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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小夥子挺可憐的。
蘇小菜輕輕一笑，“我給朋友打個電話，你們就知道我為什麼欺負他了。”
不就是男人想追女生的那點事嗎？
她開了免提，聯係季理。
“喂。”
“季哥，吃了沒？”
季理剛躺床上，閉上眼了，蘇小菜來電，他不敢不接“什麼事？”
蘇小菜“有點事情想問你。”
語速不急不緩，語氣輕鬆快活。
季理領會了，這小東西肯定又要搞事，“菜菜，你哪裡和我這有時間差的，你最好真有事。”
蘇小菜“時間差？你不說我也忘記了。”
放屁，蘇小菜做方案計劃時，都很少返工的，聯絡他前，肯定想到時間差的問題。
“有些事情想問你呀，你難道不好奇我的感情史？”
“和花花親親還是跟小丸子貼貼？”隻差明說她壓根沒感情史。
蘇小菜“我離開隻是幾天，不是幾年，終究敵不過異地分離嗎，你已經開始不耐煩我了。”
“哈？”
季理掀開被子，走下床，他實驗室頂層房間裡多了很多擺設，衣櫃、沙發、電腦桌、立體投影，還有一幅世界名畫（蘇小菜親筆畫的水彩龜）。
名畫看著挺好的，但季理更喜歡醫務室的那幅。
他房間裡全是買最好，季理自己挑，蘇小菜出錢，總不能讓人當牛馬，還住在空蕩蕩的房間內。
季理倒了杯水，很平靜地道“說吧，什麼事。”
“你說一個陌生人，突然走過來，說幫忙，還表現非常勤奮，是什麼心理？”
“自虐。”季理放下水杯，敲敲桌麵“你不會在說我吧？”
“怎麼可能，我跟季哥你混得這麼熟悉了，每次都是我求著你做事。”
這還差不多，季理繼續把剩餘的水喝掉，倒扣在茶架，談回正經的，“你說的那個人，男的女的。”
“男的呀。長得還不錯，挺帥的，清清爽爽那種帥。”
還真是感情的事情。
蘇小菜很難表明那個人身上的氣質，沒見過那種類型的，“我覺得他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所以想參考你的意見。”
“有照片視頻嗎？”
“有呢。”
一會後，蘇小菜問“怎麼樣？”
季理喜歡觀察人，走在大街上，他的眼睛就是尺，根據他人說話和做事，還有穿戴，可以判斷這個人性格大概怎麼樣。
形形式式的都見過，而他也覺得視頻裡的人很難形容，“這個人很家庭不錯，甚至可以稱得上富裕，衣服是量身設計的，衣料透氣舒適。修養不錯，肩膀自然舒展挺直，沒有粗魯的舉動。為人大概有點強迫症，喜歡左右對稱，腰帶是左右對稱的鬆緊腰帶，兩隻手都戴了一模一樣的扳指，聯絡器也是對稱款。”
“然後呢，你不覺得他有種矜貴？大概是矜貴樣兒的霸氣？像當權者的小公子嗎？”舉手投足都讓蘇小菜有種陌生感。就是沒接觸過的類型那種陌生。
季理挑眉，“一個視頻，觀察不了這麼多。我隻得出一個結論。”
兩名少校耳朵豎起。
“說說什麼結論。”
“他對你感興趣，所以他是變態。”
少校“？？？”好直白，不怕被打嗎？
為什麼這麼說呀，蘇小菜挺可愛的，讓人看了有保護欲。
“你又想說我矮。”
季理低笑“也沒有很矮，你隻是太小了，他又不是羅連亮，對他沒恩。一個有錢，強迫症的男人，不會輕易對人感興趣，免費幫人做事，除非你是他喜歡的類型。”
“又或者他早知道你是誰。”
