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們跑得快!”胖墩少年攥著拳頭隔空揮舞,似是要砸在逃跑的幾人身上。
瘦弱少年抱著木棍,看著躺在地上雙臂被砸的血肉模糊的燕微凡,用木棍戳了戳,不見回應,趕緊開口道,“老大,你快來看看,他,他怎麼不動了。”
胖墩少年聞言趕緊跑來,“啥?不動了,完了完了,我娘讓我帶他回去,可不能出事兒啊。”
胖墩少年蹲下拍了拍燕微凡的臉蛋,“喂!你醒醒,不能睡。”
燕微凡虛弱的睜開雙目,映入眼簾的是胖墩少年肥嘟嘟的臉龐。
“哎,你醒了,媽呀,可嚇死爺爺我了,朱家這幾個小子也太狠了。”胖墩少年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
“老大,孫姨給你的藥呢?不是說給他吃嗎?”瘦弱少年提醒道。
“奧,對對對。”說著胖墩少年在腰間摸索著,掏出來一個玉瓶,“這藥,娘可是連我都不舍得給,也不知道是什麼味兒的。”
燕微凡掙紮著想要起身,可雙臂傳來的劇痛讓她使不上勁。
“哎,你彆亂動啊,你先把藥吃了。”胖墩少年拔下塞子,將玉瓶放到燕微凡嘴邊。
燕微凡意識混沌,耳鳴不斷,分辨不出麵前這人說著什麼,直覺得一陣清涼的液體倒進了嘴裡。
不知過了多久,燕微凡清醒。
“哎,醒了醒了。”胖墩少年拍了自己身旁的瘦弱少年。
燕微凡看了看雙臂,傷口已經愈合,留下了淡淡的白印,袖子上還沾著血跡。
胖墩少年走近,驚奇的看著,“哎?不對啊,這藥效果我見過,沒這麼好啊,頂多止血止痛,這怎麼連傷口都不見了?”
燕微凡剛被幾人揍得時候,隱約間聽見幾人說,有什麼人來了,她站起身,望著麵前的兩人。
胖墩少年穿著綢緞衣服,比瘦弱少年高出半頭,此時正直視著她,而站在他一旁的瘦弱少年,則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燕微凡。
“我叫孫不為!”胖墩少年一把將瘦弱少年攬過來,“這個,叫李無憂,是我小弟。”
燕微凡想了想,問道,“你們為什麼救我?”
“我娘讓我保護你!”胖墩少年說道,少年拍著胸脯,“以後,我罩著你!”
燕微凡將剛被打掉在地的背簍撿起來,對著二人道了一聲謝,便欲離開。
“哎!彆急,我娘讓我帶你回去,她要見你。”胖墩少年放開瘦弱少年,攔在燕微凡身前。
燕微凡聞言抬頭看一眼天空,“我還有事,你家在哪,我辦完事後,會自己去。”
胖墩少年似乎是犯了難,他想了想,似乎打定主意,用拳頭砸了下自己手心,“我幫你吧!”
胖墩少年拉過躲在他身後的瘦弱少年,“還有他。”
瘦弱少年看了兩人一眼,弱弱的點點頭。
不過,這下輪到燕微凡犯了難,“我要上靈劍山,你們上不去的。”
胖墩少年愣住,瘦弱少年問道,“是,去給神仙送靈藥嗎?”
