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晴雅當然也知道，如今臨江城的局勢或許會有些不穩。
即便是這麼近的距離，也都不太敢一個人獨自過來。
不過到了蘇驚蟄的庭院，看到蘇驚蟄以後，牧老遠遠的對他打了個招呼，
便一步踏出，直接消失。
非必要的時候，他都不會直接出現在風晴雅身邊，隻會默默保護。
“關於洛水燕族，晴雅的確是查到了一些消息。
或許附帶的另一些消息，會讓蘇大師你感興趣呢。”
風晴雅直接走進來坐在了蘇驚蟄旁邊。
她語氣甚至頗有些凝重。
蘇驚蟄眉頭微挑，不等他多問，風晴雅又道：“蘇大師要更好的了解這洛水燕族，那麼就先要了解一下青州的地形。
咱們這個修仙界的麵積，可以用兩個字概括：無儘！
看起來很大的青州，僅僅隻是無儘修仙界之中的滄海一粟而已。”
風晴雅眼中有著些許感慨，又有著無儘的向往。
生於修仙界，誰人又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踏上絕巔？哪一個修士又不期望突破下一個境界。
當然，她此時所說的這些，蘇驚蟄也都知道。
風晴雅又道：“而與青州毗鄰的地界則是荒州赤州以及明州。
不過這幾州之上的修士水平，跟青州也都相差無幾。
共同屬於修仙界的邊緣，或者說蠻荒之域。所以即便無數年以來，幾州之地都各自有著摩擦，但也基本都是小打小鬨。
而無儘修仙界，便是由無數這種州組成的。
而在各大州的最中心之處，則是修仙界的唯一聖地，中州！
在靠近中州的位置，又分為數十個強大的修士文明體係。
我們青州則是屬於洛水修煉體係！”
“洛水不知源起，但卻最終流向中州。
在其兩岸孕育了無數強大的勢力，傳說中最初的洛水完全由靈氣化作的液滴凝成，那裡也是整個修仙界靈氣最為濃鬱的區域之一。
而燕族便是洛水之畔最強的勢力之一。”
聽到風晴雅這話，蘇驚蟄眼界瞬間打開。
即便這些地方他都還沒有去過，但並不妨礙他對此已經有無儘的想象。
曾經的他一直處於桃花巷的最底層，他的街坊鄰居包括張秀在內，可能所知道的天地也都隻不過是臨江城。
最多在知道一個華陽主宗，或者說是雲夢城這超級城市。
但基本也都能稱得上是井底之蛙。
直到如今，他才對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觀，有了一點點的了解。
心頭震動且興奮。
對於燕霞所處的洛水燕族，他卻也有了一個更為直觀的了解。
感情洛水乃是青州以及周圍無數州級地域的修仙文明起源。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燕族或者說洛水沿岸的那些強大勢力，看他們如看蠻子也就能夠理解了。
依舊不等蘇驚蟄多說什麼。
風晴雅又笑著道：“怎麼樣？心頭是不是有了某種落差感？
曾經那個被你隨意使喚，你可以隨意主宰其命運的小婢女，如今已經是成為了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你與她相去天遠，甚至此生能否再見到她，能否走到她麵前，也都是未知之數了。
蘇大師現在會否有著些許後悔？是否會對這件事情產生一種無力之感？”
風晴雅這個話看似是在對蘇驚蟄略有嘲諷，但她自己何嘗又不是麵帶苦笑？
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對此無力至極。
但凡知道這個世界大體世界觀的人，都一直視中州為畢生的夢想，視那裡為信仰之地。
然而有太多太多這一類人，連洛水都走不到，甚至都沒有辦法走出生養自己的那一州之地。
蘇驚蟄卻淡笑：“後悔又能有什麼後悔的呢？”
今日從燕霞覺醒到現在，已經是聽過了好幾遍這個問題。
風晴雅神色間再次露出一抹狡黠，又道：“就在一天之前，蘇大師對你那個小婢女依然是唾手可得，如若你想對她做點什麼，根本就不廢吹灰之力。
蘇大師有沒有後悔沒有將她拿下？”
蘇驚蟄愕然。
隨即又搖了搖頭：“那又能如何？
或許風小姐應當慶幸我沒有那麼做吧，否則或許在她覺醒的時候，不僅是我，恐怕與我有關的你們，在先前都已經是下地獄了。”
說完這話之後，蘇驚蟄想了想，在他心頭從一開始相親失敗之後，對燕霞就已經是失去了這方麵的興趣。
