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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人的步調大概走入居民樓的時候,那一群擁簇在一起的人便爆發出了另一場戰爭。
在一開始,不知是誰掏出了尖銳的刀具,緊接著,便有人哀鳴、捂著滲出了鮮血的傷口反擊。
他持著武器向著感知裡的方向捅去,可誰都知道的,在熱血上頭時,感知就是一坨屎。
於是他順理成章地紮傷了第三個人。
第四個人、第五個人。
他們戰作一團,警惕著身後的人突襲、又嘗試著與另一個人合作出擊。
他們三兩攜手,強壯者殺死了弱小的生命,而強壯者又與強壯者戰至一起。
飛舞的鮮血憑空出現,從那片幕布中灑落一片,他們的血染紅了街景,遠比陳清造成的血量多得多。
一直到強壯者殺死了另一名強壯者,他胸口的心跳才開始緩緩平靜。
就剩他一個人了。
他睜著眼,眼中的血絲密布一片,那點可憐的眼白被擠到了最旁邊,而一條條粗細不過一二毫米的血絲,充滿了整個瞳孔。
“沒人了……沒人了……”
他輕聲嘀咕著,腳下的步伐開始了踉蹌,他轉過身,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緊接著,他便見著眼中的世界變得模糊,再往前走兩步,脖子以下的器官便開始失去了知覺。
他不知道自己是咋了,但求生的本能在阻止他筆直倒下。
他看著前方,見不到隊長的背影,他看著身旁,不知何時起,有一位少年站在身邊。
那少年舉起手,手掌朝著某個地方搖晃了兩下,緊接著,一條項鏈便從居民樓裡飛了出來。
他移動著自己的眼睛,那方向大致是擊殺目標是家裡。
他掙紮地笑了笑,身邊的少年是何等年少。
他看起來不到二十吧。
男人有些痛苦地想著,我活過了戰場、躲過子彈。
但如今卻倒在了一個這樣的少年手中?
他嘴角牽扯了兩下,但已經笑不出來了。
陳清看著身側那片扭曲的空間,手掌微微推了一下,便讓身旁傳出了一聲沉悶的倒地聲響。
他站在大片血泊之中,目光卻沒有半點因為戰果的喜悅。
他看著前方,手中的項鏈已經被帶到了脖子上,項鏈末端的菱形水晶有著不一樣的色彩,淡藍、純白的光澤仿佛是因為燈光照射而導致的,在閃耀了片刻之後,一道身影便出現在了陳清的身邊。
“跑了一個?”
“嗯。”他點了點頭:“留不住。”
步昭昭抬起頭,目光在前麵的街景上停留了片刻,緊接著,便“咦”的一聲,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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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劇院?這件非遺物不是……”她皺著眉頭,顯然有些不解,她催促了兩聲陳清:“不快點趕回去嗎?薑婉他們……”
“去不了。”陳清搖了搖頭,從身側的地麵上撿起了一塊石子,在步昭昭錯愕之際,向著不遠處的街道上丟了過去。
“啪嗒”一聲,石子仿佛撞上了什麼看不見的空氣牆,一下子折返了二三厘米,落到地上。
“還有人?”她有些奇怪。
“不是人。至少……目前來說不應該歸在智人科了。”陳清說著笑,但臉上的樣貌格外嚴肅。
他看著身前,那片扭曲的街景被一點點扯掉了,他們見著,那一頭扭曲且詭異的生物站定在街上。
它的樣貌違背了生物的進化法則,它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殺戮而產生的。
那雙被稱為手臂的上肢在自然擺放的狀態下,基本與膝蓋平齊,它的手臂圓潤而龐大,從外觀上來看,他的身體似乎是有一些肥胖的。
而在它的身軀表麵,有大量二三厘米,深度不到兩毫米的下陷式吸盤存在。
它看著麵前的人,那兩根接近兩米的腿開始了緩慢擺動,向前一步,淡黃色、臃腫、接近一米腿圍的大腿根便開始顫動,在那條腿上,無數肌肉纖維逼迫著體下脂肪露出自己的樣子。
又是下一步,陳清看著它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它那雙腿前一刻還以極緩慢的姿勢懸在地上。
就是那一步、那一秒鐘的時間,他便從地麵上消失了。
陳清目光微寒,身體上的本能反應向著身後退去,他腿上爆發出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在一瞬間灑落出鮮血。
他感知著從腿部傳來的龐大力量,有關的肌肉都開始陣陣發疼,他咬著牙,低頭看了一眼腰部產生的斷裂,抬起頭,卻見著那張明黃色的臉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它好像很好奇,又有些興趣。
它似乎是第一次見到移動能夠接近自己的調查員——亦或是人類。
它感到了好奇,於是它停下了自己攻擊的姿勢,它那張近四十厘米的手掌懸停在陳清身前,揮舞了兩下,以極慢的動作朝著陳清揮舞了兩下。
他白了臉,再一次以全數向著身後退去。
“陳清!彆再退了!大劇院的範圍沒那麼大!”
