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燒貓,火燒雲都沒你燒。”
“喵”
“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吧”
“喵嗚”
……
翌日一早,蘇銀瓶沒有練刀,顧堇也沒有喂馬。
兩個人坐在床邊,望著角落草墊上的秦琅和一隻漂亮的白貓“眉來眼去”,忍不住窸窸窣窣地說起了悄悄話。
“堇兒,她誰啊…”
“她叫團團,昨晚我們帶回來的時候你都睡了。”
“什麼來路”
“秦琅以前和師姐一起養的。”
“那不是霄飛練嗎怎麼變白狐了”
“夫人,這就是貓…”
“誒”
……
在反複確認了團團的確是隻小母貓,隻不過比普通貓咪要多一些狐媚子味道而已之後,蘇銀瓶這才理解了秦琅一大早起來就跟團團打情罵俏。
畢竟誰不喜歡小貓兒呢
很快,蘇銀瓶和顧堇也加入了和團團的互動。
隻不過她們很快就發現,團團在麵對秦琅以外的人的時候,整個貓就跟其它貓一樣十分高冷,藍寶石一般的清冷雙眸,除了顏色以外,基本跟某少女是同一個漠然的味道。
事實上,顧堇和蘇銀瓶還算好的。
當秦琅帶著團團去縣裡買菜的時候,她對周圍真正算得上陌生的人,態度更是冷淡到…沒有態度。
一尺來長的團團蹲坐在秦琅肩膀上,就像一尊雪白的雕像,對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型生物們完全沒興趣,閒著沒事就伸出小舌頭舔舔秦琅的耳朵。
她的舌頭也跟尾巴一樣,並不具備普通貓兒的特性,沒有那麼明顯的粗糙倒刺。
柔軟如米糕,滑膩若膏脂。
非要形容的話…
團團的小貓舌,其實跟人類少女的丁香應該是差不多的感覺吧…
當然了,就“少女”這個範疇,秦琅至今也沒有嘗過任何一條小舌頭,不能確定,隻能猜測。
不過除此之外,他倒是發現了團團的另一個特點。
……
“秦大人,早啊。”
“嘖,老先生你怎麼也開始調侃我了…”
“嘿,你畢竟是郡主的侍衛,朝廷的人,老身能不那啥嘛。”
說書人樂嗬嗬地搓搓手,然後小聲道:
“那個…秦大人,之前老身說過一些大不敬的話,那個其實…”
“嗯什麼大不敬你說過嗎”
秦琅“茫然”皺眉:
“你要是說過,我怎麼沒聽過”
“啊對對對!是老身記錯了!秦大人…秦少俠高義!秦少俠英明啊!哈哈哈…”
說書人眉開眼笑,轉身就去端了碗木賊茶給秦琅。
而秦琅喝了一口之後,卻始終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再喝一口,秦琅頓時反應過來了。
“老先生”
他看了看自己肩頭的團團,試探著問說書人:
“你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同嗎”
“不同”
說書人一呆,然後撚著長須打量了秦琅一會兒:
“嗯…我觀少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的確比往常更有福相,正所謂…”
“停停停!”
這老頭什麼時候變算命的了…
秦琅心生古怪,直接道:
“老先生,你看看我肩膀,沒發現異常嗎”
“肩…哦”
秦琅如此一說,說書人才頓時眼睛一亮,驚訝道:
“少俠何時養了這麼隻白狐望之頗為神俊,不似凡種啊…”
“她不是狐狸,是貓,你剛才一直沒看到”
“呃…可能是老身年紀大了吧,少俠提醒後老身才注意到,實在抱歉。”
“……”
說書人如此表現,秦琅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在街上又隨機問了幾個路人,結果證實了一個相當令人驚歎的事實。
那就是,團團的存在感,似乎天生就低的可怕!
以至於在陌生人眼裡,如果不專門提醒,哪怕她就在眼前,彆人也根本意識不到她的存在!
