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莉塔莎語氣平淡的提出建議,眾人卻在聽了她這番話後張目結舌,一臉不可思議。
距離愛麗絲.莉塔莎最近的萊芬德.喬納森頓時驚呼道;
“你說什麼你也瘋了嗎愛麗絲.莉塔莎小姐!那梅洛迪他們兩個要怎麼辦,就這樣不予理睬嗎”
愛麗絲.莉塔莎有些無奈的清了清嗓子,隨後優雅不失風度的緩緩起身,先是頓了頓,然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開口道;
“諸位,請聽我說,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應該是奧德裡奇嗎承認吧,諸位,殺死科斯的人是在場的每一位。”
有人想要提出反駁,但愛麗絲.莉塔莎沒給任何人這個機會,她抬起手製止了每一位想要辯解的人們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的冷漠與事不關己,我們的急迫與想要安撫群眾的真心,這一切都被那個無恥的奧德裡奇利用了,他才是那個欺騙我們的人,用謊言與哄騙讓我們落入陷阱!”
說到這裡她無奈的搖了搖頭,仿佛在為眾人還想辯解的不知悔的人而感到失望,隨後,她突的拔高了音量,憤憤道;
“要我說,這個無恥的騙子指不定正喝著酒嘲笑著我們的愚蠢,可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想到這厚臉皮的騙子,他正躲在梅洛迪先生的身後!躲在法裡安西德騎士的身後放肆作樂!躲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身後愚弄著群眾”
眾人啞然,全都將嘴巴閉的緊緊地,隻有那一雙雙清澈又或是渾濁的雙眼,緊緊盯著愛麗絲.莉塔莎小姐,誰都不想再打斷或是反駁她的話。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像是某種鳥兒,但不喧囂,反而清脆動人。她的話語仿佛有魔力,一字一句,每一個語調,每一個尾音,都將所有人的心思吸引的緊緊的,一刻也不想挪開。
愛麗絲.莉塔莎的聲音貫徹了所有人的心弦,她是天生的鼓動者,鼓舞了所有人的心,僅用話語就將他們所有人拉攏到一條戰線上,光明正大的,毫不吝嗇的高聲宣言;
“我們不如讓他付出代價,他的謊言殺死了一個無辜的人,那就讓他償命吧!”
法比安.費爾先生似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不知道為什麼話題突然就轉換到了奧德裡奇的身上,明明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才對。
“可這……”
他剛想說些什麼,愛麗絲.莉塔莎立刻斬斷了他想要說的話,否認道;
“不,他不是無辜的,這是他們兩個的私人恩怨,我們為何要摻和進去呢如果沒有法裡安西德騎士攔下科斯,他也說不好真的會當場打死奧德裡奇。我們試圖拯救了一個罪人,結果卻救了另一個罪人,乾脆就讓這一切走向正軌,而我們的愚蠢也不應由他們的過錯來審判。”
班斯法瑟.貝特騎士眉頭緊蹙,雖然愛麗絲.莉塔莎小姐的言論深得他心,這話也不應由他來說,不過他還是說了出來,惹得眾人臉色怪異的盯著他看;
“可這件事決不能公開,到底要怎樣做才能阻止這一切,我們應該用何種理由來平息那些權貴,要知道這艘船上可不止有平民。”
顯然班斯法瑟.貝特騎士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但在眾人的憤怒與指責下,他也想不到什麼能由他來提出的解決辦法。
不止是他,就連梅洛迪也不是未曾想到用奧德裡奇頂罪這一點。
但這話無論是從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嘴裡說出來,還是從法裡安西德騎士嘴裡說出來,又或者是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無疑是不會起到什麼好的效果的。
如果法裡安西德騎士說出這話,那麼他就落實了和班斯法瑟.貝特騎士是一丘之貉。如果是自己和班斯法瑟.貝特騎士嘴裡說出來,那麼奧德裡奇就會變成第二個科斯,被拉上台來處刑。
也許不止他們兩個,紅夫人與瓦爾多教皇一定是想過這種對策,但他們不能就這樣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因為那個先提出這一點的人,無疑會成為一個凶手,一個罪惡深重的凶手,隻要有任何一個人想到了這一點,當他們提出這個建議之後,那麼他,就會淪落為班斯法瑟.貝特與梅洛迪同樣的處境被眾人指責。
愛麗絲.莉塔莎的出發點很高明,她從眾人都是有罪的點出發,這樣可以免於人們想要通過你是有罪的這一觀點來指責她,在這一刻,沒有人能夠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而所有人都是共犯。
因此,她在將這一切拉扯到另一個點,奧德裡奇是最大的凶手,他是最大的罪惡,這樣即便是想要否定她言論的人們,也都會將這些錯誤,順著她的話全都推向奧德裡奇一人。
無論是梅洛迪,還是班斯法瑟.貝特騎士,都對愛麗絲.莉塔莎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觀點而感到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