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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遍在文件上寫下文字,可文字簽訂下的信息卻沒有給現實帶來半點改變。
當他寫到了第七行,他已經必須明確了名字與條件信息,在文件上寫道:“將名為薑婉的女性在此地重生。”
陳清清楚,在規則當中,越明確的文字就意味著越明確的漏洞。
他隻是在賭,這是他僅剩的兩個法子了。
隨著文件上的文字生成,地麵上的血肉便開始了彙聚,可當它們聚集在一起,彙聚成一個“人類”的模樣時,它的麵容卻不是薑婉的那般動人。
它那副麵容充滿了溝壑,碎裂的頭骨在皮膚與碎肉的拚湊下,呈現出一個異常不規則的多邊形。
它發出了吱呀的哀鳴,身軀伴隨著步伐一點點脫落,而後再從地上緩緩爬回組成身體。
他看著那難以被稱為夥伴的生物,手指在文件上再度落下。
“將一切受我影響的事物退回原樣。”
他再度落筆,這已是第八行。
當他重新抬頭以後,他眼中的世界卻沒有半點改變。
在他身後,那一地的糖霜已經消失了,在他身前,薑婉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不見。
至少那駭人的生物沒有繼續用著她的身份了。陳清捏著眉心,有幾分安慰著自己的意思想著。
他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在念叨了許久以後,他才放下了手,眼裡有點猙獰。
在這裡,他還有一種可能能夠將死人複活。
他如此想著,一路回到了土樓的門前,在推開再回到土樓外以後,土樓外的景色變得異常蕭條。
此次,不同於先前,在河流當中已經隻剩下乾涸的床道,莫說魚苗,就連孑孓都已經見不到蹤影。
他抬頭望天,整片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且不時傳來如蜻蜓震顫般的轟鳴聲。
他有些詫異,但細看之下,好像那灰蒙蒙的一片正在緩慢移動。
“是蝗災嗎?”
他輕聲說著,卻沒有太大興趣理會,他轉身進到了那土樓裡,推開門,一陣恐怖的轟鳴聲便隨之傳來了。
那聲音像是進入了蝗蟲群內,在耳邊轟鳴不斷。
他抬起頭向前麵看,在土樓的廣場當中,蝗蟲的屍體已經鋪了厚厚的一層,大約有個七八厘米的模樣。
在蟲山上,鶴立著幾個人,一男一女,以及一個很難被稱之為人的生物。
那三人呈三角而立,在陳清進入的那一個瞬間便停下了手。
那少女清雅,但麵容上沾滿了塵埃與血跡,她衣衫繁華,但四處已有煙火撩過的痕跡。
他們見著陳清的身影麵色無異,反倒是顯露出幾分理所應當的神情。
“這不就齊活了?”在陳清身前的男人舔著嘴唇,他的麵容有些扭曲,五官的位置不在原有的分布位置上。
但他胸前的非遺物陳清認得,他就是在自己第二次進入土樓時的那個男人。
他怎麼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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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清皺著眉,另外那名女子緊隨其後開了口:“四大會的人都到齊了。那個俱樂部的姑娘呢?她死了?”
她看向陳清,這令陳清的心頭緊了,他回憶自己的人設,依稀還記得自己是扮演著神恩教的成員,他笑了笑:“關你屁事。”
“噢。也是。”那少女不惱,點點頭後轉頭看向了另兩名在場人士,他們相視一眼,便默契地給陳清讓出來一個位置。
呈四角對峙之勢、互相忌憚、互有默契。這便是此地三人的詭異樣子。
陳清見狀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他補到了剩餘的那一角空位當中,在他左邊是先前那名男人,對麵是基金會的少女,而右邊身側則是那看起來不像人的生物。
剛一站定,陳清便見得對麵的少女從懷裡取出一件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那小盒子通體光亮,四方尖尖,可謂精致得很。
“噢?c級的非遺物也帶出來了?不怕遺失?”
見著對方手中的東西,陳清身側的那怪人嘶吼一聲,正欲向前衝去,可身側的一股恐怖推力已經從陳清身前掠了過去。
陳清心裡一驚,怒罵了一聲神經病後,身上融合的特性也在此刻全部啟動。
在這個瞬間,他的腿上傳來了超出人類承擔與可負荷的巨疼,他咬著牙,在倉惶退出了兩步以後,將太歲肉含入嘴中。
他眼前一滯,在正準備進入幻覺的瞬間,疼痛便將他拉回了現實。
“我說過的。你沒有能力複活我。”
他聽著薑婉的聲音在身側傳出,但他此刻的目光卻不敢有半分移動。
那少女手中的銀亮盒子在手中轉動,密密麻麻的方塊在盒子上凸起,緊接著,以少女為中心的7*7的空間上,在一個正方形的位置上,一種看不見的力量瞬間展開,那股力量仿佛憑空出現,而在這個7*7路徑上的東西,都在此刻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那些地麵上的蝗蟲遺體被瞬間切成了兩半,一個清晰的分界線瞬間就在地麵上出現了。
與此同時,那麵容扭曲的男子嘴巴已經移動到了頭頂上,他咬著牙,胸口的項鏈在此刻展開,伴隨著項鏈的光芒閃動,他的五官稍微恢複了點,緊接著,遠處的那名類人生物便在瞬間被抬起了起來,嘴裡不斷發出嘶吼的聲音。
陳清見著那類人的身體向著7*7的正方形靠去,心裡也大致猜出了他與那地方相遇後的結局。
陳清心裡一沉,這兩人合作了?!
