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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揮位置由白上校頂替,副將目前去了前線支援,幾位少將則留在藍星,也幸好他們堅持決議,把主要力量都集中到藍星。
機械星球為了拖住他回歸的速度,一定會有蟲人母體,但多或少,無法確定。
畢竟有人類參與進來。
白上將和他,把能用上的兵力都用上。還為此,秘密調動022星球的士兵。
若決策失誤,恐怕會迎來處分。
秘書不希望白中將現在就去救季恒,還沒百分百確定母體是否在那裡,“長官,萬一是陷阱,隻為了調開你……”
“但我不出手就遲了。”白中將見秘書滿臉擔憂,“你多關注白上校。”
白上校也是第一次做總指揮,白中將吩咐秘書,“你在線上輔助他。”
為了解動向,白中將與白上校一直連線,防止彆處也出現高級蟲人。
白上校聽後,無奈道“長官,我不會在這種大事上優柔寡斷。”
“最好如此。”白中將帶著十名手下離開。
地下維修室外的彈射通道內,支援艦剛掀開牆體一層皮,看到內裡的結構,一層又一層,令人頭大。
當初建立時,希望有多結實就造多結實,事實證明,基地不是光結實就好用的,拆的時候容易拆,也很重要。
季恒見任務遲遲沒取消,意思很明顯。
上麵竟然真的要他們繼續完成任務。
這條任務給予的標準非常含糊,白中將特意私發信息給他,“你的命更重要。”做做樣子就行。
下一句不能說出來,畢竟五位上將都是他上司,總不能明麵違抗命令。
季恒心情不太美妙,任務硬性要求去做,他產生了逆反心理。
連裝都不想裝,心底深處,他認為機甲再先進,也沒有蘇小菜的機甲厲害。
如同白中將所說的,再抗拒,也要裝,不能反駁這條命令,直播間還開著。
那就隻能耍點小心機了。
耍小心機也是蘇小菜教的,當任務並沒有那麼重要,純粹上頭為難你,便可以有選擇地聽。
畢竟隻要是人,就有爭鬥。
有爭鬥,不合理的任務常常會砸下來。
爭辯沒用的,再大聲也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如果想保命,那就敷衍地給人看看自己做了,沒成功而已。
如果想立功,那就完美做好它。
季恒嘗試邁出一步。
所有懦蟲兵都停下腳步看他,他嚇出一身冷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
季恒已經忘記喘氣,就在快要窒息時,懦蟲兵轉身向出口走去。
而時間,僅僅過去十秒左右,他卻感覺非常漫長。
異能的偽裝能力確實很強,季恒安心了點。
季恒再走一步,懦蟲兵已經徹底將他當成同類,像沒看見似的,隨著蟲流走出維修室。
機械肢士兵小聲道“這裡的母體是不是睡覺了?”
這麼大的機甲在這裡活動,沒道理發現不了。
直播儀器能自主行動,兩架儀器似乎也知道危險沒,乾脆落在黑翼肩膀上,隻采用一個角度拍攝。
“我宣布,季二是我的神,太勇猛了。”
“告訴你們一聲,我們可以呼吸的。”
“季恒的任務究竟是什麼,要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整個過程都在拆機械星球,地下建築難拆解。我猜,是要回收高科技的物品。”
“就是那兩架機甲?”
兩架機甲的“龍骨”已經完成,能看出是定製款,內部的裝置也齊了,隻差合上外殼。
不過兩架機甲的艙門是打開的,這裡黑漆漆,看不見裡麵有沒有東西,季恒也不敢開大燈。
他打開機甲手腕的一塊金屬板,釋放一盞懸浮燈。
懸浮燈升起的下一秒,就被蟲人一巴掌拍下去拍熄滅。
蟲人的目光再次聚焦過來,打量黑翼,似乎思考著這個大家夥裡麵是不是藏了人。
季恒神色微變,緊繃起來。
後座的隊友心臟砰砰砰提速,心率變化比過山車更刺激。
季恒閉上眼睛,集中精神維持異能。
不一會,懦蟲兵再次轉身走。
“季二,你還是想辦法離開吧。我不敢看下去,比吳卿卿那會兒還要驚險。”
“每一步都像懸崖上走鋼索。”
“我抱著枕頭看,比看恐怖片還要刺激。”
“我就不一樣,我從指縫看,可以隨時按照自己的恐怖程度合上打開。”
一步步走到機甲跟前,季恒問新組合的同伴,“接下來要不要冒險一次。”
他是一等兵,任務完成算一等功,能升準尉,每個月工資多一千,一年多一萬二。逢年過節還能有更好的禮物收,住醫院都能住單間,福利提升一倍。
這些值得他冒險嗎?