燕微凡點頭道,“謝謝你們好意,我會報答你們的。”
拜離了兩人,燕微凡向著靈藥園走去。
而在三人拜彆的地方,有一戴著金紋黑麵麵具的少年,身著黑袍,孤立於屋脊之上。
“老大,怎麼辦?”瘦弱少年問道。
胖墩少年抓耳撓腮,“等等看吧,他不跟我走,我可不敢回去。”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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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前輩,晚輩趙禕,宋帝之子。這位是馬公公,我等奉旨前來與宋前輩商議一些事情,不知可否行個方便?”換了一身青衫的趙禕,更顯儒生氣息,對著宋長庚拜了萬福。
宋雅萱瞥了趙禕一眼,發現後者也在看她,便趕快收回視線,當做不認識。
趙禕略顯驚訝,思索著。
“嗯,來內屋一敘吧。”宋長庚似乎早就料到趙禕會來,起身向院中走去。
趙禕再看了一眼宋雅萱,才回道,“謝前輩。”
一行三人在宋長庚的帶領下,進到了宋長庚診斷病人的房間,房中迎麵而見的便是兩幅四字對聯,醫者仁心,懸壺濟世。
“坐。”宋長庚端坐在木椅之上。
趙禕對著宋長庚拜了萬福,坐在了座椅邊的椅子上。
趙禕率先開口,“宋前輩,晚輩此次前來,一是代表父皇前來對您表以問候,二來,是想拿回我朝國運至寶。”
宋長庚抬手撫白須,“這般著急,約定期限還有一甲子,你提前取回,可是毀約?”
趙禕麵做苦色,“宋前輩,應當有所耳聞,三年前大宋皇後死於非命,而宋帝非但沒有徹查,卻昭告天下廢了當朝太子,立二皇子為儲君,前輩可知這其中緣由?”
宋長庚回道,“宋帝命不久矣,宋朝大變在即。”
“前輩,晚輩鬥膽一問,您可有續命之法?”趙禕問道。
宋長庚閉目搖頭,“你父皇不走正道,聽信旁門,逆陰陽偷日月,如今天道責罰,你認為他還有命活嗎?”
趙禕攥緊雙拳,“前輩,您錯了。”
宋長庚沒有言語,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據典籍記載,百年前,人間大難,冤魂肆虐,恰逢先帝駕崩,我父皇幼年即位,上下蕭條,不但要穩固朝政,還要治理民間災難,不得已,父皇屈尊親自求助於各大仙門,而,各大仙門皆以自顧不暇為由,無人願意出手相助,父皇無奈,隻能於民間尋求能人誌士,幸得上天眷顧,不亡我大宋,有一位自稱陰陽家的道士,自稱能逆轉因果,為父皇獻上百年大計,這才讓我大宋能夠國運昌盛。”
趙禕還未說完,宋長庚便笑道。
“你,今年幾歲?”
“額,晚輩今年八歲。”趙禕有一肚子話還沒傾訴完,被打斷心中多有不滿。
“八歲?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宋長庚緩緩問道。
趙禕思索了一下,“回前輩,晚輩自幼由國師大人教導,這其中事由,也是國師講與我聽的。”
“來拿東西,又是誰讓你來拿的?”宋長庚又問道。
“是,是父皇。”趙禕麵色有些慌張,說道。
宋長庚在木椅上輕點一下。
刹那間,趙禕身邊畫麵扭曲,耳邊傳來一聲水滴聲,待意識清醒時,已經身處一片水麵之上,水麵似與天地相接沒有儘頭。
“這!這是什麼地方!”趙禕驚恐的四處張望。
“彆怕,隻是一處幻境。”宋長庚逐漸現出身形。
“宋前輩,這是什麼意思?”趙禕沒有經曆過這種場合,心中多有懼意。
“我再問你一句,是誰讓你來取回所謂的國運至寶的?”宋長庚的身影隨著話語,變得極為高大。
趙禕被嚇得坐倒在地,“是,是,是,我,我不知道。”
突然間,平靜的湖麵掀起驚濤巨浪,仿佛要將趙禕吞噬。
“前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趙禕已是六神無主,心口間,一道暗紅色的符籙展現出來。
“班門弄斧。”宋長庚伸手一探,符籙飛到他的手中。
趙禕一身冷汗,卻覺得身體從未有這般輕鬆。
“現在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宋長庚手中的符籙化為飛灰。
“回前輩,是國師燕昭。”趙禕起身拜了個萬福。
幻鏡散去,趙禕擺著萬福禮,站在一旁的陰柔男子似乎有些疑惑。
“宋前輩,真乃神人,其實,晚輩此次前來,還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