他們什麼時候走到的一起!是因為什麼原因促使了他們合作!
他咬著牙,心裡也不敢等了,他向前一衝,身形移動的速度遠超過視覺極限。
“我說過的。僅憑你的力量,誰都無法拯救。你隻會就此死去。”
他停至那男人身後,薑婉的聲音卻是如影隨形。
“閉嘴!”
他一聲厲嗬,手中的木刺已經向著對方脖子後邊刺出。
龐大的速度就意味著龐大的動能,而強大的動能打到肉體凡胎之上,收益是極其明顯的。
在一擊獲利之下,不遠處的怪人便墜落到了地上,他嘶吼一聲,緊接著聲音便成了啼哭與鳴泣。
他低下頭,悄然轉過了身,緊接著就在下一刻,他的身體出現在了少女身後,他的雙手撫摸著少女的額頭,另一隻手如盤扣般緊緊抓著她的下顎。
可正當他的手準備扭動時,少女的眼睛,或者說她的頭,都開始了向後的轉動,她的頭顱似乎與脖子的連接處被改變了,她的脖子連接到了她的頭頂上,以至於雙眼可以直視著對方的雙眼。
緊接著,在下一個瞬間,被陳清打飛的男人瞬間就恢複了過來,他咬著牙,猙獰地笑道:“不愧是神恩教的人。改造自己就是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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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身離去,胸口處的掛墜仍在散發光芒。
不到片刻的時間,他額後的破洞便長好了。
“喂!婊子!先殺這個神恩教的!彆管那個道庭的呆子!他沒用!”
他一聲嘶吼,聲音裡已經充滿了癲狂,他手指戳過指尖上的戒指,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間就朝陳清麵前襲來,他想側身躲過,可那股力量分明是麵形推過來的。
他額頭開眼,那三人身上瞬間有著不同強度的高亮在身上顯示。
而在自己身前,那道無法被貫徹到的力量,或者說牆,此刻也有了些許蹤影。
似乎是那男人的精力有些渙散了,他推來的牆壁已經開始移動地上的蝗蟲。
在空氣牆前麵,幾十立方的蝗蟲堆積到一起,形成了一座小山的高度。
陳清低頭瞥了一眼,身後的薑婉便傳來了聲音。
“咽下去吧。不然你沒有取勝的方法。”
陳清聽著,心頭膈應萬分,更是懶得回複。
他扭頭看向身形怪異的那個男人,可他的身影此刻卻如同靜止了一樣,抱著那少女的頭顱一動不動。
“媽的……指望不上他……”
他低聲說著,心裡卻僅剩下了苦笑。
難不成真的要用木刺紮他一萬下?紮到他放棄思維,然後無力控製自身的非遺物回複傷勢嗎?
他沉默著,腦袋向左邊一側,避開第二道襲來的攻擊。
那道攻擊在他身後揚起了數米的塵埃,一道圓錐形的凹痕也隨之出現在了地麵上。
“這是念力?是他手指上那件非遺物的能力嗎?”
陳清沉默了一下,目光緊盯著對方身上最顯眼的那幾件配飾,他雙目一合,眉心的單眼凝視著男人的身軀。
在他身上,胸前與指尖的非遺物散發著耀眼光芒,那男人冷哼一聲,大拇指悄然搓著手上的戒指,在下一刻,陳清的眼中便見得身前有星光般遊離的光亮出現。
他腳下發力,身體在瞬間便離開了先前立足之點。他心裡發狠,手中的木刺向著對方掌心刺去,若是打斷了他的手指……若是搶走了他的戒指。
他不過是砧板上的羔羊……
他如此想著,薑婉的聲音卻是不合時宜地再次響起了。
她輕聲嘀咕著,聲音在陳清的耳邊響起:“往右邊攻擊……他的右邊是防禦薄弱之地。”
他皺著眉,目光循著話語聲向右邊看去,可身體還未動起,他便在地麵上看見了一道被微弱火焰點燃的痕跡。
陳清心裡一陣惡寒,若是依照著它的話語向那邊衝去,結果可以說是不言而喻的了。
他還從未如此厭惡過一個人的聲音與話語,雖然這個聲音是被太歲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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