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閣裡正是熱鬨,張子銘出現在二樓欄杆處,場麵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很多人都保持著舉杯的動作,酒自然而然的撒在地上。
“這麼快就完事了?果然,此子已經被掏空。”
張子銘老臉一紅,這種時候越解釋誤會越多。索性在那名已經相熟的小龜公的帶領下匆匆出了醉仙閣。
接過小龜公遞來的韁繩,扔了塊散碎銀子。張子銘隨意的將韁繩往馬背上一扔,任由馬兒悠閒地往家走。
紫嫣是她的“藝名”。雖然說了身世,但是始終沒有說姓名,她肯定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如果真的按紫嫣所說,那臨“死”前的笑意說明她姐姐肯定完成了要乾的事。
難道說,她姐姐的目的就是讓狄大人死在黃河裡,這樣秘密就會被發現。
可是,白崇孝十年前就已經開始預謀,十年前她姐姐也才被充入教坊司。
“噝~”難不成,紫嫣一家人的命運十年前就已經被人謀劃,她姐姐也是其中的一環?
那為什麼又要讓這件事暴露出來呢?自己搭橋自己拆?沒這個道理啊。
“頭好疼!”
忽然湧入龐大的信息,張子銘感覺腦袋像是要炸開了一樣。揉了揉太陽穴,到了張府的大門口,卻發現二叔正在院門口來回踱步。
“二叔,不進家在院子門口乾嘛?”
張喜來見是張子銘,愁眉苦臉的表情瞬間轉化成一臉諂媚的樣子。把張子銘從馬上扶下來,神神秘秘的拉到府院門口的角落,神秘兮兮的道:“子銘,你說二叔對你咋樣?”
張子銘眯著眼道:“二叔,你不會是找了個相好的,被二嬸趕出來了吧。”
“胡說,我有那心也沒那個膽子。呸呸呸,我也沒那心。救二叔一次,二叔求你了。”
張子銘覺得張喜來就差抱著他的大腿哭了,不說張喜來對這具軀體原本的主人好到沒邊。就衝著這次救張子銘的事,張子銘也要全力相助。
“二叔你說,我沒二話!”
“那就好,是這樣。靈溪這孩子已經去龍虎山有兩月了,正好現在梨花正盛,你二嫂做了些梨花酥,讓我去龍虎山看看靈溪去。”
張子銘道:“是不是怕路遠?沒事,我陪你去。”
張喜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子銘,怪他打斷自己的話。然後繼續道:“她還讓我去櫃上拿五十兩銀子,家裡留下三十兩,給喜來留下二十兩。我去櫃上一看,竟然收了二十多兩假銀子!”
張子銘接過張喜來拿出來的假銀子,在燈籠下乍一眼和真銀沒有區彆。而且都是散碎銀子,從重量上也分辨不出。
“這沒問題啊!”
張喜來指著假銀說:“你仔細看,這假銀子色澤比真銀子要暗淡。你再看這個。”張喜來拿出分量相同的真銀子一對比,假銀子比真銀子小了一圈。
相同重量,體積更小,使勁捏質地比銀子更軟。張子銘仔細回憶,腦子裡記得高中化學老師介紹金屬的時候好像講過。
“這是鉛!”
“什麼是鉛?”
我和你說元素周期表估計你聽不懂,張子銘用最直白的話解釋說:“就是一種和銀,鐵一樣的東西。經過加工可以偽造成銀子。”
不過,肯定還要添加一些其他金屬,不然很難做到以假亂真。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有這種能工巧匠。
“子銘,你先彆說這個。你知道,家裡的錢你二嬸要對賬的,要是我把這二十兩銀子拿回家,你二嬸要掀房頂了。你借二叔救救急!”
張子銘鬆了一口氣道:“就這事?可以。不過二叔,你這麼多年,連二十兩私房錢都沒有?”
張喜來尷尬道:“你還沒成家,成家就知道做男人有多難了。快,給二叔拿二十兩銀子。”
“剛才不還說借?現在又成拿了。”
“你那舒服堂生意那麼好,還缺這點銀子?這事可千萬彆給大嫂說,她和我你二嬸穿一條裙子!”
“好,走,去我屋裡拿錢。我身上沒散碎銀子了,順便安頓一下包子,讓櫃上夥計收錢的時候注意一下。”
進了屋子拿了錢,張子銘特意給二叔多塞了二十兩銀子。
本來是要給五十兩的,但是張喜來死活不敢要,一副再拿就要被殺頭的樣子。
後麵兩日張子銘閒來無事,在鋪子裡呆了兩天。也沒有碰到有人拿假銀子來買東西,張子銘想為民除害的想法泡湯了。
香皂已經在臨河縣打出名堂了,現在除了縣裡的人來買。周圍農戶或者小販都會來買上一塊,回家送給辛苦操勞的妻子。
包子提過要漲價,被張子銘一口回絕,他說:“我們要做良心企業家!不能做萬惡的資本家!要讓每個大燕百姓都能用的起!”
雖然聽不懂張子銘嘴裡的那些名詞,但是包子覺得有道理。第二天,原本三文錢一塊的香皂被包子私自降價到了兩文錢。
張子銘一算,原本一塊能掙一文二錢,現在隻能掙兩錢了。
眼不見,心不煩。張子銘給包子安頓,找幾個女工,大量生產。估計很快就供不應求了。
但是,最關鍵的加香料和最後一步一定不能告訴彆人。
包子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一個人太累。包子從鄉下叫來了兩個十歲出頭的妹妹給自己打下手。
張子銘見兩個小姑娘紅撲撲的臉蛋,一樣大大眼睛一臉單純。便同意了。
但是,一想起包子把價格降低,自己的連鎖計劃估計要泡湯。氣的張子銘打算和張喜來一起去趟龍虎山逛逛,眼不見心不煩。
包子問為啥,張子銘說:“利潤已經最低了,彆人來這裡買貨,拿去彆處賣。價格稍微提上去一些,還是有大把人買。就不會花錢來加盟了,咱們就要自己開分店,管理起來很複雜。”
包子道:“那就每人隻許每天買兩塊!”
“隨便你,反正整個大燕就此一家,也賠不了。少爺我遊山玩水去了!”
因為對馬有陰影,張子銘把張父的馬車借來了。又在車裡釘了一張小桌,放了茶具。
本來打算把馬車再擴大一倍,但是被木匠告知要把馬車拆了才能改造,張子銘這才作罷。
把宣軟的被褥鋪在車裡,張子銘斜坐在馬車裡大喊一聲:“起駕!”
嚇的馬夫和旁邊騎馬的張喜來一哆嗦,張望附近沒人。匆匆紅著臉出了臨安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