蘇小菜向兩名少校聳肩，“看，裡頭很多信息，我的身份不是秘密，楊釗既然不是窮人，也不是來自落後星球，沒道理不認識我。無心者不用裝，有心者破綻多。”
這麼說，兩位少校就懂了，蘇小菜雖然有點姿色，但不屬於驚豔類型。
他們表情像吃了屎。
楊釗人畜無害的外表非常加分，兩名少校一時想不到，太正常了。
蘇小菜又跟季理交代一下最近的實驗情況，詢問他這兩天有沒有新成果。
“沒有，唯一的新成果，是你的敏果苗不僅活下來，籽成熟後炸開，種子落在了泥裡，需要留起一點嗎？”
蘇小菜“要，謝謝季哥。”
“時間很晚，我先睡了。”
“嗯嗯，下次有疑問，我再找你。”
蘇小菜找自己，還能問什麼，隻能是心理谘詢和解悶兒，季理歎氣“請小菜同學下次找，選擇適合的時間。”
“嗯嗯嗯。”蘇小菜先答應，做不做，下次的事情。
好友嘛，互相忽悠是正常操作。
楊釗堅持做完農活，將農具放好，他往蘇小菜那頭看去，這個位置距離蘇小菜住的太遠，他對著頭頂的無人機笑了笑，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
好像做了無效工作了。
他沒有氣惱的舉動，東西放好就走了，不疾不徐，氣定神閒，似乎被看穿並不是什麼窘事。
蘇小菜佩服這個人的修養風度，這個還真不像裝的，比剛才真實多了。
兩名情報人員恰好此時來信，說找到實驗室的入口機關。
他們還沒進去，等著蘇小菜。
蘇小菜穿上衣服，豹紋貓剛好跑過來，眼睜睜看著她抱起花花飛奔離開，它耳朵壓低，成了飛機耳。
目光透露出警惕，還有傷感。
小丸子敲敲碗，“小包，過來吃呀。”
豹紋貓沒動，蹲坐在那裡，目光凝視遠方，似乎要等花花回來。
小丸子也蹲著，看著它。
不知道等了多久，豹紋貓敵不過肚子餓，邁著優雅貓步，到了蘇小菜放下貓飯的地方。
吃完了，可能沒有人類在，它徑自趴在小丸子旁邊。
機器人和貓相處一幕，非常溫馨融洽。
蘇小菜花了十分鐘，到了之前的實驗室入口。
情報人員跟蘇小菜交代一下，為何花掉了好些天，“我們原先以為，能源斷絕，導致無法打開，其實，起始機關在另外一個地方進入。”
兩人帶著蘇小菜，繞了一圈，從居民區那邊進入實驗室。
中途，一名調查員推開了一道門，機關就藏在大眾忽略的地方。
“有能源的時候，它是緊閉的，不擔心有人不小心闖入。失去能源後，它一推就能進。”
進入後，蘇小菜皺皺鼻子“地下水渠？”
“是的。實驗室還利用水渠運輸。”
藍星沒有流浪漢，很少有人鑽進臭烘烘的水渠生活。
就算有一兩個，也會在出水口，不會深入進來城市。
沙井蓋無法打開，小孩子也很難無意間貪玩到水渠這裡。
隱蔽性一絕。
修路的人每年修改，也不會隨意修改水渠走向。
如果不是蟲人襲擊加上內部蟲人響應失控，實驗室不至於暴露的。
實驗室在比較深的地方。走了一段下坡路後，情報人員數著排水口，到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地方，他們兩人合力推牆。
牆後出現一條狹窄的通道。
兩名少校感覺入口很抽象，頭頂五米左右，就是醫院側門，常年關閉，進一步減少路人經過發現的可能性，“這地方，你們怎麼找到的。”
不僅嚴絲合縫，地麵也沒有痕跡可查。
滑溜溜的，踩著泛惡心。
“有部分光線問題，這裡塗了顏料，還有膠水，看著跟其他地方沒差彆。”相當於畫了幅偽裝的圖片，以假亂真。
少校輕輕踩上去，感覺到了不同，這地方明顯乾淨很多，隻不過鞋底沾了滑溜溜的東西，才難以察覺。