值得,進入過製式黑翼,便無法割舍這種舒適感。
隻有升職,才能有資格配一架。
“好,你說怎麼做。”
“我們兩個都要出艙。”
空間紐雖然可以易手,交由季恒去乾,但脫離季恒異能覆蓋範圍,就會有危險,所以還是兩人要一起出艙。
他們就站在機甲後麵,頭頂就是比他們機甲體積大至少五倍的繭。
“萬一……沒有萬一。”機械肢士兵挺起胸膛,視死如歸道“我死過一次了,不怕死。”
季恒額角冒汗“我還能堅持一下。”
“先試試,我們走不出去,比什麼都不做要好。”這級彆的維修室,跟最高安全等級的研究室沒什麼區彆,他們的武器打不破防禦。
與其等死,不如完成任務。
進來維修室隻有短短兩分鐘,卻仿佛過了半輩子。
決定剛下,便開始實施。
機艙緩緩打開。
一隻蟲人恰好從頭頂沿繭絲滑落,兩人都是第一次跟蟲人這麼近距離,沒了機甲保護,感覺就像沒穿衣服似的。
季恒背著靚崽,靚崽分析周圍的情況,以文字方式顯示頭盔屏幕的上,“三秒後,會有蟲人滑落在你站著的這個地點。”
季恒帶著隊友連忙往前走,踏在由機甲手臂鋪好的路上,兩人腿腳都有點軟。
頭頂又一隻蟲人掉下來,剛好掉在他們身後。
從靚崽的反饋中,季恒知道,蟲人沒有移動,而是貪婪地打量他們。
季恒脊背竄過寒意,不敢動。
隊友同意止住腳步,手心冰涼,心裡不斷念叨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蟲人爬行湊近,季恒不斷退開,二者一直保持距離。
走到機甲手心,他們退無可退了,再退,會掉下去。
就在此時,上麵掉下來一隻蟲人,剛好砸在它身上,兩隻蟲人骨碌碌地滾落。
“我有點想笑。”
“還有點想哭,可憐的季二,差點落入蟲口。”
他們深吸氣,繼續往前,小心翼翼避開繭絲,躲過“蟲人雨”,來到定製機甲前,季恒嘗試伸手碰機甲,還差點距離。
隻能換隊友去,隊友拿起空間紐,放在機械肢體上。
機械肢按照他心中所想延伸,抓住定製機甲。按了下啟動鍵,空間紐與定製機甲匹配成功,可以進行回收。
半晌,沒動靜,收不回來。
季恒問他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行動。
他聳肩攤手,“收不回來。”
觀眾也很茫然,因為屏幕一片黑暗,轉換成夜視模式也看不清。
他們心急如焚,希望他們動作快點,偏偏這時候竟然沒動作。
“他們搞什麼,怎麼還不收起來。”
“我替他們急,快點呀,怎麼不快點。”
“你以為他們不想急嗎?很可能是急不了。”
季恒“之前也這樣收起過東西嗎?”
隊友點頭,“我們做過很多次實驗,機械肢能跟我們的神經相連,可以傳達精神的,收機甲絕對可以。”
難道還要靠近一點?
