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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學誰呀~”陳清她捏著嗓子,用一種頗為惡心的姿態說話。
“學的爸爸!”
“誒!”她愣了一下。
爸爸——自己那叔叔?
她回憶著腦海裡殘存的記憶,這叔叔似乎窩囊了一輩子啊?
她沒多想,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嶄新的百元大鈔,那張鈔票在手裡隻停留了一兩秒,便被孩童奪入手中。
他丟下了刀,刀刃在地麵上彈得叮當響。
他轉身入了門,又向身後的陳清問:“那個叔叔要來嗎?”
“叔叔。”
“那個和你關門打架的那個!”他發覺陳清沒懂後,聲音有些惱怒。
“噢——”陳清遲疑了一會,才搖了搖頭:“沒有,他沒來。”
“哦。”他似乎有些惋惜:“他說我再叫他爸爸就給我買玩具……”
陳清聽著,了然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個爸爸,而不是那個。
她沒再浪費時間,便一路走進了她記憶裡的房間主臥。
那本來是自己的,屬於自己的房間。
她站在門前,腳步不由得放慢了幾分。
牆上貼的牆紙被鏟掉了、曾經留有他筆跡的書桌不見了,但房間裡的燈罩倒還是那個。
她煥然一笑,萬一那些記憶就不是自己的呢?
陳清想了想,心情好了不少。
她尋到臥室的衣櫥前麵,拉開了那扇發黴的木門,一股陳舊且混雜著黴菌的異味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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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衣櫥大約很久沒理過了。
她看著衣櫥裡凹下去的形狀,似乎有人曾躺在裡麵很長時間。
她皺著眉,但她心裡有個小人,正在讓她舒展開著緊皺的眉心,她應該自然、應該放鬆。
她歎息了一聲後,放鬆了。
“你想找什麼?”步昭昭在一旁,提她看著客廳裡一直在玩手機的那個弟。
“文件、轉賬記錄、當年交接撫養權時簽署的信息。”她皺著眉:“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吧……”
“薑婉那邊沒有……”
“但那是因為年代久遠,外加當年沒留檔造成的。可她們這種人……”
陳清沉默了一會,閉上了眼睛後,她開始向自己問、向自己心中的那個小人問:“如果我要藏一份……可能會讓我破產、讓我全家死光的文件應該藏在哪。”
“藏什麼啊!燒了啊!”
陳清皺眉了:“可如果不能燒呢?她……我必須要保留這份文件的情況下。”
那小人托著下巴,遲疑了好一會:“一個我不會忘記,我每次都能看見,但除了我不會有人打開的位置。”
“會是臥室裡嗎?”
“會是我兒子夠不到的位置。”
“會是廚房嗎?”
“那頭豬會進廚房、要比我進的多。”
“他……我兒子的臥室?”
“不。不可能,他會拿出來玩,而我不會去罵他的。”
陳清點了點頭,那就是在臥室裡。
可臥室的哪裡?
他換股四周,不是衣櫥,衣櫥太過於雜亂,且看起來曾經有人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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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那個姘頭。
床底?不,也不是。
她轉移著目光,忽然停在了年前。
牆紙換了、桌子換了。
她分明想抹去一切關於陳清的痕跡,但那盞燈呢?
她伸直了手,將燈罩輕輕地摘了下來。
她看著燈罩上被用作糊紙的文件,嘴角終於笑了。
……
在一個小時後,陳清卸下了偽裝,等到今晚,那一家人聚到家中,或是等到更晚些,等到深夜了以後,才會有人驚訝地發現,臥室的燈變亮了。
他輕輕敲著手上的文件,將那些沾染了灰塵的部分抖落乾淨。
文件不多,但也有個三四張的樣子。
他一路向外走,不多時便出了這個小區。
“不去看一下樓道裡的那個非凡生物?”步昭昭在他身旁,見著他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也是頗為好笑。
“暫時不去。”陳清遲疑了一會,又抬頭向周遭環顧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們,先回去吧。”
他話說的沒由頭,但說出的語氣卻格外堅定。
步昭昭聽著,搖了搖頭也沒說些什麼。
她隻覺得是陳清自己過於敏感,畢竟作為一個靈體生物,若是有人在盯著他們,她的視野是完全夠看到的。
她如此想著,跟著陳清踏上了回程的路。
可在他們走出了許遠,走到了回頭望不見那小區的時候,一道身影才慢慢從樓道的暗處浮現出來。
他看著陳清合攏的那扇門,張開了嘴一字一句說話:“文件……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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