“簡單的障眼法。”
“沒錯，很簡單障眼法。我們也是根據距離和方向測算，慢慢摸索才找到這邊。”那邊的實驗室，基本都是做藥物測試和藥物研究，即使查出來了，也僅僅算是一種違規治療。
往醫院院長身上一拋，閔家輕易能擺脫罪名。
情報人員打著電筒，“準備好了嗎？我們也是第一次進去。”
蘇小菜拿出一套輕薄的外骨骼，“穿上，有危險，可以擋一擋。能輔助速度加快。”
兩名少校和情報人員沒推辭。
剛穿上，他們嘴巴成型，這套外骨骼有點難穿上，但它很輕便，功能齊全，自動覆蓋不遮擋視線的透明鏡頭，能夜視，在曝光情況下，估計也能快速轉換。
抓一抓拳頭，感覺做任何事都將會很省力，關鍵它很貼身，像身體外多了層支撐的骨頭。身體隻大了一圈左右。
“白中將沒說錯，蘇教授你很會藏好東西，這東西能做戰衣吧。”
“這款不能。這款外骨骼有上限的，你在機甲艙內可以十天半個月不出來，這東西頂天隻能堅持三天。機甲艙內壞了，你很難處置它，而且會妨礙你行動。像現在的情況下用，它如果能壞，證明你人差不多可以死上幾次。它無法替代如今的外骨骼，不過很適合狹窄環境下用，力量和速度提升很多。”
四人好有道理，無法反駁。
“這款不能，是不是還有另外的款式？”
蘇小菜“是吧。”她給吳卿卿那個，就是外骨骼戰衣，更輕便，針對太空環境設計的。
“嘿嘿。”柳少校道“那我跟長官報告一聲。”這小小的舉動，估計又能記一功。
蘇小菜“……”
白中將給士兵下了降頭術嗎？都死忠，也不問她一聲可不可以。
柳少校才不問，問了也沒用，該彙報還是會報，瞞著報和光明正大報能獲取的利益更大，當然是光明正大報，不用白中將再找人來迂回試探，反而引起蘇小菜警惕。
蘇小菜這聰明人，肯定猜到他們會報上去。
半晌，“走吧。”陳少校打頭陣。
不需要開燈，他們就能看清周圍，原是開燈的，蘇小菜很順手就在門的右手邊摸索，燈開了。
整條走廊被照亮。
現在家裡很多都是智能管家控製，告訴管家一聲，就能開燈。
傳統的燈具開關使用頻率很低，一時間，幾人都無法反應過來。
糾結著沒用，他們繼續走。
走廊並不長，三人並排剛好能走，情報人員不斷觀察周圍環境。
儘頭是一個房間，屋頂一角穿了個大洞，洞口被落石擋著，有油和水的混合滲下，頭頂大概就是貪婪者的區域。
而地上，也有個洞，鋼筋崩斷朝上，能看出是裡麵有東西跑出來撞的。
那問題來了，為什麼上次來，花花並沒有表現出向往，這次它也是很乖。
打開探照燈，燈光照進下方。
五人齊齊吸氣，好多蟲人。
一排排巨大的培養皿，能看見猙獰的蟲頭，它們閉緊眼睛，一動不動，依然令人心悸
蘇小菜下意識看花花，花花沒反應，它寧願伸爪爪碰鋼筋玩。
“這下麵的東西，很可能是嵌合體。”
“發個信息給元上校，我們人太少了，不能冒險。”蘇小菜倒也不急於一時。
她到處看看，認清方位和模擬逃生路線。
等了快一小時，調查員才把人所有士兵帶進來。
元上校親自帶了個小隊，裝備齊全，伸縮梯一搭，架上武器。
蘇小菜仍然給要下去洞穴的人穿外骨骼，元上校深深看她一眼，又來了，又來了，蘇小菜的空間紐好像個百寶箱，掏不完似的。
他們動作迅捷，先下去探。
地下麵積比上麵還大，卻沒什麼危險，有危險的好像都排除了。
幾個破碎的培養皿，能看出蟲人急著出去的，並沒有解救同伴。
“我帶花花下去看看。”蘇小菜矯健地順著梯子滑下去，單手抱著花花。
到了地下，花花依然沒反應，但它也好奇玻璃內蜷縮的東西。
