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團。趙剛一看到旅長的電報，當即怒了，對李雲龍道：“團長，楊營長不是隻是申請幫助新一團打援嗎？怎麼變成直接進攻水泉城了？這是無組織無紀律！要是造成部隊重大傷亡，他擔得起這個責任嗎？太過分了，要嚴厲批評！”李雲龍卻是嘿嘿一笑道：“老趙，你先彆急，說不定這隻是楊遠山聲東擊西之計，表麵上進攻水泉城，實際上隻是為了拿下水泉煤礦。”“老李，你還為這小子說話？”趙剛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李雲龍沒明白他的含義，一臉自信地道：“楊遠山這小子不是傻子，他肯定不會覺得他那點兵力能迅速拿下城牆堅固、工事完備的水泉城的，你放心好了。”趙剛見李雲龍還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隻好給他解釋：“老李，我的意思是，這小子把事情鬨這麼大，現在肯定總部那邊都知道了，伱作為他的團長，回頭少不了要挨一個處分了，讓你寫檢查都是輕的。”一聽這話，李雲龍頓時就想起了前些日子被檢查支配的痛苦了，頓時一跳三丈高：“什麼？處分我？憑什麼？老子可沒讓他去打水泉啊！”“特務營是咱獨立團的部隊，他們闖禍，你這個團長難道不該負責？”趙剛心裡有點偷著樂，心道：老李啊老李，往日裡，你縱容著楊遠山胡作非為，這次被連累了吧？看你以後還老不老實。“什麼？這不行，我必須跟旅長解釋，我沒讓他楊遠山去打水泉。我隻是批準他去幫丁偉打個援而已，領導要處分，也該處分他，關老子什麼事？”李雲龍急得跳腳。立刻就準備衝到電訊室去。然而剛一出門，他又退了回來。趙剛不解地問：“老李，你怎麼又回來了？”“差點被你老趙給弄糊塗了。老子這次要是不幫楊遠山兜著，這狗日的肯定要申請調動到新一團去！這怎麼行？老子能便宜丁偉那狗日的嗎？”李雲龍一臉“彆想從我手裡把楊遠山弄走”的表情。“所以你準備？”趙剛十分好奇。“哼，旅長的處分，老子認了。但等楊遠山這狗日的回來，老子得從他手裡劃拉點槍支彈藥回來，當報酬！”李雲龍一副準備“獅子大開口”的模樣。見他這模樣，趙剛不禁無語，搖頭道：“好家夥，老李，你還真行，居然把挨處分都當打短工了？”“嘿嘿，俺老李從小就給地主打短工，這都習慣了！隻要給工錢，老子就不嫌棄！”……兩人掰扯一番，趙剛就安排電報員把楊遠山之前請示幫助新一團打援的事上報給了旅部。旅長一瞧，頓時心裡了然，安排人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彙報給了總部。總部領導們見了，不禁十分納罕，心道：這次居然不是李雲龍這狗日的闖禍，而是丁偉冒頭？不過他們看到電報裡說丁偉是為了解決糧食和棉衣問題，才決定攻打水泉煤礦的，不禁又是一歎。晉地的這個冬天，格外寒冷。各部隊的困難，他們又怎麼能不知道呢？他們這些領導身上，也都是穿著自己的補丁摞著補丁的舊棉衣，兀自凍得瑟瑟發抖。副總得知丁偉是向旅部請示過的，當即也沒有批評他，隻命令陳旅長給獨立團發報，讓他們及時把後續的情況通報回來。同時，讓人發報給閻老摳，解釋說此番我軍進攻水泉，並無戰略目的，隻是單純想獲取過冬的糧食和棉衣。並且向對方叫苦，訴說部隊衣食困難，難以過冬，催要二戰區拖欠的軍餉。而對於陳旅長彙報的設立晉西北軍區的事，並沒有立刻同意，而是說要先考慮考慮。……閻老摳收到我們的電報後，不禁感慨道：“八路缺衣少食，卻敢主動進攻小鬼子，我晉綏軍十多萬，卻連個縣城都不敢打，實在是令人慚愧啊！”他對於電報裡催要軍餉的事，根本毫無反應，自從我軍發動那場大破襲戰後，西南的老常深受震動，當即就暗中發報，命令各戰區的司令官不得再給我軍一塊大洋的軍餉！所以這幾個月來，閻老摳收到我軍催要軍餉的電報，都是一再無視的。楊星如聞聽他的話，不禁微微一笑，上前湊趣道：“閻長官，我晉綏軍也有敢打的團長。最近楚雲飛就給我發報，說他們攻破了數個小鬼子據點，擊殺了幾十名小鬼子和幾百名二鬼子。還給我送了幾把小鬼子軍刀來了。”“是嗎？不錯不錯。總算不枉額老漢給他那麼多武器裝備啊！給額們五台父老長臉了！通知額們的報紙，要好好宣傳宣傳！讓老百姓都知道，額們晉綏軍還在堅決跟小鬼子作戰，沒有退縮逃跑！”閻老摳十分開心。“是啊，我們五台人傑地靈啊！