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了?
不過主人他們已經進入那片空間,趙天明那老鬼應當會安然無恙的吧。”
天寧城聚寶閣之中,一間密室裡,肉山一般的林熊正在惴惴不安的來回走動。
先前蘇驚蟄讓他離開之後,他就回到聚寶閣乖乖的等著了。
甚至都不敢派出探子去打探消息。
生怕有絲毫暴露自己的可能。
畢竟他與趙天明在某種程度來說,算得上是命運共同體。
正在林熊這般擔憂之時,身上的那一道契約靈印卻是波動了一下。
他那黃豆般的小眼睛之中,瞬間爆發出了一陣明亮的光芒,隨即直接推開密室的門。
直接去了樓頂的另一間密室。
密室之中驚蟄和落月白已然是坐在了那裡。
“屬下林熊,拜見主人,拜見宗主大人!”
見到二人端坐於此,這家夥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單膝跪了下來。
對於落月白的身份,他當然也是無比清楚。
雖然他如今是在聚寶閣任職,但既然蘇驚蟄已成他的主人,那麼他便也自主的附加了一個邪月宗的身份。
“靈藥宗發生變故之事,想必聚寶閣也有所行動吧?
我需要關於靈藥宗涉及煉丹師的第一手資料。”
從靈藥宗離開之後,蘇驚蟄略一思考便也沒有和落月白就這般漫無目的的去尋找。
天寧城聚寶閣和靈藥宗之前就沆瀣一氣,後麵雙雙被自己收服之後,信息恐怕也就已經是互通的了。
所以到了這裡,他也沒有跟林熊有絲毫的廢話。
聽得此言,林熊神色一震,而後手中的儲物戒指閃過一道毫光。
兩枚玉片便是出現在了手上。
恭敬的地到了蘇驚蟄的身邊。
“主人,這是屬下從變故發生以來,所收集記錄到的所有關於靈藥宗煉丹師的信息。
另外,之前很多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天寧城的煉丹師,屬下也已經是暗中將他們收歸於一處。
待得時機合適,便會送他們前往臨江城。
不過屬下庇護的那些煉丹師,大多都隻是一品,隻有五六十人而已。
還請主人恕罪!”
蘇驚蟄想要的東西,林熊早就已經是準備好了。
這死胖子做事倒是與趙天明有點相像,可謂是滴水不漏。
準備的這些東西,其實也都是有備無患。
他亦是考慮到蘇驚蟄有可能會來找他,要是自己什麼都拿不出來,恐怕難免受到懲罰。
畢竟邪月宗魔修的凶悍,其實也早已深入人心。
此時林熊在麵對蘇驚蟄之時,也都還是那種如履薄冰的狀態。
蘇驚蟄接過玉片,靈識在上麵一掃,讀取了所有今日出天寧城的煉丹師信息。
雖然他知道這些信息或許大多也都已經過時,出城的那些煉丹師不一定安然無恙,
但至少比自己無頭蒼蠅一般的去尋找要好上太多。
“做的不錯,繼續保持。
記住你的身份,你依舊隻是天寧城聚寶閣的掌櫃。
你與我不熟,你與邪月宗沒有絲毫關係。”
有些東西,隻有在暗處才會起到應有的作用。
說完這話之後,蘇驚蟄的目光又看向旁邊的落月白。
二人也沒有任何猶豫,悄然從密室的窗口出去。
看著二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已經彌漫開的夜色裡,林熊心頭鬆一口氣的同時,眼中又充斥著複雜。
雖然此番蘇驚蟄並沒有告知他靈藥宗那邊情況到底如何了,但二人既然能夠不動聲色的潛入到他聚寶閣來。
想必那邊已經是完全被邪月宗處理妥當了。
“我林某人的終點,到底在哪裡呀?”