這或許是他心頭某種隱藏的驕傲所致，但事實就是如此。
在他眼中，燕霞一直都是一個或可以成為不錯且好用的手下。
僅此而已。
當然這話如今他不可能會對任何人說起。
風晴雅點點頭，又道：“當然，洛水燕族的具體消息，雖然聚寶閣也能夠弄來，但或許需要一點時間。
但是晴雅在探查這消息的時候，還意外地查到了另一件與蘇大師有著一點點關聯的事。
當然，這事兒也涉及到了洛水燕族。”
這話一出，蘇驚蟄再次愣住。
他又能夠與洛水燕族扯上什麼關係？
不過下一瞬，他又瞬間恍然想起了沈遺風。
果然聽到風晴雅又道：“三十年前沈遺風大人出青州。
曾一度到了洛水，而在洛水與燕族相當的勢力還有著好些家。
有一族名為姬族，姬族之中有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女修，名為姬青禾！
姬族與燕族乃萬年世交，每一代都有聯姻。
而在姬青禾那一代，卻早早的就已經是與燕族一名燕翎的俊傑定下了婚約。
本來沒有意外的話，姬青禾和燕翎便是會成為一代佳偶，永結連理。
但世事大抵如此，沒有意外的時候就總會出一些意外。
那年沈大人到了洛水，恰好與姬青禾結識，後麵的事情不用我多說，想必你也能夠猜到，二人之間便是發生了一些喜聞樂見的情愛之事。”
說這話時，風晴雅眼中還露出了一抹震撼之色。
“說起來我卻是無比佩服沈大人，從青州走出，卻能實現草根逆襲，在洛水之畔無數天驕之中抱得美人歸。
我是真的好奇他當時是怎麼做到的。
雖然最後的結局無比遺憾，但沈大人無疑已經是在洛水河畔成為了一個傳說中的存在。
咱們青州地界偏遠，甚至都沒有多少人有能力走出青州，對這些事情並不太了解。
但是在洛水河畔，當年這事兒可是鬨得轟轟烈烈，影響極為深遠，引得無數才子佳人扼腕歎息。
這在其他人看來是一段無上佳話，且振奮無數散修的傳說，但在燕族和姬族看來，卻是難以洗刷的恥辱。
據說是那姬青禾以死相逼，沈前輩才能活著離開洛水回到青州。”
在說這話的時候，風晴雅眼中已然滿是異彩。
在收集到這些信息之時，她就已經是對沈遺風崇拜至極。
不等蘇驚蟄回應，她又歎息道：“不過可惜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姬族和燕族影響之下，關於沈前輩和那姬青禾的事情已經是逐漸沒有人提及。
當年具體發生了些什麼，我們青州實在離得太遠了，已經難以打聽到。
不過如若有朝一日真的能夠到達洛水河畔，想必關於那件事情還可以了解的更深沉透徹一些。”
風晴雅說完，蘇驚蟄神色已然呆滯。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沈遺風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分明是感受到沈遺風言語之間的那等落寞與不甘，之前還有些不太理解，而如今卻是能夠完全想通了。
師尊他老人家果真是有故事之人。
“如此說來，師尊他老人家與燕族卻是仇人了。
得虧早上過來接燕霞的那些燕族之人沒有認出師尊，否則恐怕我們所有人都要被那老家夥給連累了。”
蘇驚蟄如此笑說道。
聽得此言，風晴雅又道：“雖然當年沈前輩能夠從洛水回青州是有著姬青禾以死相逼之功。
但與沈前輩自身的能力也脫不開關係，雖然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僅僅隻是元嬰中期，但晴雅卻相信沈前輩必不如表麵看到的這般簡單。
否則似姬青禾那種天之嬌女，在當年又如何可能會對沈前輩一見鐘情？
所以即便早上那些燕族之人認出了沈前輩，在晴雅看來或許也都不一定能拿他怎麼樣。”
蘇驚蟄無奈，話裡話外風晴雅已然都對沈遺風充斥著盲目的自信了。
但隨即風晴雅臉上的神色又變得頗有些嚴肅：“燕霞乃是水靈聖體，而且完全覺醒，如若蘇大師真的與她還有著瓜葛。
那麼說不得有朝一日，你還真的能夠幫沈大人彌補那等遺憾。
畢竟據傳沈大人和姬青禾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燕族的燕翎與姬青禾的婚約，也就已經是黃掉了。”
這話一說，蘇驚蟄眼中陡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