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廚娘小汪是極懂事又極會辦事的,古蘭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古蘭並不害怕小汪知道什麼,她是絕對會尊重古蘭的意見的。
隻要古蘭不讓她說出去,她是絕對會守口如瓶的。
所以她就是知道了也沒什麼,無非是多一個人幫著自己守著秘密罷了。
隻是古蘭沒法和她解釋這房間裡發生的這些匪夷所思。
這樣的場景,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解釋,小汪會怎麼想?
她肯定第一個就要想到她和市民市長的關係上去的。
古蘭最不願意讓彆人知道她和市民市長的關係,
更不願意讓人對她和市民市長的關係產生無中生有的誤解和猜測。
再說,這個時間小汪也已經回到家裡去了,叫過來也麻煩。
想想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古蘭心煩意亂。
煩躁的手一揮,似是要趕走這飛來的煩惱似的。
那知更是事與願違,還又
離奇的一幕不約自來。
那房間裡的瓶瓶罐罐、碎片紙屑竟又滿地亂滾、飛舞旋轉起來。
令人驚訝的是,那些極不規則的,看著精美卻已經成了垃圾的殘渣餘孽,
竟極為華麗的旋轉成一團,老老實實地龜縮到了沙發後邊的角落裡。
再看看地上,風卷殘雲一般,比那掃過的還乾淨。
古蘭目瞪口呆了,真的鬨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房間難道有什麼問題?還能是像人們說的,鬨鬼了嗎?
想到此,頭皮又是一乍。
現實生活中,這鬨鬼是比鬨人更加可怕的。
因為人你看得見摸得著,你是可以和他溝通和搏鬥的。
那個鬼呢,你看不見摸不著,想說無從開口,想鬥又從哪裡下手呢。
這就把古蘭逼入絕境了。
還讓人活不讓人活了,古蘭真的是無計可施了。
就使性子,像個受了委屈又無法擺脫的小姑娘那樣,胡亂劃拉了兩下手。
不得了了,那房間裡的雜碎竟又隨著她的劃拉,翩翩起舞了。
這一下,古蘭有所醒悟了。
因為在她劃拉的過程中,感到手心裡似乎有氣流湧出。
莫非是
古蘭又劃拉了幾下,並且故意劃拉的有輕有重。
那些零零碎碎倒像是有了組織一樣的,也都能分個輕重緩急,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聞雞起舞了。
古蘭這就是悲極生樂了。
無意之間,萬分危急之中,她這是把夢裡尋他千百度的手上功夫,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開發出來了。
古蘭又試了幾次,還真是像菩薩在夢中告訴她的那樣,到用的時候,手一抬,就出來了。
隻是剛剛開發出來,還不能很好的運用和控製,有時候會出點岔子,鬨點烏龍,出點洋相。
但是和那摧枯拉朽般的功效比起來,這就是微不足道的不值一提了。
古蘭覺得,這一手比那腦力勞動還來的簡單和實用。
這就有點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意思了。
既然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舍得舍得,有舍有得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想想剛才自己那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得不償失,古蘭再也不敢得隴望蜀了。
雖然不敢得隴望蜀了,但也還是想著兩全其美,隻是不得不放下,總不免於心不甘。
看了看房間裡,不似剛才那般亂了,心裡也不那麼煩躁了。
知道這房間裡這一切,都是自己急中出亂所為,也就不那麼恐懼了。
靜下心來,打量了一下戰場,盤點了一下戰績,清點了一下死傷殘餘,損失夠慘重的。
地下牆上的易碎物品幾乎全軍覆沒。看著是慘烈極了。
但是也還能接受,因為有意外獲得的無價之寶功托著呢。
既然可以接受,那就細細地數算一下所剩的無幾吧。
做到心中有數,以備編織個合適的理由,和市民市長有個比較恰當的交代。
細細地盤查起來的時候,古蘭就發現了一個疑點。
那隻當時被自己用來練“著”的酒瓶子,不知怎麼齊齊的沒了頸子。
卻還獨自站在茶幾的一角沒倒,像是一個寧願站著死,絕不跪著生的勇士那樣,卓立不群著。
這一情景讓古蘭肅然起敬,甚為感動。
又奇怪,它是怎麼沒了頸子的呢?
它又是怎麼能在那摧枯拉朽中立而不倒,幸免身敗名裂的呢?
都是那個該死的電話。
古蘭無奈的再次回憶起那時那刻。
她記得很清楚,她是沒來得及暗叫出那個‘著’字的。
那個‘著’字暗地裡沒有叫出,那個‘!’也就是沒有擊發的。
也就是說,那瓶子不可能受到滅頸之災。
到底怎麼回事呢?
古蘭冥思苦想,隻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