他腰上潑灑出的鮮血順著衣服流淌,他咬著牙,將懷中的太歲肉含入口中,不能退了……這是個很糟糕的信息。
因為在這一刻,那頭生物的興趣似乎少了不少。
它見到了陳清含入口中的太歲肉後,興趣便轉移到了那上麵。
它緩步抬腿,卻是飛速襲來,它貼到了陳清麵前,一張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陳清麵色白了幾分,他已經能感受到由手臂上傳來的恐怖力量,他掙紮著,那股劇烈的疼痛甚至讓他看不到半點、來自太歲肉所產生的幻覺。
他心裡一跳,那頭生物的另一隻手便搭上了他。
又是下一秒,在他的意識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他的身軀便從肩膀處,被撕裂成了兩半。
……
在樓道內,薑婉聽著漸漸接近的腳步聲,麵容上卻是不見多少緊張,她喝退了章聽蘭,讓少女在廁所裡靜靜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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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持著槍,槍上的保險已經被打下去了。
那把槍抓在身前,她的手臂彎曲著,形成了一個類似菱形的姿勢,讓槍管斜著、而準星從卸下角出現在自己眼中。
她身體微微蹲著,以一種類似馬步的姿勢站立,她似乎在等待著,當入門者進來的一瞬間,便接近對方的身體。
是的,她拿著槍,但她卻想要接近對麵。
她聽著那腳步越來越近了,而第六感的預言已經停在了門前。
危險,那是她對門外之人唯一的反應。
他是那種罪大惡極之人,天生的讓人不適。
她舉著槍,屏氣凝神,她聽著、門上的鎖芯還未轉動。
但也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第六感幾乎要炸開般瘋狂地向她提示,危險、危險。
她瞪圓了眼,但恐怖的反應力在瞬間就跳離了原地,也是在這一個瞬間,她聽到了門上傳來了平平淡淡的一聲穿透聲響。
有點類似子彈穿過鐵門,又有點像尖刃透過了塑料。
噗的一聲,她見著一道閃著寒芒的物品向自己飛來。
她汗毛林立,身體的皮膚上已經感受到了陣陣的刺痛,那是對危險的最直接預言。
那是什麼?她看不清,她也沒辦法看清。
但她知道、明白自己該做些什麼。
她持槍轉向斜上方,手槍幾乎轉成了九十度,準星從右側指向左側,緊接著在這個瞬間,她憑借著感覺,扣下了扳機。
那一聲槍響在夜色中格外突兀,卻沒有驚醒任何人。
那一下槍口綻放的火花,在黑夜中點亮了整個星空。
她見著,那一道道如繁星點點般的、閃耀著的尖刃朝著自己奔襲而來。
她麵色駭然,充滿退後了兩步後扳機不斷扣下。
三槍、四槍,她擊落了大部分飛來的利刃,她看著自己腿上、腰上擦出的傷口,麵容已經變得無比緊張。
若不是那幾槍的子彈,擾亂了大部分飛刀的軌跡,恐怕此刻的自己,胸口上、腦袋上已經是拳頭大的窟窿了吧。
她麵色再變,從緊張變回了平靜,她感受著自己因為腎上腺激素而顫抖的雙手變得平穩,她感受著自己有些發麻的身軀變得溫熱。
她看著那扇門,門後傳來了輕微的歎息聲。
“居然沒事。”
他推看門,看見了門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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