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場爆破拳!
最大功率!
磁場真炁在周身流轉,王一一個踏步崩碎地麵,身化離弦之箭便衝進現在完全不設防的福城祭壇核心。
周身磁場真炁湧動,所過之處,便是那幾近完成的福城祭壇核心符文脈絡都出現了些許運轉不暢。
而他的拳頭,帶著無儘殺機,便朝已經被衝進來的王一嚇到屁滾尿流的日本無名親王身後這具棺槨砸去。
他的磁場真炁可不像無根生的神明靈隻有在接觸到對手真炁或者身體時才會發揮作用,磁場爆破拳,爆破就是他這殺招最大的特點!
石棺崩碎,另一隻乾枯,幾乎皮包骨但依舊有著砂鍋大小的拳頭伸出,與王一的磁場爆破拳撞到了一塊。
空氣炸響,還沒逃出戰鬥範圍的這個日本無名親王再次被波及,被彌漫開來的磁場真炁震得氣血翻滾,七竅流血,痛苦倒地。
但他怎麼慘王一根本不管,他隻感覺從自己的拳頭上傳來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將他往天上頂。
‘好大的力氣!’
王一倒也不慌,在看到對方未露真容的情況用一隻手掌為代價擋下了自己剛才電磁武器的一擊時,他就有了對方肉身強橫的心理準備。
他借力騰空,先與對方拉開距離。
但王一動了,這具豎在福城祭壇核心中央,吸收了如此多生靈血炁的軍神棺槨也跟著動了。
棺槨內部傳來一聲悶響,直接平地而起,殺向王一。
“下去!”
王一一聲怒喝,化拳為掌,力場沿著王一拍下的動作化作一個無形大手印,就要將追擊而來的棺槨拍進地麵。
‘砰!’
追擊而來的棺槨再次破開一個洞口,擋下了王一這有形無質的力場大手印。
‘三隻手?!’
近在咫尺的王一看得分明,這是除了最開始被自己廢掉一隻手掌,一隻硬撼自己磁場爆破拳之外,從棺槨中伸出的第三隻手臂。
伸出的第三隻手臂揮拳打散了王一的力場大手印,但也讓自己所棲身的棺槨失去平衡下墜。
而在這一刻,本就在雙方交戰中不堪重負的石棺徹底崩碎,棲身於其中一直未見真容的軍神化作一道黑影,借著崩碎的石棺為著力點,殺到了王一近前。
第四隻手臂握拳便朝著王一胸口砸來。
‘四隻手?!’
王一驚詫,算上剛才被自己廢掉一隻手掌的手臂,眼前這個所謂的日本軍神竟然有四隻手?!
驚詫歸驚詫,但王一空出的左手也沒閒著。
抬手就是一記磁場爆破拳後發先至,撞在了一起,右手也順勢接住了對方襲來的一拳。
雙方角力,可對方卻憑借著重量,壓著王一下墜,同時,騰出來的第三隻手和那隻斷臂也砸向了空門大開的王一。
力場在身前張開,雖擋住了對方的正麵進攻,但雙手被對方另外兩隻手鎖住的王一也隻能這種憋屈方式被對方壓著砸進了一棟建築內。
隨著兩人的墜落,沿街的民房建築也就遭了殃。
肉眼可見的呈多米諾骨牌坍塌,破壞,直到兩人頂破一棟民房的房頂,沿街兩端對峙才算告一段落。
甩了甩在剛才對碰中發麻的手臂,緩了下心口的胸悶,一口濁氣吐出,王一看著眼前與自己對峙,從那具棺槨裡蹦出來的軍神,也算是開了眼界。
“都說有些異人在生下來時就是天生異相,屬於天生異人,霸王項羽天生異人,重瞳子,但也隻是史書中的記載,真正天生異相的天生異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你這個所謂的軍神竟然是這麼一個東西的肉身佛,當真是醜陋無比啊。”
在王一對麵,是一具兩米出頭的乾枯木乃伊。
身形高大,肉身不腐,隻是脫水風乾,在佛教中,若是一個高僧在圓寂之後,能夠肉身不腐,屍體呈現出自然風乾的木乃伊化現象,他們便認為這位高僧已經領悟了四大皆空的境界,圓寂不過是成佛,留下的軀體被他們供奉,貼金,稱之為肉身佛。
但引起王一關注的不是這個軍神生前到底有沒有達到四大皆空這個境界,而是對方的樣貌。
生有四臂,在已經萎縮,隻剩兩個眼洞的雙眉上方,依舊有著一對略小一點的眼洞,臉頰兩邊各有一對耳朵。
這樣的天生異相,彆說在古時了,就是放到現在,以後,人家看到了也會當做是某種不祥征兆。
而在剛才與對方的簡單交手中,王一也明白了為何這幫日本異人會如此執著將這個怪物喚醒,奉之為軍神的原因。
因為他不僅在外形上天生異相,就連內部,也比彆人天生多出一身經脈!