此時林熊思緒萬乾,終究還是隻能這般歎息一聲。
前路已經隻能跟著邪月宗走到黑了,但他卻不知道終點是哪裡,結局會怎樣。
金丹修士,聚寶閣分閣掌櫃,這種身份在青州地界怎麼說也都能稱得上尊貴二字
但終究還是因為之前的一念之差而身不由己了。
………
蘇驚蟄和落月白如同暗夜下的幽靈,直接沿著隱秘的路線出城而去。
按照林熊給的這些信息去尋找。
他並沒有懷疑林熊給的信息的真實性,有契約,在那家夥在蘇驚蟄的麵前還不敢作假。
……
在蘇驚蟄和落月白親自於天寧城和臨江城之間廣袤無垠大地之上尋覓時。
數乾裡之外的一座偏遠小城。
小城名為龍岩,相傳在很久遠之前,曾有一條巨蟒在龍岩城外岩山之上化蟒為蛟,故而得名。
隻不過傳言的真假,就無人證實,不得而知了。
畢竟每一座城或多或少都是有著一些屬於自己的傳說。
而這個龍岩城與臨江城規模相差無幾。
如最初的臨江城一樣,在這裡也有著一個頂級勢力的分宗在作為管理。
這個頂級勢力不是彆人,正是逍遙門。
龍岩城之中的那些底層修士,想要在這裡修行生存下去,需要交付給逍遙門靈石作為房租。
這種模式也是青州地界各大宗門賺取資源的最常見方式之一。
旨在將底層修士榨乾。
而此時在龍岩城一座酒樓之上。
靠窗的一桌坐著一個白發蒼蒼,氣息不顯的老者。
他的對麵則是一個身著白袍,身姿頎長,麵相俊朗卻滿是桀驁的青年。
青年不到三十歲的模樣,氣度倒是頗為不凡。
“從昨夜就開始行動,恐怕這個時候早就已經是有所結果了。
聖子覺得那邊會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此時這白發蒼蒼的老者看著麵前的青年如是問道。
而這青年不是彆人,赫然正是目前落月白最大的競爭對手,邪月宗首席聖子鄒澤禹。
聽到這話,後者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有三長老跟著月白,還能有什麼樣的結果?
或許能夠對他們造成一點點損失,為他們帶來一點麻煩,但終歸是掀起不了什麼太大風浪的。
畢竟靈藥宗的確是被他們先下手為強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在說到後邊的時候,鄒澤禹語氣稍微有點無奈,又有點冰冷。
又道:“而這事兒,倒也怪我之前有點兒太過於猶豫了。
否則靈藥宗又如何可能會落到臨江分宗手上,隻能說緣分未到。
我們之前在靈藥宗的那些布局也都徹底用不上了。”
聽到他這個話之中,似有放棄之意。
那老者又道:“聖子的意思是,對於靈藥宗咱們就這般徹底放棄了嗎?
早知道,目前在青州大地之上,靈藥宗算得上是第三大的煉丹師群體。
無論是被誰收歸於門中,都會產生無比恐怖的助力。
以我們對靈藥宗的了解,以及之前在靈藥宗所做的那些布置,完全還有機會再爭取一下,至少也能夠爭取一些煉丹師過來。”
聽得此言,鄒澤禹再次搖頭:“無妨,失去了靈藥宗,在丹藥方麵,其實我們還有更好的選擇。”
這話一出,麵前的老者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露出了一抹精芒。
“聖子,你與…你與那邊搭上線了?”
鄒澤禹再次笑了笑:“這其實也沒什麼過多的操作,這也都是月白推給我們的。
而現在,或許這龍岩城也該換個主人了。
說過了要讓月白半個月,現在時間早就到了,咱們也得趕快將咱們的分宗建立起來。
直接過去看逍遙門分宗怎麼說吧。
這隻是一場交易,逍遙門拿了我們的好處,應當不至於不認賬吧?
至於他們在那邊會有怎樣的損失,可就跟我們沒有關係了。”
而聽到他這番話,麵前這老者神色間再次愣了一下。
“哈哈哈,之前我還擔心聖子你會意氣用事,會處處讓著聖女。
但你既有這般安排,那麼老夫也就徹底放心了,既如此,老夫這一次隻做個清閒的打手吧。”
話音落下,他又看了一眼外邊已經暗淡下來的天色,眉頭微挑:
“那逍遙門現在去嗎?會不會晚了一點?”
鄒澤禹再次笑了笑:“二長老,您好歹也是出竅期修士,我輩魔修自當是個隨心所欲。
今晚過去拿下,明日正好昭告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