並非看不見,而是意識到不到自己能看見。
雖然就結果而言,兩者似乎也沒什麼區彆…
不過此等特性,的確不愧秦琅總是評價她很“神異”。
而更加玄奇的是,她這種低存在感的特性,貌似對女性的效果要低很多,這也是為什麼蘇銀瓶和顧堇都沒有像說書人那樣,團團要是站在她們麵前,至少是能第一時間意識到的。
……
當然了,即便秦琅為男性,可從小跟團團接觸了十幾年,也就不一樣了。
咦
不對!
秦琅現在想來,自己可能跟團團相處的不止十幾年。
應該是滿打滿算的二十年。
隻不過在自己小時候的那幾年,他很可能也跟說書人一樣,並沒有意識到團團的存在。
嗯…
怎麼說呢,幸好也就是個貓,否則總有點兒細思極恐的感覺啊…
————————
有了團團的日子,跟以前其實也沒什麼區彆。
畢竟團團也是不抓老鼠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麼就是跟秦琅發燒。
說她是造糞機器吧,偏偏還從未看見她撇小藥丸。
彆說在青牛崗了,實際上在天山秦琅也從未見過團團撇小藥丸,也不知道她是藏哪去了,反正毛茸茸的小臀兒總是乾乾淨淨,這也是秦琅喜歡挼她屁股的原因之一。
閒暇之餘能有個方便好挼的玩具,代價僅僅是飯桌上多一張嘴,挺好。
正巧之前秦琅曬的那麼多小魚乾,現在也都不怕爛在杆子上了。
……
說來也挺唏噓的。
當初秦琅下天山,殺了薛貴之後本來隻打算在劍平縣呆一個月,然後就去闖更大的江湖。
如今賞金早就提前發了下來,秦琅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個多月了依舊沒有離開這裡。
不過一個多月過去,蘇銀瓶和顧堇兩位姑娘的傷勢倒也在有條不紊地恢複。
某天秦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郡主和她的親衛窸窸窣窣,似乎準備主仆之間互相切磋一下,一來驗證下這些日子郡主練刀的成果,二來也活動活動,幫助促進後期的身體恢複。
“行!我來當觀眾!”
秦琅是巴不得看女人打架的。
好看。
愛看。
於是也馬上起身,把趴在身上的某隻雪白的絨布球提起來暫時扔到一邊兒,然後就發現,郡主大人在這切磋的“大好日子”,的確準備的很認真,又是紮褲腳,又是束腰帶,一身粗布裙裝被她收拾的格外利落不說,還認認真真地在擦刀。
隻不過…
比較彆扭的是,她那圓鼓鼓的衣襟依舊有些紮眼,讓秦琅很擔心到時候打起架來,會不會顛的各種酸疼,她那粗布上衣的領口本來也比較寬鬆,到時候打著打著,要是跳出來的話,就更…
“郡主。”
於是,秦琅還是鬥膽小聲提醒了下她:
“切磋比試的話,行動方便很重要,你的那個【江湖】…不帶上嗎”
“”
秦琅一開始說“江湖”,蘇銀瓶還沒明白過來,順著秦琅的眼神朝自己的裹胸看過去,臉蛋兒上才恍然大悟地飛起兩朵紅暈:
“其實…其實不是我不用,隻是那個東西洗完之後,比以前更緊了,就有些帶不上…”
“……”
太緊了
原來是這樣…
秦琅頓時有些尷尬,想象了一下郡主大人強行用太緊的裹胸,結果“咚”的一下,從南邊溢出來一大片雪白的豐膩…
似乎的確還不如不用。
“咦堇姑娘”
“!”
然而,就在秦琅和蘇銀瓶溝通這件事情的時候,房間裡的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偷偷摸摸已經湊到了幔帳前。
當秦琅回頭一瞧的時候,正好瞅見,某少女在將一件小巧纖薄的黑色裹胸,放回幔帳內的晾衣繩上。
“你這是…”
“……”
被逮了個正著的顧堇,小臉兒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徹底冷下來,但是耳朵卻紅彤彤,扭臉兒盯著秦琅瞪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臉頰繃不住地微微一熱,聲若蚊蠅地嘟囔道:
“我…”
“”
“我的也緊…”
“……”
這傻丫頭,脾氣還真就是倔…
沒有的東西,非要假裝有,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