也就是說對方既有作為天生異人自行運轉的一身經脈,還有一副後天異人自主修行的一身經脈。
兩身經脈共存一體,共享一副五臟六腑,天然就比彆人多出一倍的修行進度,也難怪能被稱之為軍神。
這多出來的雙臂,雙眼和雙耳,還自帶比彆人多一倍的修行進度,誰見了不發怵啊。
此時這個剛從棺槨中蘇醒的所謂軍神並沒有理會王一的嘲諷,或者說他根本聽不到,隻是用他那鼻子在空氣中宛若野獸在四處嗅探。
像是嗅探到了王一的氣味,軍神發出一聲沙啞怪叫,一腳踏碎腳下的房屋,就朝王一再次撲了過來。
“拚肉身?真當我怕你不成!”
逆生三重·開!
王一瞬間進入逆生狀態,再次與對方近身廝殺。
對方就是天生肉身強橫又如何,眼前這個軍神充其量不過是一頭被喚醒,依靠本能行動的野獸。
逆生狀態下的自己,肉身強度不比那些橫練大家差,甚至因為恢複力的緣故還略勝一籌。
如此一來,對方就是比自己多出一雙手,他也不足為懼!
廝殺繼續,兩個人形怪物在近身搏殺的瞬間,便將腳下的青石路麵崩碎。
炁化留形!
見到對方痛覺全失,隻靠本能,王一也直接賣了個破綻,在原地以炁留下一個假身,引得對方撲空。
自己則是繞至身後,抓住對方剛剛被自己打碎一隻手掌的斷臂,豎掌為刀,一記模擬斬擊就在掌上生成,就對著斷臂與軀乾連接處一刀斬下!
‘鐺!’
掌刀與對方乾枯肉身的臂膀連接處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聲?!
‘這麼硬的肉身?這怪物的先天肉身強度比一般橫練大家都要硬上不少?這家夥怎麼長的?!’
王一沒想過自己也有稱呼對手為怪物的一天,可驚訝歸驚訝,手上的動作可沒停。
神通·劃江為陸瞬發!
一記瞬發的空間斬沿著王一掌刀劈下的軌跡切下,也將這隻斷臂成功斬斷。
但也讓對方反應了過來,抬手回擊,直接按住王一的麵門就朝著地麵砸去,先天強橫的肉身和巨力直接壓著王一下腰,彎成了一個c形。
聚形散氣!
王一順勢下腰,在對方以為得逞之際突然炁化,讓對方因為收力不及反而讓自己失去平衡,臉部就要跟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但以臉觸地的動作戛然而止,竟是在軍神身後不遠處重新彙聚身形的王一借著逆生三重炁化之下的狀態,將自己的右手伸長,牢牢抓住了對方的腳踝。
“給我轉!”
雙腳站穩,力從地起。
王一抓著軍神的腳踝,爆出千鈞之力,直接將軍神甩起,先是將他如掄沙包一樣在前後一通亂砸,在路麵上砸出兩個土坑。
緊接著又是掄成風車,將軍神掄成大回環,不停撞向街道兩邊的建築。
這一幕也讓剛才被王一與軍神交手餘波波及到,好不容易才緩過來的那個日本無名親王看傻了。
不是軍神嗎?
不是活躍在江戶時代的日本最強者嗎?
怎麼會被王一當成玩具這樣亂耍?!
“不對,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吸收了這麼多生靈血炁,吸收了這麼多異人的魂靈和血炁的軍神不該是這個樣子的!一定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祭壇,對,祭壇!”
這個日本無名親王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畫麵,自言自語之間,也望向了自己腳下的福城祭壇脈絡。
這時候的他才發現,本該隨著軍神蘇醒而沉入地下,完全融入福城內循環體係的核心脈絡竟然還存在?
就這麼懸浮在之前王一用三枚150榴彈炮炸開的土坑上,懸在自己腳下。
也就是說,眼下這個福城依舊沒有成型!
這直接讓這個日本無名親王破防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整個計劃都是經過幾十年的籌劃,不可能有人在這裡麵偷工減料,我是第一負責人,每一件事都是我經手的,除非,除非···鳩彥!你這畜生!竟然敢陰我?!”
