況下,拓跋君臨和秦老,卻是不便再出手了。
因為他們聚寶閣一直以來主打的都是一個中立。
如若能夠做到殺人滅口,不傳出半點風聲,他們自然也可以隨意的殺人。
隨意的站隊。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便強勢如拓跋君臨和秦老,也都不敢敗壞聚寶閣的這個名聲。
聚寶閣永遠都是商人勢力,即便拓跋家在聚寶閣很強,但那也隻是在青州。
還有著洛水流域的聚寶閣,以及中州聚寶閣,甚至更高地域的聚寶閣。
在那些層麵的聚寶閣,他們拓跋家隻不過螻蟻罷了。
所以無論再如何的不甘,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也都不可能會再動手的。
若引起眾怒,砸了聚寶閣的招牌,那等後果絕對是無比嚴重。
所以僅僅隻是鄒澤禹和二長老的話,卻也沒有辦法與整個青州乃至於周邊數州的各頂級勢力為敵。
即便邪月宗亦是有著不少的強者在此處。
但眼下他可還不是邪月宗的宗主。
還在與落月白的比試期間,主宗那邊雖有心,卻也不可能會幫忙。
“混賬!
他們為何能夠在裡麵待那麼長的時間!”
拓跋君臨和鄒澤禹悄然的對視一眼。
二人心頭都無比的憤怒。
在這幾個時辰之間,他們也曾經再次做過嘗試。
但卻依舊沒有辦法將那道大殿的大門給打開。
此時二人再看不遠處,依舊盤坐恢複的蒼雲之時,心頭卻是有了無比熾盛的殺意。
演變到如今的這般局麵,總是有人要承受他們心頭的憤怒的。
而蒼雲,這個最先提議在此處等候的人,無疑是最合適的背鍋俠。
即便他們除了等待以外,其他的事情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正當鄒澤禹想要直接殺人泄憤之時。
遠處卻又有著一行人破空而來。
赫然正是洞玄書院的那九人。
好吧,洞穴書院的人來了,鄒澤禹想殺人泄憤都做不到了。
而韓寧等人看到蒼雲安然無恙的身影之時,心頭雖然有著歎息,但臉上卻還是有著一抹欣喜。
無論蒼雲做了何等樣的選擇,但至少他還活著,那麼對他們而言終究還是好事。
“聖子,稍安勿躁。
總之我們也沒有能夠打開那個大殿的大門,如若蘇驚蟄他們真的會從這裡出來。
那麼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兒。
眼下近乎所有頂級勢力,全部都聚集在此處了,眾矢之地可不是咱們。
但以咱們的實力和手段,待得蘇驚蟄他們從那裡出來以後,我們未必不能獲取先機。”
這時二長老的聲音忽然在鄒澤禹耳中響起。
此乃傳音。
鄒澤禹悄悄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鄒澤禹是憤怒,是驕傲,但卻又並不愚蠢。
眼前的這等場麵,他自然該知道怎麼做。
不過此時,他們幾人站的位置,距離這座大殿最近。
周圍從廣場四麵八方來的眾人,與他們隔著一段距離。
而在他們的距離之間,卻是擺放著數百具屍體。
二十多個的元嬰,四五百的築基屍體。
那等鮮血肆意流淌。
場麵看起來倒是頗為殘酷而血腥。
而他們五人更像是依舊與所有人為敵。
眾多頂級勢力之人站在十丈開外。
雖然人數眾多,但依舊是有點忌憚。
“如此血腥,如此嗜殺,不愧是邪月宗啊。”
“看來邪月宗這龍岩分宗,是想要獨占此處呢,胃口還當真是有點不小。”
“看這情況,方才被邪月宗斬殺的這些道友,應當也都是誤打誤撞到達此處的,便被殘忍的斬殺於此。
邪月宗好生霸道。”
“……”
此時不少挑起爭鬥的陰陽怪氣之聲,在人群之中響起。
所有的一切,儘皆是甩在鄒澤禹的邪月宗龍岩分宗之上。
卻是隻字沒有提聖城聚寶閣。
倒不是他們不敢,而是大多數人下意識的不會聯想到,聚寶閣會於此處與邪月宗龍岩分宗聯手殺人。
並且即便很多人都猜到事實的真相是什麼,但沒有必要兩家得罪。
直接將所有的過錯推到邪月宗身上,就沒有什麼大方向的問題。
當然,這些人在這般說話之時。
一個個目光卻也都在向著鄒澤禹他們背後的那座大殿看去。
白玉廣場之上的雲夢女神像固然讓人心驚,但眾人除了能夠在這裡得到些許的道韻體驗以外,沒有實質的好處,也將其搬不走。
但鄒澤禹等人背後的那座大殿,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這絕對是澹台氏的核心之所在。
而鄒澤禹和二長老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們又何嘗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的心思。
修士最是薄情寡恩,莫說隻是死了三四百個與眾人無關緊要的修士。
即便是死上乾上萬又如何?
誰又能夠生出惻隱之心?
而且死在這裡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真正的無辜?
說一乾道一萬,這些家夥也隻不過是覺得勢夠了。
想要找個理由,從他們這裡獲取一些關於後方這座大殿的情況罷了。
鄒澤禹目光看向先前不斷討論的那幾方勢力。
冷笑道:“人的確是我殺的。
怎麼著,爾等想要為他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