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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遭了算計的正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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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占區,京城西便門一帶,城郊地區,白雲觀。

作為道門全真派三大道教祖庭之一,白雲觀在圈內圈外都享有盛名,始建於唐開元年間,名天長觀。

在經曆了幾朝戰亂之後,才在明朝年間重建,並改名為如今的白雲觀。

作為抗戰全麵爆發事件的起始地,隨著京城的淪陷,白雲觀這樣一個地標建築群自然就成了日寇必然會關注的重點。

在京城淪陷之前,日寇便以通過許以重利和威脅的方式將白雲觀分化,要麼走,要麼留下來給日寇做事。

留下來的道長高功心中什麼想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而日本人在占據京城後,也沒就這樣放過白雲觀。

也許是日寇猜到了白雲觀中留下來的這批道長高功內有忍辱負重的,所以日寇也有自己的毒計,那就是攪渾白雲觀這趟渾水。

他們將早早就選擇投靠的一貫道還有其他日本本土異人,漢奸送入白雲觀,讓他們掛上白雲觀的名頭,為他們日本人辦事。

對於京城的百姓而言,他們是沒辦法分清這些道長到底哪些才是真道人,哪些是假道士。

隻會將其一視同仁。

從京城淪陷到淞滬戰事打響才過去三個月的時間,曾經的全真道教祖庭之一的白雲觀,如今已是烏煙瘴氣,留在其中的遺毒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將其全部清除。

此時在白雲觀外,數道身影看著這如今已成烏煙瘴氣之所的白雲觀,卻不敢露出半點恨意和情緒,在確認一番後便悄聲離開。

在城郊外幾番輾轉,便來到了一處院落,一進門,便聽到院落內有聲音傳來。

“呂慈,胖子,怎麼樣?”

“仁哥,刺蝟的如意勁不敢用,我的畫靈也隻能摸近一點,不過整個白雲觀外鬆內緊,看樣子應該是還沒有跟日本人的軍隊一同南下。”

來人便是在劉謂的幫忙下從淞滬戰場撤出來的名門四家之一呂家大少爺呂仁。

而剛才在白雲觀外徘徊的幾道身影,一個是呂仁親弟呂慈,一個便是同為四家之一的王家下代當家人的王藹。

劉謂當初助呂仁從淞滬戰場脫身,要求隻有一個,便是將日寇會屠城的消息告知呂仁,讓他這個呂家大少爺在回去之後自己做決斷。

一直被呂家當做接班人培養的呂仁在大是大非上自然是拎得清,回到呂家村的第一時間便是讓自己父親召集族中長輩商討這個消息真偽,從淞滬戰場上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呂仁見識過日寇的殘暴,也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

在說服族中長輩後,也是在第一時間憑借呂家和王家之間的關係先通氣,再以兩家在圈內的地位第一時間將北方這邊的同道召集起來商討對策。

尤其是隨著圈內諸多同道攜王家的陰陽紙南下摸到淞滬戰場,從那裡得知戰場的第一手消息後,他們對於日寇的屠城一事都有了自己的判斷。

也就有了眼下這個北方圈子的臨時同盟。

“阿彌陀佛,昔年我跟白雲觀陳觀主論道時,曾聊過經義裡魔王波旬對釋迦牟尼的披你佛衣之言,當年我們都在爭真經在最後是否會被曲解,未曾想,當年私話如今竟一語成讖,白雲觀竟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前去查探消息的呂慈和王藹剛說完,便瞧見院子裡一名老僧額頭上一個散發著金光的眼睛正在潰散,高誦佛號,臉上也有兔死狐悲之情。

“釋貞大師,您的天眼通可是看到了什麼?”

“呂施主,老僧我一無所獲,觀中有高人布了陣法,老僧我隻能看到觀中有人,卻無法洞悉清楚。”

這名為釋貞的僧人來自佛門少林寺。

既然已經知曉屠城一事非虛,作為正道魁首之一的佛門少林不可能對此置之不理,呂仁這位呂家大少爺隻是起了牽頭作用,北方這邊的各家各派也都派出了中堅力量與之一道聚在京城,共討大事。

聽到這位跟自己爺爺一輩的釋貞大師都無法用佛門神通探明如今已成烏煙瘴氣之所的白雲觀虛實,呂仁也是歎了口氣,想到劉謂跟自己說的那個時間,也當下做出了決斷。

“阿慈,胖子,三哥,老六,把人都叫來吧,我有話要說。”

“誒!”

