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先斟酒,待為父先去大戰三百回合!”
張子銘灑脫一笑,這燕秋水雖說有些讀書人的傲氣。但也有讀書人視文如命的狂熱。
紫嫣姑娘聽到這登徒子口中的下流言語,先是一愣,隨後小臉一紅。衝著照顧起居的丫鬟微微一撇眼,便自顧的走回了房間。
丫鬟會心一笑道:“張公子若是再打誑語,姑娘要反悔的。”
彆啊,都裝出去了。現在被拒之門外,那和光屁股在臨河縣跑一圈有什麼區彆。張子銘收斂表情道:“姑娘請帶路。”
小丫鬟靈秀機敏,捂著嘴一笑將張子銘帶到了一間充滿了木香的典雅房間內。
“張公子你與姑娘聊,我先下去!”
“去吧!”
小丫鬟本意是想幫張子銘帶上門,但是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圓潤的屁股蛋上捏了一把。頓時呆在了原地。
這色痞子,都要和姑娘見麵了,竟然還不忘吃我的豆腐。小丫鬟一時不知該喜還是該怒,紅著臉任由房門大開著跑了。
進入房間,陳設簡單。一張八角木桌,幾個圓凳。窗前淡粉色的白紗隨風輕蕩,吹散窗台上點燃的檀香。
紫嫣姑娘懷抱琵琶,眼神示意張子銘坐下,倒茶喝。
琵琶聲抑揚頓挫,時急時緩。紫嫣那雙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如布梭撥弄紡線,情到深處,皺眉低首間。胸口的風景展露無遺。
“張公子?”
“好曲!好曲!”張子銘艱難的將陷在白泥溝中的視線拔出,張口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紫嫣將琵琶放在床頭的實木琴架上,那雙狐媚眼攝人心魄。坐在張子銘身旁,添上茶湯道:“若不讓小六兒去叫你,你卻真心不想再見我。”言語中充滿了責怪之意。
“江湖兒女,何必在乎這些。不過,在這醉仙閣。紫嫣姑娘隻需每天坐著便有銀子自己放入口袋,何必去京城與各方花魁爭個虛無縹緲的沽名呢?”
想不到張子銘如此直接,之前觀察。此人隻是一個酒囊飯袋,本想從他身上多拿些銀子,好儘快脫身。但自從使團案之後,情況完全反轉。不過,也是因為如此,紫嫣才打算見見張子銘。
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張子銘可以幫她做一件事情。
紫嫣眼神中多了一絲落寞,開口道:“原本隻想去京城打聽一些舊事。如今,公子一首詩,讓我真有心想和姐妹們爭一爭。”
當天下第一雞人家給你發個金牌,你天天掛在脖子上炫耀啊。張子銘心裡吐槽,嘴上也不饒人道:“爭了第一能如何?難不成想勾搭陛下把你納入後宮?”
“有何不可?”
“噗~”
張子銘一口茶湯噴出,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啊。笑道:“姑娘壯誌淩雲,在下佩服。不過,你看。坐這乾喝茶,是不是無趣?”
紫嫣沒有將張子銘的失態放在心上,這種事情她見的太多了。她為了保持完璧的身子,那些花了重金的浪蕩子铩羽而歸時都會罵一句:當婊子還要立牌坊。
紫嫣道:“原本有意給你,可張郎的詩為我造勢。我想再試試,若是不成,妾身自是願意與張郎再續情緣。”
張子銘吃了自己的啞巴虧,心裡盤算著早知道換首詩了。起高了,把自己摔了。
“不過,妾身可以為說說使團裡那位舞女的身世。”
“我不太想知道。”
紫嫣一笑,似乎將張子銘的心思全部看透。手指輕輕在張子銘腦袋上一點,細語妙音。
“那為何要與人換了護衛身份,特意跑去船上。還差點丟了性命。”
見張子銘不說話,紫嫣繼續說:“和你想的一樣,那舞女是妾身的姐姐。十年前我父親任禮部員外郎,牽扯到一樁舊案。”
“什麼舊案?”
紫嫣沉思後道:“我不清楚。隻是知道這裡麵牽扯黨爭,父親一派失利。將他推出來平息陛下的怒火。姐姐充入教坊司,我被父親至交救出京城。再後兩年,輾轉各地。那位伯伯突發急症,命不久矣。為了保全我一條性命,賣入青州淮河坊。”
淮河坊,天下名媛的生產基地啊。怪不得這紫嫣心高氣傲。
“教坊司隸屬禮部,這次送使團是禮部牽的頭。你這位姐姐能被禮部選中,本事不小。”說到這裡,張子銘猛然一驚。
那女子沉船帶笑,自己把自己憋死。如果按紫嫣所說,那她應該複仇。難道,沉船她也有一份?可這裡麵除了狄大人是禮部的人,她何必拉這麼多人陪葬。
狄大人,吏部員外郎,校監司,大理寺,白崇孝,婁知縣,現在那女子又加入其中。還有密信中河道衙門不知真假的貪汙案。嘖嘖,錯綜複雜。
等等,十年前,如果沒記錯。白崇孝也是十年前忽然大病離鄉歸來。
紫嫣口中的那個舊案,是不是和白崇孝有什麼關係。
“你這次和你姐姐見麵了嘛?”
“見了。”
“她有沒有說什麼?”
“她說,她已經知道了當年害死父親的幕後推手。她想以她的方式來報仇。”
張子銘先是示意紫嫣不要說話,然後確認隔牆無耳後才問道:“凶手是誰,她的方式?什麼方式。我記得案件中,她好像沒有參與。”
既然案件符合邏輯,且閉環完整。那基本可以判定再無他人在案子中起到決定性因素。
紫嫣長歎一口氣道:“姐姐不說。也不讓我知道。她隻是給了我這些年的積蓄,讓我為自己贖身。可,現在真相被張郎揭開,姐姐又枉死。我怎能安心”
張子銘有些詫異道:“所以這麼多年,你守身如玉。現在你姐姐枉死,你覺得隻有去京城,接觸到皇親國戚才能找出當年的幕後凶手?”
紫嫣點頭道:“張郎,今日我將秘密全部告訴了你。妾身本欲以身相報,求公子幫我。可這是我最後的本錢,不能相送。求公子保守秘密,妾身萬謝。”
張子銘將打算跪拜的紫嫣扶起,目透同情之色。歎息道:“沒想到紫嫣姑娘身世如此淒慘,放心!隻要我能幫的,一定照辦!”
紫嫣莞爾一笑,眼睛微眯時還不忘用那雙狐媚眼鉤一下張子銘的魂。
“妾身在京城等張郎相赴!”
“一定,一定!”
情投意合時,兩人像是一對苦命鴛鴦再做訣彆相望。紫嫣眉頭一皺,將身子拉開後道:“公子請自重!”
張子銘回味著手中殘留的紫嫣翹臀傳那q彈的手感,轉身出門。
“很潤,下次再摸要加錢了!”
紫嫣柔情怯怯的將張子銘送出房門,眼神忽變,不知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