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方知硯便在辦公室裡準備眯一會兒。
等到兩點的時候,就有人給交班。
所幸上半夜也沒什麼大的急診,所以方知硯日子還算過得舒心。
到了交班的時候,方知硯便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準備回家。
家裡靜悄悄的,不過廚房裡麵擺了不少東西,貌似是給第二天準備的食材。
方知硯躡手躡腳地回了家,而後草草地洗漱一番,就準備睡覺。
若是在以前那老房子,他晚上指定是睡沙發的。
可如今換了新地方,彆的不說,臥室管夠。
這是方知硯最滿意的地方了。
他換了套衣服,轉身就準備回臥室。
手剛摸到門把手,就依稀覺得上麵好像纏繞了個什麼東西。
提起來一看,是小妹貼了一張紙,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
“二鍋,你睡沙發。”
方知硯腦門上冒出一個問號。
這小妮子,是不是來叛逆期了?
自己睡哪裡她還要管?
沒良心啊!
自己辛辛苦苦掙的錢,給她買了不少肉肉吃,她還想讓自己睡沙發?
果真沒良心。
方知硯搖了搖頭,順手擰開臥室門就走了進去。
夜早就深了,窗外依稀亮著燈光。
方知硯連臥室燈都沒開,直接坐在了床上。
好的身體,需要充足的睡眠。
於是他果斷地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然後翻了個身。
不過?
怎麼被子裡麵還挺暖和的?
等會兒?
這被子怎麼拉不動?
我靠?
有呼吸聲!
方知硯的心瞬間狂跳起來。
原本迷迷糊糊已經困到極致的精神瞬間繃緊。
什麼鬼?
他的身體第一時間僵在原地,有些不太敢動了。
昏暗的房間內,隻剩下自己一顆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不對,怎麼聽聲音好像有兩顆心在撲通撲通狂跳?
方知硯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地伸手往前摸去。
然後摸到了一個很軟的東西。
“啊!”
與此同時,對麵傳來了一聲驚呼。
這驚呼,有些陌生,卻也有些耳熟。
方知硯嚇得撲通一聲掉下床去。
“張,張姑娘?”
與此同時,方知硯終於反應過來了。
自己床上躺著的,竟然是張思甜!
什麼鬼?
張思甜睡在自己家?
黑暗之中,被子也緩緩地鼓了起來,一道身影坐在床上。
借著月光,方知硯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
真的是張思甜。
“方醫生,對不起,今天晚上收攤太晚了,所以,所以阿姨讓我睡在你們家。”
張思甜聲如細蚊,羞得頭都要埋到胸裡麵了。
方知硯吞了吞口水。
“我現在知道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
難怪門口寫著那麼個字條,原來讓自己睡沙發是這原因。
你倒是寫清楚點啊。
方知硯一陣無語。
而那頭張思甜都要快哭了。
“對不起,方醫生,我現在就走好了。”
“彆,不用,你睡吧,我是沒反應過來。”
“剛才打擾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方知硯輕咳了一聲。
他也不好意思在這裡待了,匆匆開門出去。
“你睡覺,不打擾你了。”
方知硯順手帶上門,手又摸到了小妹寫的那張紙條。
他多少有些無語。
不是,小妹,你好歹寫個字寫清楚一點啊。
方知硯將紙條扯下來,仔細看了一眼。
“二鍋,你睡沙發。”
然後一翻轉,反麵繼續寫著,“張姐姐睡在你的房間裡。”
看到這一幕,方知硯扯了一下嘴角。
真是二哥的好妹妹啊,一句話分兩麵寫,這是希望自己看到還是不希望自己看到?
他將紙條揉成一團,一臉無語地去了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麵,確實擺著一條被子。
隻不過剛回來,方知硯迷迷糊糊的沒有注意到。
現在才發現,多少有些晚了。
方知硯無言,躺在沙發上麵,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廚房裡麵就傳來了動靜。
張思甜和母親薑許兩個人在裡麵忙碌著。
她們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準備食材,配比,檢查調味料。
而且食材都得是最新鮮的,確保不會吃壞肚子。
方知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便看到了薑許壓低聲音道,“把你吵醒了?你回房間睡去吧。”
“不用,我晚點補覺就好了。”
方知硯從沙發上坐起來。
對麵的張思甜看了他一眼,俏臉瞬間通紅了幾分。
昨天晚上的事情,像做夢一樣,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不過當著薑許的麵,兩人都沒有說什麼。
今天薑許還得繼續出攤。
前幾天雖然也能賺不少錢,但更多的還是熟悉,積攢經驗,並且不斷的調整品質和量。
薑許準備了一下,就跟著張思甜出去了。
方知硯在家準備早飯,等小妹吃完之後,便帶著小妹準備去一趟學校。
小妹昨天跟自己說換班的事情,這確實也挺重要的。
許秋霜對小妹沒意見還好,真要有什麼意見,到時候也不好交代。
所以他隻能去申請給小妹換個班。
但,他才帶著小妹到了校門口呢,就聽到手機響了。
現在的手機鈴聲,對方知硯而言好像催命一樣。
他停下腳步,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小妹。
小妹也是道,“二鍋你接吧,要是有事就下次再說。”
方知硯點頭,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何東方打過來的。
“小方啊,之前你收了一個胸口裡有刀的病人,不是轉到了心胸外科麼?”
方知硯點了點頭。
“是啊,怎麼了主任,有什麼問題嗎?”
“今天心胸外科那邊的人檢查了一下情況。”
“這個手術,不太好做啊。”何東方聲音嚴肅道。
“因為病人是你收的麼,所以心胸外科讓我問問你的意思。”
“不太好做?要轉院?”
方知硯有些疑惑。
那刀藏在胸口之中,已經大半年的時間。
雖說做手術確實很麻煩,可如果用五指姑娘一點點地分離,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吧。
“對,心胸外科那邊根據影像資料判斷,這刀不太好取出來。”
“關鍵在於,刀鋒那邊,無法準確地進行一個分離啊。”
何東方也是解釋著。
“我覺得沒有那麼難吧?真的做不了這個手術?”
“實在不行重新轉回我們急診,這手術,我能做。”方知硯開口道。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的何東方瞬間直起了腰,看向了正在自己手機邊偷聽的心外主任。
同時聲音也變大了不少。
“哦?你能做這個手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