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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逆！
淩天未曾有怒，隻是淡淡的看著牛二，麵對淩天這眼神，牛二釋然一笑：“殿下，牛二既然已說，那就無怨無悔。”
“還望殿下責罰。”
“哪怕是死，牛二也心甘情願。”
牛二現在也是豁出去了，不管淩天心中是如何所想，眼中唯有果斷和剛毅，他似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淩天聞言一笑：“看來你對大乾皇室，的確有很大成見。”
皇室？
牛二冷笑：“殿下，我們本就是立足亂世之間，哪怕是進入行伍，說大點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國家，說小點不過是為了碎銀幾兩，可以給家人一個不錯的生活條件。”
“可惜大乾皇室，連這麼小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我們。”
“這讓我們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給大乾皇室賣命？”
淩天皺眉：“沒事，你放心。”
“這些事情本殿下一定上報武帝。”
“到時候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恩？
牛二有些懵，看向淩天的眼神，更起詫異，似是在問你為什麼不殺我？
淩天也不多言：“之前你手下的弟兄，戰死百人，按照每個人百兩賠償，則需白銀萬兩可對？”
“啊？”
牛二聞言一愣：“殿下，你在說什麼？”
見其愣神的樣子，淩天卻是搖頭一笑，隨即在懷中摸出了一張銀票：“這是萬兩銀票。”
“你帶著他去城內任何一家錢莊都可置換。”
“換了白銀後，給你那些弟兄一個交代吧。”
牛二聞言眼眸瞪大，身子更在不停顫抖，萬兩白銀也許對皇室子弟來說，不過勾欄一夜的花銷，可對他們這些窮苦人家來說。
不說萬兩！
就算百兩，都能讓日子過的相當不錯。
撲通！
牛二幾乎是在刹那一瞬，撲通跪地，提高了聲音：“殿下，若您此舉為真，牛二此後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萬死不辭！”
牛二聲音很大，神色格外堅定。
“嗬，你覺得本殿下像是開玩笑？”
淩天認真一笑：“本殿下開玩笑隻會針對美女，對你開開玩笑，你還沒這個機會。”
牛二聞言一瞬，連忙磕頭：“多謝殿下。”
“滾吧。”
淩天擺手：“本殿下身邊從不養，心有羈絆的廢物。”
言語落下之時，淩天轉身離開，牛二看著麵前淩天背影，內心深處更有納悶：“為什麼在他身上我居然感覺到了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尤其是剛剛他那眼神，我更是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
“好像稍微動彈一下，就會被他徹底粉碎一般。”
“這六殿下當真是大有作為。”
牛二平複了下心情，拿起銀票，轉身離開，有了淩天的安排，牛二幾乎很順利就走了出去，也沒遇到什麼阻攔。
“殿下。”
項麟來到了淩天身後：“我已安排下去了，馬上就會對礦石進行開采。”
淩天隻是點了點頭，隨即輕語問道：“項麟，本殿下問你，剛剛牛二之言，你可清楚？”
“這個……”
項麟神色微變：“殿下，之前我在邊關的時候，這樣的事情，的確時有發生。”
“隻是……”
項麟話語一頓：“鎮北王他老人家之前在的時候，對這樣的事情，也壓製過不少。”
“他老人家會為了我們所有人著想。”
“之前倘若不是他老人家在，怕是大乾邊關早已失守了，並非是被敵人攻破。”
“而是被自己人從內部瓦解。”
“畢竟對尋常百姓來說，其實誰做皇帝跟他們都沒太多關係，他們關心的問題，一直都隻有一個。”
“那便是這個皇帝能不能帶自己過上好日子。”
“這才是唯一選擇。”
項麟這麼說的時候，也是輕輕一歎：“所以剛剛牛二所言，末將並不懷疑真偽。”
淩天沉吟，一言不發，心中也開始思索了起來，項麟見淩天不語，還以為是自己過線了，躬身請罪：“殿下，剛剛都是項麟口無遮攔。”
“還望殿下責罰。”
“不用。”淩天擺手：“項麟，以史為鑒，方能彌補不足。”
“如今大乾邊關退伍老兵的安置，何嘗不是我們需要重視的地方。”
“在你手下有精銳過百、黑旋風手下精銳兩百、東方月手下精銳十八人。”
“他們目前雖是歸順在本殿下名下，可依你所言，其實他們跟誰都是跟，無非就是想在亂世中，尋求立足之地，尋求安身之地。”
“更是為了家人過上好日子。”
項麟皺眉，卻是無從反駁，畢竟淩天之言，乃是實情，他壓根就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殿下，大家跟著你也都得到了不少實惠。”
“嗬。”
淩天輕笑一聲：“項麟，你馬上製定一係列的軍中規劃出來，本殿下要親自過目。”“
“他們的月錢就按十兩銀子發放。”
“受傷有輕重之分，輕傷三十、重傷五十。”
“戰死一百，並且由本殿下親自供養他們家眷一年。”
嘶！
淩天之言，項麟狠狠一顫，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淩天居然會給出如此價格，不說大乾，就算有記載以來，都沒這樣。
項麟震撼之外，心中卻是感動非常。
撲通！
項麟沒有任何遲疑，一瞬跪地，高聲道：“殿下，末將定不辜負殿下厚望。”
淩天擺手示意項麟離開，今日牛二之言，雖是在指責大乾皇室，可何嘗不是給他上了一課？
畢竟！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在這亂世之內，若想培養自己的心腹，僅是收攏怕是不足，還需要賞罰分明，並且身為領頭人的他，還需要有雷霆手段。
否則！
彆人如何信服。
既然不能信服，那又如何選擇為你付出一切？
淩天按下心中所想，離開了院子，直奔太守府去了，剛進入屋子，就讓柳詩灩準備了紙筆，很快就寫出了關於礦山的事情，並且也提出了關於牛二所言語，希望武帝能給大乾將士一個交代。
將其密封好：“趙武。”
“末將在。”
“這密信茲事體大，你安排心腹之人，將其以八百裡加急送往皇宮。”淩天神色嚴肅，趙武連忙躬身：“遵命。”
趙武離開，柳詩灩為淩天倒茶，有些納悶：“殿下，你剛剛那信要是送到了陛下手中，怕不是會掀天啊。”
“嗬。”
淩天聳肩：“傻丫頭，不管那礦山打造出來的武器，去了哪裡，都不是我應該頭疼的事情。”
“那克扣軍餉的幕後之人，也不是我應該頭痛的事情。”
“這密信看似是給我自己找不痛快，實則是給人某些人挖坑而已。”
淩天自信之笑，柳詩灩卻是眉頭緊鎖，隨即想明白了其中關鍵所在，不由打了個激靈。
天子難測，心沉如海。
借刀殺人，痛打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