不一會兒,院子裡百來號北方圈子裡的好手都聚在一起,看著這百來號人,呂仁心中也是一陣悲戚。

不算那些江湖散人,小門小宗,就是名門大派,北方這邊加起來也不該是這麼點人,這段時間,通過王家的陰陽紙,那些有名有姓的名門大派都收到了消息才對。

但真正能上心的就這麼幾家,出人也就這麼幾家,可就這麼百來號人,就算都是好手,也有前輩助陣,真要投身到戰場中,也不過是一片稍微大點的浪,很難有大動靜。

可正如劉謂對自己所言的那樣,這種事不知道了還好說,知道了沒有動作,以後名門正道的正當性就站不住腳了。

深吸一口氣,呂仁這才朗聲道。

“諸位同道,前輩,你們能與我呂仁一同來此,想來對日寇屠城一事真偽已心知肚明。

我呂仁是從淞滬戰場上僥幸撿了條命退下來的,也明白戰場上的凶險非你我這等修行人能左右,可如今國難當頭,你我都無法置身事外,戰場上的事我不會帶各位以卵擊石,我的父親,王家的長輩也已經在通過人脈給國府那邊告知了,戰場上的事咱們管不了,可圈裡的事,咱們這些名門正派不能坐視不理。

淞滬戰事敗局已定,日寇南下已成定局,白雲觀如今成了烏煙瘴氣之地,藏汙納垢之所,裡麵有多少邪道,漢奸,敵寇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若是放任他們跟著日寇一同南下,無論他們做了什麼,我等正道都難辭其咎。

所以我呂仁以呂家下代當家人的身份,在這懇請諸位與我一道,與這白雲觀內的圈內邪道,漢奸,敵寇鬥一鬥,至少咱們得做到問心無愧。”

語畢,院內也是一片靜謐,直到有個年歲與呂仁相差無幾,身著白色長袍馬褂,背後掛著以布條包裹的長條物的年輕人率先上前一禮。

“呂少爺客氣了,大夥能跟著呂少爺跑來京城這淪陷地,自然都是抱有覺悟,就是沒想到呂家魄力竟能如此之大,呂家雙璧齊聚京城,就憑這一點,流雲劍,張棟願與呂少爺一道會會這些數典忘祖的玩意。”

“張兄弟客氣了,我倒是不想我這個弟弟跟著我一道來,但這次我拗不過他,隻能帶著他。”

“呂少爺坦蕩,老僧乃出家人,慈悲為懷,這種事,我少林自當儘一份力。”

少林代表的釋貞大師跟著發聲,剩下這些圈裡人自然就沒啥想說的,都來京城了,總不可能就是過來盯梢吧。

眼見眾人都沒有異議,在商討一陣過後,便讓少林的釋貞大師以少林的名義,通過流雲劍的飛劍傳書,於三天後,也就是民國二十六年十一月十四號,帶著他們這些人一同進入白雲觀,與其比武會友。

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方法,很簡單,至少現在名義上白雲觀依舊是正道門派,日寇也不敢直接讓白雲觀公開宣布投靠他們,這樣會激起民憤,不利於他們對京城的統治,華北還沒徹底打下來。

日寇也不敢用這種辦法逼得北邊這邊圈子裡的人現在就統一戰線來搞他們。而這樣做,也算是扔出一個煙霧彈,讓白雲觀裡麵那些已經投靠日寇的漢奸邪道認為這是一個能把北方圈子裡都拉攏過來的好機會。

畢竟是少林寺,一個出過達摩祖師這位飛升神聖的千年大派,有這麼一個可以向日寇邀功的機會,他們怎麼會不放過。

隻可惜,呂仁他們還是太高估了日寇的下限,並沒想到他們這一君子之約卻遭了小人算計。

三天的時間一閃而過。

養精蓄銳的呂仁一夥也沒打算隱匿行蹤,就這樣浩浩蕩蕩奔向白雲觀。

直到白雲觀大門前,看著大門緊閉,完全沒有來人在此接待的白雲觀,呂仁心裡便是咯噔一聲,眾人也頓感不妙。

少林釋貞老僧上前一步,真炁運轉,使出少林的佛門獅子吼。

“陳觀主,少林釋貞來訪,怎麼大門緊閉啊,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音浪陣陣,回音不絕,可白雲觀依舊是一片靜謐,看不出半點虛實。

釋貞老僧眉頭皺起,呂慈則更是直接。

紫色的真炁在身上湧動,家傳絕學如意勁隨著呂慈一拳打出,滲入地下,朝著門內的白雲觀湧去。

隨著滲入白雲觀的如意勁收回,呂慈也皺著眉頭湊到呂仁身邊。

“哥,不對勁,裡麵有人,腳步聲很多。”

“不管了,反正咱們就是打著以武會友的名義來找麻煩的,乾嘛還要先禮後兵,諸位,我獻醜了。”

之前便第一個站隊呂仁的流雲劍張棟不管對方是不是在故布疑陣,右手並指成劍,抬頭一指,朗聲道。

“出鞘!”