“喵。”它眯著眼，歪了好幾次頭。
“這些人還是人嗎？”突然有人摔了一個小東西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順著聲響，蘇小菜走過去。
瞳孔微縮，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花花沒反應了。
其中一個培養皿內，竟然有小孩子被改造成半人半蟲。
小孩子可能還不足五歲，臉上還有嬰兒肥，脖子以下，卻已經沒了人形。
難怪花花沒反應，原則上，這些東西跟蟲人不是一個東西。
難道她來的地方不對？
蘇小菜碰了碰培養皿下的觸屏，需要認證才能開鎖，她冷靜道“我需要點時間破解。”
為了安全，他們又多派了幾個人來保護蘇小菜。
與此同時，外麵來了一隊鑒定科的人，這次他們派了真正專業的團隊，其中就有楊釗。
他穿著專業的裝束，腰細腿長，少校和元上校擋住他，他沒有再進一步，“嗨，又見麵了。”
蘇小菜沒聽見，專注破解。
見蘇小菜沒反應，他無奈，戴上手套，去周圍采樣。”
陳少校和柳少校一想到蘇小菜與季理的對話，便覺得楊釗不忍直視。
他們堅決守護好蘇小菜，知道楊釗是藍星的法醫，更認同季理的說法，不歧視法醫，但這小子，肯定不是好東西。
跟在楊釗身後的一名女法醫，好奇打量蘇小菜，“楊大哥，這是誰？你認識？”
“蘇小菜。”
“她就是蘇小菜？”女法醫聽過蘇小菜名頭，“她是軍方的人？在做什麼？”
“馮小姐，我和你也是剛到這裡，我怎麼知道對方做什麼，請用你專業的素質，來執行這次任務。不該問的，彆問。”
馮茹川委屈地嘟嘟嘴，“我就這麼一說，你乾嘛責怪人家。”
嗲嗲的嬌斥，同行的軍人抖了抖，這夾子音，音調過高，太尖銳了，不會夾彆夾呀。
蘇小菜花了二十分鐘，終於破解了，破解密碼的那一刻。
培養皿內的小孩怪物動了，它睜開眼，與蘇小菜對視，帶鱗片的觸手蠕動。
通紅的眼睛閃過食欲，被逼沉睡了幾天，它餓了。
嘴巴裂開，露出宛如鯊魚牙的多排尖齒。
保護她的幾人舉著武器對準培養皿。
花花開始對著培養皿內的東西炸毛。
蘇小菜沒空多想，也沒看見花花的異常，通過觸屏觀察它的數據變化。
在數據值達到紅色異常，培養皿上方出現發射了一管黃色針劑。
刺進它身體內，蘇醒的怪物發出怪叫，隨之安靜下來。
數據也在重歸正常。
它恐懼地抬頭，看上方，不敢再對蘇小菜露出猙獰。屬於小孩的奶膘一股一股，有些可愛，也有些恐怖。
“蘇教授能看出什麼嗎？”
“它剛剛在向蟲人轉化，培養皿的針劑卻在阻止這個過程。”蘇小菜調出觸屏一個頁麵，怪物身體連接著很多管子。
似乎是營養輸送管。
她打算斷掉。
“啪嗒。”旁邊一個培養皿開裂。
蘇小菜皺眉，然後看到觸屏的所有數據在變化，智慧03的聲音從耳機內傳出。
“控製培養皿的服務器正在斷開，這是個陷阱。”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
所有培養皿從內部開始碎裂。
裡頭恐怖的怪物被釋放出來。
元上校喊人趕緊撤離。
距離入口最近的人聽從命令撤退。怪物失去束縛，慢慢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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