季恒輕抿乾巴巴的唇瓣,“那你知道,什麼情況下啊,東西收不進空間紐。”
“空間紐過小,空間紐與物件匹配不上,物件有活物……”
話說到這,兩人看了眼定製機甲的機艙,眼裡沒了“光”。
機甲艙內裡彈出一根巨大的觸手。
這觸手季恒不陌生,就是此前蘇小菜殺死過的那隻母體,背部有同款觸手,這隻看著規格更大。
“跑。”
兩人轉身跑,沒跑兩步,蟲人完全鑽出了機艙,沒想到隱藏來那麼久,還是第一時間被人類發現了。
它慢慢爬上機甲,纏住定製機甲的最高點,觸手握住黑翼的手,輕若鴻毛地一壓。
手臂斜向下。
兩人齊齊摔倒,還好隊友的機械肢夠給力,彈射勾爪,捉住了機艙。
剛逃過一劫,身後的觸手再次襲擊,像貓逗老鼠,輕鬆捉住季恒腳踝,往回扯。
人類的力量非常渺小。
與蟲人母體拔河,贏不了,受傷的隻可能是人類。
兩人根本不是母體對手,拉扯一瞬,季恒果斷拉開隊友的手,“靚崽,給權限他,駕駛機甲。”
機艙已經打開,不需要季恒親自操作,駕駛權限隻要臨時轉移,隊友就能駕駛機甲。
靚崽開通權限,並且操控機甲手,亮劍一揮。
犧牲掉一把磁刃大刀砍斷了纏住季恒的觸手。
季恒心有靈犀,丟出新的機甲。
“炎王”,跟蘇小菜如今擁有的那架機甲同一係列。
火紅的身影,即使在黑暗中,也泛著橙紅的色澤,宛如剛從岩漿中走出來的魔王。
渾身散發金錢的清香。
季恒有個好哥哥,為了弟弟能有最好的機甲,自願貼錢。
炎王出現,一下子撞倒身後的定製機甲,蟲人母體完全鑽出機艙,躍起想拿下季恒。炎王機甲艙閃出一道銀索,卷住季恒腰部,拉扯他進艙。
季恒成功進艙。
自從蘇小菜在黃洋星驚險跳機之後,一直思考如何減低跳機風險,她有想過提高機甲性,後麵還是覺得不成。
既然擁有多架機甲,就讓機甲發揮最大的用處。
那次跳機有很多幸運因素在,為了讓多機甲土豪更好利用優勢,蘇小菜開發出了機甲師捕獲係統,人工智能可以自動開啟這道係統。
錯過了美味的母體嘶吼,“狡猾的人類。”帶著金屬質感的嘶啞聲音,如同粉筆在黑板磨出嘰嘰的魔音。
直麵母體的觀眾整個人都不好。
“它會說話?”
“母體能說人話?”
“你們不知道母體能說話嗎?”
“第一次聽到母體說話,好難聽。”
“這裡不是真空環境?”
“都是一群小可愛,看多了直播,就能知道,人類不是擺脫文盲,就能明白常識是什麼。”
“你們為什麼隻關注到母體,咱們季二的機甲好帥,與我家卿寶。”
在觀眾打字期間,季恒和隊友已經跟蟲人打起來,不寬敞的室內打鬥,就跟拆屋子沒多大區彆。
隊友一邊跳腳,一邊殺懦蟲兵,內心狂喜,黑翼真好用,之前駕駛過一次黑翼的他,感覺季恒的機甲性能比他駕駛過的訓練機更加好。
好心情僅維持了十來秒。
周圍的蟲人撲過來,越來越多,全都往機甲身上爬。企圖撕開保護的外殼,勾出食物。
炎王渾身散熱氣,升騰的熱量燙腳,讓蟲人紛紛往黑翼那邊走。
隊友隻能飛起,在維修室內躲閃,以殺止殺,不斷活動,身後是浪潮般的蟲人,一旦停下來,他就是死。
蟲人母體想把黑翼掀下來,季恒就主動對上它。
他深知自己不是對手,但他要試試。
炎王拿著蟲戮攻擊。
蟲人母體一雙骨翼展開,掰下來,迎擊上去、
既然已經暴露了,季恒沒再維持異能。
二者轟轟烈烈打起來。
炎王的屬性高,而且有靚崽預測輔助,一時間,竟然有些難分難解。
季恒明白,這一切都是假象,現在的他,隻能拖時間。
蟲戮與骨翼對碰。
那速度和力氣,季恒硬著頭皮接下的,隻要有一下沒接住,他就是死。
每一下對撞,骨翼都會噴出猛烈的旋風。
刮得周圍的蟲人飛起,炎王將重力開到最大,才穩當地立在地上,重力一大,對駕駛者的消耗會更大。
倒是給黑翼減輕點壓力。
母體似乎看穿季恒窮途末路的窘態,她捉起一隻蟲人,放在手心。
震驚一幕的發生,懦蟲兵生生被無形的壓力壓縮,壓成了一團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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