一直不離身,背在身後用布條包裹的長條物便是一陣劇烈抖動,數道鋒銳的劍氣劃破布條,寒光照射眾人眼簾,一柄鐵劍便從背後飛出,憑空而起。

流雲劍,乃諸多流派中的劍修門派,門人林子風更是在甲申年間與全性掌門無根生結義,同為三十六賊之一。

隨著三十六賊聚義一事曝光,雖未悟得八奇技,但同樣遭到正道追殺,流雲劍這個門派也隨著這場甲申之禍和時代發展逐漸沒落,在圈子內銷聲匿跡。

流雲劍這個劍修門派與一般劍修不同,對於一般劍修而言,手中之劍是外物,隻是他們手段釋放的憑依。

而流雲劍則是秉持著劍在人在,劍失人亡這一理念。

每個流雲劍門人一生隻能選一把劍,並依靠著門中手段,將其如同煉器師一般,以真炁時時刻刻溫養,在潛移默化中,通過自身真炁將一把可能隻是鐵片鑄造的鐵劍在時間流逝下,材料性質發生變化,即便不以真炁附加,一樣能夠削鐵如泥。

也正是因為如此,流雲劍這個門派更像是仙俠裡的劍仙,能夠禦劍百裡之外取敵首級,隻是這個百裡是個虛數。

“故布疑陣?給我破!”

長劍在張棟上空盤旋一陣,隨著張棟的一聲令下。

劍破虛空,直直斬向白雲觀上空這籠罩的陣法。

鋒銳的劍氣包裹著長劍,化作巨刃斬下,將這個隻能擾敵,困敵的迷魂陣一劍破開,帶起的大風也吹開了緊閉的白雲觀大門。

隨著張棟收劍入鞘,呂仁也帶著大夥一同闖入白雲觀內。

卻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因為在他們眼前是一個由鮮血勾勒的巨大陣法,他們一進入就踏入陣法邊緣,而在陣法中心則是枯坐著一名老者。

隻是通過地上早已乾涸許久的血跡也表明,這個陣法已經失去了作用。

而在陣法外圍,則是一群目光呆滯,背後貼著一張符籙,臉上沒有半點生氣的一群穿著道袍的道士在那按照既定路線,走來走去,各行其事,連呂仁他們闖進來都沒有丁點反應。

想來之前呂慈,王藹他們在白雲觀外探測到的人影和腳步聲皆是由他們發出。

“傀儡符?方寸大挪移?”

見多識廣的釋貞老僧第一時間認出了他們腳下這個陣法作用,一個閃身就衝到了陣法中心那名老者麵前,臉上的慈眉善目早已退去,有的隻是一副怒目金剛之相。

揪住眼前這個枯坐在陣法中心的老者便是質問。

“混賬!你把人都挪移到哪去了!”

“遠い(とおい,tooi)【很遠】”

回應釋貞老僧的卻是一句日語,意思是很遠。

對方顯然也不指望釋貞呂仁他們能聽懂,在近距離欣賞呂仁他們這些正道人士一臉氣急敗壞,遭了算計的模樣後,便七竅流血,當場殞命。

而隻是這麼一個接觸,釋貞老僧便明白眼前這個日本異人是個不下於自己的高手。

而對方竟然舍得用這樣一名可以在門派中當做壓箱底的高手生命為代價,用生靈之血構築一個能夠一次性挪移大批人手於百裡之外的法陣,其目的是什麼可想而知,而他們卻失了先機。

“哥!這邊有個地窖!”

還沒等呂仁他們從釋貞老僧的解釋中回過神來,四處搜尋的呂慈和王藹也有了發現,高聲呼喊。

呂仁一眾人等也朝著呂慈他們所在的方向奔去。

而此時在淞滬戰場的租界,王一和劉謂也在這裡等來了帶著金陵教導總隊奔赴淞滬戰場,來支援國軍部隊撤退的郭汝瑰和周衛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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