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奧德裡奇頂罪這一點,在最終吵得不可開交,麵對疫病的壓迫時,又毫無結論的時候,必然會推出一個人。或許是紅夫人,或許是沉默不語的瓦爾多教皇,甚至可能是阿爾科克.艾羅。
總之,一定會有一個人在這種窘況下被迫主動提出這觀點,但這個人絕不應該是由愛麗絲.莉塔莎的口中吐露出來的,至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想的。
愛麗絲.莉塔莎的目光微微掃過眾人,蘇珊戰士一臉震驚,她顯然是完全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
梅洛迪戰士的表情則是謹慎又凝重的思索著,顯然是在想愛麗絲.莉塔莎的話裡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而紅夫人與阿爾科克.艾羅等人顯然是鬆了一口氣,這也說明了他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現在這個念頭剛好由愛麗絲.莉塔莎提了出來,這顯然是最不可能,但是最好的人選了。
有了愛麗絲.莉塔莎的提議,眾人也不在爭吵,反而冷靜理智的開始講述自己內心的想法,有了愛麗絲.莉塔莎的的鋪墊,也不在畏懼被他人指責了。
先是紅夫人,她清了清嗓,隨後冷靜的分析了一番,試探性的開口道;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如果不是奧德裡奇狂妄自大的招搖,也不會有那樣的傳聞流出來,我們不能公開處刑,即便是想要讓一切回到正軌,恐怕也有心無力。”
梅洛迪戰士顯然是在深思後得出了一個令他十分不甘心,但又不得不認可的結論。那就是,愛麗絲.莉塔莎沒有一絲一毫的想要害他,她所說的所有言論都是在偏袒著他們幾個始作俑者。
在紅夫人的話音落下,誰也沒有提出任何指責,像是默許了愛麗絲.莉塔莎所說的事實,誰也沒有資格去指責另一個。
他們都是被奧德裡奇這個可惡的家夥蒙騙了,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偏袒奧德裡奇,那麼這家夥就是該死的敵人,是背叛者,是一個想要強行給所有人強行按上罪行的混蛋家夥。
終於,梅洛迪戰士狂妄的大笑聲打破了寂靜,他不得不承認愛麗絲.莉塔莎這個瘋子的想法他猜不透,這一切太可笑了。
所有人都在愛麗絲.莉塔莎的鼓動下成為了她手中的人偶,她隻憑借著幾句話,就洗清了所有人的罪惡,讓眾人心甘情願的任憑她操縱。
我是有罪的,但我是被欺騙的,因此我的罪惡應該落在那個欺騙我們的人的身上。如果隻是要人們短暫的承認自己的愚蠢,就能夠將罪惡全部洗清,所有懲罰都會消散而空,誰不還會抱著汙點不放手呢
梅洛迪釋然了,是他太過愚蠢,竟然想要與這麼個東西爭鬥,是他自不量力眼界狹隘,竟然沒有看出她是一個純正血脈的文森特。
他嘲笑著自己的愚昧,現在他得按照愛麗絲.莉塔莎的意思開始表演了,隻要有人想要脫離罪,那麼就得開始向木偶一樣舞動高歌,不然等待他們的,大抵就是要被丟入火中煎熬了。
梅洛迪戰士托起手中的茶杯,那五根手指就像是紅酒杯的底托,他的目光緊隨其後,注視著那被他高高舉起托在空中的茶杯微微轉動著。
他一邊欣賞著那一道道優雅繁華的花紋,一邊用一種極為表演化的誇張語調,戲謔道;
“可憐的奧德裡奇,他沒撐得過今夜,他因為傷勢過重就那麼突然病死了,生命是多麼脆弱,敬生命,敬愛麗絲.莉塔莎。至於那些傳聞,也不攻自破了。”
當其中一個木偶開始表演,就證明這舞台的序幕已經拉開,第二個也就要開始。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站起身來,他信誓旦旦的就差拍手叫好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我會彌補我的過錯,這件事將由我與梅洛迪戰士親自去做。”
當一個人開始承認他的愚蠢與罪惡,那麼第二個也會開口,梅洛迪戰士立馬緊隨其後的站起身,他臉色嚴肅,一副十分愧疚悲痛的模樣,一掃先前的無賴行徑,十分虔誠的懺悔起來;
“正如愛麗絲.莉塔莎所說的,我們都被利用了,我承認我的愚蠢,我承認我的武斷,竟試圖妄想憑借這種方式保住維多利亞號!但我們是否也該承認,這樣的做法的確是有效的,我們短暫的安撫了眾人的情緒,這才能撐到今天。”
表演已經開始,現在每一個人演員都已經就位,一旦有第一個,那麼懺悔就不會停下來了,所有人都會承認自己的愚蠢,再也不可能有人會反駁指責誰了。
法裡安西德騎士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大演特演的梅洛迪戰士,險些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