這個日本無名親王看著隻能憑靠本能行動的軍神正在被王一暴打而陷入了自我懷疑,不斷回憶著整個籌備幾十年的福城計劃到底哪裡出了紕漏。
最後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那個領了親王尊稱的朝香宮鳩彥王!
因為整個計劃交到他手裡的最後經手人便是他那位兄弟,也隻有身為天皇血脈,屬於嫡出宗室的朝香宮鳩彥能夠接觸到這些封存在皇宮裡的秘辛。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對方竟然會在這樣一個日本異人圈和皇室籌備了這麼多年的福城計劃裡從中作梗,他難道不知道這個福城計劃有多重要嗎?
“陰你?你這個家生子也配讓我陰你?你還真以為你主持了這個福城計劃,你便是這福城的城主了?搞清楚你的位置,你隻是個監工,真正的城主早就選好了,你就等著奉獻你的一切迎接他的誕生吧。”
或許是血脈間的感應。
正在江麵與艦隊呆在一起,與長穀川清這個老鬼子品茶的朝香宮鳩彥王似乎聽到了他那位同父異母兄弟的質問和怒吼。
也在那自言自語,回應著自己這位同父異母兄弟的怒吼。
而就在朝香宮鳩彥身邊的長穀川清也當做什麼都沒聽見,隻是望著福城的方向,等著城內鬆井石根這個老鬼子傳來的命令。
“砰!”
這位自以為大功告成,準備坐享其成卻發覺功虧一簣的日本無名親王在那無能狂怒。
不是他不想補救,但他的水平就到那了,完全搞不清楚為什麼福城祭壇的核心脈絡沒有融入內循環體係的他,隻能在那乾瞪眼罵人。
他乾瞪眼罵人,王一這邊可沒閒著。
雖然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一種什麼狀態,明明先天肉身強橫,但隻依靠本能在跟自己戰鬥。
一體共存的兩副經脈裡,隻有作為先天異人的那副經脈在活躍,另一副後天異人修行的經脈完全沉寂。
那王一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趁他病要他命的機會,一通蹂躪之下,便將被他斬去雙臂,砍掉雙耳,掰斷雙腳的軍神跟丟垃圾一樣丟到了這個無能狂怒的無名親王麵前。
“嗯,這下子順眼多了,看來你們這籌備幾十年的福城計劃到底還是沒能還原我們上古時期闡截兩教異人風光時的光景啊。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欲速則不達,你大小也是個皇室子孫,小時候讀書沒學過?”
狠狠發泄了一通的王一不緊不慢邁著步伐朝眼前這個無名親王走來。
嘴上嘲諷,手上的動作可沒斷。
抬手一招,剛才插在地麵的長刀就被王一召到身前懸浮。
磁場真炁再次覆蓋,開始磁化身前的這把長刀,瞄準的,便是那軍神和這個日本無名親王身下的福城祭壇核心脈絡。
這個東西是必須毀的,一發磁場真炁包裹的電磁武器打不破,那就兩發,三發,哪怕是把體內的真炁全都打空,打光,王一也得毀了這個福城祭壇核心。
死亡臨身,這個日本無名親王也不掙紮了。
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根本逃不出王一的手掌心。
眼見唾手可得的福城之主位置就這樣因為自己兄弟的背刺而失之交臂,籌備如此久的福城計劃就這樣打了水漂。
就算王一放自己一馬,讓他活著回去,自己那位兄弟也不會放過他。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源於自己腳邊這個他深信不疑的所謂軍神?
這時候,他也隻能將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這具隻靠本能活動的木乃伊身上。
蓄滿真炁,足以將一塊精鋼踹彎的一腳狠狠踩下,將此時還在勉力掙紮爬起的軍神剩下的雙臂狠狠踩斷,發出清脆的骨骼斷裂聲。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這沒用的東西,軍神軍神,什麼狗屁軍神,連在曆史上留下名字都沒有的家夥,我··!”
發泄怒火的聲音和踩踏的動作戛然而止。
這個日本無名親王不可置信看向自己胸口,在他腳下被他大力踩斷雙臂的軍神,竟然將斷臂反向抬起,輕而易舉洞穿了自己的心臟。
作為異人精華的心頭血正沿著軍神洞穿自己心臟的手臂一點點滴下,朝著將自己頭顱扭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軍神口中滲入。
而這一直以本能如野獸戰鬥的軍神也終於發出了嘶啞,斷續但完整的一句話。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這福城之主,我才是,另外,我有名字,我叫宿儺,按照萬世一係的傳承,我是你的祖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