不過閻長官，楚雲飛說他們雖然戰果不小，但也有些損失，需要補充一下，您看是不是能給他們撥1000條中正式？”楊星如同樣是五台人，吹起五台來，毫無心理壓力。還順手就把楚雲飛請他辦的事給說了出來。見對方又要裝備，閻老摳頓時有點皺眉。有心不給，但一想到對方是自己五台子弟，就點了點頭道：“星如啊，額們丟了晉陽兵工廠後，這武器裝備，就不寬裕了啊。這楚雲飛既然是老常的得意門生，應該讓他也向老常叫叫苦。從額這裡，給他500條槍吧，剩下的，讓老常來吧！”楊星如聞言，不禁無語，心道：閻長官啊閻長官，您這算盤珠子打得還真是響，500條槍的小事，也要耍這種平衡手段，真是改不了咱們晉地人習慣做生意的本性啊！……楊星如從閻老摳這裡弄到了500條槍，當即給楚雲飛發報，順便同步了他，獨立團在進攻水泉的事。目的當然是稍稍敲打他一下，讓他下次彆用幾個破炮樓忽悠閻老摳了，少說得打個城鎮、甚至打個縣城再說。楚雲飛看到電報裡說隻有500支中正式，剩下500支讓他找老常要，不禁有些不爽，對方立功吐槽：“立功兄，我們的這個閻長官啊，就是太小氣！500條槍都跟我斤斤計較！”雖然楊星如的電報裡說是二戰區的裝備也不富餘了，所以隻能給他500支，但他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閻老摳不給。畢竟楊星如可是把他當自家子侄看待的，不可能是他不想給。倘若閻老摳聽到這話，肯定會一跳三丈高，怒罵：還不是你們這幫廢物，讓額老漢丟了晉陽兵工廠？但凡你們打仗賣力一點，幫額保住晉陽，彆說500條槍了，5000條又算得了什麼？方立功可不敢吐槽閻老西，連忙尷尬一笑，回道：“團座，500條也夠了，這些日子，咱們也繳獲了一些三八大蓋和六五步槍，湊一湊也行了。”“嗯，隻能這樣了。楊司令說獨立團李雲龍在打水泉，你怎麼看？”“團座，我實在想不通，他們為何會如此愚蠢。明明河源縣還橫在他們當麵，他們為何不優先打河源，而是打小鬼子兵力更多的水泉呢？”方立功一臉的懷疑人生。“哼，這就是獨立團啊。兵法說‘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想，李雲龍這一招，也許還真打在了小鬼子的要害上。如今晉南地區戰雲密布，據說小鬼子調集了五六個師團過去，我猜水泉城裡現在應該極為空虛，說不準，李雲龍這把還真能一舉拿下水泉！”楚雲飛又是佩服，又是不爽。楊遠山欺負他的那一幕，仿佛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一樣，讓他難以釋懷。“什麼？拿下水泉？這不可能吧？小鬼子如果丟了水泉，這晉西北的形勢立刻大壞，河源縣、平安縣、壽縣、陽縣等幾個縣，全都成了孤軍，將會被八路各個擊破，到時候，這晉西北的局勢，可就變了天啊！甚至我們，都要暫避鋒芒！”一想到那可怕的後果，方立功頓時覺得後背汗毛直豎。“所以立功兄，我們必須立刻破局。這樣，你立刻安排人往西偵察，我們做好往西運動的準備了。如果獨立團真的拿下了水泉，那這西潘鎮就成了死地，我們358團繼續待下去，也將完全無法發展。”“是，我立刻派人去。”……晉南。小鬼子的第37師團師團部，師團參謀長井橫敬誌收到電報員送來的電報，得知水泉城遇襲，頓時大為驚恐。連忙跑去找師團長平田健人中將。“師團長閣下，出事了！水泉遭遇土八路386旅攻擊，目前形勢危急！”“納尼？386旅？特高課不是說386旅主力在太嶽地區嗎？”平田健人十分震驚。386旅的厲害，他當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想不通的是，明明前幾天岡村將軍同步過來的特高課搜集的情報還顯示，386旅的主力，正在太嶽地區發展，為什麼今天就能飛到晉西北進攻水泉城了。井橫敬誌連忙解釋：“師團長閣下，這次敵人暴露出來的番號是獨立團和新一團，還有一個不知道番號的炮兵團，以及另外兩個未暴露番號的主力團，足足5個團的兵力，這一定是386旅傾巢而出了！也許特高課情報裡太嶽地區活動的386旅，隻是一個幌子！目的正是讓我們放鬆對後方戰略要地的防禦，露出破綻！”井橫敬誌大聰明了一下。“八格牙路！好歹毒的土八路！”平田健人怒吼。他隨即就下令：“立刻給鎮木武誌回電，要求225聯隊不惜一切代價堅守水泉。我會去向岡村將軍請求航空兵支援！”“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